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龍筱瑰和項棣為銅片上刻著的句子想破頭時,哈娜竟找到了飯店來。
當門鈴響起,筱瑰走去開門,見到門外站著的是哈娜時,她微訝。
「要干嘛?」筱瑰的口氣不怎麼好,因為幾個小時前,哈娜才曾經刁難過她,還有,以女人的直覺,她覺得哈娜對項棣的感覺不單純。
在哈娜的身上,可以嗅到情敵的味道。
「我找項先生。」哈娜朝著筱瑰點點頭,小聲說道。
不知是什麼原因,此刻的她倒是沒有幾個小時前的囂張氣焰,顯得唯唯諾諾。而且筱瑰也注意到了,她稱呼項棣為項先生……
項先生?
筱瑰挑挑眉,直視著她。
幾個小時前.她不是還項大哥、項大哥的喊嗎?現在居然生疏了起來?
是因為項棣也在場的原因吧?
「你等一下。」筱瑰轉身,以凶巴巴的口氣朝著房內喊,「喂,項棣,找你的!」
她沒打算讓哈娜進房,怎麼說這也是她留在檳城時居住的地方,她才不準別的女人踏進來。
「項棣。」見房里書桌前的項棣仍不為所動,筱瑰又扯開嗓子喊了一次。
「不如我……」她一喊,哈娜頓覺不好意思,局促地搓搓雙手,想往房內聞。
「不準!」筱瑰站在門口,張開雙手攔住她的去路,肚上掛著僵硬的笑。「你給我在這兒等就好,我的房間不喜歡閑雜人等進入。」
哈娜一愣,隨即會意過來,只能尷尬地笑著。
這時,項棣的聲音終于傳來。
「什麼事?」他出現在筱瑰身後,見到門外的哈娜,有點詫異。
方才在貧民區與哈娜分手時,他只概略地提了不要送筱瑰來住飯店,非常確定沒說是哪家,而她卻能找到飯店,而且找到他。
「項、項先生……」哈娜對著項棣揮揮手,淺露笑容。
這些舉動,還有她頰靨上的笑容,落在筱瑰眼里,怎麼看都覺得礙眼,她索性轉身,繞到項棣身後,將他往外推,順便拋下一句︰「你們慢聊,不過我討厭被吵,不準進房來。」
砰一聲,她推上門,也不怕尷尬,硬是將他們關在門外。
「我才不管他們要談什麼呢,反正眼不見為淨!」站在門板後,筱瑰嘴硬地說。
她深吸了幾口氣,來到書桌邊,緊緊盯著桌上的小銅片。
就讓自己的思緒暫時集中在解謎上吧!她一點也不想去猜測,門外的哈娜要向項棣說些什麼。
低頭看著小銅片,筱瑰無意問又瞄到了被項棣敲得粉碎的玉墜,那墜子像鑰匙頭的部分已不見了,僅剩卞一小截像鑰匙尾巴的部分。
「唉!真是的,好好一個玉墜被砸碎了,萬一能找到星燈就罷,要是找不到的話,心里不滴血才……啊!」
筱瑰突然尖叫一聲,腦中似思及了什麼。
她反覆地頌詠著小銅片上刻著的文字,背山、面海、大佛腳下……
「會不會是?」
當,她的雙眼一亮。
在這兒,檳城,古稱檳榔嶼的地方,大佛腳下除了那個地方.之外,還有哪兒呢?
「一定是、一定是。」她笑著彈跳起來,轉身沖往門口,刷地一下拉開門。
見到門外的人,筱瑰二話不說,伸出手去,一把抓住項棣的手,對哈娜說道︰「我和項棣還有重要事要談,就不送你了,你回家去吧!」
完,她便將項棣給拖進房間里,然後砰一聲將門給推上。
三更半夜時,兩人來到素有東南亞最美、最大的中國佛寺之稱的極樂寺。
龍筱瑰拉著項棣,趁著黑夜隱身,鬼鬼祟祟地由寺廟後方的樹林潛入,慢慢地往主殿移動。
「你覺得有可能在這兒嗎?」來到目的地,筱瑰反倒沒信心了起來。
不知道極樂寺的歷史有多悠久?
有久到幾百年嗎?.
如果沒有,那玉墜里的提示,就可能不是這里了。
「我覺得有可能。」
「但是……」筱瑰不確定地望他一眼。
忽然,項棣听見了腳步聲,趕緊一把拉住她,用手捂住她的嘴,兩人藏身到柱子後。
「噓!」他要她安靜。
也同樣听到腳步聲的筱瑰,乖乖點頭表示配合。
只見兩個僧人從遠處走來,邊走邊竊竊私語著︰「最近來膜拜大佛的人增加了不少,讓我們整個寺里看來生氣蓬勃。」
「大佛……」筱瑰驚訝得差點喊出聲,還好項棣用手緊捂住她的嘴。
「你有听到什麼聲音嗎?」其中一個僧人停下腳步問。
「沒有呀,忙到這麼晚,好累了,我看是你耳朵有問題,我們快回去睡吧!」另一個僧人打著呵欠催促。
「也許吧。」兩人相視笑笑,加快腳步往走道的另一端走去。
大殿終于又安靜了下來,而項棣也松開了捂在筱瑰嘴上的手。
「會不會是……」筱瑰的眼楮骨碌碌地轉,腦袋微偏地想了下,「我看還是往別的地方去找吧,星燈藏的地方,不會是這麼簡單的。」
完,她轉身就要走。
項棣連忙拉住她。「去大佛處找找。」
「不會這麼簡單的。」至少該來幾個危險橋段,譬如機關、暗器之類的才對。
「收起你胡思亂想的怪念頭。」項株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這小妮子,每每腦子開始亂想,雙眼就益發地晶亮。
「我……」被猜中心思,筱瑰只能乖乖閉嘴,任憑項棣拉著走。
兩人很快來到大佛前,當項棣正要走向前時,筱瑰卻停下腳步,拉住他的手,「喂,等一下啦。」真的要去佛祖的身上亂模,小心會出事。
「為什麼?」項棣覷了她一眼,要她別浪費時間。
「我們至少先向佛祖鞠個躬、雙手合十拜拜一下,要不,小心佛祖會在半夜打你的。」她一臉嚴肅地說。
項棣哼了聲,「神經!」
嘴里雖這麼說,但他還是很配合,和筱瑰兩人各自雙手合十,朝著大佛鞠躬拜了三回。
拜拜的同時,筱瑰的嘴里還念念有詞。
「你說了什麼?」拜完後,項棣立刻問道。
筱瑰嘿嘿一笑,擺明了不告訴他。
「不說就算了。」項棣看了她一眼,開始在大佛四周繞了起來。
如果依照銅片上的提示,「背山面海」是指極樂寺的位置,那麼下一句的「大佛腳下」,是否又是指眼前的大佛?
還有,日月、星辰又是何意?
來到臥佛的腳下,他蹲低身來,細細地打量著佛像的腳底。
「看不出任何端倪?」筱瑰不知何時也晃到他身後,跟他一樣蹲低著。
項棣轉過臉來,笑笑地覷了她一眼,「銅片上不是還有第二行句子嗎?」
「第二行……」筱瑰仰望天花板,偏頭想著,「對呀,前一句若還能解釋的話,那麼下一句的‘樹濤、海濤,風聲、雨聲,月隱、星光現’又做何解?」
樹濤……筱瑰想著,極樂寺後那一大片山林,風吹搖曳時勉強可稱為樹濤聲,那……哪來的海濤聲呢?
「我也正在想。」項棣抬頭仰望天花板,腦中瞬間閃過一束光,月隱、月隱……「筱瑰,你看天花板。」
「我正在看呀!啊!」筱瑰突然啊地一聲,小嘴微張,也發覺到了天花板上的采光琉璃瓦,「圓、圓……圓形的。」像月亮!
筱瑰口吃著,感覺自己渾身都在顫抖,因為興奮。
「筱瑰,把眼楮閉上。」項棣突然說。
「咦?」筱瑰狐疑地看著他,隨即乖乖照做。
閉上雙眼後,感覺周遭的環境更靜了,靜得猶如來到一座無人森林,林蔭參天,偶爾隱約可以听到風吹樹動的聲音,還有微微的浪拍打聲……
浪!
哪來的海浪?
倏地,筱瑰睜開眼來。「我听到海浪聲!」
項棣看著她笑了,「我們忘了,因為我們站得不夠高,所以忽略了,如果在極樂寺塔的另一方,是可以遠跳大海的。」
「樹濤、海濤!」筱瑰興奮地說道。
「沒錯。」項棣朝著她點點頭。
「那……風聲、雨聲是?」這句話又何解?
「我想這兒偶爾會在天亮之前刮刮風、下下小雨吧!」項棣說。
「這麼說……」天啊!星燈真在這極樂寺里,而且百分之百和眼前的這座大臥佛有關?
「噓。」項棣一把將她拉近,兩人在佛腳旁蹲坐了下來。「只能交給時間了。」
交給時間?」她不懂。
「是的,交給時間。」項棣篤定地說,對著筱瑰一笑。
筱瑰還是不了解他的意思,想開口問,項棣卻將手指壓上她的唇瓣,表示要她安靜。
筱瑰覺得無聊,只好抬首仰望天花板,透過那片透明的琉璃瓦望著天上月色。
就這樣,兩人靜靜地靠在一起,夜越來越深、越來越沉,不知不覺中,時間分秒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耳際突然傳來了風的吹動聲,隨著風聲漸形明顯,下雨了。
「啊!居然下雨了。」筱瑰仰頭望著滴滴答答的雨點打在琉璃瓦上。
「咦?月亮不見了。」
「是現在了!」項棣莫名其妙說了這句,便拉了筱瑰一把,兩人一同由地板上站起。
「什麼現在?」筱瑰一臉疑惑。
「你看。」項棣一手指向透明琉璃瓦。
因為雨水打落的關系,琉璃瓦變霧了,但瓦上似乎有聚水的功能,只見雨水快速地聚集到了最中央的一塊瓦片,瓦片中似乎有著特殊的毛細結構,答答答答,一滴滴汗珠般大小的水滴滲進了琉璃瓦的里側,沿著刻意凋琢出的凹槽水道滾動,匯集到梁柱上的蓮花刻槽,再由蓮花刻槽往下滴聚。
雨水緩慢而下,一滴滴滾落到臥佛的掌心,沿著掌心一路漫流,經過佛身,最後到達臥效的左腳底。
「天啊,這真是、真是最高的工技!」筱瑰看得傻眼,忍不住贊嘆。
項棣望了她一眼,喊道︰「還不快點,就在佛腳。」
「啊?」筱瑰拉回神緒。
「左腳底。」項棣又說。
「喔。」筱瑰反應過來,急忙忙蹲,看著大佛腳底,「好神奇!」
天啊!方才看,臥佛的腳底明明沒有縫隙的呀?
而現在,因為雨水的關系,居然清楚可見,佛腳底盤有個像是鑰匙孔形狀的缺口。
「這個……」項棣也見到了那缺口,微皺起眉。
明眼人一看都知曉,這缺口肯定是要有個類似鑰匙的東西,才能開啟。
「會不會是這個?」筱瑰掏掏口袋,掏出那把鑰匙頭被項棣給砸碎了的玉墜。
項棣的雙眼一亮,快速接過梭瑰手中的玉墜。
他將之放入水中,送入缺口︰
「真的是。」
剛剛好!
他和筱瑰相視著,忍不住哈哈笑了出來。
「項棣、項棣,你看!」忘了該保持安靜,筱瑰大叫了出來,抬起顫抖的一手,指向大佛的右腳。
只見大佛的右腳轟地一聲往下沉,然後有個東西,以極緩慢的速度,借著不斷滲入的雨水往上推升。
「是星燈、是星燈!」筱瑰又叫又笑,忍不住傾身向前去拿。「項棣,我們找到了,我——」
突地,啪啪啪的鼓掌聲響起。
「很好,很精彩,非常完美,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瓦爾特突然出現在大殿上,身後站著整排身穿黑色兩服的手下,人人手中拿著槍,槍口瞄準著寺方人員,他們全被綁在一起,押解在一旁。
「項先生、項……」哈娜掙扎著,想掙月兌押住她的白人男子。
「安分一點。」白人男子賞了她一巴掌。
「東尼。」瓦爾特瞪了名叫東尼的男子一眼,男子瞬間收回手,往後退開一步,但槍仍架在哈娜的腦門上。
瓦爾特滿意地一笑,伸出一手,掌心朝向筱瑰。「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筱瑰趕緊將星燈塞到項棣手中,然後整個人躲到他的後頭,只露出兩只眼楮來,完全將瓦爾特當成了惡魔。
這個人追殺她太多次了,莫怪乎她會嚇成這樣。
項棣了解筱瑰的畏懼,趕緊拍拍她的手,隨即冷冷一笑,說道︰「拿寺方的人的命來要脅我?
你怎會認為我會乖乖就範?」
瓦爾特似乎早料到,抬起手來,屈指一彈,東尼很快將哈娜押上前,抵在她腦門上的槍管用力頂了頂,擺明了在說,我隨時能開槍。
「現在,你覺得如何?星燈是否該交給我了?」
項棣的臉色驟轉深沉。
「項先生、項先生。」哈娜驚慌地大叫。
「項棣。」筱瑰拉拉項棣的手,替哈娜擔憂起來。
瓦爾特這個瘋子,拿不到星燈的話,可能真會殺了哈娜。
「放心。」項棣安慰地又拍拍她的手,然後對瓦爾特說道︰「她也不過是個導游而已,你認為我會為了她,把星燈交給你?」
「是嗎?」瓦爾特一笑,「好吧,就算我不拿其他人的命來要求你交出星燈,你又憑什麼認為你能安全地帶著東西離開?」
「那麼,你又憑什麼認為我不行?」項棣的氣勢全然不在他之下。
「好、好。」瓦爾特的笑聲顯得很詭異,「看來要拿走你手中重要的東西,當然也得用你認為非常重要的東西來換!」
就在大殿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他身上時,哈娜突然用力推開東尼,朝著項棣和筱瑰沖過來。
東尼顛躓了下,隨即反應過來,槍口馬上朝著哈娜瞄準。
「不!」筱瑰尖喊,從項棣的身後沖出——.
「我說過,要拿走你手中重要的東西,當然也得用你認為非常重要的東西來換!」瓦爾特再度開口,陰森地笑著說。
只見哈娜一手拉住筱瑰,一手緊扣在筱瑰的頸子上,不知何時,她的手上多出了一把刀,刀刃就落在筱瑰細白的肌膚上。
「現在如何?拿星燈換你的女人?」瓦爾特得意地問道。
項棣的臉色繃緊,眉心緊蹙,可看出正陷入天人交戰中。
筱瑰天生性子不服輸,雖被人用刀架在頸子上,也不忘扯開喉嚨大喊︰「項棣,不準你交出星燈,你要是敢用星燈交換我,老娘就跟你沒完沒了!」
「住嘴!」哈娜啪地一聲,甩了筱瑰一記耳光。
刀刃在她的頸膚上輕輕劃過,傷口不深,但鮮紅血液染上刀刃,很快也染濕了筱瑰的衣襟。
「你這個臭女人,你根本不是哈娜,你到底是誰?」筱瑰半分不因為鮮血而感到害怕,只怨自己笨。
明明在哈娜找上飯店來時,她就曾懷疑過她,但卻在見到名叫東尼的男子準備朝著她開槍時,忍不住沖動,跑過來救人。
「我當然不是那個丑女孩,要找她,到北海岸去撈吧!」假扮哈娜的女子哈哈一笑,顯得非常得意。「你要再多嘴,我就馬上殺了你!」
「安雅!」瓦爾特投過去一記警告眼神,女子馬上閉嘴,隨即,他又看著項棣,逼問著他︰「如何,用星燈換你的女人?」
「項棣,不準,你听到沒,我不準!」筱瑰急得大吼。
「你閉嘴!」安雅舉高一手,打算再甩給筱瑰一巴掌。
「住手!」項棣大喊,眼瞳里閃著憤怒的火焰,「你要敢再動她一根寒毛,我絕對會讓你後悔。」
啪啪的鼓掌聲又響起,看來瓦爾特還挺欣賞項棣珍視自己女人的行為。
「我們快快進行交易吧!你也見到了,你的女人頸子正在流血,流太多血,對她的健康可不好。」
項棣的顎線繃緊,青筋在額上凸起,「好……」
才說了一個字,筱瑰就打斷他的話︰「項棣,你宴真答應他,我會恨你一輩子的!」她大吼大叫,什麼氣質啦、優雅啦、女人的形象啦,暫時全都拋出腦海。
「我寧可讓你恨我一輩子,也絕不讓自己後悔一輩子。」嘆了口氣,項棣朝著她說,隨即轉身,走向瓦爾特,「放了她,星燈是你的了!」
瓦爾特勾嘴一笑,朝他伸出一手。
「放人!」當手觸及星燈,一把握在手中時,他下達命令。
安雅用力將筱瑰一推,筱瑰顛蹬了下,差點跌倒,還好項棣眼明手快.接住了她。
「主人。」東尼走近瓦爾特,使了個眼色,意在詢問是否一個都不留下活口。
瓦爾特本想說「你看著辦」,但這時,叩叩木魚聲卻突地響起一下子緩和了周遭的氣氛。
眾人目光一陣尋找,很快尋到了那名敲著木魚的身影。
她身穿著一襲白色紡紗洋裝,飄飄然,彷佛是個仙子,既夢幻且縹緲。
「瓦爾特,別在佛祖的跟前殺人,那在我的宗教里是大界。」皺著眉,女子輕聲細語地說。
瓦爾特的目光與她交接,一會後,他聳肩一笑說道︰「放過他們吧,大殿里的所有人,听見了?」
完,他看都沒看東尼一眼,便手持著星燈,走到女子身旁,然後溫柔地勾起她的手,兩人一同朝殿外而去。
「哼,他早晚會被那女人害死!」安雅心有不甘地說道。
東尼看了她一眼,「主人的事,輪不到我們插嘴,走了!」
他朝著四周的人一喊,眾人迅速退去。
「終于、終于安全了嗎?」心情一下子松懈了下來,靠在項棣懷中的筱瑰,頓時全身無力,緩緩地滑坐在地板上。
項棣沒有回話,只是拍拍她的頭。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坐了一會。.
不知休息了多久,筱瑰提肘頂了頂項棣。
「喂,你說你寧可讓我恨你一輩子,也不想自己後悔一輩子,是什麼意思?」
項棣白她一眼,「就字面上的意思。」
筱瑰不滿意他的答桉,「什麼是字面上的意思?」
這一次,項棣連理都懶得理她,干脆閉起雙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什麼是什麼?」筱瑰決定貫徹她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
「龍筱瑰,你知不知道你很煩?」被吵得無法安靜,項棣張開眼來。
筱瑰用一手撐住下顎,與他對視著,「我是很煩呀,但有人就是舍不得我這個難纏的煩人精。」
「誰啊?」項棣動作夸張地左右尋找。
「項棣。」她的雙手無預警地圈上他的頸子。
項棣愣住。一個又纏綿又撩人的吻就這麼落了下來……
她的吻技雖顯生澀,但卻能徹底地引出一個渴望著她晶男人心頭的野獸。
不知過了多久,他微微地推開了她。
「走吧,我們回去了,要在這兒繼續下去,我怕半夜佛祖會來揍我。」因為他將當眾演出養眼的限制級畫面。」
「喂,你用星燈換我,真不後悔?」筱瑰跟在他身後問道。雖心有不甘,但還是感覺甜蜜蜜的。
把她和他追尋了大半輩子的東西放在天秤兩端,最終他選的是她,有哪個女人能不感動呢?
「干嘛後悔?」項棣走回到臥佛的腳盤處。
他項棣從不做會後悔的事。
筱瑰緊跟在側,「我知道你相當……」
她的話還沒說完,項棣便由佛腳上模出那半毀的玉墜,且用,玉墜堵住她的嘴。
「瓦爾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項棣朝著她神秘地一笑。
「啊?」筱瑰眨眨眼。
「那只星燈呀,若沒這玉墜,充其量不過就是個普通燈座罷了。」這樣說,應該明白了吧?
「啊?」這麼說……筱瑰馬上變了臉色,「可惡,你是事先就知道了,所以才那麼爽快地說出要用星燈來換我?」
哼,她決定跟他絕交!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
「拜托,你說到哪去了,我也只是在你拿起燈來的剎那間,瞄到了一眼好嗎?這叫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求證你的鬼啦!」筱瑰氣得轉頭就走。
項棣三兩步追上她,「喂,方才不知道是誰一直喊,我若把星訂交給瓦爾特,就要恨我一輩子的!」
「你閉嘴!」筱瑰開始懷念起那個沉默寡言韻他。
「喂。」見她真不理他,他伸過來一手,抓住她的手臂。
「別拉我。」她甩開他。
項棣見她腳步越走越快,莫可奈何之下,只好朝著她的背影喊︰「龍筱瑰。能遇見你,救了你真好,我幸運得就像撿到寶一樣。」
疾速前行的腳步停下了,沒轉身,但可看出筱瑰深受感動。
項棣來到她身後,張開雙臂緊緊抱住她,「沒有了星燈又怎樣?反正我們手上還有幾冊永樂大典呢!這個探險最後誰輸、誰贏,還很難說。」將她扳過身來,他用力地抱緊她。
「嗯,我們不一定會輸,游戲還沒結束。」筱瑰將小臉俯在他的胸口,感覺他的體溫溫暖了她的全身。
「項棣。」她的嗓音好溫柔、好溫柔。
「嗯。」
「我有沒有說過,我好愛你?」
「好像沒有。」
「那,我現在告訴你,我好愛你,從以前沒見過你之前,我就好崇拜你。」
「我知道。」
「真的?」
「是的。」
「那……你愛不愛我呀?」
「你說呢?」笨蛋,如果不愛,他又何必拿星燈來換她?
「這種事,怎麼能我說呢?」
「那就當是愛吧!」
「听你的口氣,好勉強……」
不管最後探險的結果如何,他們都已經獲得了真愛,尋到了一輩子想相守到老的伴侶,在人生旅途上,他們已經是絕對的贏家。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