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報訊——
成濬移情別戀,慶功宴上背著甜美女伴丁蔤蓎,在隱密的露台和美艷動人的女秘書倪艷互訴衷情,相擁熱吻……
斗大的標題,是梨子日報今天的八卦頭條。
中午來到餐廳用餐時,丁蔤蓎跟服務生要了一份報紙,她掀開紙張,看著上頭的報導,感覺自己心如刀割。
她抬起幽怨的眼眸,看著餐桌對座的成濬。
他說報紙可以還他清白,可是報紙所寫的卻和他辯解的不一樣,他真的背叛了她,他和倪艷真的……
看著丁蔤蓎動人的嬌顏由粉轉白,成濬心頭浮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伸手拿過攤在她眼前的報紙,一看見那標題,險些吐血身亡。
「混帳,那家伙竟然亂寫一通?!這根本不是事實!蔤蓎,你要相信我——」高大的身形從餐位上暴跳起來,他氣急敗壞的低咆聲,引來周遭的注視目光。
她不發一語,垂眸不願看他,神情低落而怨惑。
「告訴我,你是相、信、我、的。」他拉她起身,要她面對他。
她不說話,空洞的眼神是對他全然的不信任。
他氣怨地瞪視她。
她的質疑是對他感情最大的致命傷。
為什麼她總是懷疑他?從兩年前到現在,她為什麼一直都對他的感情心存懷疑?
成濬俊顏上的怒氣轉為陰冽的暴怒。「要你相信我,有那麼難嗎?」嗓音緊繃且低沉。
她抿著粉白的唇,還是不肯說話,並且試圖要轉開臉,但卻硬是被他的長指扣住。
他看著她,她被迫接受他的注視,直到快被他狂怒的眼瞪出洞來,她才幽幽地開口——
「我要證據。」如果事實真如他所說,總會有方法可以證明他的清白。
又要證據?!
他每次被莫名其妙誤解一回,都得想盡辦法去找證據?
她難道連一點起碼的信任都不肯給嗎?
「這一回,我要的是只是你的信任……」沒有證據了。
「成濬……」
為什麼不願意找方法證明?一股莫名的慌意爬上她的心口。
「我只要你能學會信、任、我!」在感情上,這是非常重要的一環,而他們之間所欠缺的,就是這個。
他放開她,堅定的黑眸從她浮現慌亂的蒼白美顏上轉開,背身拿起桌面上的帳單,孤單地走向櫃台。
付完錢後,他推開了餐廳的玻璃門,昂藏卻落寞的身形步出了她的視線之外。
這一回,只有她的信任,沒有證據……
丁蔤蓎釘站在原地,透過餐廳的八角落地窗,看著他粗獷卻孤寂的身影步入人群中,一顆晶透的眼淚從眼角滑下了粉腮。
「什麼你只要我的信任?!我、我都親眼所見了嘛,你這樣教我如何信任你……」嗚咽的抱怨聲從微顫的唇片吐出。「可惡的男人……竟然把我丟下來……這樣子無情,還奢想要我的信任……」
丁蔤蓎狼狽的在餐廳里就哭了起來。
大美女被大帥哥拋棄,當場痛哭……餐廳里的人們紛紛對丁蔤蓎投以同情的目光。
丁蔤蓎不曉得自己這樣子楚楚動人的掉眼淚掉了多久,直到鞏恬心和未來老公冠惟鑫也踫巧一剛來這家餐廳用餐,才把她撿了回去。
「走廊這堆東西哪來的?」電梯門打開,丁蔤蓎神情落寞地回到住處,卻又踫上了家具堵住去路。
她在鞏恬心和冠惟鑫未來的新居那邊待了一下午,然後又心情低落的去發廊將一頭秀發剪到及肩長度後,直到晚上才返回自己的小窩。
誰知,一回來的狀況竟是「寸步難行」?!
「呃……小姐,我們在搬家啦,不好意思厚,請你稍等一下……」一名搬家公司的壯漢,從屋子里頭跑了出來,手忙腳亂地將走廊上佔路的大型家具稍作移動。
丁蔤蓎看向那間屋子——
那是成濬的房子啊,他……要搬走了?!
他這個舉動是什麼意思?就如同他把她丟在餐廳自行走掉一樣,要和她分手分個徹底嗎?
素手抓著皮包,她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的絕情。
說什麼他要她的信任,但是卻不肯多給她一點時間,就這樣打算走掉?!
他難道一點都不顧及他們才剛發展了更進一步的親密關系,他就這樣什麼都不願意解釋了……
想著想著,丁蔤蓎眼眶驀地一紅,不爭氣的眼淚從眼角滑下香腮。
「嗚……嗚……」小手掩面嗚咽地哭了起來。
「啊……小姐,你怎麼哭了咧?是不是我搬得太慢了?」壯漢听到哭聲,嚇了一跳。「拜托∼∼你不要哭啦,我馬上把東西搬走就素了啦!」
七手八腳變得手忙腳亂,壯漢跑進屋招來另一名壯漢,兩人合力把長沙發搬往專門用來運貨的另一部大型電梯。
「嗚……嗚嗚……」丁蔤蓎的低泣聲在走廊上傳開來。
突然,有人聞聲,打開了門出來探看。
靳可愛一眼就看見杵在電梯口哭得唏哩嘩啦的丁蔤蓎。
這個被愛情沖昏頭的笨女人!
她朝天花板翻了翻白眼,轉身走進屋子里拿起背包和車鑰匙,然後回到了走廊。
「親愛的蔤蓎小姐,別哭了,你再哭下去也沒『人』會同情你的。」靳可愛口中指的那個人就是無情的負心漢——成濬。「走,我陪你去喝酒。」
靳可愛把丁蔤蓎拎下樓出門去了,而這個時候,從市區的公寓返回這里的成濬,剛巧與她們錯身而過——
那一晚,他足足等了丁蔤蓎一整夜,但是卻苦苦等不到人,看來,她可能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學著相信他……
凌晨,他在空蕩蕩的屋子里繞了最後一圈後,關上了門,離開了這里。
聖利思醫院,心髒科門診處。
走廊上大排長龍的病人,全是沖著成濬的名氣而前來看診的。
自從成濬在記者會上發表心髒移植最新技術的研究成果之後,他在醫界的名氣更往上推了一步。
不過,人出名了,一些新聞也隨之而至。
像前陣子他和倪艷在晚宴上親密擁吻,惹得女友丁蔤蓎大吃飛醋,進而與他分手的傳聞,全源自於盛名之累。
諸如此類的八卦,發生在名人身上並不稀奇,往往一篇報導沸沸揚揚個幾天,如果沒有後續的發展,那些幾乎不具任何真實性的新聞就會無疾而終。
就像他和倪艷的那則八卦,身為當事人的他不予理會,其後幾天更讓想追新聞的記者們逮不到他和倪艷在一起約會出游的畫面,所以關於他和倪艷的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就在新聞沒了報導熱度的同時,那名說話不算話的混帳記者,也被成濬暗中透過關系,將他從報社里給踢掉,從此別妄想再在新聞界混下去。
他這麼做,並不是為了給自己澄清、證明什麼,只是想給對方一個嚴厲的教訓!
至於當時與他名字相連的另一位主角倪艷,則是在八卦新聞傳出之後,就被愛女心切的丁東憤怒地撤掉秘書一職。
不過,她是死是活他一點也不在乎,他可沒心思去關心一個害他丟了女友的女人,他心中在乎的女人始終只有一個,那就是和他已經失去聯系達半個月之久的丁蔤蓎,丁家大小姐。
自從那日他與丁蔤蓎在餐廳分手之後,因為心中的失望,他決定先搬回自己位於市區的公寓,並且從那一天起,他就重回醫院,接下心髒科主治醫師一職。
每天忙碌的工作,是他這半個多月來的生活寫照。
一日復一日,除了忙碌之外,還有等待……
他在等待什麼?
等待丁蔤蓎主動來到他的面前,告訴他,她信任他的清白,然後挽回他們之間脆弱的感情。
一天一天的等著,日子都過了兩個多星期了,她……卻還沒出現。
那該死的女人,到現在還不肯相信他?!
想起她,成濬的神色倏地變得陰霾。
該死的女人!
「成……成醫師,我心髒的毛病很嚴……很嚴重嗎?」
病人緊張地看著成濬難看的臉色,兩手緊抓著自己的大腿,額上冒出冶汗來。
「有沒有得救啊?我……還剩多少日子可以活?你可得老實告訴我,不要隱瞞我啊!」
成濬冷冷抬眼看著眼前這位憂心過度的病人。「你的毛病還沒到需要緊張的程度。」
「啊?那、那成醫師怎麼看我的病歷表看得那麼久,臉色還那麼的……不好?」病人滿臉疑惑。
「我臉色不好是因為你只不過是出了點小毛病,居然就跑來佔用門診的號位,浪費了我看其他重癥病人的時間!」薄唇掀動,飄出不悅的聲音。
「下次如果再被我看到你只是因為心口會悶而來看診,我就把你抓到開刀房去換一顆不會悶的人工心髒,看你以後還悶不悶。」
啪!病歷表被丟開。
他對丁蔤蓎一直不出現的情緒緊繃到今日,已經瀕臨極限,這位病患剛好走霉運,遇上了大醫師心情不爽的時候,很無辜的被飆了幾句。
那位心口會悶的病人被飆得當場掉淚,幸好有一旁的護士給予安撫,才勉勉強強忍住淚水,帶著很蒼白的臉色離開了門診室。
當那名病人步出門診室時,在走廊上候診的其他病人,全都投予同情的目光,大家都猜測這位病患大概是患了嚴重的心髒病,臉色才會這樣沉重而難看。
接下來幾位,也全都得到候診病人同情的目光,一個接一個……
哇咧∼∼怎麼今天來看診的人臉色全都那麼淒慘又委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中午十二點半,成濬終於結束了門診。
月兌下白袍,他換上了一套休閑服,準備外出用餐。
步出醫院,正午的熱浪襲來,讓他原本就煩躁的情緒更增添幾分不耐。
薄唇吐出一聲低咒,大步走向不遠處的醫院人員專用停車場。
走到車子旁,正要上車,不意卻看見丁蔤蓎縴麗的身影從醫院的門口走了出來。
她來醫院做什麼?來找他的嗎?
成濬煩躁的情緒瞬間不見,他的視線與她接觸,目光灼炙地昂立於車子旁,帶著一分期待地等她接近。
他很清楚,只要她肯說一聲抱歉,他就會原諒她,絕對不會再去計較其他,因為他深愛著她哪!
另一端的丁蔤蓎顯然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他,站在烈陽下的他,粗獷而挺拔,豐采依舊迷人。
顯然兩人分手的這段時間,他過得極為愜意,在他英俊的臉龐上,完全看不出失落和難過的情緒。
他好得很,不像她。
這段時間她的心情一直都很低落,每天食不下咽,就連出門逛街也提不起半點興致……
看來,他和倪艷的戀情大概進行得很順利吧?!
想到這里,丁蔤蓎就滿肚子的委屈和怨氣。
他實在是全天下最可惡的男人了!
口口聲聲說要挽回她的感情,挽回他們的婚約,但是私底下卻和倪艷交往,還在宴會中那樣親密的大膽擁吻……
想到那一幕,她就一肚子火—再思及他把她丟在餐廳獨自離去的惡劣行徑,她更是無法原諒他!
對他,哪還需要什麼信任?
要分手,就分個痛快好了,以後她再也不會和他有任何瓜葛。
丁蔤蓎氣惱地將視線調開,不願再多看他一眼,挺直細腰,直接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成濬眯起銳眸盯著她故意繞路而行的身影。
該、死、的!
她這是什麼意思?
她來醫院不是為了要找他求和的嗎?
為什麼會在看見他之後,急忙轉身走開?
成濬在她朝醫院後棟的辦公大樓走去時,緊盯著她的眼眸出現抽搐現象,俊容在瞬間轉為陰騖而可怕。
丁蔤蓎走著走著,感覺背後仿佛快被灼刺的目光燒傷,不由得心中一驚,便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她這一個舉動,看在成濬的眼中,非常的不是滋味。
可惡!她就這麼急著想離開他的視線之外?!
一股火氣從成濬的心口直沖上腦門,他用力地甩關上車門,飛速邁動長腿,往丁蔤蓎的方向狂卷而去——
丁蔤蓎回頭覷了眼他陰寒的神色,旋即再轉回身來,驚怕地緊抓著皮包,往前方直跑。
她……竟敢跑?!
「丁蔤蓎,你給我停下來——」後方傳來成濬的咆哮聲。
「啊……我……才不要!」腳穿細跟高跟鞋的丁蔤蓎,被他這個威脅聲一嚇,縴縴身影迅速穿過綠地,更是加快奔跑的速度。
「敢跑給我追?!你是心虛嗎?」
「我、我干麼心虛?」做錯事的又不是她,他有沒有搞錯啊?!
成濬三步並作兩步,很快地追上了她。
丁蔤蓎感覺他強大的氣勢緊挨了過來,一時情急想轉彎跑上長廊,卻沒看見一旁的廊柱,硬是側身撞了上去,整個人往後跌倒。
「啊——」尖細的叫聲從粉唇逸出。
她簡直不敢想像自己會摔得有多慘、多疼……
然而,就在下一秒,她的背被一堵寬厚的胸膛承接住,她沒摔慘,也沒摔疼半分,他護住了她。
「呼——呼——」美眸緊閉的她,在他的懷中嬌喘吁吁,過度的奔跑讓她上氣不接下氣。
正當她大口大口地喘氣時,成濬將她扳過身來,俯下鷹隼般的厲眼,盯著她粉嫣動人的臉蛋。
「你為什麼躲我?」
因為跑步的關系,讓她兩頰浮上兩抹紅,額上冒著細汗。
目光再往下移,不難發現,她穿的露肩洋裝因為流汗的關系,讓薄薄的布料貼上她的肌膚,使得她的身段幾乎是呈半透明地烙進他的眼瞳中。
「我——呼——不想見到你,所以,只好跑開,呼——」她幾乎喘不過氣來,駭然地避開他質問的目光。
老天!平時沒有運動習慣的她,突然在烈日下這樣的狂奔,身體實在不太好受。
「你剛剛說什麼?!你、不、想、見、我?」雙手扣住她被驕陽曬得微燙的粉肩,他幾乎是咬碎牙齒地低咆出聲。
「對——呼——你既然、和倪艷交往——我就成全你——所、所以,我們以後都沒必要再見面——唔——」
丁蔤蓎最後的尾音被成濬給吞沒。
他在她喘不上氣時,一只鐵臂緊拙住她的柳腰,一只手拙住她的下顎,欺下唇,惡狠狠地封吻住她的嘴。
「唔……」她在他懷中掙扎不休。
他的吻又狂又猛,讓她快要斷氣了,粉嫣的臉蛋也因為喘不過氣而轉為粉白。
成濬氣怒地用吻來懲罰她小嘴的不馴,在他也即將面臨斷氣之虞前,很不甘願的還給彼此喘息的空間。
「你、你……要害、害死我嗎?」喔,她好難受。「你……真是渾、渾蛋……有了倪艷……就忘了我,還、還打算害死我……你是、你是渾蛋啦!」
幾乎斷氣的丁蔤蓎,全身虛軟地掛在他的身上,用著全身僅存的一小絲氣力,對他咆哮。
只可惜她的低咆像貓叫,起不了任何作用。
成濬冷哼一聲,鐵臂攬住她香軟的身子,揚高下顎,傲然且強勢地對她說︰「我改變主意了,現在,我就帶你去找倪艷,證明我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