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年,她苦苦等了半年,這半年來一個人寂寞而堅強的生活著,偶爾他們之間會有聯系,但對話都是日常的問候。
有時她會沖動的要求要見他,他總是找理由婉拒。他告訴她,盛伯不贊成他們的交往,他無法說服父親也不能忤逆父親,所以這件事依舊膠著,他要再給她一些時間,繼續的等待下去。
好吧,等就等。
她以為自己只要乖乖的等待,一定可以等到好的結果。
結果,令人心碎的是,當她終于在夏宅見到日夜思念的情人時,他竟在她的面前親昵的摟著女朋友,把對方介紹給她認識——
「小翎,這是我的漂亮女朋友,她叫明麗。」盛凱的臉上沒有她記憶中的痛苦表情,他那傲然而疏離的笑容令她打從心底發寒。
「我認識她,她是有夫之婦,你難道不知道嗎?」她一手緊抓著樓梯的金色雕欄,冷冷的掃過盛凱摟在歐陽明麗腰際的手臂,一顆心悄悄的碎了。
「我不在乎這個,只要我們相愛,我相信我們在一起會有結果。」誰知盛凱卻一臉不在意,並沒有因為夏倢翎的指控而卻步,依舊傲然執著。
「你不在乎,她的丈夫在乎啊!你如果跟歐陽小姐在一起,她的丈夫會很傷心。」而她也將會心碎而死。
「明麗,你在乎嗎?如果你丈夫因為我們在一起而傷心,你會在乎嗎?」盛凱不面對夏倢翎的指責,而是望向歐陽明麗。
「我……」歐陽明麗看了眼盛凱,再轉頭看向一臉哀晌的夏倢翎。
盛凱趨近,親密的將額頭抵住歐陽明麗的額頭。
夏倢翎心碎的看著這親密的—幕,看著歐陽明麗伸出雙臂將盛凱的臉龐摟在自己的頸畔。
「我愛凱,不愛我的丈夫房冬漢,我會盡快和房冬漢辦妥離婚手續。雖然我和凱的愛情阻礙重重,但是只要我們真心相愛,最後一定會有結果的。」
夏倢翎臉上的血色盡失,縴細的身子顛了顛,險些不穩的摔下樓。
「小姐,小心啊。」幸好盛管家及時從後方抓住她的手,讓她幸免于難。
「盛伯,麻煩你幫我送客,我突然覺得身體不太舒服,想上樓休息了。」夏倢翎語氣哀傷、眼神悲涼,緩緩的轉過單薄的身子,吃力的一步一步走上樓。
原來今天盛凱特地約她在大宅見面,是為了帶他新的戀人炫耀給她看,而不是
跟盛伯一起坐下來,將兩人的事情正式攤牌,做一個解決。
她殷殷的期待卻落了空……心碎了,連哭泣都忘了該怎麼掉淚,只能怨自己身分太過尊貴?
可笑哪,原來貴為千金小姐也是個錯誤?
感覺自己像是抽掉靈魂的空殼,她一步一步艱辛的走回自己的臥房。
她無法回頭去看盛凱得意的眼神,無法將那親昵的登對身影納入眼中,她是真的心碎了,徹徹底底的心碎了。
只是,夏倢翎沒看見的是,盛凱的眼里其實充滿了哀傷和擔心。
他悲傷萬分的抬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腳步往前跨了一步,沖動的想留住她。
「阿凱,大小姐沒空招呼你們,你帶歐陽小姐離開吧,去看看電影還是吃吃飯都好,以後別再來打擾大小姐了。」盛晉卻投來凌厲的眼神阻止他。
他知道兒子跟這位歐陽小姐是演戲的成分居多,這麼做全是為了讓大小姐徹底死心,既然戲已演到這里,不該有任何一絲後悔毀了所有的安排。
「再見,我以後不會再來了。」盛凱猛然收回欲上樓的步伐,拉著歐陽明麗迅速離開夏宅,逃離這個心碎的地方。
如果這是父親期待的結果,也是對夏倢翎最好的結局,那麼他該堅持下去,就讓—切結束吧!
盛凱逃出了夏宅,安全的送歐陽明麗返家後,他迅速收拾行李逃離了台灣,逃開這一切。
是不甘心吧?
夏倢翎頭一回做了報復的舉動。
她痛恨歐陽明麗搶走了盛凱,所以她跟夏宅的警衛拿了客廳的保全錄影帶,將盛凱帶著歐陽明麗來訪的畫面翻錄成光碟片,然後寄給了人正在馬來西亞參加高爾夫球比賽的房冬漢。
當她將光碟片交給快遞公司時,她告訴自己,一切到此為止。
她恨盛凱,再也不要愛他了!而這片光碟就是她送給盛凱跟她分手的禮物。
他一定會生氣的,氣她的狠心……但這能怪她嗎?
她愛了他十年,得到的結果卻是這樣不堪,這種事無論發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會氣憤難平。
就當她是任性吧!
不過這是她最後一次把大小姐的任性發泄在盛凱的身上,從此以後,她不要愛他了,再也不了……
在夏宅住了兩天,她又回到了市區的住處。
為了忘掉那令人心碎的戀情,她逼自己投入工作,日以繼夜,沒有給自己喘口氣的余地,白天工作長達十二小時,晚上一沾床便沉沉入睡。
日復一日的忙碌,半個月下來,她已經夠清瘦的身子又瘦了一大圈,整個人看起來弱不禁風,臉色蒼白得好像隨時會倒下一樣。
這一天,她是真的倒了。才剛踏出法院,一踫到難得在冬天露臉的陽光,腦袋突然一陣暈眩,讓她的身子顫巍巍的往旁邊跌去。
「小、心。」
幸好,一名正好走在她後面的男子,眼明手快的上前扶住了她。
「楊律師,謝謝你。」她扶著暈眩的額,虛弱的抬眼看向救了她一回的男子,楊亞東。
同樣在律師界立足,夏倢翎當然認識這名剛在律師界崛起,頗有作為的年輕律師。
「你怎麼了?臉色蒼白得嚇人呢。」兩個小時前在法庭外踫過面,兩人曾閑聊了幾分鐘,那時楊亞東就已經發覺夏倢翎的精神不是很好。
「最近天氣多變化,看樣子是感冒了。」她的病其實比感冒更嚴重百倍。她的心碎了,碎得一塌糊涂。「謝謝你及時扶住了我,否則我可就要在這里出糗了。」
輕輕掙月兌他攙扶的手勁,她拭著讓自己挺直腰桿站好,可惜力不從心,才月兌離楊律師的攙扶,她馬上往另一方向跌去。
楊亞東再次救了她,免于跌倒出糗的命運。「夏律師開車來的嗎?看你這樣子恐怕沒辦法自行回去公司,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沒,我搭計程車來。」看來,她是得求助于他了。「不好意思,麻煩你幫我叫一輛計程車,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還是我送你回去吧!雖然我的車子舊了些,也不是什麼名車,夏律師坐起來
會不怎麼舒適,不過為了避免你暈倒在計程車上,還是讓我親自送你一趟比較好。」楊臣動扶著她到一旁,讓她暫時坐下。「你等等,我去開車過來。」
沒給她拒絕的機會,楊亞東大步離開,到停車場取車。
夏倢翎也無力拒絕了,因為她現在頭暈目眩,整個人昏沉難受,的確是需要人幫忙。
等了一會兒,楊亞東開車過來。
她坐上了事,跟楊亞東講了地址之後,便靠著椅背閉目休息。
楊亞東沒找話題跟她多聊,因為她那樣子看起來真的有傷心。
「去看醫生再回去好嗎?夏律師。」冗長的沉默之後,他率先打破車內的寧靜。
夏倢翎緩緩張開眼眸,轉頭看著一臉擔心的楊亞東。
「謝……」感激的聲音卡在喉嚨里發不出來。
她跟楊亞東並不是很熟絡,但他卻肯分些心思關心她,這讓夏倢翎原本就低落的情緒更加不穩,竟然眼眶—紅,掉下了淚珠。
「怎麼了?我哪里說錯了嗎?夏律師,你別哭呀!」哇咧,他只是稍加關切,她就當場噴淚?這讓楊亞東頓時手是無措起來。
「抱歉,我只是一時情緒不穩,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她想痛哭一場,卻不敢在外人面前流露太真實的情緒,只好努力壓抑住內心的苦澀,將又要掉出來的眼淚眨回去。「麻煩你,直接載我回去吧,謝謝。」
她的病是無藥可醫的。
落寞的別開眼,她望著窗外遞進的景物,多希望自己和盛凱的那一段過去也能像不斷掠過的景象,過了眼就忘了、忘了……
從東京返回台北,這次盛凱離開台灣一個月,心情卻一直沒有平復下來,反而因為離開夏倢翎太遠而更加痛苦、擔心。
他如此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那她呢?在心情痛苦的時候,誰能來安慰她?
因為放心不下,所以他回來了,但是卻不敢去找她。
盛凱拎著行囊站得遠遠的,任雨水將他淋得渾身濕透,幽邃的眼看著那棟兩人有不少甜蜜回憶的屋子。
不知站了多久,在雨勢由大變緩時,他看見一輛普通的銀灰色房車,駛進了洋房的庭院。
一名穿西裝的男子下了車,撐著一把黑傘走到屋子門口,卻沒有進屋子里,而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夏倢翎就出現了。
她穿著一件合身的卡其色風衣,腰間束著寬版腰帶,原本的長發也剪成了俐落俏麗的及肩直發。
遠遠看著她,他看見她臉上似乎因為男子說了些什麼而浮現笑容,然後她挽著那男子的手臂,親密的跟那男人共撐一把傘,走出屋外一起上車。
當銀灰色房車從庭院開出來時,盛凱蕭索落寞的身影往角落退了些,默默的看著那輛車子從眼前掠過,他的心再度嘗到撕裂的苦楚。
那是她的新歡?
該死的!他以為自己的離開,可能造成她痛不欲生,因此他很擔心她,可是眼前看來似乎不是這麼回事。
現在的她已經另結新歡,而他早被她拋出生命之外,活該獨自品嘗寂寞和痛楚……他活該!這是他活該應得的結果!
不知又在雨中站了多久,好像天都快黑了,他才跨出發酸的雙腿,走向街頭,揚手招了計程車返回金山。
回到住處,他病了一場,猛烈的病情讓一向健康如牛的他發高燒,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這些天他總是昏昏沉沉的叫著她的名字,昏昏沉沉的想著兩人甜蜜的過往,然後昏昏沉沉跌入黑暗中,又昏昏沉沉的醒來。
「盛凱,你好點了沒有?」
當盛凱一身冷汗的醒來時,他看見了坐在床邊、兩鬢斑白的威嚴老人。
他是夏進雄,夏倢翎的父親,一直對他們盛家父子有恩情的男人。
「夏伯伯?」他以為自己眼花了,努力集中精神,撐坐了起來。「抱歉,夏伯伯等我睡醒等很久了吧?」
夏進雄的來訪讓盛凱非常困惑,他直覺是不是夏倢翎出了什麼事?
「阿凱,你躺著吧,這幾天你病得嚴重,讓你爸爸急得白了好多根頭發,現在病情才剛轉好,還是多躺著休息吧。」夏進雄是個明理而沒有門戶觀念的人,雖然盛家父子是他請來的僕佣,但他從來沒有看低他們的身分。
「我病了很久?」他不確定自己在床上躺了幾天,總覺得腦袋一直昏昏沉沉的,意識模糊不清,旁邊偶爾有人叫喚他,喂他流質食物還有藥物。
「不多不少,剛好一個禮拜。」一個從小沒病沒痛的孩子,突然生了場大病,躺了七天下不了床,不嚇人才怪。
「老天!」七天?!他不敢想像自己這一倒下去,就是七天。
煩躁的抓著凌亂的頭發,盛凱不敢相信自己躺在床上七天沒工作。
「現在病好轉了,你爸也該寬心了,我打算讓你爸休十天的假,讓他回南部去走走,所以這陣子你如果有空的話,可以回宅子走動走動,不用顧慮你爸的想法,夏伯伯從來就不在乎你們父子的身分。」
夏進雄突然轉移了話題,這些話說得有點莫名其妙,讓盛凱煩躁抓頭的動作停頓下來。
「夏伯伯,你知道我跟小翎……」盛凱不得不懷疑,夏道雄已經知道他和夏翎交往又分手的事。
「我知道,你們年輕人瞞著我談了懋愛,然後又瞞著我分了手。真搞不懂你們
,為什麼要這樣折騰彼此?不過就算你爸沒說,我那總是把事情悶在心里的女兒也沒提,我也猜得到一定是你爸出面阻止了。」夏進雄無奈的搖頭嘆息。
他實在搞不懂盛晉的腦袋,該有門戶之見的他都沒說話了,盛晉卻從頭到尾比他更堅持這個身分。
「夏伯伯,我爸有他的認定,我想我爸是對的,我無法給小翎幸福,放棄這段感情是最明智的選擇。」他心里的嘆息比夏進雄多更多,心中的痛苦更是無法形容。
夏進雄臉色一凜。「你爸的認定不一定是對的,那是他太過固執。」
他沒想到盛凱還真的把盛晉的話當成聖旨,不過這也說明了盛凱這孩子對父親的尊重。
「算了,我說的你想必也听不道去。」索性別說了。「對了,下星期二我在宅子舉行一場晚宴,到時候你也來走動走動,我有一些律師界的朋友對你先前參展得獎的水晶燈作品非常有興趣,他們一直要我將你介紹給他們認識。我想這是你延攬生意的好機會,夏伯伯希望你不要推辭,就算跟小翎分了手,還是可以當朋友,大家以後見面別太尷尬在意得好。」
「夏伯伯……」能推辭嗎?這個待他如親生兒子的慈祥長輩都親自來邀請了,
盛凱無法說出拒絕的話,若說了,顯然太過不知好歹。「好,我會過去走一趟,謝謝夏伯伯。」
參加宴會的事就此敲定,夏進雄噙著滿意的笑容,離開了盛凱的住處。
當他走出屋外,搭上老王等候多時的車子時,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笑著低喃︰「女兒啊,我幫你也只能幫到這里,其他的就看你們兩個人的造化嘍!」
「老爺,有什麼吩咐嗎?」听見嘀咕聲的老王,轉頭問著。
「沒事,你快開車吧。」夏進雄朝老王擺擺手。「載我到富京飯店去,我得去跟主廚談談晚宴的菜色。」
宴會上或許得多加幾道清淡藥膳,讓大病初愈的盛凱補補身體。
嗯,就這麼辦!
夏進雄走了之後,盛晉從樓下的廚房端著清粥上樓來。
「老爺走了?」
「嗯,他有事不能久留。」盛凱抬頭看著白發蒼蒼的父親,他老人家好像瘦了些。「爸,你別忙,我自己來就行了。」
掀開被,他已經有了下床的體力,只不過動作有些遲緩,慢條斯理的接過父親手里的湯碗。
盛晉看著向來健康的兒子突然變得如此蒼白虛弱,頹喪的在床邊坐了下來。「阿凱,爸做錯了嗎?」
盛凱的身子一僵,沒多說什麼,又坐回床上,面容疲倦的慢慢喝著熱粥。
「爸會這麼做,是不想讓老爺說我們父子倆忘恩負義,更怕誤了大小姐的幸福……」盛晉看著不說話的兒子,心里不是不難過。「我現在說這些你肯定听不進去。算了,我也不多說什麼,正好老爺給了我十天的假,晚一點我就讓阿保載我到火車站,搭火車回南部找你姑姑,順便……好好的想想。」
想什麼?想他和夏倢翎的事嗎?
現在就算父親答應他和夏倢翎交往,也已經太遲了,因為七天前他親眼看見她和另一名男子,親密共撐一把傘的身影。
「你喝完粥記得吃菜,今天先別下床走動,再好好睡—覺。以你的狀況,應該再躺兩天就可以完全恢復了,在我回南部的這段期間,阿保會來照顧你。」盛晉站了起來,朝房外走去。「我回宅子整理行李,五點再過來看你。」
老人家離開他的視線,走掉了。
盛凱一口一口的喝著粥,卻一點也吃不出味道。
是粥太過清淡?還是他完全沒了胃口?
不管怎樣,都無所謂了。反正他已經錯過了生命中最愛的女人,再失去其他也無所謂了!
喝完了粥,吞了藥之後,疲倦感一下子就又襲來,他躺回床上,在藥效發作之後,又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在盛凱沉睡的時候,夏倢翎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夏父在電話中故意提了一下盛凱重感冒的事,夏倢翎假裝若無其事、雲淡風輕的表示知道了,她要父親代為轉達,要盛凱好好保重身體,但是一掛上電話後,她卻立刻開車直奔金山,來到盛凱的住處。
「夏小姐?」阿保看見她,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哩︰
她和老板分手了不是嗎?怎麼還會出現在這里?
「我听說盛凱重感冒,剛好又路過這里,所以來看看他。他在睡覺是嗎?」帶著一份尷尬和掙扎,她告訴自己不要再和盛凱有任何瓜葛,但是雙腿卻不听大腦的指示,還是沖動的踏進了屬于他的領地。
「哦,對啊!盛哥前幾天一直在昏睡當中,不過現在是清醒還是睡著,我也不太確定哩。」阿保在想著要不要先打內線通知樓上的人。
「我上去看看情況,一會兒就走,你忙你的吧。」夏倢翎已經早一步先有了決定。
「喔,好啊。」他還能說什度?搞不好為情所苦的盛哥,還很開心夏小姐的來訪哩。阿保直接放行。
夏倢翎立刻迫不及待的上三樓探視。
當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推開房門,踏進房間里時,躺在床上的盛凱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站在床前,哀怨的凝視著他憔悴的睡容,心里一聲接著一聲不斷的嘆息。
她多想留在他身邊照顧他,可是她知道他不會領情,因為該來照顧他的是另一個女人,這里沒有她插手關心的余地。
站在床邊,她無聲的掉著眼淚,不曉得到底站了多久,她才恍恍惚惚的轉身離開。
輕輕帶上房門,她下樓時又遇到了阿保。
「對不起,請你別告訴盛凱我來過好嗎?我們已經分手了,所以我不希望造成他的困擾。」她紅著眼眶跟阿保說話。
「呃……好,我不會說出去,夏小姐盡管放心。」阿保抓抓頭之後,用力點點頭。
美女用著哀怨的語氣求人,他還能開得了口拒絕嗎?當然是答應嘍!
夏倢翎迭聲道謝之後定了。
她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再為盛凱情緒月兌軌,以後不會再在乎他了,現在的她應該把心思放在楊亞東身上。
楊亞東和盛凱一樣,沒有什麼出身背景,但他很努力,不管在工作上還是在追求她的態度上,他不會因為自己沒有身家背景而看輕自己。
她很欣賞楊臣東,所以在下星期的家庭宴會上,她將邀請楊亞東參加,正式將他介紹給父親和律師界的友人,算是正式公開兩人交往的事情。
這樣的決定應該是最好的吧?
夏倢翎懷著一份苦澀離去,她心里並不特別期待這戀情,但為了讓父親放心,為了不讓盛凱以為她失去他後會過得不好,所以她更要表現給盛凱看!
沒有了他,她依舊是夏倢翎,一個對未來充滿自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