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拒絕得了這個男人,從那天的宣告之後,韓柏毅每天差人送來一束昂貴的香水百合花束給她,並固定每天晚上給她和女兒一通電話,雖然她總是冷漠以對,把電話交給女兒韓小薇接听,但他還是每天都會打來。
每個假日,不管是晴天,或是刮風下雨的壞天氣,他都會不辭辛苦地南下T市,來到山上接她和韓小薇下山去玩,蕭淨柔總是找藉口不出門,他也不勉強,親自送上一束香水百合後,便帶著女兒出門去了。
兩個月來,他一直用如此的方式對她表達他的真心,隨著日子一天走過一天,她強裝冷漠的心開始逐漸瓦解了。
又是一個晴朗的周末,昨晚在電話中,韓柏毅告訴女兒,他準備帶她和媽咪上B市的木柵動物園看無尾熊和士林的海洋館觀賞天使魚。
韓小薇沒到過B市,沒去過動物園,沒到過海洋館,自然對這個計劃很興奮、很期待。昨晚在入睡時,她還向媽咪撒嬌,要媽咪無論如何這次一定要陪她到B市的動物園去玩。
看著韓小薇一臉的期待,蕭淨柔心軟了,她應允了韓小薇的請求,答應小薇這次的行程,她會全程參與。
星期六當天一早,蕭永森就出門到田里去工作了,行經田埂小徑時,遠遠地他就看見韓柏毅正從停車處往屋子走來,他向韓柏毅微微頷首,韓柏毅則尊敬的向蕭永森點頭致意。
七點鐘,韓柏毅結束和蕭永森的談話,他閑適地漫步進到庭院內,他就站在紅瓦屋宇的庭院中央等待著。
為了能一早趕來接女兒,昨天五點一下班,他便驅車從B市南下來到T市,在T市的寓所過一夜,一大早天未亮他便開車來到山上。
此時蕭淨柔正好起床,她還穿著白色無袖及膝的棉質罩衫,踏出房門,準備穿過庭院,走進大廳。
「啊,你……你……」當她看見韓柏毅手執著白色香水百合立在庭院中央的身影時,她驚訝萬分,臉蛋驀然發紅地望著他那帥氣昂藏的健軀。
「早安!」
他勾起唇淺笑,柔聲地向她道早,跨步走向她,把這束優雅純白色的花束送給她。
「早……」蕭淨柔害羞地接過花束,回避著他炙熱無比的注視。
「小薇呢?」他問著女兒,目光卻是留戀在她的身上。一雙漆黑卻炯亮的黑眸眷戀地凝視著她素淨美麗還殘留著惺忪睡意的嬌顏,眼神禁不住誘惑地往下探索她的嬌軀。
雖然她身上的睡衣樣式很保守很寬大,但他卻能清晰的想象她棉質睡衣下那副能令他銷魂的曼妙胴體。
「她……」他的目光太露骨,令她不知所措,蕭淨柔忙著低首掩飾臉上的紅暈。「小薇她還沒醒來,你得等一下。」她說完,轉回身,便急忙地往房間走回去。
「你——會陪小薇出門嗎?」韓柏毅充滿期待和渴切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她頓住逃離的腳步。
他很清楚,再重新追求她,絕對需要極大的耐心,急不得。但他更明白,自己最缺乏的便是耐性,因為他心急地想擁有她。
「我會和你們一起出門。」蕭淨柔回答他,聲音細若蚊蚋,讓人幾乎听不見她在說些什麼。
但韓柏毅很清晰地听見了,雀躍的情緒脹滿胸口,他幾乎想高聲歡呼。
蕭淨柔消失在房門後,約莫過了十分鐘,她已梳理好出現在大門口。她月兌去了睡衣,換上一件白色的棉質T恤,下半身穿著一條直筒牛仔褲,腳下套著一雙白色球鞋。她長及背部的秀發和方才一樣,隨意而服貼地披散著,背後背著一只黑色小背包。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穿T恤長褲背背包的俏皮模樣,和穿洋裝的她是不同的感覺。這樣子的她看起來比較活潑,好像一個還在念書的學生,根本看不出來她已是一個三歲孩子的媽咪。
他怎麼一直盯著她瞧?她穿這樣子不對嗎?
蕭淨柔臉紅地低下頭,驚慌地審視著自己的衣著。
「爸爸。」一聲稚氣的叫喚聲把韓柏毅從魔咒里叫醒,也拯救了被盯看到不知所措的蕭淨柔。
「胖小薇早安。」韓柏毅終于肯把目光移到韓小薇的身上了,她和媽咪一模一樣的裝扮,白色T恤加上一條牛仔褲和一雙白色球鞋。很Q的打扮,韓柏毅看看韓小薇,再抬眸看看蕭淨柔,他贊嘆地搖著頭,嘴上噙著快樂的笑意,眼神充滿欣賞的。
「可以出發了嗎?」彎身抱起女兒,他轉頭向站在身旁的蕭淨柔詢問。
「我們還沒吃早餐。」她對他說,那語氣已不再生疏。
韓柏毅欣喜這個改變,看采他兩個月的「努力」,終于收到成果了。
「我先帶你們去吃早餐,吃飽後我們馬上出發到B市去。」他朗笑地說,一手抱著女兒,騰出一手牽著蕭淨柔的手,走出了庭院。
*****
來到B市已接近正午,韓柏毅帶她們母女倆,到市區一家歐式自助餐館用餐,然後再前往木柵動物園。韓小薇沒有看過這麼多動物,大部分的動物名稱她也都不知道,在動物園的這三個半小時里,韓柏毅一直充當導游和解說員,他用淺顯易懂的詞句告訴女兒各種動物的特殊習性、生長條件。
他不知道她听懂了多少,沿路就看著她津津有味地「埋頭苦干」著手上那包爆米花。
他想,韓小薇對爆米花的興趣可能比對動物還來得高。韓柏毅轉頭對一直跟在旁邊的蕭淨柔笑了笑,她也回給他一個了然的笑意,許是她的笑太珍貴、太迷人。韓柏毅禁不住俯首在她的唇上偷了——個香吻。
「韓柏毅,你怎麼可以——」
他怎麼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事。蕭淨柔驚駭地撫著被偷襲過的唇瓣,她羞紅著臉,低聲地斥責他。韓柏毅無辜地聳聳肩。
「別連名帶姓叫我,看在我強撐著體力抱著這個胖妹妹一整個下午的分上,用親切一點的態度回報我好嗎?」他對她說,可憐兮兮的跟她討人情。
蕭淨柔被他的話惹笑了,她很清楚韓小薇的「分量」,對他的「怨言」感到「萬分同情」,不過她也只能「無可奈何」地聳聳肩而已!
「別淨顧著用笑來誘惑我,我比較希望你用親切一點的態度對待我。」他又說。
蕭淨柔瞪他一眼,臉更紅艷了。
「叫我柏毅好嗎?」要讓她臉紅很簡單,但要她開金口好難哦。「或者你比較習慣叫我‘毅’。」
他讓她選擇。
「我想叫的時候自然會叫,你別逼我。」這麼刻意她叫不出口,索性板起臉來,轉身離開。
又生氣了。韓柏毅不敢「惹毛」她,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約會,他可不想就此泡湯。
*****
離開木柵動物園已是午後四點十五分,在前往士林海洋館的途中,韓小薇因「體力不支」而睡著了。
韓小薇躺在後座呼呼大睡,韓柏毅要蕭淨柔來前座,她拗不過他的堅持,只好移駕到駕駛副座上。
前往海洋館看天使魚的行程暫時取消了,改到明天的行程上。當他把車開上仰德大道時,時間已到了黃昏五點半。
「要去哪?」他沒說要帶她上哪兒去,她問道。
「叫我‘柏毅’,我就告訴你,」他乘機要脅,這是商場上的談判技巧之一,今日派上用場了。
這男人……蕭淨柔氣惱地瞪著他。
他的咧嘴笑著,那表情告訴她,她不叫他,就別想知道目的地。
「柏毅,我們現在要上哪?」蕭淨柔氣結,心不甘情不願地叫他。
得逞!韓柏毅心里很愉悅,滿面春風。
「回我爸媽家,他們迫不及待想見你一面。」
他如約告訴她。
「不,我不去。」他怎可以如此擅作主張,蕭淨柔拒絕前往。
「我早和我爸媽說好了,不能違約。」他知道她拒絕的理由和心態,但他卻仍然執意。
「我絕不去。」她很堅持。
「由不得你,就算要綁架,我也——定會把你綁過去。」他比她更堅持,所使用的手段很卑鄙。
*****
真的由不得她。十分鐘後,房車繞進一條不算寬卻很整齊的道路,然後停在一間擁有至少百坪的花園洋房大門前。
韓柏毅按下遙控器,兩扇大門緩緩往兩邊滑開,他把車開了進去,就停在綠色草坪上。
「大少爺好——」車才停好,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位上了年紀的男僕,他替韓柏毅打開車門。
韓柏毅下了車,坐在車上的蕭淨柔還兀自陷在緊張情緒中。
韓柏毅笑著繞過車頭,替蕭淨柔打開車門。
「到了,下車吧!」他催促她。蕭淨柔眼神無措地看著他,她不想下車,可是……
「歡迎少女乃女乃回來。」
老天!幾個穿著白色制服的女僕竟然站在車門邊,更想不到的是,她們竟異口同聲叫她少女乃女乃。
「韓柏毅,我們已經離婚了,我承受不起這個身份。」這樣的場面,她豈能還繼續賴在車上不下車。她迅速下了車,站在韓柏毅身旁,低聲提醒他。
「嘴巴長在她們的身上,她們愛怎麼叫你是她們的自由,我阻止不了。」誰知韓柏毅卻回給她這句氣死人的話。
她知道他在唬弄她。
「韓柏毅,你身為大少爺,難道連一點權威都沒有嗎?」
「我的權威只用在大事上,這等小事我懶得管。」接下來的這句更可惡,蕭淨柔氣得想用球鞋狠狠地踹他一腳︰「別生氣嘛,氣多了會長皺紋的哦。」他討好地對她咧嘴笑笑,然後親熱地執起她的手,把她帶進屋內。
「喂!小薇還留在車內。」被韓柏毅霸道地拉著,她突然想起睡在車上的女兒,趕緊提醒他。
「張伯會抱她上二樓的房間去睡,你別擔心。」
他仍舊拉著她,邁步向主屋走去,長腿將要跨進玄關前,他突然頓了下來,偏首對她說。「別叫我喂,也別連名帶姓叫我,我怕會被爸媽和眾兄弟取笑的。他們會笑我搞不定一個女人。」
「你放心,我不會叫你‘喂’,也不會連名帶姓叫你,我會叫你——‘韓總經理’或者是‘韓先生’。」看著他俊顏上挫敗的神色,她淘氣地說,存心捉弄他來扳回一城。
「你如果敢這麼叫我,那麼你就準備迎接我熱情的擁吻吧!」她敢捉弄他?韓柏毅黑眸閃過一道狡獪的光芒。
*****
她本以為韓柏毅的家人不好相處,但她錯了,所有的人都很親切地對待她,在她面前完全沒有任何的架子,他們的談話內容也沒有唐突地一直繞著她轉,總是適可而止的談論各種話題。
她緊張的情緒在眾人的笑語中逐漸放松,席間,她受了他們感染,也不知不覺地加入了說笑的行列。
一直伴在她身旁的韓柏毅,在看見她卸下防備的神情後,他激動地緊握住她的手,而她也沒有推拒,就這麼任他握著。她沒有再抗拒他,是因為她再次被他的翩翩風采和自信給迷住了。席間,他充滿自信的神情,侃侃而談事業上的未來藍圖,他真誠地規劃著他和她還有韓小薇三個人的未來,他甚至表示,絕對尊重她的決定,如果她這輩子都不肯原諒他的話,他會用一輩子的誠心和真愛來等待她的「回心轉意」。
老天!他就這麼大膽而露骨地在家人面前對她示愛,蕭淨柔整個人從腳底燙紅到耳根,她感覺自己快要招架不住他的熱情了。
「淨柔,你就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考驗他,這輩子別讓他太好過。」這是韓家人一致的意見。他們竟然全舉雙手雙腳贊成她「折磨」他一輩子。
該用一輩子考驗他嗎?蕭淨柔沒有那麼狠心,她用溫柔的眼神回應他,他欣喜若狂,竟然不顧眾家人的揶揄,當場俯下唇吻住了她。
喜悅的驚呼被他霸道地吞沒,他足足熱吻了她兩分鐘之久,直到他氣喘吁吁放開她。
「你真可惡。」蕭淨柔害羞得不敢抬起臉來面對那七對看戲的眼楮,她低聲地嗔責他。
「可惡的還在後面,待會兒回到我公寓時,你就知道我有多‘可惡’!」他在她耳邊低喃,那語氣言詞說有多暖昧就有多暖昧。
蕭淨柔這下再也抬不起頭來,她的臉垂得更低,姣美秀麗的臉蛋更加紅艷了。十點鐘,韓柏毅帶著她離開了。
韓父和韓母許是刻意替兩人制造獨處的時間,他們堅持把還在「補充體力」的孫女留下來。韓柏毅和蕭淨柔就這樣被「趕」出了家門,韓小薇則被「扣留」在韓家大宅。
房車以沉穩的車速在蜿蜒的山路奔馳,蕭淨柔顯然累了,她的螓首緩緩地靠向韓柏毅的寬肩,倚在他的肩上,原來她也「體力不支」的夢周公去了。
韓柏毅體貼地放緩車速,關掉音樂,把冷氣轉弱,在開車間他不時轉眸凝視她沉睡的純真容顏,每凝望一次,他對她的愛意就更加深——
*****
從被他拐來B市看無尾熊之後,她和韓小薇就再也沒有機會回中部去找爺爺。這一住就是三個禮拜之久,她每天替他料理晚餐,每晚陪他在書房處理公事。但夜里她並未和他同床共枕,為了和他劃清界線,她堅持和小薇睡一間房。
雖然彼此並沒有機會共枕而眠,不過有時候她的堅持也會被他的霸道和熱情軟化,總是在小薇入睡後,他會想盡辦法、無所不用其極的把她拐上他書房的書桌上或是沙發上,甚至是地毯上,他會用大膽而饑渴的讓她臣服,用最令人銷魂的技巧和力道讓她嬌喘申吟。
只要他展開攻勢,她總是無法招架,總被他給「欺負」去了。
蕭淨柔為自己的意志不堅感到懊惱,而他卻越來越得意猖狂,今日他竟然夸下豪語,篤定會在一個月之內再次把她拐進禮堂成婚。坐在沙發上的蕭淨柔不想理會他,丟下雜志就要回房睡覺。現在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明兒一早韓小薇就要到幼稚園報到上課,她今天不能陪他熬夜,否則明天是爬不起來的。
「你去哪?」韓柏毅問她。
「回房睡覺!」她回頭輕聲地回應他,看他驟然拉下臉,她笑著走過來,在他不悅的唇上輕啄了一個吻。
「那麼早回房干麼?」這是今晚第一個吻,像蜻蜓點水般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他非常不高興地按住她的後腦勺,制止她離開,他的熱唇隨即纏了上來。
「明天我得早起呀。」他真霸道,蕭淨柔膩在他懷里,任他的唇需索著。
「不管你有什麼理由,就是不準走,留下來陪我。」他在她唇際不快地說。「我明天得趕早班機前往香港,這一去要好些天不能抱你的。」他又用慣常的撒賴方式。
就算他明天得到非洲去出差,她也不會依他的。
「別用那種口氣命令我,我又不是你的下屬。」
蕭淨柔推開他,秀額抵在他的寬額上,如蘭的氣息吐納在他的鼻尖。
「你是我心愛的女人,卻每天都拒絕上我的床。」對于她堅持分房睡,他很有意見,也一直不放棄地說服著她。
「人家雖然沒上你的床,但還不是每天都……」他還真是不死心,蕭淨柔臉紅的反駁他。
「都怎樣?」他挑眉問道,一雙黑眸在她微低的睡衣領口轉啊轉的。
「都被你給吃了。」
明知故問,她輕捶一下他的胸,他準確地握住她的手。
「沒上我的床我一概不認帳。」他,撒清,目的就是要拐她躺上他房間那張柔軟舒適的藍色大水床。
「好一個負心漢哦。既然你不認帳,那就算了,以後咱們就把關系撇清楚一點,省得你再對我糾纏不清。」
「嘿,別走,我只是開玩笑的。」
蕭淨柔佯裝生氣地要掙離他的胸,韓柏毅緊張地再把她擁進懷里深怕她又溜走。
「看你緊張的,我又不是真的想走。」她揶揄他,小手不安分地把他的襯衫從腰際拉出來。
「我的小柔,你要做什麼?」他揚眉笑著問,沒有阻止她不安分的舉動。
「我要邀你回房去——」她從襯衫最後一顆鈕扣開始往上解開,閃亮的星眸對他暖昧地眨了眨。
韓柏毅豈能招架得了她的誘惑。他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來,將她打橫抱起。
*****
隔天清晨五點半,韓柏毅就出門去了。他得趕搭早班機前往香港,這一趟除了要巡視香港分公司業務和「利合」股票上市公司簽定業務合作契約之外,他還受到香港政府某高層官員之邀出席一場慈善宴會。
一到香港,他隨即趕往中環的分公司參加一場業務會議,這場會議直到中午一點才結束。
踏出會議室,他人都還沒回到辦公室,就迫不及待的打手機給遠在A省的愛人。昨晚他沒讓她有多少時間睡覺,這會兒不知起床了沒,女兒上學的事情可能給耽擱了吧。
「嗨,你醒了?」
「六點半就起床了,你忘了我今天得帶小薇去學校的事麼?」
電話接通了,才響一聲,蕭淨柔就拿起了話筒。這倒是令韓柏毅感到訝異,他以為她會累得下不了床哩。
「她在學校的情形如何,還好吧?」他關心地問,內心幸福滿盈。
「剛去總不太適應,我把她交給老師時,她還一直拉著我不放,直嚷著要我留下來陪她。」她講起女兒的事,心頭有些酸酸的。
「真是個愛黏人的小家伙。」他笑斥,心里能了解她不舍的感覺。「既然決定讓她去上學就別顧忌太多,小孩子的適應力很強的。」他安撫她的情緒。
「瞧你說的,好像對小孩子很有經驗似的。」
她的情緒還真一下子穩定下來。
「你如果肯再幫我生一個,我的經驗就會更豐富。」
他突然的提議,令蕭淨柔害羞起來,也不由得擔心起來。
「糟糕!」她驚呼。
「怎麼了?」他擔憂地急問。
「昨晚,還有之前,我們都沒有做避孕措施。」
這是她擔心的原因,萬一她又懷孕了可怎麼辦?
「如果你真懷孕了,就沒有藉口再拒絕我的求婚了。」相較于她的憂心,他可樂得很,恨不得她馬上再為他懷一個寶貝。
「你哦——」他的話瞬間讓她感覺到好幸福,他是真的愛她呵!
「我好想你,恨不得把這兒的事情馬上處理完,立刻飛回B市抱你。」他孩子氣地對她低訴情衷。
听他這話,蕭淨柔嘴在笑,眉在笑,心也在笑,整個人飛揚了起來。
「我也想你,不過我可不希望你太早回來,因為我累慘了,你的需索太過無度了。」隔著遠洋,她數落著他的「惡行」,趁他這幾天出差,她剛好可落得輕松自在。
「也好,你趁這幾天好好補充流失的體力,待我回去時,可又有你累的了。」他放下話,然後再依依不舍地對她道再見,因為他得趕赴一個午餐約會去了。
「拜——」她對著話筒低聲道再見。
「我愛你。」在收線前,他不忘對她傾訴心中的深愛。
*****
連著兩天,韓柏毅把行程排得滿滿的,原本需要四天處理的公事,他排在兩天之內全給解決了。
這麼做是因為他太想念蕭淨柔和女兒,他急著回B市。
剩下的就是出席今晚的慈善宴會,听說出席這場慈善宴會的不只是政商兩界的名人,連A省及香港當地的大明星都會來參與盛會。
此次與會的人土備受尊貴的禮遇,每位參加來賓都能在知名的五星級酒店住宿一晚。
宴會是七點開始,韓柏毅在處理完和「利合」的合約之後,已近六點鐘。看來他是沒時間再繞回他位于太平山的住處梳洗整裝,只好就近到酒店的客房去休息一會兒。
待時間到再前往鄰近的宴會地點。
在酒店的二樓賣場有幾家名牌男裝專賣店。
他可以在那兒找到他出席宴會所需要的正式西服。
在十五分鐘內他趕到了位于金鐘道太古廣場的「凱域酒店」,他向服務台告知自己的身份,服務台的人員隨即給他一張頭等套房的磁卡。
二0四0號房是宴會主辦單位給他安排的房間。
搭乘電梯上到房間的樓層,實在很湊巧的,他竟然遇見了樂妮,她就站在二0四二號房的門前。
名氣如日中天的樂妮也是此次慈善宴會所邀請的貴賓之一,而她的房間竟然就在他的隔壁。
「毅,好久不見。」乍見他,樂妮的臉上掩不住驚喜,她欣喜若狂地往他飛奔而來,親熱地膩進他的懷里。
她穿著絲質低胸紅色禮服,里面未著寸縷。
她親昵地挨近他的胸膛,他很清楚地感覺到她胸前那兩朵蓓蕾正有意地磨蹭著他。
「樂妮,請你自重。」對樂妮,他已不再存有半點情,韓柏毅推開了她。
他早看透了她,她和他交往的目的,全是為了利用他的名聲制造新聞,替她自己打知度。
「毅,別這麼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們好久沒見面了。」她還是緊挨著韓柏毅。
她又想制造新聞了,韓柏毅心知肚明地再墅推開她,生怕他和樂妮獨處的鏡頭被眼尖的記者捕捉到,到時候登上報紙被蕭淨柔看到,那他就慘了。
「別來這一套,你離我遠一點。」他不想和她浪費時間,轉身跨進電梯下樓,他決定先去采購西裝;待會兒再回房梳洗整裝。
*****
衣香鬢影,政商影界名人雲集。
七點還不到,宴會廳里已是滿滿的人潮,一輛接著一輛的豪華轎車停在門口,從車里下來的名人多得讓人眼花撩亂。
韓柏毅準時七點從酒店出發步行前往,走到宴會大廳的巨型拱門前,一群眼尖的記者注意到了他。
他們圍了過來,攝影機的鎂光燈一時全對準了他。韓柏毅從來不會排斥記者們的采訪拍照,只要他們不要太過分。
他很自然瀟灑地對著鏡頭舉手招呼,鎂光燈一時此起彼落——
「毅,原來你剛到,我方才在會場里找不到你。」樂妮嬌滴滴的聲音乍現,隨即,她那性感的嬌軀也親昵地靠了過來,在韓柏毅還來不及阻止之前,她佔據了他的胸懷。
「別拍。」韓柏毅錯愕地怔愣了一下,隨即便馬上推開她,並喝令記者們停止拍照,但令人生氣的是記者們手上的鎂光燈已經閃了起來。「樂妮,請你閃到一旁去,你別妄想在我身上制造新聞。」他冷漠地拉開彼此的距離,鄭重地聲明。
「毅,人家才沒有這個念頭,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出席這場盛會。」樂妮撒嬌起來,對于韓柏毅冷漠的神色她毫不以為意。
「我太了解你了,你的眼神就很清楚地寫著你的目的。」冷冷地笑了一聲,他毫不留情地扯下她的面具。像她這種活在聚光燈下的女人,只有名氣能滿足她,而她則會很聰明地利用男人來替她制造名氣,維持知名度。「樂妮,我可警告你,剛才記者們所拍的照片,你最好能保證不會被登上明天的報紙大做文章。如果我在明天的報紙上看到任何一張照片,或者任何一句你對記者發表不實的言論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好看。」他嚴正地警告她,眯細的眼神凶狠而可怕。會這麼戒慎,是因為他現在的感情狀態實在禁不起樂妮的興風作浪,禁不起一點破壞。現在他和蕭淨柔的關系正處在不穩定的尷尬時期,萬一有個風吹草動,那他一切的努力會全白費、全完蛋的。
樂妮怔住了,因為他那可怕的表情。
「我如何能保證得了,記者們要怎麼寫是他們的自由,我又不能干涉。」被猜中心思,她心虛地推諉著。
「你只要封住你那張專講不實言論的嘴巴,記者們就沒有報導好寫。」言下之意是,她太會制造新聞替自己提高知名度了。他被她利用過,太清楚她的心思了。
「毅,你誤解我了,我根本沒有要利用你制造新聞的念頭,請你相信我。」她挨了上去拉住他的大手,急著向他解釋。
「別再靠近我。」韓柏毅憤怒地揮走她。「要我相信你,等下輩子吧!」冷然無情地丟下話,深怕她再厚顏無恥地纏上來,韓柏毅邁開急切的步伐,融入人群之中,進到宴會廳里。
孤身佇立在大廳外,樂妮氣憤不已,他竟然當著眾記者面前這麼無情地待她,讓她顏面盡失。
韓柏毅,咱們走著瞧——明天的早報一定熱鬧滾滾。
把憤怒壓抑在心里,樂妮轉身面對記者們,漾開一臉絕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