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上次一樣,周紹軼仍舊堅持要將斐斐達到家門口。
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兩人似乎沒那麼幸運,車子在街道上繞了好幾圈,才好不容易找到了停車位。
停好車,兩人沿著人行道,一步步走往寧靜的暗巷。
「你白天都在做些什麼?」周紹軼打破沉默先開口。
他想多了解她一點,只要是有關她的一切,他都希望能徹底了解。
這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當年,他對誨姿心動時的感覺,而且這次似乎來得更強烈,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在躍動、熱血在沸騰、理智在消失。
那日的吻似乎在她的腦海中,印下了深刻到拂之不去的印象。
所以這兩個鬢期來,如能避開,她會盡量避開與他私下相處的機會,以免自己胡思亂想,造成兩人的尷尬。
像此刻,斐斐放慢了腳步,故意與周紹軼保持著距離。但因他的問話,使得她不得不加快腳步跟上他。
「打一些東西。」她一語帶過,沒將自己寫武俠小說的事道出。
因為橡她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小作家,可能隨便在路上一撈就是一大把,所以不提也罷。
「寫文章嗎?」他停下腳步,等她跟上。
「嗯。」斐斐點點頭,為他敏銳的直覺感到佩服。「寫一些武俠的東西。」她松口補充道。
「武俠!」他不吝嗇的投來佩服的眸光。「出過書嗎?」
她確實讓他感到詫異,因為要找到一個文理兩科皆能兼顧的人並不多,何況她確實是以教數學為業。
「幾本吧。」確切的數字她已忘了。
因為由大一開始到現在,她寫書的書齡少說也有五、六年了不過卻是屬于少數量產型,一年能寫個三、四本,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我有機會拜讀你的大作嗎?」他恢復了移動的腳步,兩人並肩而行。
原來她的時間都耗在寫作與打工之中,這樣看來,她似乎是真的沒有男朋友了,周紹軼臆測著。
斐斐抬起頭來看他。「你會喜歡看嗎?」一個如此忙碌的生意人,會喜歡看武俠小說才怪。
「得看作品寫得好不好。」紹軼露齒而笑,神情中有一貫的嚴格跟犀利。
他那表情仿佛是在告訴她,她的作品極有可能是地雷書。
這個人怎麼老是這樣?前一秒鐘,像是在褒獎她,讓她心情愉悅的仿佛能升天;而後一秒鐘就能將人貶得一文不值,有如墜入地獄的感覺。真是太可惡了!
「你!」斐斐氣得噘起了嘴。「我雖沒沒無聞,但對于自己的作品,絕對有十足上的把握跟信心。」覷了他一眼,她加快腳步走入暗巷。
「喂,你又生氣了?可真小氣。」他輕松的走著,很快地跟上她。
「如果我說你賣的咖啡豆品質差、很難喝,你不生氣才怪。」她回過頭來,一臉慍色的瞪著他。
雖然她承認自己在寫作上,還需要多加琢磨、多多練習,卻不希望听到如此直接的批評,畢竟這樣直接的批評,還是會打擊到她的信心,讓她開始懷疑起自己的作品。
「是,也許當時我會很生氣,但私底下我卻會認真的去探討,我的農場所種出的豆子,是否品質真的不佳。」他的黑眸里躍動著真誠與自信,這是需要長時間的磨練、幾經瓶頸與挫折,才能歷練出來的。
無法反駁他的話,但斐斐又覺得不甘心。「我無法反駁你所說的話。」低下頭來,她數著腳步,數秒鐘之後,她再度抬起頭來。「但,你沒看過我的作品,就無權這樣批判我!」話才說完,她發覺已回到了公寓的門口。
「那,你就該送我幾本看看,對吧?」紹軼搖搖頭,眸底綻著笑意。
停下了腳步,他雙手插在西裝口袋中看著她。
瞅了他一會兒,雖心有不甘,斐斐還是撇嘴道︰「你要上來拿還是我拿下來?」通常她的書不隨意送人,但實在氣不過他那小看人的神情。
「上去拿。」連考慮都不須考慮,他沖口而出。
這主意似乎也挺不錯的,不用再開口問,她是否該邀請他上樓去喝杯咖啡,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登堂入室。
「走吧!」完全沒注意到他那狡猾的心機,斐斐又瞪了他一眼,轉身上樓。
至于周紹軼,他當然是心情愉悅、腳步輕松地,緊跟在斐斐身後。
對于斐斐屋里的擺設,周紹軼可半點也不陌生,畢竟上次他已來過一次了。
進到屋內,他的視線在小得可以的空間掃了一圈,終于讓他尋到了靠牆矮櫃上的咖啡機。
「你要喝咖啡嗎?」走向那廉價的機器,周紹軼背對著正翻箱倒櫃尋找著書籍的凌斐斐,緩聲問。
斐斐轉過身來看他,與她相較,他的動作顯得從容自然,看來不禁會令人誤以為,他是這里的主人,而她才是客人。
「我還沒去買豆子。」停下手上搜尋的動柞,她直盯著他看,單手比向一旁的冰箱,希望他別亂動她的機器。「如果你要喝啤酒,冰箱里倒是還有幾罐。」
那雖然是不償幾毛錢的機器,卻也是唯一能使她享受到熱騰騰咖啡的一部機器。
「我不喝酒,今天可沒人可以來接我。」他嘀咕了聲,伸手由西裝口袋中,掏出了一小包的咖啡粉。「而且我帶了磨好的咖啡粉來。」他晃動著手中紙袋包裝的一小袋咖啡。
斐斐看著他,深吁出一口氣。「算了,隨你吧,別將我的咖啡機弄壞就好。」她轉過身去,繼續找書。
人家咖啡都帶來了,她總不至于小氣到不準他使用咖啡機吧?
沒再回應她的話,只見周紹軼熟練地在咖啡機里加了水、裝上濾網、再倒入適量的咖啡粉,最後開啟開關,等著蒸氣上升、沸騰了咖啡末,然後蒸餾入咖啡壺里。
在等待過程中,兩人始終沒開口說話,直到空氣中飄來陣陣濃郁的芳香,斐斐終于抬起頭,轉過身來。
「喂,你怎麼煮的,好香喔!」手中握著二本好不容易翻出來的書,她的臉上有著驚愕的贊嘆。
她從不知自己這部便宜的二手貨,竟能煮出如此香氣四溢的咖啡來。
周紹軼轉回身來,凝視著她。「既然你都要送我書了,我又怎可不讓你嘗嘗,我的農場所種植出的咖啡。」
握著手中的書,斐斐朝他走近,被那香氣所吸引了。「是你的咖啡園種的?」她一臉歉意,方才在樓下時,她不該隨意批評他的咖啡。
「嗯。’紹軼點頭,由一旁矮櫃上取來兩個馬克杯,將咖啡注滿後遞給了斐斐。
「是今年采收的新品種,三年前種植的阿拉比加種咖啡樹,種植在海拔二干五百公尺的斜坡山地,水氣充裕、溫度適中、光線溫和,所以今年的采收情況還不錯。」
接過咖啡,斐斐迫不及待的輕啜了口,那濃郁的香息瞬間盈滿喉際。
「好香喔,真的很好喝!」她不吝嗇的給予贊美。「想不到我的爛機器也能煮得出好咖啡。」
「是我的咖啡品質好,而且這可不是普通人喝得到的。」他一點都不心虛的接受她的贊美,臉上綻放著好看的笑,緩聲補充道︰「通常像這種上上等豆子,只供應全球特定的某些富商和歐洲的皇室,所以一般人是喝不到的。」
這幾年來,他的咖啡莊園所產出的咖啡豆,每年皆是供不應求,也因此他才會一年比一年忙碌。他忙于尋找適合種植的斜坡山地、土質研究和新品種的開發,所以才會忽略了對廷豈的教育。
「喔。」雙手捧著杯子,此刻斐斐心里盈滿對他的佩服。
原來他的高傲、自大和霸道,是出于他對生活的實踐、認真的態度、對夢想的追尋,一步一步踏實的努力耕耘,而達到今日的成就,他可謂自傲的有理呀!
「謝謝你的咖啡。」再次開口道謝,她對他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
俊臉上的笑靨末斂,紹軼端著咖啡輕啜了口。「喂,有好咖啡也得配上好書吧!」他提醒她該遞上書了。
「喔。」回過神來,斐斐趕忙將手中差點被遺忘的兩本書,遞到他面前。「只找到兩本,其余的可能早就送光了。」
「說好了,是送我的。」接過書,紹軼的眸光落在書面打量了下,翻了幾頁後,他又將書合上。「我帶回去看。」他的視線拉回她的臉上,然後掃向窗外。「你這兒的茉莉在夏天時會開花嗎?」他記得她屋外種了幾盆小茉莉。
隨著他的視線,斐斐將眸光拉向屋外。「每年六月左右會開花。」又啜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她轉身走向屋外。
周紹軼跟著她的腳步。「你知道嗎?其實咖啡樹所開出來的花與茉莉很像,一樣的雪白、一樣飄著淡淡的香息,就如茉莉花香一樣的嘛道。」如上次到她住處一樣,他選擇了那把老藤椅,坐了下來。
「真的嗎?」蹲身在花架前,她轉過頭來問。
紹軼點著頭,黝暗的眸光綻著如星芒的光彩。「有興趣看看嗎?」他提出了邀請,希望有朝一日能親自帶著她,一同踏上他的成就樂園。
「嗯。」斐斐很用力的點頭,她站直身子走到他身旁,在另一架藤椅上坐下。「其實我老家也種花,有一塊小小的蓮花田。」
也許是同樣與務農有關吧,她忽然想起了住在白河的爸爸和媽媽。
將手中端著的馬克杯隨意一放,迎著微弱的光線,他專注地打量著她臉上的每絲表情,胸口涌起激蕩的情愫。
「這麼說好了,有機會我帶你去參觀我的咖啡園,而你也要帶我去參觀你家的荷花田如何?」他仍舊沒移開視線,目光顯得更為灼熱。
迎著那剔亮的黑眸,斐斐被看得有些不自然,慌忙的調開視線。
「好、好呀!」感覺到臉上的燥熱,心口不現律的心跳,她為自己異常的反應懊惱不已。「對了,今天珍珠老師的家訪,說了什麼嗎?」腦筋一轉,她心虛的岔開話題。
看著她,他眼里的灼亮有增無減。「其實她來告訴我,這陣子,廷豈在學校里的行為,已經收斂了不少。」
「喔,真的嗎?」她轉回視線,一臉詫異。
她還以為那個方珍珠老師,是來打小報告的呢!沒想到卻意外的只是來夸獎廷豈的改變?
靜靜地看著她,他忽然站起身,將椅子拉靠近她一些。
「其實珍珠是我大學里的同學,當初會選擇將廷豈安排在她的班級里,也是因為我信得過她的人格。」
他道出了另一個秘密,原來他平日雖忙碌于工作中,也還不至于真的完全不管自己兒子的成長。
「所以她會跟你報告,廷豈在學校里的生活種種?」小嘴微張,她詫異地看著他。
那,他請她來干嘛?學校里已經有個珍珠老師,可以幫他盯緊兒子了。而據她了解,以周廷豈在學科上的表現,根本可以不用聘用她這個家教了呀!
「她是能幫我看著廷豈,但卻改變不了他。」他一直很了解這個問題,以珍珠的個性,根本無法管束他的兒子。
「我看,我也好不到哪去。」垂喪著雙肩,一想起今晚自己竟被利用了,斐斐沮喪著坦言。
「不,我看得出來他喜歡你,所以你能影響他。」端起一旁的咖啡,紹軼輕啜了口,伸出一手輕拍著她的肩。
「你說我能?」他的贊揚無疑是最佳的振奮劑。
斐斐揚起頭,側過臉來,卻正巧對住了周紹軼俊挺的臉。
兩個人的臉貼得更近,近到她可以清楚地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香味、他唇齒間咖啡的芳香味。
接下來的一切是發生的那麼自然,紹軼揚起手來,摘掉了斐斐臉上厚重的眼鏡,在她眨眼間、在氣息逐漸急促間,他的唇緊緊地貼上了她。
不同于上一次樓梯間里巧合輕拂的淡吻,這次他在薄唇貼上她唇瓣的剎那,由淺嘗轉為激烈的攻佔。
手中原本端著的咖啡,不知何時已被棄于一旁,他修長有力的雙臂不知何時,已悄悄地爬上她身上,緊緊地擁摟著她。
「斐斐。」他的唇稍稍離開了她,低嘎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嗯。」被吻得昏沉的斐斐,迷眩地以單音回應。
「我們進屋去。」微側身,他輕而易舉的抱起她,跨步走向屋內,隨後門被重重地推上。
微冷的夜風吹拂,小小的頂摟前院里,獨剩兩把老舊的藤椅,和兩杯被遺忘而漸漸冷卻的咖啡。
一切發生的太快,她被吻得迷眩,幾乎反應不過來。
當斐斐的意識逐漸拉回時,已是接近全果的躺在床上,而周紹軼正粗喘著氣息,緊緊地壓伏在她身上。,
「不、不要!」一回復意識,她扭身掙扎,揚起臉來看著他。
她的心跳得更激烈,迷蒙的眼里充斥著驚慌,是為他的侵犯、也為自己的激狂。不斷高漲的,與她掙扎矛盾的心態,相互交纏糾結,她害怕的顫抖身子。
「斐斐。」他粗喘氣息,臉上有著極端的壓抑。「我喜歡你!」他道出了原本自認為不會再對任何女子說出的話。
天知道他有多喜歡她!
不是因為她的外貌,因為卸去眼鏡的她雖顯得靈秀,但還不達絕美的標準。他喜歡的是她的個性、她的坦率、她的真誠,是完整的她,不只是皮相,而是包括完整靈魂的她。
「不要,你放開我!」「周紹軼,我們不該、不該這樣的!」她縴細的雙手緊緊抵住他人侵的單手。
「為什麼不可以?」他的眼里有著熾烈的,俯下頭去,他深情的吻上她的頸膚,迫切地留下屬于他的烙印。
「我真的喜歡你,自從上次那一吻之後,你可知道我有多麼想你!」輕輕一扯,他卸下她最後的防線,「是你躲著我。我不明白為何這兩個星期來,你老是躲著我!」
「我、我不要,我是討厭你才躲著你,你這個無賴,快放開我啦!」她急得快哭了。
看著她眼里打轉的淚滴,他心里有滿滿的疼惜。
「看著我的眼楮,如果你真的不要、真的討厭我,就看著我的眼楮告訴我。」他抽出撫弄的手,抬高了她的下額,看入她的眼瞳里。
猶豫了幾秒,她漠視了心里真正的想法。
「如果你、你真的有需要,我建議你去找個妓女解決一下!」咬著下唇,她背著真心,道出了謊言,也道出傷人的話。
「妓女!?」紹軼無法相信自己親耳所聞。
「你這該死的女人,居然叫我去找妓女!」他飛快地翻起身,原本剔亮的黑瞳里閃著熊熊的怒火,而怒焰的深處則燃起了一簇簇哀傷。
「你不只貶低了我,也貶低了你自己!」他瞪著她,胸口閃現了隱隱怒焰。
該死的她,他真想掐死她!居然將他對她的感覺、對她的真情、對她的愛意、對她急切的欲念,說成是一種急欲逞欲狄泄的獸性。
其實在將話道出口的剎那,斐斐就後梅了。
只是她害怕面對自己心里真的感受,她承認並不討厭他,而且超來越欣賞他.甚至已經開始慢慢地喜歡上他……但是,但是他是學生的家長呀!
因為矛盾的心態,和後悔開口道出傷人的話,她側過頭,根本沒有勇氣抬起頭來看他。
紹軼黑眸直勾勾地看著她,沒再開口說話。
接下來的兒秒內.冗長的仿佛過了∼世紀,尷尬的氣氛籠罩著兩人。
然後斐斐感覺到周紹軼起身下了床,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又回過身來,體貼地拉起床上的被單為她覆上。
「放心吧!你既然討厭我,我便不會讓你再見到我!」說完,他轉身往問口走。
然後斐斐听到門扉被開啟的聲膏.隨後是他輕輕推上門的聲音。
轉回身,斐斐感覺到頰上的濕漬,她不明白為何自己會流淚?
次日,斐斐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來到周家。
她無法做到無動于衷,在發生昨夜那樣的事之後,她不知道再一次見到他時,她該以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他。
然而一整晚,直到二個小時的課程完全結束,她竟出乎意料的沒有再見到周紹軼。
「斐斐老師,你今天心不在焉喔!」完成了該做與該預習的功課,周廷豈體貼的起身,幫凌斐斐倒來一杯茶。
「嗯、有嗎?」被人猜中心事,神情中難掩尷尬之色。
「瞧你緊張的,放心吧!我老爸去歐洲了,就算你偷懶,也不會被抓包啦!」遞上茶,周廷豈伸伸懶腰,語調輕松的似乎這已是習以為常的事一樣。
「他走了!?」接過茶,過于錯愕,斐斐不覺地手抖了一下。「咳,我的意思是,你爸爸為什麼要去歐洲,有急事嗎?」發覺自己用錯了稱謂,她趕緊改口。
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周廷豈在心里揣測著。
昨晚老爸回家時,臉色也不大正常,然後今日一早就趕機飛歐洲;而現在斐斐老師似乎也神情怪異,還外加心不在焉。
綜合以上觀察,再加上昨天瑪利亞女乃女乃說,老爸親自送斐斐老師回家,那不正如他所觀測,老爸與斐斐老師的關系確實是不尋常呀!
「我也不知道,可能吧!否則他干嘛今天一大早就出發?」他故意咕噥、含糊的說著。
「什麼時候回來?」心頭閃過一抹清晰的刺痛,斐斐沖口問。
他是因為她,才離開的吧!否則他不會走得這般急切。
「我也不知道。」一半實話、一半假話,老爸出差時,通常都會撥電話回來,所以也並不是完全不知他的行蹤。
「他一向是這樣的,忙起來有時是一個月、二個月或三個月,總之,時間是不一定的。」看著斐斐老師,周廷豈樂于由她眼中看出了淡淡的憂郁。
「喔,是這樣。」臉上露出濃濃的失望神色,連她都不自覺。
「對呀。」周廷豈點頭,腦筋一動,聰穎的大腦中盤旋著一詭計。「斐斐老師,你找老爸有事嗎?」他故意開口問。
「沒、沒事,怎麼會有事?」臉上綻著不自然的笑,斐斐低頭開始整理起桌上的書籍。「你還有問題嗎?如果沒有,我要回去了。」
周廷豈搖搖頭。「讓老王伯伯送你回去吧!」他的口吻成熟地似小一號的周紹軼。
「好。」破天荒地,不知為何她居然點頭答應他的支配,然後抱起書往外走。
或許是因為她覺得他像他吧!小一號的他!
單手不自覺地撫上頸項肌膚,上頭有他昨夜留下的痕跡,在心里深處,斐斐無法否認,她已開始思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