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天半亮,杜凡讓敲門聲驚醒。
「誰?」他伸手拉開床頭小燈,怕驚醒身旁人兒,小聲地問。
「杜爺,是我,阿康。」房門外傳來阿康的聲音。
杜凡有點不悅地皺起眉頭,起身撈起地上西褲套上,離開床鋪前,再一次傾過身來,深吻著沉睡中的人兒數次,才甘心地離開。
昨夜,幾乎大半個夜,他都抱著她不放,一再地需索,把她給累壞了。
也因此,他很明白在自己的心里,說是惱怒寶兒的欺騙,才發泄似地一再要她,還不如說,在他心底對她的渴望已累積
「什麼事?」拉開門,杜凡臉色甚是難看的出現在門後。
他最好有足夠的理由,將他由床上吵起,離開心愛的女人身邊,否則,他就絕對要狠狠地賞他一拳。
「呃……」看著杜凡生氣的臉,阿康害怕地咽下一口唾沫。「杜爺,阿為回來了,而且富山先生也來了。」
管家季叔跟他說杜爺在夫人房間,他還不信,沒想到,杜爺是真的在夫人的屋子里,而且由身上的穿著來看,想必昨夜是……
「富山來了?」杜凡的雙手耙梳過頭發。
「是的。」阿康恭謹地應道。
「怎麼沒早告訴我?」
瞪了他一眼,杜凡轉身想去取采襯衫,但又礙于阿康還站在一旁,于是作罷。
「是……季叔讓我先別打擾你。」想必季敘一定知道這屋子里發生了何事。
杜凡走了出來,順手將房門拉上,掩去了阿康偷偷往內瞧的好奇心。
「富山到多久了?」
「大約三個小時了。」阿康說。
杜凡瞪了他一眼,隨即往前走。「現在人在哪?」
「杜爺你的書房。」
杜凡停下腳步,想了下,「你先回書房去,跟富山說一下,我回房去梳洗梳洗,馬上就來。」
「是。」阿康應了聲,轉身欲離開。
「等一下。」杜凡開口喚住他,想了想,突然決定讓他再去多辦一件事。
「杜爺還有事吩咐?」阿康轉回身來,恭謹地問。
「你靠過來,我跟你說。」杜凡揮了揮手,示意他走近。
阿康遲疑了下,真是有點傻眼了。最近的杜爺果然怪怪的!待他走近,杜凡首次與人交頭接耳,說起悄悄話來,「我跟你說,這件事就這樣,然後那樣,再這樣、這樣……」
「杜爺,這……不好吧?」
不是跟齊麗分手了嗎?還要找人家來一同演場戲要耍夫人?
「為何不好?」杜凡咽不下這口氣,對于寶兒耍他一事,他決定也戲耍她一次,兩人才算扯平。
「這……萬一夫人真的誤會了,怎麼辦?」阿康有種不妙的想法,忍不住額頭開起淌出冷汗來。
「你想那麼多干嘛?我怎麼說,你怎麼做就對了!」拋下話,杜凡轉身往他居住的屋子方向走。
「這……」阿康望著他的身影,在心里默默地禱告。
杜爺呀杜爺,玩笑可千萬別開大了,因為女人家的心眼可小得可比針孔呀!
萬一真惹惱了你的老婆,吃苦的肯定還是我們男人!
從佟寶兒醒過來到現在,已經整整兩天,而她也有兩天沒再見過杜凡了。
季叔說他很忙,忙得讓她孤孤單單一人由床上醒來,忙得沒回家,忙得連一通電話也沒有,甚至讓她不知道他在哪兒。
「夫人,我看你中午沒吃什麼……」季叔端著餐盤走進屋子來,又見到佟寶兒倚坐在窗邊,望著天邊夕陽嘆息,于是心疼地走近。
「晚餐多少吃一點吧!」知道她一定沒注意到他進屋,季叔輕輕一咳提醒。
果然,佟寶兒在一驚之後,稍稍拉回思緒。
「季叔,是你呀!」很勉強地,她臉上擠出一抹笑。
看著她僵硬的笑容,季叔更覺心疼。「夫人,你在想杜爺’嗎?」
佟寶兒的心口一震,笑容瞬間消失,「他……都沒有一點消息嗎?」
就這麼討厭她嗎?討厭到不肯回家。
「杜爺在辦一件重要的大事,這會兒搞不好還忙著喔!」季叔猜。
听說,這一次杜爺聯合了富山先生還有內地的公安上層,好像是在搜查一件可怕生化毒物交易案件。
「是嗎?」佟寶兒僵硬地笑笑,一手握著今天一早在全港賣到缺貨的報紙,報紙上有一則驚天動地的八卦新聞。
「季叔,你不用再安慰我了。」嘆了一口氣,她說。
罪因是她種的,業果當然得由她自己來承擔。是她欺騙他在先,也不能怪他報復她在後。
只是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氣她,氣到在狠狠地佔有她之後,才讓別人來公告兩人的婚姻關系將告終結,杜太太的位置,也將換人做做看。
報紙上的人兒,是個嬌艷欲滴的美人,她的名字叫齊麗,由她的訪談中得知,原來她一直和杜凡在一起,而佟寶兒才是介入他們情感的第三者。
第三者?這是個諷刺的名詞,她極度不喜歡。明明,她是他的妻子,不是嗎?為何竟變成了第三者?
「夫人,我覺得杜爺不至于會……」
不管是幫杜凡說話,還是安慰佟寶兒,季叔都想極力的解釋,然而寶兒卻一點也听不下去。
「季叔,你不用再安慰我了,我很好,不會有事的。」
「那……夫人,你晚餐要吃喔!」
「嗯。」佟寶兒隨意點了下頭,心頭亂糟糟的,哪還有食欲呢?
看著她,季叔一嘆,明白解鈴還需系鈴人的道理,放下食物托盤,搖搖頭,轉身走了出去。
杜爺呀杜爺,你若真的愛夫人,就快快回來跟她解釋吧!
杜凡回家了,在消失了整整三天之後,他終于再度回到杜宅,但令人意外地,同車的還有這一兩天來頻頻出現在報紙上的交際圈名嬡齊麗。
好不容易盼到杜凡回來的佟寶兒,迫不及待地跑到前廳,見到的卻是杜凡和齊麗一同下車的畫面,他的一手甚至親密地摟在她的腰肢上,兩人一副濃情蜜意的模樣,相偕地往屋里走來。
瞬間,佟寶兒似讓雷給劈中了似的,心好像一下子被掏空,僵化成一尊石像。
「是你?」杜凡看見她,不閃不避的摟著齊麗,來到她身前。「麗,我幫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有名無實的妻子,佟家的大小姐佟寶兒。」
見她臉色不好,他是挺心疼的。
但又拗不過心頭不悅,想經由精心安排的戲碼要耍她,好報復她前一陣子在他面前大搞雙重性格的戲碼。
「原來就是她呀!」齊麗夸張地掩嘴一笑,眸光似雷射一樣,不懷好意的在寶兒身上一陣搜尋。
「我就說嘛!杜爺怎可能會喜歡這種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人呢?這樣的女人,就算在床上肯定也不來勁,哪能像我一樣,三天三夜的陪你,讓你欲仙欲死呢!」
三天三夜?佟寶兒的心驀地一跳,緊緊地咬著嘴唇,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現在,她好慶幸自己有另一個面具,那個喜怒哀樂不形于色的大家閨秀面具,否則她會心碎至死。
見她一句話都沒說,杜凡有些生氣。
她又把他最愛的那個活潑可愛又鬼靈精的小狗仔佟寶兒,給藏起來了!
「是呀!這三日,我真是天天離不開你呢!」杜凡故意說。
其實他哪有空跟齊麗亂搞,這三天他都跟富山及幾位內地公安高層在上海,為的就是抓出那位即將把Z5-33賣到第三世界國家去當生化武器的人。
好不容易,終于在昨天深夜抓到了人,整個事件也宣告落幕。
「那……我們……」出于妒嫉心,齊麗演起戲來特別賣力,在杜凡的胸口又磨蹭又撒嬌的。
她可妒嫉死了佟寶兒了!從來沒看過杜凡對哪個女人認真過,更別說是要她配合搞這種可笑的把戲,由此證明,杜凡是真的愛上了這個佟寶兒了。
「你們自便。」寶兒再也看不下去了,只隨便丟下一句,就轉身回房去。
看戲的人都走了,戲自然也不用再演下去。
「阿康,把齊麗送走吧!」
杜凡心煩地推開緊貼著他磨蹭的齊麗,眸光和心思,早就隨著心愛的女人,不知飄向了何處。
稍晚,當季叔送晚餐進佟寶兒的屋子之後,馬上慌慌張張的大喊著跑了出來。
「杜爺、杜爺,不好了、不好了,夫人走掉了!」跑到書房,他砰一聲打開門,顧不得杜凡還有客人在,直嚷著。
「季叔,你說什麼?」杜凡原本與富山岐唆對坐在沙發上,季叔的話讓他倏地失了冷靜,由沙發上彈起。
「夫人走掉了。」季叔趕緊將手上的東西遞給杜凡。
是一張離婚協議書和一封信。
「媽的!」看著那張離婚協議書,杜凡氣得當場撕爛,打開那封信,他倒是冷靜地細看了起來。
「媽的!笨女人,難道一點也看不出來,我是故意激她的嗎?」杜凡氣得有摔椅子的沖動。「說什麼要成全我,什麼離了婚之後,無關杜、佟兩家的恩怨。笨女人、笨、笨、笨,難道她不知道,從她嫁給我的那一天起,我們之間的恩怨就注定要牽扯不清?」
未了,他還真抬起腳來,用力的往椅子上一踹。
砰地一聲,季叔嚇到了,站在一旁剛倒水進來的阿康也嚇到了,唯一還能端坐在沙發上的,唯有富山岐唆了。
「杜,先別急!」他站起來,走到杜凡身旁,伸出手來拍拍他的肩。
感受到他的安慰,杜凡稍微收斂起脾氣。「有沒有人發現,她什麼時候不見的?」
「這……」季叔搖了搖頭。「杜爺你回來之後,夫人就一直一-關在房間里,寸步沒離開房間,誰知……」
他送了晚餐進去,卻沒見到人了!
「媽的!」杜凡又忍不住地一罵,眼尾眸光瞟見站在一旁的阿康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阿康!」
他一喊,阿康嚇得差點沒馬上軟腳。「是,杜爺有什麼事交代?」
「你嘴巴嘀嘀咕咕的,在說些什麼?」
「這、這……」這不好說出來吧?除非杜爺能保證不扒他一層皮。
「說!」杜凡命令。
「杜爺……」阿康咽下一大口唾沫,怕下一秒自己的小命就要不保。
「我說,說!」杜凡幾乎是用吼的。
「是,杜爺,我是想說,你故意找了齊麗小姐來陪你演戲,還事先讓她去跟八卦媒體、平面報紙放假消息,是女人都會受不了,也難怪夫人會離家出走!」整人也不是這種整法吧?
阿康的一席話听得眾人喘氣連連,然後終于會意過來的季叔啊地一聲。
「我就說,杜爺怎麼可能沒眼光到喜歡那個像八爪魚一樣的女人,而不喜歡寶兒夫人呢?原來是做戲!」
他的這段話說得眾人不約而同的張口喘息,就怕下一秒杜凡的拳頭會朝著他老人家揮過來,然後老人一命嗚呼。
「杜爺,你說,我說得對嗎?」不知季叔是跟天借了膽,還是真老糊涂到忘了該害怕。
彌天蓋地的沉默籠罩而下,眾人都低頭不語,直到富山岐唆哈哈地笑出聲來,說出了大家心里想說卻不敢說的話。
「杜呀,原來你談起戀愛來,智商也跟貝一樣的降低了!」
唉……愛情,真是害人不淺呀!
「戀愛!」杜凡復誦一遍這兩個字,終于恍然大悟。
是的,沒錯,他是戀愛了,愛上了那個小狗仔,愛她的大膽、調皮和不服輸的精神,所以才能幾度容她對他做出別人所不敢做的行為。
他,愛上了那個可惡的女人!
台北
周婉婉早該料想到,這個男人很快就會找到台灣來,而且查出他親愛老婆的下落。
當叮咚叮咚的門鈴聲響起,周婉婉拉開門,見到站在門外的杜凡時,她什麼話都沒說,只折回房間里,拿了她的皮包,又折了出來,臨離去前,拋下一句︰「好好跟她談談吧!她幾乎哭了一整天,還有,這里是飯店的客房,你千萬別用吼的,會害我被飯店的人趕走。」說完話,她走得瀟灑又干脆。
杜凡朝著她的背影看了眼,隨即推開門,進房去。
在輕輕推上門,轉過身來的剎那,他見到了躺在床上,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穩的佟寶兒。
往前走了幾步,他來到床邊,月兌去腳上皮鞋,坐上床鋪,在她的身旁躺下,並伸出手去,將她給攬抱進懷中。
「我好想你。」他低聲地說著。
還好,手下眼線夠多,讓他很快就查出了她跑到台灣來找好友周婉婉的消息,而後他又請了人在台灣的長孫炎幫忙,在幾個小時內就查出了周婉婉投宿的飯店。
或許是睡得不沉,也可能是他的低語吵醒了她,佟寶兒倏地睜開眼來,一見到他,先是嚇得愣住,然後開始拼命地掙扎起來。
「你來找我做什麼?放開我!你不是要離婚嗎?我已經如你所願了,你還想怎樣?」他不放開她,她就干脆槌打他。
「寶兒。」他早該想到她會有這般潑辣的模樣,不過他喜歡,何況,她的拳頭打在他的身上根本不痛不癢。「你先听我說。」
「我不听、不听!」見自己根本推不開他、撾不走他,佟寶兒索性用雙手搗住自己的耳朵。
「你不可以不听。」他用一手去拉開她的雙手,但佟寶兒卻鴕鳥地想將頭埋進枕頭下。
「我就是不听。」她大喊。見她的模樣,杜凡好氣又好笑。
「我愛你!」他突然說,寶兒整個人一愣,忘了掙扎。
「我要對你說,我愛你,你真的不听?」他不介意再一次說出那三個字。
「你……」眼淚又不自覺地在她汪汪眼瞳中打轉。「你一定又是來騙我的,你怎麼可能會喜歡我,而且我還騙了你,我……嗚嗚嗚……」哇地一聲,她大哭了出來。
其實她才不是不在乎,當見到他摟著其他女人,還當面承認與對方的關系,並置她于不顧,她差點沒當場痛哭失聲。
那一刻起,她才意識到,自己很愛很愛杜凡。
「別哭、別哭了。」杜凡學著哄她。
她對他而言,是特別的,讓他有了許多第一次的經驗,像現在,他得學著怎麼哄女人。
溫柔從來不是他的長項,但是為了她,他肯放段用心學。「我怎能不哭……我、我……嗚嗚嗚……」她哭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不想看她繼續哭下去,杜凡只好先招認︰「報紙上和八卦雜志的報導都是假的,是我故意讓齊麗去散播的;還有,那三天我也沒跟她在一起,我是去處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總之,她是我故意找來氣你的,誰教你之前要耍我,所以我才會不甘心,也想想個法子來要耍你!」
終于,她的哭聲停止了,神色錯愕地看著他。「你是說……這一切都是耍我?」
不,她還是無法相信,畢竟她把初夜給了他,而他卻放著她一人在床上醒來。
「是的,但我要向你說對不起!」他將她抱緊,整個人壓在胸口,親親她的額頭。
「可是,你讓我一個人在床上醒來!」那一天,她好無助、好害怕。
「是我不好。」他又親了她的鼻頭一下,「不過,那一天是真的為了緊急的事,我和阿康、阿為他們,還有富山岐唆一同去了趟上海。」
「你不是故意丟下我?」她以為,他是在報復她!
「當然。」他又親親她的眼楮。
「可是那一夜你好凶,我以為你……」說不下去,她臉紅了。她以為,他是在她的身上尋求發泄。
「當一個男人知道自己被心愛的女人耍著玩時,肯定不會高興到哪去。」杜凡嘆了口氣說。
「我不是故意的。」她對著他說,「一開始我根本沒想到會讓你遇到小狗仔的我,而我記得跟你說過,我家族里的人都反對我當狗仔,我以為你也會一樣,所以才會在結婚之後,不敢告訴你,我是狗仔。」
「原來。」杜凡又是一嘆。
不知听誰說過,誤會一說開來,有時皆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杜凡。」寶兒低著臉,開始玩起他胸前襯衫的鈕扣。「你……是怎麼知道我騙你的?」
至今她仍想不通,她哪兒露出馬腳了?
「那一天,你將手機遺忘在我的車上,雖然我們才剛分手,但我想你,想得急切,所以就想親自將手機送到雜志社還你。」
「你是說……你去過雜志社?」
毀了!這是不是表示她的身分再也隱瞞不了了?
「是。」他用手指輕撫著她嫣紅嘴唇,然後倚過臉來,一遍一遍輕輕地親吻著。「你果然還是如我記憶般甜美。」
他的話讓她紅了臉,沒了誤會、沒了傷心,她的動作自然又恢復了大膽些。
「凡,我們的夫妻生活還要恢復有名無實嗎?」
「你說呢?」看著心愛的女人卻不享用的,不是白痴,就是傻蛋了!而他,當然兩者皆不是。
「我想,應該不用了,因為現在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就算有關系,也只能說是有實無名的一對男女。」她想起離開香港前留給他的離婚協議書。
「我把離婚協議書撕了,所以,現在我們是有名有實的夫妻了!」說著,他很快地赴諸行動,先由吻住她的小嘴開始。
好幾天了,無法抱她,讓他思念她,思念得渾身發疼。
「嗯……」當第一聲輕吟流泄而出,寶兒忽然想起。「凡,你覺得當初我太姨婆和你太叔公,為何要提出讓我們聯煙這麼怪的要求呢?」
杜凡停下了親吻她的動作。「這點不是很確定,不過,听說他們年輕的時候曾經相遇,也許他們彼此相愛,卻礙于仇恨,無法在一起。」
「會嗎?」寶兒驚訝地想了下,又問︰「那……他們又怎會知道,我們一定適合?」
萬一她和杜凡處不來,那兩家族的仇豈不越結越深?
「什麼事都沒有絕對,想有所改變,總得賭一下!」
而他們就賭贏了,這該感謝他的太叔公還有她的太姨婆。
裹足不前的人生,在沒嘗到甜美果實之前,已注定永遠失敗。「可是,我還是覺得很冒險耶!」
「但事實證明我們相愛,不是嗎?」
「這個賭注很大耶!」
「但,你贏了,不是嗎?」
「可是……」
「別說了。」
「但是……」
「沒有但是了,我們愛愛的時間到了,我已經為你禁欲了整整四天又八個小時,今晚你得好好補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