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媚!」
如猛獅咆哮的吼叫傳遍左鄰右舍,內室的門被打開,杜鷹揚雷霆萬鈞的跨步走來,滿臉殺氣騰胯。
「上官小姐說她沒空。」智者閃身擋在前頭,面無表倩的說。
沙發上傅來慵懶的聲音,指示著火惹歡。
「紅茶請加蜂蜜,不要加糖,另外,請給我檸檬泡芙。」她正忙著喝紅茶,沒空去理會七竅生煙的杜鷹揚。
「滾過來。」怒吼聲又起。
「休想。」她悠閑的啜一口紅茶,不以為杵,沒有動怒的跡象,紅唇反倒還噙著嬌媚慵懶的笑。
「為什麼不告訴我,她也在「絕世」內任職?」杜鷹揚瞪視著沙發上的女人,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
「她?哪個她?」上官媚流露出困惑的神情。
他盛怒的指向內室,千吻怯怯的探出腦袋瓜子,評估著該不該出來。
「我是知道你在找一個女人,但可不知道你要找的就是千吻。」上官媚雙手一攤,美麗的臉龐上盡是無辜。「是你們剛剛見面時,兩人神色有異,我才猜出來的。」一切是巧合,她可是無罪的呢!
只是,她無辜的表情說服不了其他人;在場的所有人,都已被她騙過太多次。
杜鷹揚眯起雙眸,克制著掐死上官媚的沖動。
若不是有上官家的掩護,他怎麼可能找尋不到千吻?上官媚狡詐得如同惡魔,絕對早已猜出內情,可竟拖到今日,才讓他們見面。要是任務里不需兩人見面,她打算瞞住他,讓他無頭蒼蠅似的狂找一輩子嗎?
她嬌笑一聲,可沒被嚇著。曼妙的身段徐緩起身,往門外走去,行走時系在腳6踝上銀練輕響,風情無限。「這不是正好嗎?正如我所說的,的確是‘一見如故’了。你就留在這里,保護千吻之余,還可以敘敘舊情,這豈不是兩全其美?」
內室的門框上傳來一聲慘叫,淒厲得像是被人桶了一刀。
「不!不行,他不能留下,你立刻把他──」銳利的眼光掃來,千吻立刻置身于極地氣候,勇氣瞬間凍結,身子不爭氣的抖啊抖。
嗚嗚,這招不公平啊!被他那麼一瞪,她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千吻,別客氣,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護衛會好好保護你的。」上官媚甜甜一笑,撫著貓兒往外走去。
步出屋子後,火惹歡忍不住發問︰「你知道武者就是杜大哥要找的人?」她抬頭,看向面無表情的智者。藏匿千吻的事情,難道他也是幫凶?
上官媚漂亮的鳳眼里有光芒閃爍,唇上是嬌媚的笑。「我所說的是,我不知道。」她輕撫著波斯貓,貓兒舒服的眯起眼楮。
弦外之音沒能逃過火惹歡的細心,她蹙起柳眉,確定上官媚知情不報。
「意思是,你的確知情,知道武者的孩子就是杜大哥的骨肉?」火惹歡不敢置信,輕捂著唇。「杜大哥費盡心思尋找他,而你明明知情,為什麼偏又不告訴他?」
「絕世」內所有人都知道,杜鷹揚除卻執行任務以外的時間,盡是在世界各地搜尋,只為了找尋某個女人。只是,丈八燈皇照遠不照近,尋遍各地,卻獨獨漏了「絕世」集團內部,誰料想得到,要找的女人竟近在咫尺,而上官媚知悉內情,卻又袖手旁觀。
上官媚微笑,柔軟的手輕撫貓兒,絲緞般光滑的黑發覆蓋了半張臉,看來更加嫵媚動人。
「一來,武者不想見他,他們的相會會為‘絕世’的平靜投下變數,再者,你不覺得,看那冷酷的男人為某件事情焦頭爛額多年,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紅唇微笑著,仿佛沒有半點殺傷力。
有趣?杜鷹揚耗盡心力的舉動,竟被上官媚稱之為有趣!
火惹歡全身竄過顫抖,視線無法從上官媚的身上移開。
惡魔。她完全可以確定,上官媚絕對是惡魔的化身!
屋子里,哀嚎聲已經轉為連篇抱怨。
「禮物?我就知道,她送來的禮物,從來都是麻煩的同義詞。」千吻瞪著站在客廳的杜鷹揚,全身乏力的往下滑。厄運已經送上門來了,而且還長得高頭大馬,她躲得掉嗎?
忍耐了很久的定睿挪到她身邊,用手推了推她。
「老媽,他真的是……我的父親?」他的眼楮黏在杜鷹揚身上,挪都挪不開,深怕一個閃神,高大英武的老爸就會消失不見。
「只是生物學上的。」她不甘願的承認。
「我身體里有他的基因?哇,老媽,干得好啊!」護衛耶,「絕世」里鼎鼎大名的護衛竟然就是他的規身父親!
他必須用力捏捏臉頰,疼得齜牙咧嘴,才能確定不是作夢。是曾經偷偷期望過有一個父親,但是老天未免也太厚愛他了,竟給了他這麼一個稱頭的生父。
「你很高興?」千吻抬起頭來,很不是滋味的看著兒子。
雖說家里缺了個男人,但是她給孩子的關愛與親情可從沒少過。某于動物的地盤意識,她很不高興杜鷹揚一出現,就得到兒子所有的崇拜與注意。
瞧見千吻滿臉的醋意,黎定睿很聰明的收斂起滿心狂喜。
「唔,這是當然的,畢竟我一直好奇他是什麼樣的男人,不過,現在證實了,老媽,你的眼光真好啊!」他拍著老媽的肩膀。
千吻瞪了他一眼,可沒感染到他的雀躍。
「高興什麼?你這沒良心的小王八蛋,我是哪里虧待了你?你生病了,我抱你去敲上官家的門,聯絡衣笙回來替你診治;你要太空總署的計劃圖,我動用關系替你弄來;你要到大學里去進修,我去求族里的親戚……」她嘮嘮叨叨的翻起舊帳,覺得自己好命苦。
淡漠的男性口吻,打斷了她的喃喃抱怨。
「這些事情,我都會彌補。」杜鷹揚開口道,目光鎖著男孩。
不知為什麼,他流露出的眼神,又讓她想到許久前,她從錄影帶上看見他時的種種。深邃的黑眸里,像是包含著很深刻的情緒,卻又說不出口,讓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抽緊……
不過,當那句話的意義滲進腦海,所有的感動瞬間消失。
彌補?彌補什麼?
千吻臉色蒼白,雙手亂搖。「不用不用,家里一不缺錢、二不缺人的,不需要你來湊一腳了。」想盡辦法把他的關心往外推。
「孩子需要父親。」
「不需要。」她扯著嗓子喊。
黑眸掃了過來,霎時屋內冷風咻咻的吹,千吻又縮回門框後。
「讓他自己回答。」他的語氣不容辯駁。
所有的目光聚集在定睿身上,偏他大少爺不做正面回應,只擺出一副含羞帶怯、欲言又止的模樣,就差沒有雙眼含淚,撲上前去抱住杜鷹揚的大腿,哭喊︰老爸,別離開我。
千吻氣得頭頂冒煙,沖動的奔了出來,用食指戳著兒子的額頭。
「喂,你就不能配合一點嗎?」因為懷恨在心,她戳得可不輕。
真不公平,懷胎十月的是她,一把尿、一把屎將孩子拉拔大的也是她,如今孩子不但眼耳口鼻都像杜鷹揚,連一顆心也全向著他!
定睿一臉無辜,努力想擠出抱歉的表情,嘴角卻因為強忍笑意而顫抖。要是讓老媽看到他嘴角的笑,接下來他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短暫的家庭會議終結,維持原判,杜鷹揚仍會留下,她的抗議被父子倆聯手駁回。
千吻用力咬著紅唇,滿臉的怨慰。這男人才一進門,就搶她一家之主的位子,這還有天理嗎?
杜鷹揚望著千吻的目光,比望著兒子時,更加深沉幾分。只是,那情緒埋藏得很深,除了他心知肚明,旁人無法猜測。
「我會住下來。」杜鷹揚徐緩走近,低頭瞧著她嘟嘟嚷嚷的臭臉。
「要住就住啊,反正我說的話也沒人听。」千吻開始自暴自棄,挫敗得想咬門框泄憤。
定睿倒是很積極,雙眼閃閃發光。
「一樓有客房,我可以先整理一下,馬上就可以睡了。」他迅速的逃離戰場,為杜鷹揚張羅去。
「叛徒!我算白養你了。」千吻握著拳頭,嘶聲罵著。
「我先回‘絕世’一趟,之後會回來。」他來到她身邊,簡明的交代。事情急轉直下,太出人意表,本以為這次的任務,只是貼身保護武者,哪里料得到,武者不僅對組織重要,對他來說更是意義重大。
他必須回「絕世」總部,交代重要事情,好在未來的一段時日里,將重心全都擺放在這間屋子里,同時,也是擺放在她身上。
一听到杜鷹揚要回「絕世」總部,咒罵連篇的小嘴驀的閉上,秀眉悄悄揚了起來,大眼楮也滴溜溜的開始亂轉,一看就知道正在打著鬼主意。
嗯,那是說,還有緩沖的時間嘍?這段時間里,她能否找出擺月兌這塊超大牛皮糖的方法?小臉上瞬息萬變的表情,全被杜鷹揚看進眼里,他緩慢的傾,逼近那張小臉。
千吻僵硬的後退,直到整個人已經縮到地上。她本能護住胸口,防衛的看著他。
「你做什麼?」這家伙想做什麼?該不是想真槍實彈的跟她「敘敘舊」吧?
黑眸掃過她縴細的身子,眸光濃了幾分,卻仍是面無表情。
「不要想逃,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從我面前消失,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將你找出來。」他揖下狠話,莫測高深的看了她最後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確定杜鷹揚離開後,她才癱軟在地上喘氣,拍著胸口安撫狂跳的心髒,耳朵因為他的呼吸還覺得格外燙熱。
老天,今天早上刺激過頭了,完全超過她的負荷。
她又不是笨蛋,哪會乖乖听他的話,委屈的縮在家里等著他回來肆虐?當務之急,當然要把握時間,積極籌備逃跑事宜啊!可惜身分已經泄底,要逃跑實在不容易,一旦他動用「絕世」的情報網,她可能還沒踏進國際機場,就會被逮回來。
「老媽,要拿哪床棉被給老爸啊?藍色的,還是綴著小狗的那床?」定睿在客房里開始找起床單,一臉的興致勃勃。
兒子的稱呼,讓她眯起眼楮,怒氣轟的一聲開始狂燃。
要她束手就擒,任杜鷹揚大搖大擺住進來,在她的地盤上為所欲為?哼,辦不到!就算是逃不掉,她也要想辦法阻止他進駐這間屋子。
千吻沖出門,去找尋月兌身的辦法了。
千吻把來龍去脈說了一次,面前的兩張臉逐漸發青。
當她說出自己的身分,是「絕世」中的武器設計師──武者時,他們倒抽一口氣,往後退了一步。
當她說出定睿的親身父親是「絕世」中的護衛時,他們臉色慘白,哥倆好的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又往後退了一步。
「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幫忙,好讓我暫時擺月兌他,有時間想辦法月兌困。」繞了一大圈,她說出來意。
兩個大男人開始奮力搖頭,恨不得把腦漿都搖出來。
「你們不幫忙?」她眯起眼楮,懇求的表情消失,剩下凶神惡煞的狠樣。這對沒血沒淚沒天良的兄弟,竟敢拒絕她?
亟需有人參與詭計時,千吻想起季家兄弟,立刻火速趕來。
季老爹是歷史小說作家,在大學內兼課,是定睿修習近代歷史的教授。老爹對這伶俐的天才兒童照顧有加,知道千吻是單親媽媽後,更是格外關照,兩家自然走得極近。
季家一家子都是搖筆桿為生的,排行老三的女兒小篆,前些日子才剛剛出閣,無巧不巧的,嫁給了「絕世」中的「影子」黑子騫。
見兄弟兩人這麼沒義氣,千吻猛的一拍桌子,殺氣騰騰的開始發飆。
「你們平時跟我調資料,可從不曾客氣過,現在我有難了,請你們幫個小忙,你們倒成了縮頭烏龜,縴細的指戳著季行書。「你,寫科幻小說時,調了我多少現代斗技的資料?」繼而再戳向季楷書。「你,寫羅曼史時,又調了我多少槍械資料?就連你家的爹──」瞄向門口,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她馬上立正站好,換上殷勤的微笑。「季伯伯。」她有禮的打招呼。
「千吻,今天是來玩嗎?」季老爹淡淡問道。
「我拿資料來給季大哥。」她笑得十分友善,先前的流氓樣早已煙消雲散。
「雙面人。」行書小聲的抱怨。
「又麻煩你了。」季老爹看著兩個兒子,示意不可怠慢。
行書與楷書礙于老爸威嚴,只能忍住滿月復辛酸,把頭垂得低低的,用最小的聲音說出連篇咒罵。
千吻笑得更甜,拿出特地帶來的「貢品」。嘿嘿,她可是清楚的知道,兩兄弟對老爹伏首貼耳,听話得很呢!
「季伯伯,您先前要的戰國時代冷兵器匯整,我已經做好了,您還需要什麼嗎?盡管說,別客氣。」她雙手奉上一疊資料。
「賄賂。」這次抱怨的,是忿忿不平的楷書。
兄弟兩人的低聲抱怨,被千吻帶著微笑,私下拐以兩個重重的側踢。
礙于老爹在場上兩人不敢作聲,只能齜牙咧喘的忍著痛。待老爹離開,行書跟楷書兩張臉同時沉下來。
「差別待遇!」兩人異口同聲的指控,猛揉被踹疼的胚骨。老天,這女人出腳真狠啊!
千吻哼了一聲,根本不甩他們的指扛。危機當頭,為了能夠甩開杜鷹揚,他的臉皮厚得媲美銅牆鐵壁,非要逼這兩人當共犯不可。
「季老爹說了,不可以怠慢我喔,父命在上,你們兩個還幫不幫我?」她逼問,又恢復成女羅煞,不懷好意的獰笑著。
楷書退到客廳最遠的角落,連連搖頭。
「為什麼連你都跟‘絕世’扯上關系?我們家這是招了什麼厄運啊?」提到「絕世」,就想到那面無表情的妹夫,一想到妹夫,他就全身「皮皮抖」,骨頭嘎啦嘎啦響。對于那個神秘組織里的所有人,他全都感冒得很,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為了平撫心中的創傷與震驚,楷書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菊花茶。
「連你天天對著流口水的隔壁美女,都是‘絕世’里的人。」她存心嚇他。
「真的?」嘴里的茶,因為驚嚇過度,全噴了出來。
「假的!」她沒好氣的嚷,再拍了一次桌子。「說,一句話,幫是不幫?」她火大了。
「不幫。」兩人異口同聲,兄弟難得同聲一氣。
「可惡!我要去告訴季伯伯。」她握緊拳頭,馬尾一甩,啪的打中楷書。
「告狀也沒用,我爹再怎麼疼你,也不會忍心讓親身兒子去當炮灰吧?」楷書捂著被打紅的臉,看著激莫名的千吻。「你為什麼不認命一點,讓他住進屋里?九年前是你先看上他的,如今重逢了,干脆就把他迎進屋里,定睿有了爹,你說不定也能撈個男人照顧。」羅曼史寫多了,他提著餿主意。
千吻猛搖頭,馬尾狂甩,啪啪啪啪,一陣亂打。
要她恭迎杜鷹楊進門,不但讓他做定睿的爹,還把自個兒也奉上?不行不行,說什麼都辦不到!
再說,杜鷹揚是為了定睿而來,可不是為了她。他會執意尋找她九年,並不是為了顧念那一夜的纏綿,只是想確認她是否懷孕。
在杜鷹揚眼里,她該是礙眼的很吧?要是沒有她的存在,他大可輕易將兒子帶走,不必跟她瞎攪和。那麼,他為什麼還把那一夜記得那麼仔細?甚至記得,她腿間有處心形的胎記……
一想到這兒,她的粉臉又偷偷紅了。
眼看兩人仍固執得像石頭,千吻緩慢的垂下頭來,大眼楮眨了眨,眼圈兒馬上就紅了,立刻變成小可憐。
「要不是事態嚴重,我也不願意逼你們。但是,我們認識多年,事到如今你們真的忍心袖手旁觀嗎?難道就沒半點俠客義氣,不願意幫幫我?」她可憐兮兮的說道,為加強效果,還感傷的吸吸鼻子。
硬的不行,她決定改換策略,打算動之以情。
雖然心中有一點點罪惡感,楷書還是硬著頭皮搖頭。「性命比義氣重要。」
較為心軟的行書卻見不得女人哭,立刻就上恥,示意弟弟別再火上加油。
「千吻,把你的計劃說出來,大家討論看看。」他放軟聲調,坐到千吻身邊,遞出一張面紙。
小臉轉眼又亮了起來,立刻抬了起來,緊緊握住行書的手。
「季大哥,你願意幫我?」這是救命的浮木,可千萬要握牢啊!
行書卻迅速的抽回手,狐疑的看著她。
一會兒哭,一會兒又笑,這小女人是在演戲嗎?再說,她的那一口子也是「絕世」里的人,他還無法判定,杜鷹揚會不會介意其他人模千吻的手。
根據行書幾次印象深刻的經驗,「絕世」里的男人可都不好惹,他還年輕還想多活幾年。
浮木逃開了,千吻暗暗咬牙,仍保持無辜的表情。
「很簡單的,只要你們其中一個人,假扮成我的未婚夫,陪我去見杜鷹揚,告訴他我們將要結婚,我的安全無虞,而定睿也會受到很好的照顧,他大可滾到天邊去,不用來插手。」她嘮嘮叨叨的說道。
幾乎是在「未婚夫」三字出口的同時,兄弟二人的臉色也刷的變白,而她愈往後說,他們的臉色愈難看。
這次不用搖頭,更不用說話了,他們直接以行動表示拒絕。兩個男人站起來,一人扛頭、一人抓腳,很有默契的抬起千吻,轉身往大門走,決心把這殺人不用刀的小女人扔出門去。
跟「絕世」的男人搶女人?開玩笑,他們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千吻這條計謀可是會害死人的!
「啊,你們做什麼?放我下來啊!」千吻扭動著,像活蝦般亂扭,但是論起力氣,卻完全屈居下風。「喂,你們幫是不幫?說一聲啊,只是假扮我的未婚夫去騙人,很簡單的。喂,喂,不要把我扔出去,喂……啊!」咚的一聲,她被拋出季家大門。
「喂,你們這兩個該死的──」
罵都還沒罵完,大門已經砰的一聲。當著她的面狠狠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