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來到宜蘭麥克家的一座私人山莊里,麥克家是宜蘭的望族,擁有一大片產業。
這里絕對是個度假的好地方,有露天溫泉、游泳池、籃球場、迷你高爾夫球場、網球場,還有香噴噴的當地土窯雞等各式美食供應。
蕭敏與何心如可沒空真的休閑,她們把握時機,一一與在場多位商業界未來的龍頭認識交流,這一切無不為了往後工作上能有所斬獲。
「嗨!你好,我叫蕭敏,這位是我的朋友何心如。」蕭敏縴細的手一一向每位男士握手致意,並且向他們拋了一個媚眼。
「嗨!大家好!」
站在一旁的何心如只是露出一個柔媚的笑意,雖然只是淺淺一笑,但卻充滿致命的誘惑。
「嗨,我是範爾祥。」
「我是劉俊……」
「我叫歐陽宇。」
幾位帥哥都熱絡地向兩位美女自我介紹。互相打了招呼,何心如靜靜地坐在一旁,蕭敏則轉身瞥向球場。
還有帥哥在球場上玩籃球。
「嗨——你好。」蕭敏向帥哥揮揮手。
「嗨!你好,我叫唐以鐫。」唐以鐫以微笑的表情回應著,他那雙黑眸不著痕跡地從蕭敏熱情的臉飄向她身後的何心如。
何心如感受到他那炙熱露骨的注視,她姣美的臉龐又不爭氣的浮上紅霞。
這男人的眼光真邪氣;何心如在心里羞澀的嘀咕。
「一起打球好嗎?」蕭敏沒有注意到何心如和唐以鐫之間曖昧的眼神。她跑進球場,準備加入戰局。
「好啊,我們來斗牛。」唐以鐫瀟灑地拿起球來,在燦爛的陽光下做了一個漂亮的射籃動作。
「咻!」蕭敏不甘示弱,她輕松地接過球,在三分線外投入一球。
畢竟,她是眷村長大的大個子,在高中時還是籃球校隊,她是想在帥哥面前露一手真本事。
「哇,蕭敏,你好棒哦!」麥克在旁邊為她拍手叫好。
「厲害,厲害。」唐以鐫也微笑的稱贊她。
「YA!」蕭敏得意的扮鬼臉並對一旁的朋友做出勝利手勢。
麥克也以熱烈的掌聲回應她。而唐以鐫只是帥氣地淺笑著,他的目光總有意無意地瞟向坐在球場外的何心如。
「再看一次我的表演。」也許是有意引起何心如的注意,唐以鐫展現他的打球英姿,伸手抄走蕭敏手上的球,以飛快的速度,飛越籃板線,來一個凌空單手大灌籃。
啪!得分!
「哇!太帥了。」蕭敏呆愣了一下,隨即投以贊嘆的眼神。她用力拍手,打從心里對他帥氣不凡的身手崇拜不已。
何心如一直靜靜地看著,她心里知道唐以鐫是故意要引起她的注意,她的俏臉浮現一抹嫣然的紅潤。
原本只是靜靜的坐在角落,被唐以鐫這一有意的勾引,她的思緒不知不覺又飄向那會燒蝕心魂的夢——他那熱情的唇帶來飄飄然的快感,溫熱的手掌在自己身上肆意撫觸的畫面。
那個大膽的夢,擾得她整天心神不寧的——
「啊!」沉思之際,籃球突然迎面而來。何心如嚇了一跳,驚慌失措的她,忘了要閃躲。
「小心!」籃球就要正面襲向何心如那張絕麗月兌俗的小臉。
唐以鐫飛速撲過來拍開籃球,但身體卻突然失去重心,正面往何心如的嬌軀壓了下去。
砰!球被他拍開了,但他卻失去重心地直撲過來正面壓倒她。
這更要命!他的重量比籃球來得重太多,撲過來的速度也比球來得猛。
「啊——」一聲慘叫,然後兩人互抱僕倒在草皮上。
「……」何心如悶哼一聲,她被他壯碩的身軀壓在草地上,胸口的氣息全被硬擠了出來。
「對不起,失禮了。」壓在她上頭的唐以鐫忙不迭的撐起手臂向她道歉。但他的身體卻不想這麼快離開她,因為他驚覺壓著她的感覺真舒服,她的嬌軀是如此綿馥柔軟,讓人舍不得移開。
「哦,你好重,還不快——」嘴里直嚷著歉意,但他卻故意不起身。何心如有點羞赧又不悅地抬起水眸狠瞪他一眼。
「真是抱歉,我怎麼忘了要起身哩!」嘴上掛著真誠的歉意,但眼底卻是促狹的笑意,他直睨著她亂瞟,令她無所適從。
「快起來啦!」他還是不願離開,何心如火大地撐起身,她打算自力救濟。她抬起眸,不料——
這一抬,正好對上他故意俯下來的俊顏。
要命、要八——他在干麼?
她往上抬起嬌顏,他卻俯了下來,就這樣兩張熱唇竟在此時不經意刷地相觸。頓時轟地一聲,何心如全身一僵,臉倏地炫紅,身體就像被火灼燒一樣,火熱得讓她全身血液奔騰。
要命!那夢境再次浮上腦海——
「啊——對不起,對不起。」唐以鐫邪佞地笑著,一邊慢條斯理地站起來,一邊向她點頭賠不是。
他根本、分明就是故意的!何心如杏眼圓睜,再瞪他一眼,礙于周遭的人,她不能道破他的「惡行」。
「沒關系,謝謝你——幫我擋了一球。」
何心如迅速起身,臉頰泛紅虛應著他。心里對他那邪佞的笑臉感到生氣,但卻另有一絲異樣的竊喜。
唐以鐫似洞悉了她,對她眨了眨眼。何心如兩頰倏地飛上紅霞。
這男人真是——
「心如,你不要緊吧?」蕭敏這時跑過來關切的詢問。唐以鐫聳聳肩,識相地避開了身,結束了眉目傳情。
「沒事,沒事。」何心如撫著有點擦傷的左手肘,羞窘地垂下臉,強擠出微笑。「只是手臂有點兒擦傷——」
「唉呀,流血了。」蕭敏叫道。
「你手流血了,我來幫你。」
唐以鐫快速地「飛」了過來。他听見蕭敏說的話,竟趕在蕭敏還不及動作之前,搶先審視何心如的傷勢。
「呀!你不必——」
「給我看看,你別慌哦!」
不等何心如的回應,一手握住她細白的皓腕。
仔細地審視傷口一遍,唐以鐫放心地吁了口氣,細心地掏出手帕包裹滲著血絲的擦傷處。
「幸好只是皮外傷,不礙事的。」他對她說,他的舉動讓何心如感到心慌意亂,他竟然當著眾人面前做出如此的舉動,他分明是……何心如感到很不好意思。
唐以鐫體貼的言行、關切的俊俏臉龐,讓在一旁看的蕭敏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竟然對好友吃味起來。
「唉,不玩了,不玩了!」蕭敏用力將球丟得遠遠的,刻意引起注意,迫使唐以鐫停止對何心如那太過溫柔的關切。
何心如敏感地意識到蕭敏的醋勁,隨即起了身。
「我不要緊的,你別忙了。」她微微使力,掙開他的鉗握。
「好吧!自己小心點。」唐以鐫再聳聳肩,不以為意地放開了她。這似乎是他的習慣動作。
「心如,咱們去吃香噴噴的土窯雞吧。」蕭敏刻意擋在兩人之間,親密地執起何心如的手。
「好、好呀……」何心如遲疑地點頭附和。
兩個好姊妹手牽手親密地走開了。唐以鐫沉幽深邃的目光鎖定在何心如那縴細窈窕的背影,俊顏掛著一抹邪佞的笑。
☆☆☆
「今晚還有精彩的夜游活動,請大家務必參加。」
麥克對啃著土窯雞的大伙們喊著。
大家開心地圍著營火大啖著香噴噴的雞肉,用過晚餐,大伙兒整裝集合在山莊門口,一邊清點探照燈等必備用品,一邊仔細聆听對當地地形較為熟悉的麥克講解探險要注意的事項。
「麥克,我們待會兒到底要去哪兒?」蕭敏耐不住性子的詢問,她對此次的探險行動可是迫不及待。
「這是個神秘又危險的冒險之旅,請大家務必團結合作,才能走完全程。」
平常嘻笑不正經的麥克,嚴肅地向大家說道。可是仍不願告訴大家要去哪里夜游。
怎麼愛賣關子的惡習還是改不了。得不到滿意答案的蕭敏不悅地咕噥。
「一、二、三、加油,加油。」
準備妥當,一群人互相打氣後,開始向目的地出發。沿途中麥克邊走邊向大家敘述此行的目的地——防空洞。
這條防空洞全長兩百公尺,是對日抗戰時期所開挖的。這條有著悠遠歷史的防空洞,還有著一則淒美的愛情故事。
民國二十一年,本地某村落有一位芳齡十八、名叫娜雅的美麗純真少女。當時,她情竇初開,愛上當地一位俊俏的男孩,兩人陷入熱戀。
可是在這個動亂的時代,日本軍閥佔據台灣多年,當時的中國人,完全沒有真正的人權。
某日,娜雅在附近一條小溪洗滌衣物,卻遭兩名殘暴的日本軍人予以強暴。
娜雅在失去貞操後,像個失了魂的軀體,在無法忍受屈辱之下,少女不自覺走入這個防空洞,並羞憤地撞山岩而死。
傷心欲絕的男孩,決心陪伴少女走向黃泉路。在防空洞里守護少女的軀體七天七夜之後,終究難忍哀慟,在相同的地點也撞山岩自殺了。
當地人為紀念這對情侶的摯愛,將此防空洞命名為「殉情岩」。
「他們的愛情,實在太感人了。」
何心如和蕭敏手牽著手,听到這個故事,忍不住感動的落淚。
「麥克,你這故事不會是亂拼的吧。」蕭敏在麥克身後大聲嚷嚷,她可不是那種容易因感動而落淚的善感女人。
「這故事也是我听來的,信不信由你嘍!」麥克應道。
此時大伙兒已前進到「殉情岩」,也就是防空洞的入口。站在入口處,向內眺望,里面一片黑暗,彌漫著一股陰森森的氣息。
「不……不會吧,我們的夜游,就是進入這個恐怖的山洞。」看著黑漆漆的洞口,何心如心里不自覺地害怕起來,忍不住質疑的詢問。
「沒錯,這個山洞,就是我們今晚夜游的地點。」領隊麥克大聲的宣布。「出發了!」
「啊!我怕——」何心如不敢前進。
「何心如,別怕、別怕,我小時候經常進去玩官兵捉強盜,沒什麼好害怕的。「麥克露出得意的笑臉——不過都是在太陽高照的正午時分——麥克在心底加了一句。
「別怕,我會全程保護你的。」此時,唐以鐫那低沉、充滿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他用著僅僅兩人可以听見的耳語輕輕地說。
何心如听見了他的話,她的心瞬間狂跳了好幾下。老天!他是何時來到她的身邊的?
何心如嬌麗的臉龐在黑漆的洞口前酷紅起來——
「對了,听說——最近這洞口附近,常有人看見陌生的白衣長發女子在哀嚎。「麥克刻意營造緊張的氣氛。
「唉呀,我的媽咪啊,真的還是假的?」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蕭敏忍不住拉著麥克的手臂。
「當然是——騙你的啦!」麥克皮皮地說,結果引來蕭敏一個不快的拳頭。
唉唷!麥克暗自悶哼一聲,他撫著小月復,痛苦地咧嘴吐出痛意。
「心……對了,我差點忘了,我覺得我們該分組進行比較好。」麥克強忍著痛楚,對蕭敏笑了一下,然後對大伙兒喊著。
「怎麼分組?」有人問了。
「我和蕭敏一組,你們三個大男人一組,至于膽小如鼠的何心如小姐就由咱們唐大帥哥護駕吧!」這個安排好極了,一為麥克終于得以和蕭敏獨處,還可以替唐以鐫牽紅線。方才在球場上,麥克已把唐以鐫和何心如之間的眼神交流看在眼底。
「啊?怎麼這樣安排?」蕭敏和其他三位男人有意見的嚷嚷。
「誰理你們的抗議,當領隊的我怎麼安排,你們全都得服從听命。」麥克不給眾人抗議的機會,拉著蕭敏,先行探險去了。「蕭敏,你牽好我的手,千萬別跟丟了哦!」
蕭敏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麥克走,她透過昏暗的手電筒光線,用眼神瞄唐以鐫一眼,心里有點可惜未與他同一組。
「出發啦!」感覺到蕭敏的擔憂,麥克緊緊牽著她的小手,帶頭和她進入神秘山洞的深處。
一群人分隊進入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空氣不流通且又潮濕的黑暗洞穴。一盞不甚明亮的探照燈指引前方凹凸不平的岩石路,偶爾岩石上端滴下沁涼的水珠,讓原本緊張的心情更帶一點恐怖氣息。
不知何時開始,何心如早已害怕地緊抱住唐以鐫。黑暗中看不到對方,只有倚偎在他懷里是最安全的。
「啊!什麼鬼東西。」
一群不明飛行物體讓大家嚇了一跳,蕭敏和何心如都尖叫一聲。
何心如嚇得偎緊唐以鐫的胸懷,蕭敏從背後緊抱住麥克的腰。
「別怕,只是一群蝙蝠而已。」卯死了!麥克喜悅地回應她的擁抱。
「啊,我的腳被石頭壓住了。」蕭敏突然哀痛地大喊著。
「小心,小心,我來搬開。」
「還好是小落石,沒受傷吧?」麥克熱切地關心她的情況。
「沒事。」蕭敏忍著腳趾頭被壓到的疼痛。
「這個山洞在那個年代,挖掘得非常粗糙,所以不時有土石松動的事情發生,大家務必小心。」麥克提醒大伙兒要注意安全。
「都是你,死麥克,拉我們到這鬼地方。」蕭敏氣呼呼地捶打他的背。
「是啊,你最好保佑我們安全出去,否則你肯定沒有好下場。」何心如也和她一鼻孔出氣,痛罵麥克。
「放心,放心,吉人天相,大不了我和蕭敏一起在此地殉情。」他仍嘻笑的逗弄她們。
「臭麥克,你想得美,誰要跟你一起去死。」蕭敏用力敲他的頭。
又走了一會兒——
「應該……就是這里了。」麥克把探照燈照向前方一個連在岩壁上的奇特大石磐。「傳說男孩在殉情前,曾在這岩壁上刻了字。」他告訴大家。
事隔五十幾年,灰色的石壁上早已模糊得看不到任何完整的字了。
「這對情侶實在太可憐了。」雖然那些字已經模糊,但何心如還是動容地流下兩行淚珠。
「是啊,如果有個男人對我那麼痴情就好了。」蕭敏回頭對何心如說。
「姑娘,本人對天發誓,我對你是忠心不貳,誓死效忠。」听蕭敏這麼一說,麥克逮到機會便再次向蕭敏表達愛意。
「少來,這兒伸手不見五指,對天發誓誰看得到。」她凶巴巴地說。
「哈,哈,哈。」大伙兒一听,不覺莞爾地笑成一片。
佇足一會兒,大家開始往洞內更深處探尋。也許是因為多年來的地層下陷,愈往里面可走的空間就愈小,前方的路甚至只有一個身子的寬度,必須趴在地上才可通過。
「可不可以不要再往前走了?」
走在麥克後面的蕭敏開始為前方未知的路擔心了。
「不行,絕不可半途而廢。」麥克向大家宣誓堅定的信心。
麥克帶頭趴在地上利用僅有的空間匍匐前進。這是他們一輩子都未曾有過的經驗。地上泥土侵襲他們的身體,而稍一抬頭便撞到岩壁,這一段路走來格外艱辛。
「加油,我們快通過了。」麥克再次鼓舞大伙兒的士氣。
唐以鐫拉著何心如的手往前爬,他和何心如及其他人全身和臉上都沾滿黃色塵土。
終于艱辛的通過。
「哈——你好髒哦。」探照燈照上某人的臉。
「你別五十步笑百步,自己還不是一樣。」
大伙兒圍在一起,互相取笑對方髒透的面容,也為攜手走過那一段艱辛的路而興奮。
就在大家互相取笑的當頭,探照燈突然怪異地閃了幾下,熄滅了。
「啊」膽小的何心如怕得尖叫。
「唉呀!怎麼會這樣——」蕭敏第二個發難。
「怎麼辦?怎麼辦?」接下來是男人們的聲音。
探照燈不亮了,大家全像瞎了眼楮般,任憑怎麼睜大眼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這突來的意外讓人失去方寸。何心如實在怕極了,她躲在唐以鐫的懷里不爭氣地哭了起來。
「別慌,有我在。」唐以鐫順勢把她按在胸膛上,她的欺近讓他感到全身緊繃,沸騰。
「都是你出的餿主意啦,來這鬼地方。」見好友如此害怕,蕭敏模黑捶打著麥克的胸膛。
「啊,痛!」麥克慘叫一聲。「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這樣。」他無奈地辯解著。
「大家鎮定下來。沒關系,就算看不到,我們一定可以慢慢走出去的。」
唐以鐫一邊安撫著懷中的何心如,一邊引導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