隨著服裝展的逼近,Arthur里里外外的員工,無一不忙到焦頭爛額,精神緊繃。
但忙歸忙,若只有工作上的問題,大伙倒還能適應。
然事實當然不是這麼簡單,這陣子來,大家都知道,在Arthur里有個人絕對是靠近不得,但礙于她是老板的首席貴賓,眾人也就只好睜只眼閉只眼,繼續忍耐並屈服在她高傲的氣焰之下。
「喂,你們到底有沒有听我說些什麼?我說這件衣服的腰部太緊了,要放松些!」小山芳櫻維持著一慣的高傲之姿,滿臉不悅地扯上剛試穿上的衣服。「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叫人改。」站在一旁的阿茵,看了無辜的助手一眼,連忙上前賠不是。
覷了她一眼,阿茵的讓步,使得芳櫻嘴角綻開得意的笑。
「怎麼說我都比較喜歡阿司現在的助理是你,不像那個只會對我擺臉色的童賡晴。」她記得可清楚了,當五年前賡晴還是韓司的助理時,就是一副死硬的脾氣,不曾對她哈腰過。
阿茵回以尷尬一笑,不知該如何應答。
她當然知道這陣子來,大家對于小山芳櫻的反感,已累積到了某個隨時可能爆發的程度。
她是超級名模、她艷麗動人,但她也很難伺候、很會刁難人。
「我擺臉色也是看人的。」阿茵一抬起頭來,童賡晴剛好推門進來,而很不巧地,她將小山芳櫻的話都听入了耳里。
「嗯、不是的,小山小姐剛剛是說……」知道賡晴和小山芳櫻間的心結很深,阿茵連忙想打圓場。
高傲的芳櫻當然不領情,她覷了阿茵一記,火氣當場刷地上揚。
「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昂起下頜,雙眼眨也不眨地瞪著童賡晴,一副準備應戰的模樣。
有阿司哥在背後撐腰就了不起呀?也不會學學別人,對她殷勤些!
剎那間,煙硝味彌漫整個會議室,大有大戰隨時會開打的態勢。于是在場的其余小小員工見苗頭不對,紛紛走避。
「阿茵,我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爭先恐後,大家一轟而散,不到幾秒鐘,會議室里只剩下三人。
童賡晴懶懶地抬起眼來瞥了芳櫻一記,然後她轉向一旁的阿茵。
「阿茵,我有話想私下跟她談談。」她不否認由第一次見到小山芳櫻開始,她就極不喜歡她。
但如果韓司最終喜歡的人還是她的話,她想,她還是會祝福他們兩人。
「可是……」阿茵猶豫著。
由上回的爭吵開始,韓先生已特別交代她,盡量避勉讓賡晴和小山芳櫻私下獨處。
「你不用擔心,我答應你不再與她吵架。」走近阿茵身旁,賡晴開口保證。
見賡晴神色和緩,心情似乎相當平靜,阿茵雖想拒絕,也一時找不出好理由,「好、好吧!但,別跟她太計較!」她側頭,輕聲地在賡晴耳旁說著。
小山芳櫻的態度,確實很容易引人發火,這一陣子來,她已徹底地領教過了。
「放心吧!」拍拍阿茵的肩膀,賡晴再次保證。
阿茵將視線調向小山,然後又看了賡晴一眼,再嘆了一口氣後,她轉身走出了會議室。
看著偌大的會議室里再無第三者,于是賡晴開門見山地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刁難大家?」
幾年下來,Arthur內部的員工雖已有部分的更動,但有一些還是她從前的同事,看到他們被芳櫻刁難,其實賡晴的心里很難過。
「你說我刁難他們?」芳櫻雙手抱著胸,斜看著童賡晴。
她的態度和口氣當然不友善,但賡晴警告自己不可以被她激怒,「我只是想開門見山的說,如果是因為我的存在而使得你遷怒于他們,我想你大可以放心了!」
韓司已答應她,在新裝發表會之後,兩人即分手。屆時,他是否會讓小山芳櫻再度回到他的身邊,對賡晴來說,都毫無意義。
「放心?」芳櫻看著她,听不懂賡晴話里的意思,「我為什麼要對你不放心?」這個女人怎麼淨說些她听不懂的話?
賡晴淡淡一笑︰「你會不喜歡我,難道不是因為阿司的關系嗎?」她眼里掛著的問號,讓賡晴將話講得更直接。
「阿司?」突然會意,芳櫻跟著掩嘴竊笑,「當然了,我們是情敵嘛,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你!」于是她惡作劇的心態又頓生,毫不否認,她唱作俱佳故意嚷聲說著。
原來童賡晴還一直誤會著她和韓司之間的關系!
那韓司呢?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沒將兩人像是兄妹的關系,一五一十地告訴他的枕邊人呢?
「情敵?」听著她的話,賡晴搖頭笑了笑,「只要接下來請你好好的配合所有的活動,不再刁難Arthur里的員工,等這次的服裝秀後,我就不再是你的情敵了!」
「不再是情敵?」芳櫻眨了眨眼,不敢確定自己所听到的話。
不是情敵?她們從頭到尾本來就不是情敵!不過,依童賡晴的話意,莫非她要和阿司分手了?
「我決定跟他分手了,而你大可放心,我們之間絕對會斷得干脆,絕不藕斷絲連。」這幾日來賡晴已在心里做好了決定。
她不想當個言而無信之人,所以她打算在完成與韓司間的約定後,就向莊自然辭職,離開台北。
「分手?」心里雖然臆測著,但經由童賡晴親口道出,芳櫻還是難掩詫異,「你是說,你要跟阿司分手?」
真是太好玩了!
跟韓司認識這麼多年來,她可從未見過他對哪一個女人認真過,當然除了童賡晴之外。但如今,童賡晴卻告訴她,她要與他分手!
哎——這是否意味著,她的阿司哥要被人給甩了!
「對!」回答得直接,賡晴毫無猶豫。
「你要離開T市?」雙眼眨都沒眨,芳櫻緊接著問。
以她對韓司的了解,他會答應賡晴分手才怪!除非賡晴沒預警地消失,讓他永遠找不到。
「對!」賡晴再度點頭,接著一口氣將話說完,「所以請你別再刁難其他人了,讓工作順利;至于韓司跟你之間的事,你們得自己去解決。」
韓司多情,對很多女人都很好。所以不管新歡、舊愛、情人或下屬,只要愛上他,注定是要提心吊膽過日子,而且還隨時有可能得心碎離開。
所以,她也不是不能體會小山芳櫻的心境,畢竟跟她比起來,賡晴覺得她算是韓司的舊愛,而自己才是新歡。
當年因為她的介入,韓司才與芳櫻分手,而現在不過是物歸原主,將原本不該屬于她的情感放開。
「我們自己解決!」小山芳櫻在心里發噱暗笑,「好吧!既然你都這麼開口承諾了,我若不答應你,就顯得小氣不通人情!」
阿司居然敢冷落她,這下可讓她找到狠狠惡整他的好方法。
「不過,你為什麼舍得離開他?」只是純粹出于好奇,芳櫻開口問。
以往在韓司身旁來來去去的女子,十之八九她都見過,而一向多情的韓司通常都扮演著主動提出分手的一方,沒想到他這次可是陰溝里翻船了。
他真心喜歡的女人,居然會想甩掉他!
望著她,賡晴笑了笑,笑里有無奈和苦澀,「我想你應該知道為什麼的!」同是女人,應該了解那分苦澀吧?
而她唯一不同的,也就是不希望自己再往下沉淪,畢竟有五年的歲月,已算夠久了。
「哎——我還以為他跟你在一起後變得不一樣了,原來還是死性不改!」賡晴的話,芳櫻當然了解,深深一嘆後,她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她還以為韓司變了呢!沒想到在听了童賡晴的話之後,她才知道,原來他還是一樣,與從前一樣的多情。真是死性不改!
看著芳櫻,她的話換來賡晴深深一笑。
「你罵得真好!」以前她從不喜歡芳櫻,但此刻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改觀。芳櫻回過頭來看著她,嘴角揚起深深的笑,「算了,我們講和了!」她對著賡晴伸出一手來,等著她走近。
賡晴釋然一笑,朝她走近,伸出一手,兩人緊緊一握。
「算了,管他什麼阿司,這次服裝秀之後的內衣秀部分,就算沒有他,我也一定幫你!」芳櫻由椅子上站了起來,真誠地笑著。
原來喜歡一個人或厭惡一個人,可在剎那間改觀,只要肯用心去了解對方。「謝謝你!」賡晴不忘道謝。
縱使這次的內衣秀對她而言根本不重要,她的目的只在向韓司證實,自己絕不是信口開河的人。
「還道謝做什麼?」芳櫻一笑,心結既已解開,她也就不再討厭童賡晴,「有件事我憋在心里好多年了,不說出口,還真有點難過。」
「什麼事?」直覺反應,賡晴將韓司這兩個字與身影暫時拋于腦後。
「為什麼大家都懂得贊美、奉承我,而你卻總是酷酷地老擺張臉讓我看?」直來直往是芳櫻的性子,看著賡晴,她坦言道。
看著她,賡晴神情一愣,幾秒鐘之後,她撲赤笑出聲。
「還說我老擺臉色,你還不是擺一張臉色給大家看,所以我為什麼要向所有人一樣,去向你逢迎諂媚呢?」
她話一說完,換芳櫻愣了幾秒,然後兩個女人相視而笑。原來她們的個性里,有一部分真是相似呀!
接下來的日子,小山芳櫻都高度地配合。
而隨著日子一天天地逼近,賡晴的心里很明白,這似乎在宣告著她和韓司的關系將正式劃下句點。
抬起頭來,窗外的星辰高掛,不見月暈。
明日是服裝展的日子,所以過了今夜之後,她將不再是韓司的情人,兩人的關系也將如她所願地劃下句點。
由椅子上站了起來,賡晴概略地收拾了自己的一些物品,然後她找來一個小紙箱,一一地將東西放入。
明日之後,她絕不可能再回Arthur了,她決定先辭去工作,然後回南部的家里住一陣子,再做打算。
在整理好東西之後,賡晴轉身拿起桌上的皮包,關掉電燈,鎖上辦公室的門,走出辦公室,走出Arthur。
站在建築物前的人行道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過了今夜之後,她將告別初戀,恢復到真正單身的身活。
而韓司呢?他應該不會有所改變吧?他一直都是恣意地生活著,不管是單身、還是與她共同生活的這五年歲月。
抬頭看了眼天空,沒有月暈的夜色,讓幾顆高掛的星星,閃爍得分外顯眼。壓下頭來,思及韓司、思及他的恣意,賡晴的嘴角掀起一抹苦澀的笑。
就如他所言,就算要分手也要他點頭答應!
而如今,他已點頭答應了,所以也實踐得徹底。這段時日來,除了偶爾在公司里免不了的踫面之外,他不曾再主動找過她,連一通電話也沒有。
看著街邊的路燈,她覺得燈光于剎那間慢慢地暈開,變得模糊。直到濕意沾染了臉龐,秋風帶來了寒意,她才抬起手來拭去了臉上的淚。
拿起手機,她撥了一串再熟稔不過的號碼。
是的,她是不甘心的。為何他可以灑月兌,而她卻難以自拔?
「我是韓司。」電話的那端,傳來了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我睡不著,能去你那里嗎?」賡晴小聲地說著。
就算要分手,她也要他一輩子記住她,忘不了她曾是他生命中最燦爛的一個女人!
只猶豫了一二秒,韓司給了令她滿意的答案,「嗯,你過來吧,我等你!」掛斷電話,望著手機,賡晴深深一笑。
電鈴才響了一聲,門立刻讓人由里頭拉了開來。
看著站在門外的童賡晴,韓司伸手一把將她拉了進來,摟在懷里,「怎麼又睡不著了呢?」這陣子來她似乎都睡得不好,是他給她的工作壓力太大了嗎?韓司很心疼。
就是因為不想給她太大的壓力,這陣子來,他才故意避著她,甚至忍著想見她的渴望,將自己完全投身于工作中。
「我想你!」小小的臉蛋倚著他的胸口摩蹭,賡晴的雙手如藤蔓般主動大膽地攀上了他的頸項。
此刻的情景,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他們的初次。
「怎麼了?」端起她的臉,韓司低頭審視著,一邊抬腳踢上門。
她很少這般主動,除了五年前他的生日那夜,她為了誘惑他,大膽地表露出心里的愛意。
「沒什麼,你不想抱我嗎?」主動獻上芳澤,她仰著頭,期待著他激情強烈的吻。
這是最後一夜了,身為他情人的最後一夜,她要將他永遠地烙于心底,希望他會一輩子忘不了她。
「小妖精,我怎會不想要你呢?」他低頭更深的吻著她,但心里卻升起了一抹不安,「但是你前一陣子不是才嚷著要和我分手,今天為什麼又突然來找我?」端起她的臉,他試圖由她不擅說謊的瞳眸里,瞧出她情緒的變化。
「噓!」誰知賡晴卻掙出一手來,蔥白的指輕輕壓住韓司柔軟的唇瓣,「抱我上樓,你不想要我嗎?」鼻端充斥著他的味道,她所熟悉的味道。
賡晴熱情地纏上他,摩蹭出足以燃盡一切的熾情。
她越是熱情、越是主動,就讓韓司覺得越是不對勁。
伸手拉開她蔥白的指,韓司輕輕吻上她潔白的耳窩,「你是因為擔心明天的服裝秀,才睡不著嗎?」他試探地尋問著她的不安。
她的那對瞳眸總是容易泄露隱藏于心里深處的秘密,由她的眸光中,他閱讀到了她的不安。
一張嘴,韓司含住了她柔軟的耳朵,輕輕啃咬,一道電流經由他的吮吸,很快地流竄于賡晴全身,她顫著縴細的身子,緊緊地抱著他。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時間就此停止,黎明永遠不要來,因為唯有如此,她才可以永遠地霸著他不放,心里沒有痛苦、沒有掙扎、沒有苦澀、更無矛盾,而他將只屬于她一人的,永遠只屬于她。
「這最後一夜,讓我再當一次你的情人好嗎?」不想欺騙他,她的手輕撫著他如刀鐫刻的臉龐,
揚起臉來,結束了激情的吻,韓司突然將她拉正,然後松手放開了她,「你真希望過了今夜,我就放你自由?」他一對銳利如鷹的眸子直直凝視著她。
果然如他所猜測,這個愛鑽牛角尖的女人,居然是來找他討取永恆回憶的!「你說過,明日服裝秀之後,我們就不再是情侶。」他直視著她的眸光令她心口發疼,她側過臉去,逃開了他的視線。
她要的是專一、是唯一,如果他做不到,她寧可選擇回憶,至少回憶可以給她永恆的甜美。
又看了她一眼,韓司朗聲笑了,「你想制造最後的回憶是吧?」他忽然伸出一手,將她拉至眼前,「我不介意給你!」
隨著話落,他側身抱起了她,疾步地走上樓去。
他當然會給她最美、最狂烈的最後情人夜回憶。
由明天開始,她將不再是他的情人,而是換另一個身份,他不介意向眾人宣告,她是他的老婆、是他的妻子。
他要大家稱她一聲,韓太太。
這是一家距離服裝展會場不遠的咖啡店。
上午九點,秋日的朝陽不強,曬起來暖暖地,讓人感到分外舒服。
利用一早忙碌後的閑暇,童賡晴來到了咖啡店,在露天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她一邊等人,一邊無心地翻閱著手上的報紙。
一早她在韓司尚未醒來前,就飛快起身,離開了他的住處,回自己的公寓。隨後她將公寓略做整理,打包了簡單的行李,然後撥了通電話給穆艾隻,約她九點鐘在這個咖啡店見面。
翻著手中的報紙,賡晴的視線很自然被那佔據整個版面、夢幻新穎的廣告給吸引住。
Arthur2006幻彩新裝發表會……
平面廣告上打著Arthur下一季春裝代言人,國際知名模特兒——小山芳櫻。她臉上綻著一抹甜美的笑,身著一件合身的白色高級絲織低胸長褲套裝,將粉領階級給人的平板印象徹底打破,為辦公室里帶來了春天的色彩。
看著廣告上的人兒,再看看她臉上甜美的笑,賡晴搖了搖頭,不敢再往下想。今日之後,芳櫻會回到韓司的身邊嗎?他們兩人是否能舊情復燃呢?
深深一嘆,她闔起了報紙,阻斷自己再往下想的思緒。慢慢地再抬起頭來,她恰巧看到艾隻由遠方快步走近。
「對不起,我遲到了。」穆艾隻氣息不穩,拉開椅子就坐了下來。
「沒關系,我也只等了一會兒。」賡晴朝著吧台里的侍者揮了揮手,等她過來點餐。
「你今天不是會很忙嗎?怎麼有空約我出來?」只要有習慣看流行雜志的,都知道今天是T市時尚界龍頭——Arthur的新裝發表會。
而且自從賡晴外調Arthur之後,因為工作量爆增,就較少與她們三人見面。看著服務生離開吧台走了過來,賡晴沒回答艾隻的問題,而是先幫她點了一份餐點。
「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點過了餐,望著服務生離去的背影,賡晴拉回視線看著她,眼里透著失望。
那帶著悲傷的眼神,令艾隻心口一怔,「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直覺告訴她,賡晴的神情不對勁。
搖了搖頭,賡晴低頭打開皮包,由里頭取出一個信封,「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將辭呈交給老板。」由左邊的口袋里掏出一串鑰匙,她將鑰匙遞還給艾隻,「還有謝謝你的公寓,我想過了今天之後,就回南部的鄉下。」
回南部!「為什麼?」看著手中的鑰匙,艾隻無法接受賡晴突來的決定,「是不是你跟Arthur的那個渾蛋發生了什麼事?」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讓她不得不往這方面想,否則賡晴沒有離開的理由。
看著她,賡晴搖了搖頭,「我爸爸這幾天打過電話給我,說我媽的身體不舒服,所以要我回去照顧她一陣子。」隨意扯了個謊言,她苦于無法將真相說出。這段情感在一開始,她答應過韓司不向第三者泄露,所以哪怕是分手前的最後一刻,她都不會對第三者說出。
「這樣呀?」艾隻雖有疑慮,但卻無阻止的理由。
「你能不能幫我跟苡縭和雨露說,關于那個賭注的約定,我實在很抱歉。」對于有可能會為三個好友帶來的困擾,她唯有抱歉兩字。
過了今日之後,她可一走了之,但三個好友卻得天天面對鐘景麗,以她的個性,極有可能拿這事來當茶余飯後的笑料。
「為這種事道歉做什麼?」艾隻根本不在意,現在她比較擔心的是賡晴真正想離開的原因,「你打算什麼時候再回來?」
賡晴沉默了,她低頭看著桌面,「我隨時歡迎你們到南部來找我。」拿出預先寫好住址和電話的紙條,她遞給了艾隻。
「打算什麼時候走?」知道無法改變她的心意,艾隻的心里不舍。
「今天Arthur的新裝發表會後。」看著她,賡晴的臉上,盡量擠出笑容。
見她臉上僵硬的笑,艾隻一改平日逼問到底的性子,顯露了難得的調皮,「先說好了,你這樣不告而別,如果雨露和苡縭罵你,我可不準備幫你!」
「我知道,我等著你們來找我,到南部來扒我的皮。」俏皮地回以一笑,賡晴緊緊握住艾隻的手。
她的初戀確定是沒了,但她相信這段友情可以持續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