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郁勤手里撐著傘,踩著腳上的高跟鞋,由馬路的對面一路跑了過來,越過斑馬線,繞過街角,直接沖向咖啡館。
這是一家位于街角的小小咖啡館,不怎麼醒目卻時常客滿,來到這里喝咖啡的多半是店里的常客。
站在咖啡館門口,郁勤收起手上的雨傘,抖了抖,甩掉傘上的一些雨滴,在開門進到店里前,將傘給放到貓咪造型的可愛傘架上。
推開店門,她一進到店里,就見到了坐在角落的好友朝著她猛揮手。
「郁勤、郁勤,這邊、這邊。」舒晴推開椅子站起來,用力的揮著縴細的雙手。
今天換了座位,以往她們的老位置在另一邊的角落,然而今天那幾個位置剛好有人坐。
郁勤很快的瞧見了她,對著吧台里的服務生點頭一笑。
「我還是老樣子不變,不過今天請幫我多加一匙的白蘭地。」說完,她快步的走向角落。
服務生望著她的背影一笑,轉身取出混合的咖啡豆,磨豆子去。
「真難得,你今天居然又是最後一個到。」說話的是賈以婕,一身勁裝,黑衣黑褲、黑發黑帽、黑鞋黑襪,可說全身都黑,除了膚色。
瞥了她一眼,郁勤不以為意的勾勾唇。「耶?今天有新朋友?」
眸光由以婕的身上拉開,落在坐在她身旁的女子身上。
那是個看來很可愛的女生,有一張女圭女圭臉,一對水汪汪的大眼,若不說年齡,光以外表來猜測,像個大學生,也有可能是個高中生。
「你好,我是……」白茉莉站了起來,伸出手來準備自我介紹,卻讓以婕一把搗住了。
「你先別說,讓郁勤猜猜你是誰。」賈以婕將人給拉坐了下來。
看著她們兩人,郁勤又看看一旁的舒晴。「你該不會是茉莉吧?」
她想是有可能,因為MSN上的那個話題正炒得火熱。
茉莉已經不僅一次在網上與她們深談過,而且還一見如故。
「看吧、看吧,我就說郁勤一定能猜得出來,你們就不信。」舒晴擊掌叫好,大聲地笑說著。
這情況似曾相識,幾年前也曾發生過。
「唉,真是的,為什麼每次你總能猜得出來誰是誰?」賈以婕嘆了口氣說。
她、郁勤和舒晴,三人是先在MSN上認識的,當初見面的狀況就跟今天差不多,郁勤也是一眼就正確的猜出她和舒晴。
「那是因為我見過的人面夠廣。」放下肩上背著的皮包,郁勤轉向白茉莉。「很高興見到你。」
茉莉伸出手來與她一握。「我也一樣。」
其實她不是高中生,也不是大學生,正確的年齡已經二十五,去年剛由醫大畢業,目前在醫院的急診室里擔任住院醫師。
「好吧,好吧,才夸了你一句,你的狐狸尾巴就翹起來了。」以婕撇著嘴插話。
聞言,舒晴在一旁咯咯的發笑。
「別說了,你真想我變成狐狸精嗎?」郁勤白了以婕一記,拉開椅子坐下。
「誰知道?」以婕笑睇著她,想想這些天來幫她搜集到的情報。「你那個撒旦老板有個怪怪的父親,听說平日里還挺黏兒子的,該不會哪天突然出現在你的辦公室,指著你的鼻子大罵你是搶走他兒子的狐狸精吧?」
由于賈以婕在警政署里的內勤單位服務,又是個電腦駭客,自然能得到平常人無法獲知的訊息。
郁勤沖著她翻翻白眼,十足無奈的一笑。「瞧你說的,老董事長沒那麼嚴重。」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再拌嘴了,茉莉第一次參加我們的活動,小心被你們給嚇壞。」舒晴好不容易挑到時機插話。
郁勤和以婕同時停了下來,兩人的目光一致地拉向白茉莉。
「我不介意。」茉莉聳肩笑著。
服務生剛好端著咖啡走過來,將咖啡放到郁勤的面前。
郁勤迫不及待的端起,輕啜了口。「真的很棒,阿剛。」
「謝謝你的贊美。」服務生阿剛沖著她一笑,轉身退下。
「嘖、嘖……」以婕的嘴里發出嘖嘖響聲,故意酸溜溜的說︰「瞧!為何每次你到咖啡館來,阿剛總是特別照顧你,原來是你的嘴巴比較甜。」
「你吃味?」放下咖啡,郁勤笑說著。
「我怎麼會?」以婕驕傲的將下巴揚高四十五度角。「我只擔心該吃味的會是你那個撒旦情人。」
「……」瞥了她一眼,郁勤表明了懶得理她,端起咖啡一口一口的啜著。
「好了,好了,我們來談談今晚的重點吧!」拍拍雙手,舒晴滿臉慎重的將話題引回重點。「茉莉說,關于MSN上票選活動的事,她家的那頭暴龍,整日追著她問。」
大家的目光,刷地集中到茉莉的身上。
茉莉癟著嘴,很無奈的攤攤雙手。「所以我最近只好盡量少與他見面,反正醫院里忙,急診室里還希望我每天多留幾個小時。」
「難怪!」啊的一聲,以婕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
「什麼?」另外三人異口同聲,眸光改集中到她的臉上。
「難怪昨天我那個愛耍酷的臭男人,開車載著我連續飆了好幾個小時,過程中還不斷甩尾,害我差點就把肝髒和胃都給吐出來。」
原來是為了逼問那件事!
「這樣……」舒晴好笑的盯著三人瞧,然後偏頭陷入沉思。「對了,郁勤,你呢?你的于尹東可有什麼反應?」
她很好奇,那麼冷漠的人,生氣時不知是何模樣?
郁勤撇撇嘴,放下手上的咖啡杯。「他什麼事都沒問。」
甚至她還以為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不過看樣子,他應該早就知曉了。
于尹東、閻羅和佟繼白三人是好朋友,沒理由另外的兩人都知道了網上票選的事,獨獨尹東不知。
「都沒問,好像也挺不正常的。」茉莉嘆了口氣,有感而發的說,「說來說去,還是舒晴的男人正常些。」
而且不僅正常,還是個百分之百陽光型的好好先生。
「關于這點,唉,只能說是大伙兒的共識。」又是異口同聲,郁勤和以婕互看著對方,嘆息著說。
僅是一個慈善拍賣會,于尹東心想可以早早離去,但偏偏有個不怕被人冷眼凍死的女人,死命的纏住他。
「于董,一會兒後你要去哪?」戴薇拉,時裝界近日躍起的當紅模特兒。
于尹東懶懶的瞥了她一眼,若不是礙于還有其他人的存在,他會直接甩開她緊攀在他手臂上的章魚手。
「回家。」
「回家?時間還很早呢?這麼早回家做什麼?」用盡了全力,戴薇拉死命的放電拋媚眼。
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雖然于尹東如傳聞中一樣是個相當冷漠的人,但他卻是個擁有百億身價的鑽石級男人,何況冷漠帶來神秘,為長得俊挺的他增添了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睡覺。」于尹東又瞥了她一眼,薄略的唇掀了掀,扒開她纏在手臂上的手。
他發誓,一會兒後她要是敢再纏上來,他就絕對不給好臉色。
「睡覺?」好直接的答案?!
戴薇拉眨眨眼睫,掩嘴笑著。「原來于董是這麼直接的人?」
「睡覺跟直不直接有什麼關系,我一向是早睡早起的人。」于尹東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叫起了眉結,轉身就走人。
戴薇拉豈可能輕易死心,連忙亦步亦趨的跟上,一路跟到停車場。
看看周圍已沒人,她大膽的說︰「現在天候冷了,想必于董一人獨眠,一定人單被涼。」
于尹東停下腳步,雙手抱胸的看著她。「听你的意思,你是想替我暖床嗎?」
他在心中起誓,她要是害他趕不及與郁勤約定的時間回到住處,他絕對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戴薇拉沒有正面回答,而是以拋出一記媚眼作為回應。
「你的眼楮要是有問題的話,早早趕緊去看眼科。」不想再與她羅嗦,于尹東一把揮開人,筆直走向座車,開了車門上車。
被揮開的戴薇拉顛簸了下,等穩住身子站好,只見于尹東的車子已呼嘯而去。
她氣得跺腳。
「哼,于尹東,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棄!」他可是她好不容易才盯上的大金主。
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消失,郁勤忍著心頭的掙扎,起身準備離去。
她說等他到十點半,那麼就一刻也不能多作停留。
她太了解他了,因為過于了解,她得狠下心來壓抑著自己心中對他奔騰狂烈的愛,然後一次次告誡自己,目前還不行,不能將她的愛彰顯于外,表現得太明顯。
否則只會讓他對她失去了興趣,會嚇跑他,會永遠的失去他。
深吸一口氣,她又抬手看了眼手表,赤腳走到玄關,由鞋櫃中取出鞋子,坐在地毯上穿鞋。
等到鞋子穿好,她允諾的時間也剛好到了,分秒不差。
勾起一旁矮櫃上的皮包,她朝著屋里又望了一眼,拿起習慣放在花籃里的鑰匙,開了門往外走。
當門被拉上的剎那,她的心其實咚地跟著往下沉。
然而,她命令著自己不能不舍,她得離開,依照約定。
又深吸了一口氣,郁勤邁開步伐,走向電梯,按了下樓的按鍵,電梯門-地一聲,剛好開啟,當她見到由里頭走出來的人時,頓時變得進退兩難。
「時間還沒到,我的手表還有五分鐘。」于尹東站在電梯口,先伸出一手拉住她。
還好,她還沒走掉,要不然他會懊惱的整夜又睡不著。
「我的手表已經超過……」她說。
他霸道的打斷。「你的手表不準。」
其實,誰的表不準,他心知肚明。在一路狂奔回來的路上,他還將表取下調整時間,打算來招——抵死不認。
「可是……」郁勤還想開口說話,他已早一步壓下臉來擒住她的唇,直接以行動說明了一切。
「我們進屋去吧!」他的唇仍停留在她的耳窩、頸脈間。
今夜他若會放她離去,那麼從明日起,于尹東三個字就隨意讓人倒著寫。
在最後一記奮力的沖刺下,他低吼著釋出所有熱能,軟趴在身下柔軟雪白的身子上,一個翻身,將人給擁在懷中,享受著激烈纏綿後的片刻寧靜。
「我還以為你趕不回來了。」她當然聰明的不會去追究他遲歸的原因。
郁勤紅著臉,微喘息,甚至輕輕地閉上眼,享受著他難得的溫柔,每次繾綣過後,他總會將她攬在懷里,輕輕地揉撫著她的背。
「我說過會回來,就一定會。」他的聲音依舊冷硬,但動作卻變得溫柔極了。
讓她的頭枕在他的臂彎里,一手輕撫著她的發絲,似嬉戲也似疼惜。
郁勤一向懂得控制話題,以免他不悅。她沒再往下接話,放任自己緊貼著他偉岸的身軀,將臉埋在他的胸懷中。
「方才在你回來前,老董事長有撥過電話來。」于是,她換了個話題。
「有沒有說什麼?」他仍在撥弄著她的頭發。
關于他和她的關系,他並沒對父親隱瞞,早在幾年前,兩人第一次發生關系之後,他就對父親坦承。
「沒,他要你回來時,撥通電話回去。」郁勤頓覺眼皮有些沉重,方才的幾次纏綿,已榨干了她所剩不多的精力。
于尹東放開了她的發絲,停下撥玩的動作,「你怎麼沒早說?」
被單被掀開,他躍起身跨步下床,隨意由地上撈起衣服穿上,
「你沒給我機會。」郁勤小聲地說,看著他站在床邊的英挺背影。「而且,我本來打算離開的,也在玄關的櫃子上留了字條。」
誰知道今天的他太過激情,他們幾乎是由電梯口一路吻進屋里,再由玄關一路親到臥房,沒來得及躺上床,他已在臥房中的地毯上要了她第一回。
轉過臉來看了她一眼,拉回眸光時,于尹東隨即大步走向浴室,但只走了幾步,他卻又折了回來,站到床邊。
「把你的手表給我。」他對著她伸來一掌。
「做什麼?」郁勤很累,累得可能連抬起手來的力氣都沒有。
「問那麼多做什麼。」見她沒動靜,他干脆自己動手,一個彎腰抓起她戴著表的一手,將手表由她的手腕上取下。
「喂……」郁勤想阻止他,他冷眼瞪了過來。
「不準時的表,留著干嘛。」咚地一聲,他將手表往幾步外的垃圾桶拋。
「可是……」郁勤想阻止,當然已經來不及,只能眨著一對大眼,對躺在垃圾桶里的手表尸體致上最高的哀悼。
「明天我會買個新的給你。」他對著她說。
最重要——兩人的時間會走得一致。
「我……」郁勤微蹙起眉。「你知道我不喜歡你送我東西。」
尤其在兩人有親密關系發生之後,不管收了他的任何禮物,都會讓她覺得自己廉價。她的愛是至高無上的,用任何有價物都買不到。
「誰說是送你的?」于尹東挑挑眉,他的性子是冷漠了點沒錯,但並不表示觀察力差。
對于她的脾氣,他還是懂得一些,她有一身不向世俗價值低頭的傲骨。
「那……」她一愣。
「是為了避免你在時間上犯錯,而暫時交給你佩戴的。」他說著,想起了被遺忘在車內收藏盒中的古董表。
是只女表,今晚在慈善拍賣會中以一百五十萬買來的。
買時沒想太多,見到那只手表時,他直覺的想起了她,表輿她很搭,出色雅致且極具個性。
「听你的意思,是要我將東西給保管好?」郁勤更累了,勉強的撐著眼皮。
不知道萬一她將表給搞丟了,他會是何表情?雖然東西還沒送到她的手中。
「是。」看她一副要睡著的模樣,他忽然重新坐到床沿,幫她把被單拉好。「就這樣了,你累了先睡吧,我去沖個澡就來。」
說完話,他低頭在她的唇上一啄,轉身頭不回的走進浴室。
郁勤的腦袋昏沉沉地,瞌睡蟲已順利攻佔了她大部分的腦細胞,看來有任何的事,也只能待明日再想。
于尹東一進到浴室,轉身推上門,落了鎖,旋即拿起一旁置物架上的無線電話,鍵入一組再熟悉不過的號碼,等著電話接通。
「爸,你找我?」他將電話夾在頸窩間,邊空出手來月兌掉身上的衣服。
「怎麼,她還在你那兒?」于震天沒頭沒尾的問。
于尹東知道他指的是郁勤。「是。她今晚會留宿在我這里。」
聞言,于震天沉默了下來,可猜出他在思考。「你還記得我的告誡嗎?當初你跟我說和她發生了關系時,我就希望你能當機立斷,馬上將人給辭掉,你卻不肯。」
「爸。」于尹東不想舊事重談。「我記得我們說好了,不再談這件事。」
「怎麼,你認真了嗎?」于震天緊張的追問,就怕兒子步上自己的後塵。
「認真什麼?」唉,又老調重彈,于尹東有些無奈。
「這種事別跟我打馬虎眼,我承認馬郁勤這丫頭是聰明又美艷動人,但你可別忘了你母親的事,千萬切記別步上我的後塵。」
漂亮的女人都像是帶毒的玫瑰,越是美艷動人,毒性就越強,一旦沾染上,不僅會數人欲罷不能,深陷其中,最終還會身敗名裂。
「爸,你說到哪去了?」于尹東的心里難得升起厭惡的念頭。
他不喜歡提及母親,那是一個驕縱任性又自私的女人,若不是因為血緣的關系,他相信他早就已經忘了她。
至于郁勤,他不認為她有哪一點像那個女人,至少在他這幾年仔細的觀察下來,她真的是一個好得沒話說的女人。
「我只是要你記住我的恥辱。」為了保有愛情,他曾經連男性尊嚴都拋掉,跪在女人的面前苦苦哀求。
但,最終得到的是什麼?不過是一句句輕蔑的諷刺和嫌惡鄙視的眸光。
「我知道。」那幕影像過于深刻,不僅是父親,也鐫烙在他的腦海。「我對你說過,她只是偶爾來陪陪我,公司忙,我有需要,也不想隨隨便便去找其他的女人。」
能騙得了父親,卻騙不了自己。
真是這樣嗎?在他心目中的馬郁勤,絕對不是一個隨隨便便陪他上床的女人而已。至于不願意正視的部分,恐怕就像當年的父親-樣,愛上了癮!
「如果真是你說的這樣,那我便沒什麼話好說。」于震天略頓了下,仍然沒忘告誡。「不過太長時間跟同一個女人往來,並不是什麼好事,很容易成了習慣,一旦成了習慣,恐怕想拋掉都困難。」
「……」于尹東沉默著沒接話,任由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彷佛陷入了深思。
「對了,你撥電話來,就是為了要追問我這件事?」終于,他再度開口。
「馬郁勤的事,我勸你還是考慮清楚。」于震天不想讓話題岔開,再度強調。
于尹東煩躁的甩了甩頭,張嘴在握拳的一手輕咬了下,硬是壓下漸漸竄燒的火氣。「我相信自己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和智慧,來處理屬于我的私事。」
听出了他煩躁的口吻,換于震天略作停頓。
「我撥電話給你,是想問問你明天中午前有空嗎?」算了,他也不想將他逼得太緊。
「有什麼事?」
「內湖有塊地,是你李伯伯的,他最近來找過我,想將地拿出來一同合作,看能蓋什麼,或是搞個電腦城,還是購物中心之類的東西。」
「需要我去拜訪?」于尹東走向浴缸,干脆在缸沿坐了下來。
「這倒不用,你李伯伯說,明天宗亮會到公司去找你談。」于震天停頓了下,腦中盤算著另一事。「還有,宗亮有個妹妹叫宗吟,听說也長得還不錯……」
「爸。」尹東看出了他的意圖,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他的話。「婚姻只會為人帶來不幸吧?」
他記得父親這麼說過,現在卻要他……
「你總得找個女人幫我們于家生下一男半女。」于震天強調。
听說李宗吟性格柔弱好駕馭,外貌又長得極平凡。這樣的女人最適合在家相夫教子,而婚姻也不過是一個形式。
「要一男半女,不一定需要透過婚姻。」他才不想隨隨便便讓一個女人懷有他的孩子。「要是沒其他的事的話,就說到這兒,我累了,想睡了。至于明天李宗亮要來訪一事,我會專程撥出時間來。」
匆匆的說完話,他趕緊掛斷電話,走到蓮蓬頭下開了水,隨意沖過澡,取來浴巾擦干身軀後,他穿上浴袍走出浴室。
回到床邊,他躺回床上,看著已經熟睡的郁勤。
寂靜的空氣中,有她規律的呼吸聲。
一把將她攔近,讓她枕著他的臂彎,他將人給緊緊抱在懷中。
「如果真的要小孩,我也絕對只考慮讓你幫我生。」他的眼底泄露了難得的溫柔,是沒讓任何人見過的溫柔。
只有在孤寂的夜,獨自一人時,才會不經意流泄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