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腦袋被貝威廉煩了一整天之後,龐子夜終于找到一個可訴苦的對象,暫且將腦中的東西統統掏盡,拋出腦海。
窩在朱詠真家中的沙發上,龐子夜靜心的听她將話說完,然後噗的一聲,差點將含在嘴里的咖啡全都噴出來。
「詠真,你剛剛說什麼?能不能請你再說一遍?」她被嗆得咳了半天,咳得紅了眼、紅了臉。
朱詠真老老實實的把今天發生的事,再描述了一遍。
由于律師事務所最近爭取的一個顧問案,剛好就是炎黃集團的,今日見過炎黃集團的老板之後,米詠真被他嚇得心思大亂。
那個長孫炎居然信誓旦旦的對她說,七日內,他要讓她成為他的女人!
龐子夜不可思議的望著她,然後一對細眉蹙緊,若有所思的偏頭,想了許久,終于開口︰「詠真,現在全球有幾個黑暗勢力的人物,讓國際刑警頭疼不已,你知道是誰嗎?」
「我?」朱詠真一手指著自己。她會知道才怪!「子夜,你別開玩笑了,我不過是個台灣的小律師,雖然國際新聞我看得不少,一些法界人士也認得不少,但若是提到國際上的犯罪組織,我可就得坦承,我真的沒有什麼概念。」
「長孫炎。」看了她一眼,龐子夜沒頭沒尾的說,用『早就知道你不可能會了解』的表情看著她。
「什麼?」坐在沙發上,朱詠真挪挪。
「我說,台灣炎門的長孫炎,是讓國際刑警頭痛的人之一;再來就是英國籍的混血男子,人稱夜帝的貝威廉,就是我那天跟你提到的人。」
「嗯。」點點頭,表示她很認真在听。
「還有另外三個,一個是中義混血的義大利人,另一個是日本人,還有香港的軍火之父——暴君杜凡,這些人根本是正義的克星,黑暗的掌控者,全世界人類的敵人,廢物、臭蟲……」
「呃……」朱詠真咬了咬嘴唇,想告訴子夜,你會不會太激動了些?
不過,子夜說了這麼多,又關她什麼事呢?
「詠真!」龐子夜的雙眸倏地發亮,整個人由沙發上彈起,撲到詠真身邊,用祈求的目光緊盯著她。
「做……做什麼?」怎麼她有種隨時可能會被人給推出去,掐斷脖子的感覺?
「你還不了解嗎?」高高挑起一眉,龐子夜臉上寫著『你賣假呀』。
她還在為誰去貝威廉的身邊裝竊听器而困擾不已,剛好朱詠真就給了她如聞天籟般的喜訊。
只要拜托詠真接近長孫炎,以他和貝威廉的交情,要從中掠取一些訊息,甚至進一步收集資料,可說是易如反掌。
「當然不解。」龐子夜高高挑起一眉的模樣,讓朱詠真心驚膽跳。
「詠真……」抓起她的手,龐子夜黑亮的瞳仁中,閃動著星星般璀璨的光澤,「你不是說,長孫炎把炎黃集團的法律顧問約,交給了你們律師事務所?」
「是這樣沒錯,但是……」但是她不也有說,那個男人居然說要她當他的女人!而且揚言在一星期之內。
「但是,他要你成為他的女人?」龐子夜替她把話說完。
高挑的眉尾顫了幾下,嘴角的笑紋深刻得讓人膽顫,尤其是她眼里的星芒,燦爛到讓人會皮皮挫。
光看著她的表情,不用動腦子去細猜,朱詠真就知道大事不妙,「子夜,你該不是想在我的身上動什麼歪腦筋吧?」
「他要你當他的女人。」龐子夜沒理會朱詠真的話,逕自又強調一次。
「子夜!」被她過分燦爛的眸光看得頭皮發麻,朱詠真大喊一聲,氣得由沙發上蹦起。
「詠真。」龐子夜傾身向前,拉住她的手,「你就當是做好事一樁,幫幫我吧!幫助我就是幫助全世界、全人類喔!」
「不要。」不用解釋了,光這幾句話已經非常明顯,龐子夜在打她的歪主意。
「詠真……」抓住她的手,龐子夜撒嬌的搖呀搖。
「不要!」朱詠真非常堅決的拒絕。
拜托,光一想到那個男人,她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嚇得頭皮發麻,更別說是當他的女人,還要混在他的身邊去幫子夜收集情報。
子夜肯定是情報電影片看得太多,才會走火入魔,把腦筋動到她的身上來。
「詠真……」手搖得更賣力、更使勁,龐子夜繼續『魯』。
「子夜,你是希望我死是不是?」朱詠真忍不住低吼。
「才不是。」她龐子夜才不會陷好友于危險之中,「但你想想,最近為何貝威廉會出現在台灣?還有,他和長孫炎一起密會已經好幾次,如果沒錯
的話,另外的三個男人搞不好很快地也會現身在台灣。
這幾個魔頭同時在台灣現身,要說不是密謀什麼行動,怎麼可能?搞不好這次的行動,會對台灣的社會帶來莫大傷害也說不定!所以,你怎能眼睜睜遇事而不管?你可也是台灣社會的一分子呀!」
噢喔!拿民族大義來壓她嘍!
「你要我犧牲小我、完成大我?」朱詠真伸出一手,推了她的腦袋一記。
雖然她是個正直、善良且很有正義感的律師,但這樣的犧牲未免太……太可怕了吧!
「嗯。」龐子夜離開沙發,退後一步,雙眼直直鎖住朱詠真。
彷佛經過一番研究,細細評估,她坦言不諱︰「詠真,從高中時期開始,我就一直想跟你說,其實你真的很有魅力,如果我是男人的話,肯定也會被你所吸引。」
翻翻白眼,朱詠真差點因龐子夜這一席話而暈倒。
「你別擺出一副色眯眯的模樣看我好不好?先說好了,不管你說什麼,或是灌我迷湯,我都不會答應你說的事。」
如果她真的不想活著看到明日的太陽,才會去當長孫炎的女人!
一想到他,朱詠真渾身莫名地又竄過一障顫 。那個男人,真的太危險了。
「詠真!」良機一錯失,何時才能再有?
「停!」朱詠真抬起一手,伸到她面前,恨不得堵住她的嘴,「你再說下去,連朋友都沒得當了。」
雖心有不甘,但龐子夜可不想真失去了這個好友,只好暫時住嘴。
但東想想、西想想,她還是不吐不快。
「好吧!你不想我說,我不說就是了。不過,你可別忘了,長孫炎說要在一星期之內讓你變成他的女人,據我看過的他的檔案資料,這個男人一旦說出口的話,就百分之一百會實踐,所以……」
嘿嘿嘿,你只好自求多福了!
「你別嚇我!」朱詠真被嚇到。
看著她差點被嚇白的臉,龐子夜頓覺好笑的聳聳肩。「我可不嚇人的喔!何況,你還是我的好友呢!」
龐子夜嘴上說著,腦中想著的還是誰去裝竊听器的問題。
難到她真的得親自出馬嗎?
不、不、不,非到萬不得已,她絕不想再見到貝威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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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游戲旦開始,沒玩到盡興,貝威廉斷不可能收手。
坐在車上,他伸長腿,用腳尖踢踢羅耶的座位,「她的資料都查齊了嗎?」
她,指的當然是龐子夜。
羅耶先愣了下,很快地反應過來,「大部分都好了,上一回您先過目的,是龐小姐在美國的檔案,最近我們則開始著手調查她的家人,和她在台灣時期的大小事情。」
「進展如何?」貝威廉閉起眼,將後腦舒適的靠在椅背上。
「龐小姐好像跟她的父親吵得很凶。」羅耶翻翻這一兩日陸續進來的資料,不過尚未整理完備。
「喔?」貝威廉睜開眼來,挑起一眉,伸過手來。
羅耶反射地將資料遞上前,補上一句,「龐小姐的家境是非常不錯的,不過似乎是因為她不願意照著她父親的安排,乖乖地去就讀商學系,她的父親與她吵得非常嚴重,甚至曾在報紙上登出斷絕兩人父女關系的公告來,所以……」
「所以她這次回台灣來,肯定不想去見她父親?」貝威廉覺得好笑的挑起一眉來,他猜,依龐子夜的個性,極有可能這麼做。
「是。」羅耶又接續著將幾頁資料往後遞送,交給貝威廉。
車內暫時沉默了下來,貝威廉神情專注,邊看著手中資料,邊不自覺地咧嘴輕笑。
直到車子往前又駛過了數個街口,飯店已近在眼前。
「羅耶,我交代的事,都有照著做?」他問。
「貝先生是指?」
「飯店里的竊听器。」放下手中資料,貝威廉將視線拉高。
「喔,有。都照著您的交代,我們幾個人盡量在有竊听器的地方,談論台灣小吃。」
微笑再度掛上貝威廉的嘴角,表示對于羅耶的答覆感到非常滿意,「羅耶,你覺得我們是不是該化被動為主動了?」
老是等著龐子夜主動出現在他面前,似乎已經有點無趣!
「貝先生的意思?」羅耶哪敢多說什麼。
照他的想法,他覺得老板一定是無聊透頂了,否則根本不該牽扯上中情局的女干員。
「我想去拜訪拜訪她的父親。」貝威廉挑挑眉說。
羅耶一听,怔愕得下巴差點沒掉下來。「貝先生,您……」
去見人家的父親?這樣好嗎?
看來這次老板真的玩上癮了!
「你說,我們該送什麼見面禮好呢?」貝威廉根本沒將羅耶臉上的怔愕放在眼里。
「這……」羅耶支支吾吾的。
「不如就送上女皇派人送過來給我的三十年私藏威士忌,你覺得如何?」
貝威廉的心情大好,甚至在說出打算之後,還哈哈大笑。
只要一想到龐子夜知道他去拜訪了她的父親後,可能會有的表情,就讓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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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子夜切斷手機通話,一只漂亮滴溜的眼再度貼近高倍數的望遠鏡鏡面,眯起眼來,直盯著鏡頭那端剛跨出車門走進炎黃集團的高挺身影。
「怎麼辦?Jill,現在我們是拍到了一些照片,但僅是拍到貝威廉和長孫炎有往來而已,而且,照你的資料顯示,他們兩人有交情一事已經不是新聞,所以仍然查不出什麼,除非有更具體的犯罪證據,否則我們連申請搜索貝威廉宅第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想將他繩之以法。」
丹尼爾彎著腰身,仔細的瞄準目標人物,手指按著快門,手上高倍數遠距照相機嘎啦嘎啦瞬間跳動,連拍數十張。
「那你覺得該怎麼辦?」問題又回到了原點。
龐子夜站直身子,扭扭腰身,用力一嘆。
依照目前情況評估,似乎誰都幫不了忙,就算是目前正在炎黃集團里,才剛跟她通過電話的好友朱詠真,似乎也真的幫不了她。
「我們的目標是貝威廉,所以最好的方法,當然還是能直接地監听他。」丹尼爾收回手,挺直腰桿。
「我也知道呀,但……我們在他飯店里裝的那些竊听器,全都不管用。」
直到今天早上為止,他們還在談要去哪兒吃早餐、哪兒的台灣小吃最棒!
如果沒見過貝威廉本人,龐子夜肯定要認為他們是豬,抑或是豬八戒轉世,才會貪吃得一天到晚只談吃的事!
丹尼爾神情凝肅地皺起了眉,「有個微型的竊听器,小得就像一枚圖釘大小,可直接黏貼,或是放在貝威廉的衣服上。」
「問題是誰去?」龐子夜攤攤雙手,雙眸直視著丹尼爾。
她也知道有這種科技東西呀,問題是又繞回到起點了,誰去呀?
一想到那個可惡的男人,龐子夜渾身竄過一記寒顫,從腳趾頭直沖腦門,若萬不得以,她絕對絕對不想再見到他,
「這……」丹尼爾薄略的唇抿成一道直線。
不用開口,光看眼神便知,當然得請龐大美女親自出馬,沒道理讓他這個進入CIA未滿半年的菜鳥去冒險吧?差錯率可能高達百分之九十哩!
「你覺得應該是我去?」龐子夜以一手指向自己。丹尼爾的眼神是這麼說的沒錯!
「Jill,難道你放心讓我去?」丹尼爾說出了重點。
龐子夜一張漂亮的臉瞬間皺了起來,兩道細眉不再飛揚,緊擰在一塊。
「好吧、好吧,我們再等等,如果二十四小時之後,監听仍是沒有進展,那麼就由我去裝竊听器好了。」
要不,還能怎樣?
只是一想到又要再度面對那個痞子男,她就不由得頭皮發麻、心跳加速,唉……腦細胞不知又得死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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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風高,一部體型小巧的迷你奧斯丁轎車,由飯店對街的巷道中駛出,忽左、忽右的轉了幾個彎,駛過幾個街口,終于吱一聲煞住車子,將車停進飯店後方漆暗幽靜的小巷里。
龐子夜打開車門,先探出頭來左瞧瞧,右晃晃,確定四周無人,她朝著駕駛座上的丹尼爾打了個手勢,丹尼爾才拉開車門,走下車。
「Jill,這樣好嗎?你……真的打算這麼做?」
她要去跳舞!而且是跳肚皮舞給貝威廉看?!
「不然呢?你有更好的方法接近他嗎?」龐子夜翻翻白眼,仰望天空一嘆。
這是個難得的機會,也可說是天賜良機。
當她和丹尼爾正為如何在貝威廉身上裝竊听器而煩惱不已時,監听器里就傳來了貝威廉手下們的聲音。
他們說,在貝威廉好友的安排下,今夜請了一位舞娘到飯店里的成人酒吧,準備為貝威廉排憂解悶。
「這……」當然沒有,但是……丹尼爾想到了一個重點,「Jill,你……會跳肚皮舞嗎?」
要是不會,豈不馬上穿幫?
「不會。」龐子夜皺著眉,一張臉臭到不行。
那個該死的臭男人一定是不要臉的鬼,要不,他的友人怎會為他安排舞娘跳舞呢?
果然,他就像資料中所顯示,花心,風流得足以被批為女性公敵!
「那……」丹尼爾欲言又止。
那怎能瞞過貝威廉和他幾個手下們的眼光?
「我會想辦法應付,至于你,只要想好如何攔住那名舞娘,不管是擊暈或是迷暈,反正你得將人給綁上車,別讓她出現壞了我們的計劃就好。」
龐子夜已經有了壯士斷腕的決心,反正今夜她一定要順利的將竊听器給安裝在貝威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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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威廉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沒噗哧一聲,哈哈大笑出來。
他沒想到龐子夜會穿著一身奇裝異服,出現在成人酒吧的私人包廂中,她以為臉上罩著一層薄薄面紗,他就認不出她了嗎?
「你們都下去吧!看是要到外頭去喝酒,或是到咖啡廳去喝點東西。」
貝威廉宛若一個君王一樣,嘴角噙著一點笑,態度悠閑地坐在單座沙發上,以眼示意一旁的羅耶將手下全帶出去,沒他通知別再進包廂來。
「這……是。」羅耶的回應有點遲疑,他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誰,也知道老板在玩火。
就怕這一把火點燃之後,老板不知會幾度灼傷?
看看那個臉上帶著強悍不服輸的神情的CIA女干員,羅耶邊帶著幾名手下往房門外退,邊幫老板禱告。
貝先生,願上帝保佑您,不會被火燒成重度殘障!!
羅耶嘆了一口氣,在退出房門前,用手指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架。
願主保佑您,老板!
隨著護衛們的退離,包廂里很快安靜了下來。
「過來。」坐在單座沙發上,貝威廉朝著龐子夜伸出一手。
他的態度令她生氣,尤其是他似個君王一樣的命令口吻,更是讓龐子夜感到濃濃不悅,而就是因為心頭漸漸焚燒的怒火,讓她的觀察力變得遲鈍,否則她應該不難發覺,他嘴角綻開的愉悅笑容。
「你需要我馬上為你跳舞嗎?」遲疑了下,龐子夜還是跨出步伐走向他。
沒把握他認不認得她的嗓音,子夜唯有將嗓子壓細,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來又嗲又嬌。
「你很急嗎?」若不是自制力一向驚人,光听她做作的聲音,貝威廉一定會馬上爆出笑聲。
「我……不急!怎會急?」她是急著在他身上物色一個好角落,好讓她能順利的將竊听器給安置上。
「你怎麼這身打扮?」
見她還剩兩步就走到他面前,貝威廉迫不及待的傾身向前,握緊她的手臂一揪,重心不穩的龐子夜一下子顛躓了兩步,整個人撞進了他的懷中。
「我……我………」
咦?他的手在干嘛?為何攀上她的腰?鎖緊在她的腰臀間?
「跳肚皮舞的不穿這樣,難道要穿雨衣雨靴?」
嬌嗲的嗓音不見了,龐子夜的雙手忙著推開貝威廉的毛毛手。
一拉一扯間,她很快跌坐在他結實修長的雙腿上。
「跳肚皮舞?」貝威廉幾乎爆笑出聲,湛藍如星辰的眼瞳蓄著滿滿笑意。
真是個好主意!虧羅耶想得出來,該為他加薪。
不過,他有更惡劣的主意。要玩,就得玩得更盡興!
「難、難……難道不是?」
瞧她,一身絢爛的綠色雪染紗裝,一層層一疊疊,似花瓣一樣包裹住全身,從頸子到腳踝,為求效果逼真,她還光著腳丫,並且在手腕和腳踝上套著銀鈴鏈子,一身中東女郎的打扮,最後還挑選了一條同色系的薄紗將眼楮以下的臉蛋給蒙上,以免這個可惡的男人一眼就認出她來。
如果這個男人在這時候搖頭的話,她鐵定要一拳打爆他的臉,龐子夜在心中暗暗發誓。
「當然……不是……」貝威廉的眼里蓄滿了笑意,「不是那麼簡單!」
連說話都是為了逗她,他將語調的抑揚頓挫控制得恰到好處,讓她臉上神情隨著他的話忽驚、忽怒,心跳忽快、忽慢,然後再給予一個听來頗具另外寓意的答案。
「不是那麼簡單,是說……」子夜的雙眼緩慢地眯了起來。
不是那麼簡單的意思,是說非常困難?還是具有挑戰性?
貝威廉的另一手伸了過來,將她的腰肢給圈緊。
「你以為呢?」他朝著她眨了下藍色瞳仁,「我的好友送給我的舞娘,難道只會是跳肚皮舞給我看這麼簡單?」
他的眼、他的神情、他的暗示,嚇得龐子夜馬上掙開他,跳離他好幾步。
「我、我……我是不陪人家上床的!」
話才月兌口,卻因為腳步退得太急的關系,她蒙在臉上的面紗剛好勾住了貝威廉的手,刷地一聲,面紗扯破了,斷成了兩截,像花瓣一樣,輕輕、輕輕在空氣中飄蕩了幾下,掉落。
然而,沒了面紗的阻擋,那張秀麗中帶著滿滿英氣的美麗臉蛋,就這麼映入了貝威廉的藍色眼瞳里。
他的眼里噙著百分之兩百的笑意。
「嗨!你打工的範圍還真廣,從清潔員到肚皮舞娘!」
龐子夜整個人僵掉,她真的好想死,真的。
但,原則上得在先殺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