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煥洋,一位白手起家,在商業界被視為奇才的大人物,年方二十九,就已經是亞洲巨輪集團的總裁。
他擁有站在世界頂端傲視群倫的條件,身家財產無可限量,全身上下都像瓖了鑽石般的尊貴,全亞洲的仕女名媛以及來自各方的佳麗都為他而瘋狂。
他的迷人之處不只在于尊貴的身分和無人能及的事業版圖,他那張帶著幾分神秘冷傲氣質、如刀鐫般的英俊臉龐,還有黃金比例的精健完美身材,以及舉手投足間自然散發的男性內斂沈穩魅力,才是讓眾女人為之著迷的重要因素。
據說,他的冷漠來自他幼年困苦,成長時期缺乏親情而造成的性格,他的傲然則是因為他不須任權勢利益資助,憑著己身的努力和才智,獨自成就了龐大的事業王國所致。
一個像他這樣比別人多經歷好幾倍的困苦和挫折,最後終于站上世界頂端且掌握權勢的男人,是絕對有權利展現他冷漠傲然的性格,沒有一個人可以干涉他,也無權過問。
指間夾著香煙,煙霧彌漫在密閉空間內,余煥洋單手操控著方向盤,燧石灰色的Jaguar在雨幕中疾馳。
十分鐘前,他剛從一個國際級的會議中月兌身,會後他一如往常的采取非常大牌的冷傲姿態,謝絕所有中外媒體的訪問,並由特助去擋下那群記者,隨後便凜著俊容踏出人聲鼎沸的會議廳,完全不理會接下來的重要宴會,徑自離開了飯店。
今天他的心情有點異樣的煩躁,雖然他不明白原因是什麼,不過他卻知道要怎樣來消除這種煩躁感──那就是約個女人到飯店去過夜,大汗淋灕一場。
因此在上車之前,他已先打電話約好了女伴,也就是平日于社交圈相當活躍的名媛,歐陽慧慧。
他與歐陽慧慧來往大約有一年了,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他的需要,從兩人共度第一夜開始,她就十分迎合且模透他的口味。
在關系這個層面上,歐陽慧慧絕對是個好伴侶,而他呢,對待女伴也相當大方,不論是歐陽慧慧或是另外幾個有固定往來的女伴們,他給予的金錢珠寶從來不會少,所以他的性格雖然冷漠得教人不敢茍同、不敢親近,但他和女伴之間的關系卻十分和諧。
原本正出席某個宴會的歐陽慧慧,在接到他的電話後,馬上找了個借口離開,前往飯店赴他的約。
余煥洋此時也在趕赴飯店的路途當中,他和歐陽慧慧約定的地點就快到了,只需要再開過兩條街。
正當余煥洋踩下油門加速前進時,過大的雨勢讓轉彎的車子打了滑。
「該死──」發覺車子突然失去了控制,眼看就要撞上站在路邊那位撐著雨傘、看似在等著過馬路的女孩子,余煥洋丟了煙,反應迅速的雙手操控方向盤,並用力踩下煞車想拉回態勢……但還是遲了一秒。
在他踩住煞車的同時,車子的右前輪還是滑上了人行道,嘎吱一聲之後,車子擦撞到那位驚慌得丟了傘,一邊驚呼一邊往後退去的女孩子。
「砰──」
女孩被車子撞得整個人往後摔去,跌進後方那家「甜蜜咖啡屋」外的歐式古典藤椅,然後連人帶椅往後翻倒,使得藤椅後方種植在漂亮昂貴木盆里的薄荷、迷迭香、紫蘇和其它花花草草,也紛紛從花架上掉落,現場一片凌亂,所有的混亂在幾秒之後停止。
「嗚……痛……好痛……」董蘊潔蜷著身子躺在濕滑的紅磚道上低嗚。
余煥洋心髒倏地停了一秒,他趕忙下車跑過去查看女孩的傷勢,咖啡店內的客人和老板已經早他一步跑出來關心。
「啊,她流血了……快送她去醫院。」咖啡店的女老板緊張低呼,一邊拿出手機叫救護車。「喂,我這里是XX路XXX號一樓的甜蜜咖啡屋,這邊有人被車撞到了,快──」
「唉呀,誰來把她抱起來,她看起來很痛苦……」
「啊,她可能骨折了,不能亂動的。」從人群中傳出一聲斥責。
「不能亂動?那要讓她躺在那邊等死嗎?」
「喂,你別亂咒人好不好?她雖然流了血,但看起來還不至于到那麼嚴重的地步吧」
「走、開。」余煥洋急步跑了過來,推開人群來到女孩子的面前。「小姐,妳能說話嗎?麻煩妳開口告訴我,除了妳流血的右腳之外,還有哪里會痛?」
余煥洋小心扶住她摔倒在地的縴細身子,擔憂的俯下臉詢問;在他幽沈眼前的小臉相當年輕漂亮,但此刻卻失了血色,眼眸痛苦的緊閉著。
右腳的刺痛讓董蘊潔難受得張不開眼,她的手緊抓著過來扶她的男人手臂,小臉無力的輕搖了搖。
「沒有其它地方痛,是嗎?」她只搖頭不響應,這讓余煥洋對她的傷勢無法掌握。
「沒……沒有,除了頭……」無比虛弱的聲音,听起來脆弱的像是快要死掉一樣,令人膽戰心驚。
「頭痛嗎?」向來沈穩的音嗓突然失了冷靜聲調。
他害她摔到頭部了,眼前的情況似乎比他看見的還要嚴重許多。
幽沈的雙眸一瞇,余煥洋的大手急急探向她的後腦勺,輕模了模,並沒有模到黏稠的血液。「妳的頭沒有流血,我想可能只是撞擊力讓妳感到疼痛的。」
「不……我的頭沒有痛……只是暈……」
暈了。
董蘊潔話還沒說完,人就暈過去了。
「小姐、小姐──」心髒一縮,余煥洋親眼看著這個年輕女孩脆弱的倒在他懷中,漂亮的瓜子臉蛋一片蒼白。
「先生,她昏了啦,你趕快送她去醫院,我看等救護車是來不及了……」圍觀的人提醒他。
余煥洋馬上抓回一絲冷靜,抱著身子半濕的她站了起來,高大俊拔的他急轉過身,大步往自己的車子走了過去。
大雨打在他的黑發和刀鐫般的俊臉上,淋濕了他昂貴的亞曼尼西裝,但此刻他沒空在意自己的狼狽,他盡量用自己的身子替董蘊潔遮住雨勢,再小心的將她擺在後座,接著快速上了車,重新駕控車子往雨幕中疾馳離去。
「哇,那個男人好帥哦,就算淋了雨也帥得不得了──」目送余煥洋駕車離去的人群中,有個女人突然爆出這樣一聲贊嘆。
「帥?長得帥開車技術爛有什麼用?那樣貴的車給他開簡直是浪費了。」那個女人的男友馬上吐槽。
大家的注意力立刻被那一男一女所吸引,轉回頭看過去。
「喂,你少亂批評人,我看他可能是因為想閃躲亂闖馬路的小貓小狗才會撞到人的,他一定不是故意的啦!」女人還為余煥洋辯駁,沒注意到自己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
「走啦,進去喝我們的咖啡,別管人家了。」男人倒是注意到了,兩頰微紅的拉著女友走開。
圍觀的人群一哄而散,彷佛剛才的混亂沒發生過一樣,咖啡店外只剩下女老板自己苦命的收拾著那片凌亂。
幸好沒損失什麼啦,只是摔爛了幾盆她心愛的香草而已。
董蘊潔費力的張開眼,從昏迷的狀態清醒過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了。
「呀,你你你……」她瞪大了那雙黑白分明的美眸,表情十分吃驚,但不是為了她被紗布纏住的右小腿傷勢,而是坐在病床旁邊,月兌了西裝、卷起衣袖照顧著她的那個男人。
她認識他!眼前端著一張俊容,渾身散發出幽冷氣息的男人,正是她公司的總裁大人──余煥洋。
「妳醒了。」只是稍稍閉眼養神的余煥洋,在听見床上傳來像小貓發出的低呼聲時,馬上張開那雙幽沈厲眸。「妳的腿沒有骨折,只是因為擦傷流了些血,除了這個之外,妳還有哪里會感到疼痛不適?」
從椅上起身,雙手架在床緣,他俯低身,精銳的目光審視著她。
「呃……我我我……」他的突然靠近讓她駭了下,躺在白色病床上的董蘊潔縮了縮身子,小手抓緊被緣。「還好……除了腳有點痛和頭暈之外,就就就……」
「我叫余煥洋,這是我的名片,妳確認一下。」看見女孩眼中的退縮和遲疑,余煥洋當機立斷的從皮夾掏出燙金名片來,擺在她的眼前讓她仔細看清楚。
美目眨巴眨巴。
她不用看也知道他的來頭好嗎?因為她就在他的勢力下工作,只不過做的只是一個小小的會計事務員而已,不像他是在辦公大樓最頂端坐鎮的總裁大人。
「現在,妳大可放心把妳的情況告訴我;我開車撞了妳,自然得負起責任。」讓她看過名片後,他將名片擱在一旁的櫃子上,英俊的陽剛臉龐又轉回來對她說話。
「我……還好啦,沒有其它不適了。」這是她進公司一年多以來,頭一回和總裁說話,這讓她感到相當的緊張。
「那妳有其它的要求嗎?」余煥洋將她的緊張看在眼底。他知道自己冷峻漠然的神情教人不敢接近,所以刻意讓自己緩了些臉色,畢竟他是肇事者,不該給傷者臉色看。
但很顯然的,他的「親切」並沒有讓躺在病床上的女孩放下她的緊張感。
「要求?」董蘊潔一臉困惑。
「就是金錢賠償。妳要多少賠償請盡管開口,我付得起。」口氣有點狂妄,但他說的並沒有錯,並且馬上從口袋里掏出支票本來。
「金錢……賠償?!」董蘊潔也沒有懷疑他的話,但令她不解的是,她有露出一臉非得要他付錢賠償才甘心的嘴臉嗎?
她沒有哇,她才剛清醒過來,被他嚇了一跳還沒回神哩!
「嗯,妳要多少,快說吧。」他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妳的東西掉了,我幫妳撿吧」這般淡然,顯然他這人壓根兒沒將錢擺在眼里。
「你幫我付醫藥費就好了,不需要其它的賠償。」也許其它人听到他的話會來個獅子大開口,但她董蘊潔不是這樣的人,一來她不缺錢,二來她做不出跟人開口談錢的事。
余煥洋因為董蘊潔的小小要求而怔住,他以為自己將付出一筆龐大的費用才能平息這個車禍事件的,沒想到她卻只要求付清不過幾千元的醫藥費用?!
露出被子外的蒼白臉蛋疑惑的望著他。「怎、怎樣?我有說錯話嗎?」才會害他當場愣住了。
「妳∼∼確定只要求醫藥賠償而已?」從怔然中抓回思緒,他的手里還拿著空白支票。
董蘊潔毫不遲疑的點點頭。「除了醫藥費外,其它賠償我真的都不需要。」再次確定。
「妳『真的』確定妳不需要賠償?」余煥洋高深莫測的看著她又搖了搖頭。她顯然相當堅持,但他還是從胸前的口袋掏出金筆,在支票上寫下了一百萬的金額。「雖然妳不要求賠償,但我身為肇事者就該負起責任。」
撕下一百萬的即期支票擱在櫃子上,就躺在名片的旁邊,然後將支票本和金筆收起來。
「不,我說不用付我任何錢,我……」
「我還有事得走了,明天早上再過來看妳,方才醫生已經確定了妳的頭部並沒有受傷,也沒有腦震蕩。妳住院的這幾天我請了一名特別護士照顧妳,等一會兒她就會過來這里──」余煥洋以不容置喙的堅決語氣打斷了她的話。「我走了,晚安。」
說完話,他拎起擱在椅背上的西裝,轉身走向病房門口,俊拔高大的身形很快消失在白色門扇後方。
啊?!
「先別走……」她還沒把話說完,她不想收這張支票,她……
董蘊潔懊惱的看著緊閉的門扇。她想,大概沒有人像她這樣,在被強迫收下一張百萬支票後,心情卻不太好。
不一會兒,果然有位穿著護士服的小姐來到她的病房內。這位特別護士畢業于長庚護專,照顧病人已有長達六年的經驗,她要董蘊潔喚她Miss楊,在簡短的自我介紹後,便開始著手照顧的工作。
「董小姐,需要我幫妳聯絡家人嗎?還是妳要喝點牛女乃或吃水果呢?」Miss楊看見了櫃子上的名片和支票,小心將之收在抽屜里,而後有禮的詢問躺在病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的董蘊潔。
董蘊潔眨了眨眼,經護士這一提醒,才想起了自己今晚跟狄大哥有約的事。
「Miss楊,麻煩妳幫我打個電話給狄爾欣先生,號碼是……」糟了,狄大哥現在一定擔心死了。
「好的,我馬上去打電話。」Miss楊記下手機號碼,退出房間去聯絡狄爾欣。
狄爾欣一接獲護士的通知,二十分鐘後就出現在董蘊潔的病床前,一臉憂心忡忡的看著臉色蒼白、相當虛弱的董蘊潔。
「妳的傷勢醫生怎麼說?嚴重嗎?吃過藥沒?還有肇事者人呢?對方到哪里去了,為什麼不見人影?」少了平日的優雅冷靜,他直抓著董蘊潔追問著。
從狄爾欣的反應不難看出他有多麼擔心,表情難掩震驚和自責,目光憂慮的緊盯著躺在床上的她。
事實上,在和董蘊潔聯絡不上又等不到人的這一個半小時內,他著急得像陀螺一樣開車在街頭亂轉亂竄,惶恐的直想到警局去報警。
現在,他好不容易見到她的人了,沒想到她竟是躺在醫院里,受了傷。
「狄大哥,我好累了,你別一來就緊追不舍的問問題,問得我都頭痛了。」她就知道狄爾欣一來就會問個不停,她也明白他是因為擔心她,但目前她實在沒力氣應付他,而且還虛弱的直想合眼睡個覺。
「妳……」听她這麼一說,就算他再想追問也得先擱著。「好吧,妳先睡覺,有話我們明天再談。」今晚他打算留下來照顧她。
「狄大哥,你不用待在醫院啦,有護士會照顧我。」見他坐下,董蘊潔用僅剩的力氣對他說話。
「我放心不下,沒辦法把妳一個人留在這里。」她是他一心想獨佔呵寵的女人,就算是平時活蹦亂跳時他都想全心保護她了,更何況在她受傷住院的這個時候。要他丟下虛弱受傷的她不管,那不如拿刀殺了他還比較快!
「沒關系的,我爸媽不會怪你沒將我照顧好,只要你不打電話跟他們說,他們是不會知道的。」然而面對狄爾欣的愛慕,董蘊潔卻似乎懵懵懂懂。
她以為狄爾欣對她的好,完全是出自已移民到加拿大養老的父母所托付;而狄爾欣也不點破,因為他認為時機還沒成熟,他有耐心等到她開竅的那一天。
「妳快睡吧,別管我了,我累了自然會回家去。」他揉揉她的頭,垂眸看著她瑩白右腿上包扎的紗布,心口就一陣緊擰。
「好,那我睡嘍,狄大哥累了就要回去哦!」勉強翻了身,她拉攏被子,很快的沉沉睡去。
站在病床旁的狄爾欣,擰著心口、攏起眉心,憂心的看著床上的縴瘦身子,眉頭一直沒有松開過,而這一整夜也沒有離開病房半步。
因為上海分公司臨時出了狀況,余煥洋在隔日一早就飛往上海,這一待就是一個星期。
回到中正國際機場時,他讓隨行的兩名特助搭著公司派來的公務車返回公司,而他自己則是向租車公司臨時租輛轎車自行離去。
在回公司前,他打算到醫院去探視那個被他撞傷的女孩,但是董蘊潔卻早已經出了院,沒有留下任何訊息。
她一聲不響就出了院,而且據他打電話親自向銀行查證,他在七天前所開出的那張即期支票並未被兌現。
余煥洋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女孩子不肯拿他所支付的賠償金?而且以她看他的表情和眼神看來,她對他似乎只是存在著莫名的緊張感,至于被撞傷的怒氣和指責倒是完全沒有。
真是個奇怪的女孩子!
嘴角淡漠的輕扯了一下,他將思緒重新拉了回來。
既然他付清了醫藥費,也幫她找了特別護士照顧她,同時還給了她一筆可觀的賠償金,肇事的責任他都盡了,也沒什麼好良心不安的。
從現在開始,這件事不該再干擾他半分,于是他專心的開著車回到公司。
正當他要將車子轉進地下室的停車場入口時,眼角余光卻意外瞥見了一抹似熟悉又陌生的縴瘦身影。
是那個女孩子嗎?腦海閃過這樣一個念頭,他停下車子,按下車窗,沈斂的黑眸凝視著左前方那個由他公司大門走出來的女子;從這邊看去,他只能看見她姣好的側臉。
她穿著合宜的套裝,手里拿了一迭資料,不疾不徐的走向停在路旁的一輛銀灰色Audi跑車。
打開Audi跑車的車門,她對里頭的人微微一笑,然後優雅的坐了進去。
余煥洋將眼前的一切看進眼底,當Audi駛離後,他的目光緩緩移向屬于他的這棟玻璃帷幕商業大樓。
他確定那個女孩子就是董蘊潔沒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邊?
她來找他?想索討更多的賠償金?還是固執的來退還他那張百萬支票?
手指輕敲著核桃木方向盤,冷凝的目光變得更深沈幾分。
「叭叭!」後面要進入停車場的車子,對于余煥洋的擋路很不高興,朝他抗議的按了兩下喇叭。
余煥洋卻沒馬上開走,反而打開車門徑自下了車,朝後面的駕駛冷瞥了一眼後,接著頭也不回的朝公司大門走了過去。
後頭的駕駛一看見下車的是總裁大人,嚇得差點尿褲子。
余總裁不是開燧石灰色的Jaguar嗎?什麼時候換成黑色Saab了?他怎麼沒听八卦團說起哩?
哦∼∼慘了!他冒犯大人了!
啊∼∼啊∼∼啊∼∼他的工作不保了啦!
一時不察而朝總裁按了喇叭的事務課課長羅生賢,坐在車上緊張的雙手抓著那頭快掉光的頭發哀叫起來。
棄車走進一樓中庭的余煥洋,直接走到櫃台去詢問。
「一分鐘前走出去的那位穿著白色套裝的小姐,是不是拿名片來找我的?」他站在櫃台前,一點也不意外的面對露出吃驚表情、一時吐不出話來的櫃台人員嚴麗芬。
「報、報告總裁,剛剛沒有人拿名片來找您,請問您說的是哪位小姐?」妝化得特濃的嚴麗芬在震驚過後是一臉痴迷。今天她是走什麼運了,竟然能和總裁大人面對面說話?!
「剛剛沒有人拿名片找我?」眸微瞇起,他沈吟著。
難道他看錯了嗎?不可能,他還記得董蘊潔的模樣,秀麗漂亮,身材縴細窈窕,她不是那種美麗出色的女子,但卻是能令人過目不忘的清秀佳人。
余煥洋在腦海中想起董蘊潔縴縴細細的模樣,這一刻他很震驚自己竟然會對她印象如此深刻。
「剛剛的確是有訪客來找總裁,他是『華邦集團』的張總經理,不過因為先前已有預約,所以現在他已經上樓在會客室等您了。」
為了能讓總裁對她留下良好的印象,嚴麗芬端出專業的工作水準,馬上給予完整的報告。
「我問的是一位穿白色套裝的女孩子,別讓我再說第三遍!」余煥洋卻毫不留情的潑了嚴麗芬一盆冷水,她的專業還入不了他的眼。
「啊?!白、白色套裝的女孩子……總裁,真是抱歉,我剛剛沒注意到您所提到的那位小姐,每天進出這里的人那麼多,除了重要訪客之外……」
啊∼∼甭講了。
余煥洋已經走掉,朝他的專屬電梯方向筆直走去,懶得听嚴麗芬辯駁。
嚴麗芬濃妝艷抹的臉僵了僵,搽著紅色唇膏的嘴巴張得大大的。
余煥洋走了幾步,驀地轉身回來。「叫警衛把我停在外面的車子開進停車場,鑰匙就在車上。」冷冷瞥了她一眼,他沉著臉色再度走掉。
「是的,總裁。」啊∼∼她的丑樣被總裁看到了!嚴麗芬當場郁卒的想去撞牆。
余煥洋搭著寬敞的電梯上樓,他看著鏡面上的自己,表情嚴肅又冷峻,幽沈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慍怒光芒。
為什麼他會為了董蘊潔沒來找他而動了氣?
頭一回,他如此不懂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