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三年一度的考古學術會議,在單伊漢動用私人關系極力爭取下,今年的研討會議將在「順天首璽大飯店」舉行。
此次的會議為期三天,將舉辦六場,來自全球各專家、博士約有一百人左右。在這會議期間,飯店的客房幾乎客滿。
而身為「順天首璽大飯店」總裁,而且也是此次考古學術會議協辦人之一的單伊漢,除了要為這次的會議忙碌奔波之外,還得撥空打理飯店的幾項重要業務。
這兩天,他忙得焦頭爛額,甚至不見人影。雲小舞已經有兩天沒和單伊漢見面了,不過他的忙碌正好讓她擁有更多的時間寫稿。
稿子進行到第六章時,雲小舞突然停頓了下來。
遇到瓶頸了,接下來的劇情該怎麼發展?
高大英俊的男主角移情別戀,愛上了一位意大利黑發美女,長相、身材都不起眼的女主角,因為男主角對她的新鮮感已經消失,于是她就被男主角拋棄了。她黯然神傷地離開紐約,捧著一顆破碎的心走了。
嗚……這樣的結局對女主角很不公平耶!雲小舞沮喪地垮下肩,百般猶豫地考慮著該不該讓女主角承受這種撕心裂肺的失戀。
暫且停筆算了。現在她的心情紊亂,根本毫無頭緒。這樣的情緒阻斷靈感,令她無從寫起。
關掉電腦,雲小舞沖到隔壁單伊漢的臥房,敲敲門,想看看他是否有回房來。
沒有回應,看來單伊漢大概忙得無暇顧及她這號小小的人物。雲小舞泄氣地轉回房,她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嚕叫著。
肚子餓了!單伊漢有交代過她,可以叫客房服務,當然不管她點任何食物,這些全是免費的。自己一個人窩在房間里用餐,其實是很無趣的,她寧願到熱鬧的麥當勞去吃漢堡,說什麼也不願再窩在房間,獨自面對電視吃魚子醬或鵝肝。
念頭一定,雲小舞換上一件隻果綠的短袖襯衫和牛仔短裙,穿上外出鞋,背上背包愉悅地出門了。
電梯直達一樓大廳,這時大廳的人頗多,雲小舞穿越人群,低著頭直往門口大步走去。
「小舞,你要外出?」剛結束會議的羅洛?在大廳門口和雲小舞巧遇。他向她打招呼。
雲小舞抬頭迎上他。「嗨,你怎麼會在這兒,會議結束了嗎?」她表情驚訝地問道。
同樣在考古界享有盛名的羅洛?,也是此次考古學術研討會議的協辦人之一,毋庸置疑的,他也受邀參加此次的會議。
「今天早上的會議已于五分鐘前結束了,我有點私事,正想利用午餐時間去處理一下。」羅洛?自然而然親密地攬著她的腰,並肩步出飯店大門。「你要去哪?我還有時間,可以送你一程。」
「不必麻煩了,我只是到附近逛逛……」羅洛?的舉動雖無企圖,但實在太過于親密,雲小舞別扭地定住了腳步,委婉地拒絕他的好意。
「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拜!」羅洛?不在意地揮揮手,半轉身往飯店停車場的方向走去。「哦,對了!小舞,單……他沒約你一起用餐嗎?」他忽然扭頭問她。
「呃……他這兩天很忙,恐怕挪不出時間陪我。」雲小舞無奈地聳聳肩,她抬眸迎上艷陽,想見他的念頭很強烈。「他忙?是嗎?」羅洛?怪異地將眉挑高,嘴角揚起一抹吊詭的笑意。「我看他的確很忙,忙著應付那個過于熱情的意大利美女吧!」他並不是故意破壞他們的感情,只是老實地把情況告訴雲小舞。
羅洛?聲量刻意地放小,但雲小舞還是很清楚地听見了。她表情微愕,不知該如何反應……
「單他回辦公室去了,我‘建議」你上去看看,免得他被珍妮給……」最後的幾個字留給雲小舞自己意會了。他剛才說了,只是「建議」,並沒有強迫她或慫恿她的意圖哦!
雲小舞還愣著,顯然心里正在掙扎著該不該去找單伊漢;羅洛?帥氣地對她笑笑,隨即瀟灑旋身迎上艷陽——
???
單伊漢的辦公室位于二十五樓,整間辦公室有著一面巨大的玻璃帷幕,視野光線極佳。
單伊漢兩腳交疊,雙手環胸,健臀倚著桌沿,背光而立。
在寬敞氣派的辦公室里,還有另一位不該出現在此的不速之客——珍妮。
自從那晚在百老匯和她偶遇之後,珍妮竟然三番兩次來飯店找他。這幾天的會議和公事已經夠他忙的了,沒想到還得花心思來應付她;單伊漢受夠了,今天會主動帶她上來辦公室,就是要向她表明態度。
單伊漢一雙深邃銳利的眸子,定在她美麗精琢的臉龐,然後又把視線移到她曼妙的嬌軀。歲月並未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跡,珍妮的美讓人屏息,她渾身所散發出來的熱情足以令男人瘋狂。
如果珍妮早在一個月前出現,他或許會臣服于她的魅力之下,但現在的他不可能再接受她,因為他已經有了雲小舞,那個融合純真和嫵媚風情的東方麗人。
「珍妮,我必須明白地告訴你,我們之間早在十年前就全部結束了。」
不帶一絲情緒的目光對上珍妮那充滿痴戀的星眸,單伊漢的聲音是冷漠而遙遠的。
原本以為單伊漢帶她回隱密性高的私人辦公室里,是想對她表露情意,然後和她瘋狂的,但沒想到卻是這句令人無法置信的話。
「單你別開玩笑了,我知道你一直無法忘情于我,要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都還在游戲人間,吝于把心交給那些為你痴狂的女人們。」珍妮嬌笑地偎進他堅硬的胸膛,她修長細致的手,頗富技巧地滑入他的西裝里,隔著絲質襯衫著他結實如硬壘的胸肌。
「珍妮,從現在起,我們應該保持適當而合宜的距離。」單伊漢眉心一擰,抓住她那不安分的手。
「為什麼!」他當真不要她了。珍妮尖銳地抬眸質問他。
「我們結束了——在你選擇嫁給了奧立的時候,就已經都結束了。」把她的手從西裝里扯出來,單伊漢神情淡漠而認真地對她表明。
這樣斷然而坦白的拒絕,她也該死心了。
「不,一切還沒有結束,我和奧立離婚了,我已經回來你的身邊了——」珍妮不死心,但她的自信卻在單伊漢那冷漠的眸光注視下,逐漸潰敗。
「夠了,都結束了。」受夠了她的糾纏,單伊漢神色不耐地低喝。低首看了下表,今天中午他本來想約小舞一起用餐的,卻被突然出現的珍妮給佔去了許多時間。「我還有事要忙,請你回去吧!」看珍妮那愣住的淒然神情,單伊漢毫不憐憫地下逐客令。
「我不離開,我……」珍妮撲上前,嬌嬈的軀體緊緊地偎著他。
「出去,不然我就通知警衛上來。」單伊漢慍惱地推開她,威脅道。
他要攆她走——單伊漢的冷酷讓她震愣、心慌、無措……最後不得不坦然接受這個事實。
珍妮是個驕傲的女人,雖然被單伊漢拒絕了,但她卻不肯狼狽地退場。她要為自己扳回一點顏面。
「單,我們還會是朋友嗎?」她雖然哀傷,但仍裝出驕傲的神情問他。
「一輩子保持距離的普通朋友。」他說,背過身不再搭理她。
她哀怨地望著他寬闊的背,一個沖動讓她再次偎上前,從背後環住他的腰。
單伊漢僅僅一秒的錯愕,旋即回身推開她的糾纏。
「最後一個吻,然後徹底的結束,好嗎?」但珍妮接下的哀求,卻讓單伊漢的動作一凝。
他緩緩回過身,低首望著她充滿祈求的漂亮雙眼——
「只是一個道別的吻,你總不會吝嗇地拒絕我吧。」她嫣然一笑,在他回過身來的同時,藕臂如蛇般地纏住他的後頸,主動獻上充滿誘惑力的紅唇。
單伊漢原本想推開她的,但她眼角的淚光讓他心軟。他遲疑了一下,大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往懷里一帶,性感的薄唇沒有拒絕她的主動。
這個吻帶著解月兌的快意,他不主導也不抗拒,更不帶半點,他任由熱情的她一再需索………
???
總裁辦公室的門半掩著,雲小舞就立在門外,略略遲疑之後,她忐忑不安地踏上前,舉起手正要敲門。
但她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了。因為從這半開的門縫看進去,背光而立的單伊漢正和一名身穿紅色洋裝、身材高挑惹火的女人親熱地擁吻著。
眼前的景象和前晚在劇場走廊上那畫面,在雲小舞的腦海中交疊……
她只是普通朋友……單伊漢說過的話猶在耳邊回蕩。
只是普通朋友嗎?她本來是完全相信他的,可是眼前那火熱交纏的畫面,卻讓她感到哀傷和質疑。
她的心猛地揪痛,苦笑地移開視線,腳步一再往後退,然後旋身往來時的路走去。踏入電梯,她茫然地按下鈕,電梯慢慢往上爬升,直達頂摟。
雲小舞悵然若失地呆坐在床沿,目光幽幽落在窗外那湛藍純淨的天空,不敢閉上——
只要一閉上眼,他們親密擁吻的畫面就會浮上,雲小舞的心頭覺得悶悶的,好像要窒息一般,這樣的感覺讓她既乏力又難受。
方才一路回房時,她仔細地想過了,其實單伊漢根本沒對她表示過什麼,或許她對他而言,就如同他和其他女人一樣,只不過是他的一場游戲——是她自己太過于貿然去接受他,單方面天真地認定和他在一起交往。
無比沮喪地垂下雙肩,她躊躇一會兒來到衣櫃前,拉開衣櫃,從里頭拿出行李袋,然後將衣服一一折好,放進行李袋中。
喪氣的她現在只想回台灣,她不能再厚臉皮地賴在這兒。假若單伊漢把珍妮帶回來,她恐怕無法像丁麗緹那樣坦然地接受,她會心痛,可能會控制不住地傷心哭泣……
「學長嗎?我是小舞,我臨時決定提前回台北,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空,我們去喝杯咖啡好嗎?」拿起床頭的電話,她撥給歐陽緯達。她答應過他的,回台灣前會再和他見一面。
「我大約兩點半左右可以外出,那就約好三點……」電話彼端傳來歐陽緯達爽朗的聲音。
???
下午的研討會議已經開始,與會人士均已入座。
羅洛?姍姍來遲,因為在回飯店時遇到塞車,所以耽擱了幾分鐘。他的座位被安排在單伊漢的身邊,他向主席和在場的人微微頷首以示歉意,然後拉開皮質座椅,瀟灑落座。
「?你竟然能趕上會議,事情都忙完了啊?」甫入座,他就怪異地睨著單伊漢瞧。
「看起來你應該比我還忙,這句話該換成我來問你。」單伊漢冷冷瞥他一眼,音量壓得極低。
「哦不,我的事情很簡單,不像你的那麼棘手,難以擺平。」羅洛?聳聳肩說。
「你到底要說什麼?」
他的話惹來單伊漢一頓煩躁。羅洛?向來都是這樣,話總是拐彎的講,老愛考驗他人的耐心和智力。最缺乏耐心的單伊漢不吃他這一套,要他直接把話說清楚。
「呃……我的意思是,你把珍妮那個女人擺平啦?」羅洛?指出是關于女人的事。
單伊漢撇撇唇,冷哼一聲,算是回應。他不想再提起關于珍妮這號人物,他已經對她表明立場,他們倆已經完全沒有關系了。
「你真神耶!像珍妮那種最會死纏爛打的女人,你也能擺平,真是厲害。」羅洛祿兀自搖頭驚嘆。「對了,那另外一個呢?她可能比較棘手吧!」那時候他瞄見雲小舞又兜進飯店里,他大膽地猜測,她一定是接受了他的「建議」到辦公室去找單伊漢了。
如果她有去辦公室,那她鐵定沒有錯過好戲,以他對熱情女郎珍妮的了解,她沒在單伊漢身上撈點甜頭,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清楚,你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扭頭冷瞧一臉戲謔笑意的羅洛?,他那充滿暗示性的話,讓單伊漢一顆心突然緊張起來。
「另一個當然是指你的‘未婚妻’啦,今天中午的時候,我在大廳門口看見她,我和她聊了幾句,她跟我提到說她要上辦公室去找你,約你一起午餐的呀。怎麼,你沒看到她嗎?還是她看到某些不該看的畫面,所以臨時決定取消浪漫的午餐約會………羅洛?撇撇唇說,這只是他大膽的假設啦,當然其中的內容也不全是事實,他故意跳過「建議」那部分不提。
「你說什麼?她到辦公室去找過我?!」壓根兒忘了正在開會一事,單伊漢聞言,驚駭地從椅上跳起身來,他神情陰霾地抓著羅洛?的領口質問他。
「單,別對我發火,我只是把她說的話轉述給你知道而已哦。」羅洛?好笑地看著失去冷靜的單伊漢,他舉起雙手,擺出一臉無辜的表情。
「該死的、該死的……」雲小舞去過辦公室,這麼說來,她鐵定撞見了他和珍妮接吻……「該死的珍妮,該死的我——」單伊漢低聲咒罵,他不顧全場錯愕的目光和台上主席的呼喚,他板著臉大步地邁出會議室,砰地一聲甩上門,用力地把所有震驚的臉隔絕掉。
???
當單伊漢打開門時,踫巧和雲小舞撞個正著。
「你這是在做什麼?」陰黑的臉一沉,下顎繃得死緊,他眯細的眼瞪著雲小舞手上那只行李袋。
雲小舞沒料到他會突然回房來,在見到他的剎那,她的心狠狠一揪,手上的行李差點滑落——
「我要回台灣。」抿著唇,她語氣艱澀地說。
「你哪兒都不準去!」她想來個不告而別!單伊漢憤怒地彎扯掉她的行李袋。
「還給我,你不能拿走——」
她想抓回來,可是他卻把行李袋當作球一樣往客廳內用力一擲。
咻——行李袋竟然飛到起居室門口。可惡的單伊漢,雲小舞一扭身,忿然地望著那只被扔個老遠的行李袋。
「你休想走出這里半步。」趁她旋身,單伊漢邁進屋內,長臂霸道而充滿佔有欲地鉗住她的腰,將她帶進客廳。
砰——門被單伊漢用腳踹上。
「你怎麼可以這樣,我要回台灣去,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被強行帶回屋內,雲小舞氣極敗壞極欲掙月兌他的鉗制,她的神情是沮喪又氣惱。
「我說了不準走就是不準走,該死的——你別再動了。」將她帶進客廳,她的頑抗讓他泄氣又憤怒。
將她推坐在沙發上,他壓去,剛健的軀干覆上她嬌小的身軀。
「你沒權力罵我。」竟然罵她,他才該死!被他這一壓,她動彈不得。
「抱歉,我是無心的。」凝視她那哀傷的眸子,單伊漢歉然地俯下臉想親吻她。
雲小舞卻別開臉。「不要」一句硬生生的拒絕。
單伊漢眉頭緊皺,動作在瞬間僵凝——他抬眸看著她偏開的臉,她咬著唇,唇角微微顫抖。
她這模樣看起來可憐兮兮——天啊!她該不會以為他移情別戀了吧!
「中午——你到辦公室找過我,是吧?」長長嘆一口氣,他挫敗地捧住她哀傷的小臉,心疼地抵住她的額。
哀怨地瞥他一眼,垂下眼睫,她無語地咬著唇。
「你全都看見了?」單伊漢又緊接著追問,他這才發現這句話根本是多余的。
那眼神和表情任何人看了都知道她很傷心,這印證了羅洛?的話和他心中的惶然,她的確看見他和珍妮接吻的那一幕。
「看得一清二楚。」
那一幕凌遲著她的心,雲小舞本來不想開口多說什麼,但是她真的氣不過.忍不住還是開口了。她的語氣充滿了無力的憤怒。
「你看見了,所以你回房整理行李,打算趁我開會的時候不告而別?」他又嘆息,一想到她心碎到想離開他的決定,他的心是憤怒而又自責。
「這麼做對彼此都好,不是嗎?」他的口氣何需那麼自責,她並沒有責怪他呀。雲小舞豁達地一笑,心頭卻泛著酸楚。
「不好!你這麼沖動行事,不管對你自己或我都不好。」
她還真以為她做對了!單伊漢惱火地瞪她一眼,突然站起身來,扭過身子背對著她。
「為什麼不?你和珍妮舊情復燃了,我本來就該識相地退出呀。」雲小舞跟著起身,那抹傷感的笑凝在唇際,她語氣哀傷地對著他的背低吼著。
「我和珍妮舊情復燃?這麼可笑的話是誰告訴你的,洛祿嗎?」單伊漢倏地旋回身,他神色沉郁地瞪視著她,臉上的線條繃得死緊,眸子里凝聚著風暴。
「你和她那麼親密地擁吻,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她迎上他的怒視,不甘被他的氣勢壓下。
「接吻並不代表什麼,更何況那只是一個道別的吻。」望著她紅紅的眼,他懊惱的扒過頭發,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僅是道別的吻就吻得那麼激狂難舍,雲小舞心一擰,好痛!
「你不需要對我交代你和她的事情,我不會為難你的,你愛和誰在一起,是你的自由,我無權過問……」可憐兮兮地垮下肩,她神情頹然地繞過沙發,往起居室走去,打算撿回行李袋。
好一個無權過問,接下來她大概會說她會衷心祝福他和珍妮吧!傻瓜——單伊漢在心里低咒一聲。
「夠了,我不想再看見你那楚楚可憐,好像備受欺凌的表情了——」扯住她的手肘,單伊漢擰著眉將她用力帶回懷中。「小舞,我不想和你起爭執,我必須鄭重地告訴你,我沒有和珍妮舊情復燃,今天中午我會帶她回辦公室是和她攤牌,表明我的立場而你看到的那一幕,是她要求一個最後道別的吻,為了避免她日後一再糾纏,我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答應她的要求……」大手著她僵住的背脊,把臉埋在她的發里,下顎眷戀地磨蹭著她的頸側,他的語氣充滿無奈。
僵硬的背脊漸漸放松,她仔細地思索著他的話語。
「真的嗎……」好久,她才開口艱澀地問。
「真的!我對你是真心的。」他認真地說,低下頭,饑渴的唇尋找著她柔軟的櫻唇。
「可是……」他的語氣是不容質疑的肯定和認真,但雲小舞還是不太相信他,她偏開臉,回避他。
「不準躲開!」
她的舉動引來他惱怒的低斥,他霸道地勾回她,薄唇急切往下貼去,雲小舞這次逃避不及,粉唇被他密實地攫住。接下來,他打算用行動來證明他對她的在乎和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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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好久——雲小舞才從激情的歡愛中清醒過來。她羞怯地看著自己一絲不掛的身子,臉頰緋紅地自他身上移開。
「別走,我還沒獲得滿足呢!」單伊漢的手扣住她的腰,不讓她離開。
「不要了啦,我趕著出門——」羞窘地瞪他一眼,她使勁地想扯掉他那雙魔手。
「你要去哪?台灣?」單伊漢一听,剛健的軀干在瞬間緊繃。
瞧他緊張的……雲小舞心頭盈滿甜蜜。
「我和學長約好要見面,我再不出門就來不及了。」她恬笑著,情不自禁地吻了一下他那緊繃的下巴。
「不準去赴約,不管現在或以後,不準你再和他單獨見面。」他乘機扣住她的後腦勺,濃烈的男性氣息伴著醋意撲向她的唇際。
「為什麼不能和學長見面,我都跟你解釋過了,我和學長只是朋友而已……」她瞠怒地掀眸看著他。
「不準就是不準,不需要任何理由。」他也火大地回視她,眸中盡是妒意。
他在嫉妒?!雲小舞感到好笑又心喜。
「單伊漢,你在吃醋對不對?」她忍著笑質問他。
「別連名帶姓叫我。」好像心底的秘密被發現一樣的困窘,單伊漢揚眉惱火地給她一個凶惡的目光。
她噗哧一笑。「你一定是在吃醋。」笑聲逐漸猖狂。
「你敢取笑我,好呀!我今天一定‘操’到讓你下不了床,讓你申吟到笑不出來。」他一惱,扣在她後腦勺的手一使力,將她的頭壓下。他微慍地封住她格格笑個不停的小嘴,激情的火花在瞬間再次被點燃……
柔軟的大床上,逐漸被火熱籠罩。一聲又一聲的嬌吟從她的唇逸出,他一次又一次地帶領著她攀上極致的高峰……直到她全身力氣盡失。
雲小舞軟綿無力地趴在他的胸膛上,咻咻地喘著氣。他濃濁的氣自心吹拂在她燙紅的耳畔,大掌愛戀地撫過她身體的每一寸。
鈴……床頭的電話響起。
單伊漢眉一擰,神情不悅地瞪視電話一會兒,然後惱火地接起來……
「喂——」他緊抿著唇,靜默地聆听著對方說話。半晌,對方終于把話講完了,他才又開口——「我們才剛做完激烈的‘運動’,她現在正躺在我身上休息,這會兒恐怕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所以她不可能出門赴你的約了。」口氣頗惡質地說完話,他便用力將電話甩回去。
「誰打來的?」好不容易才從激情中平復的雲小舞,不解地抬起迷蒙的星眸問他。
「一個不識相的家伙。」單伊漢懶懶回應。「睡覺吧,我們都累了。」將她紅撲撲的臉重新壓向他的胸口,他滿足一喟,平穩的心跳聲在她耳邊咚咚響起。
「嗯……睡吧!好累呵……」雲小舞打了一個呵欠,閉上眼,沉沉入睡,她早就忘記了她和學長的約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