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薇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靚柔背後,猛地抱住靚柔。
「嫂子,謝謝你。」
「沈跡待你好不好?今天好玩嗎?」
「他待我很好,我們去吃披薩,又去逛街……」她滔滔不絕地說著,手里拿著一樣東西在靚柔面前晃啊晃的。
「這樣禮物是沈大哥和我送你的。」
她惡作劇的笑容,讓親柔懷疑他們居心不良。
她打開來看,是一本書,書名是「獵愛高手」,讓靚柔哭笑不得。
「我們希望你能成功地誘拐大哥,這是我們的期盼。」靜薇露出頑皮的笑容。「希望你徹底研究,把大哥打敗。」
「靜薇,我想明晚回執磊那里。」
「為什麼?不是還有兩天,干嘛那麼早回去做哥的女佣?」
「現在你回來了,你和沈跡一定會照顧好爸爸和公司的一切,我也不用操心了,倒是執磊,這些天我不在,真擔心他不會照顧自己。」
「哥哥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靜薇感嘆著,頓了一下又說︰「嫂子,你有沒有想過告訴哥真話?」
「有,不過不是現在。等到有朝一日,他真正愛上我時,我相信他一定會接受我是李靜的女兒。」
靚柔深信有這麼一天。
「嫂子,有什麼事,一定要與我們聯絡,我們都支持你。」靚柔眼中灼切的希望,令靜薇心顫。
「爸爸就交給你了。」靚柔不忘囑咐靜薇,心卻早已飛向執磊身邊。
晚餐後,靚柔躺在床上聚精會神地閱讀那本「獵愛高手」,沒注意到敲門聲。
「對不起,嫂子,我敲了門,但你沒回音,我就自行進來了。」靜薇說完,即一溜煙鑽進靚柔的被單里。
「你在看這本書啊!」她略帶戲譴的語氣。
「是啊!我想學習怎樣成為一個獵愛高手。」靚柔嘲諷自己。
「嫂子,我帶來幸運之禮給你。」靜薇神秘地道。
靚柔不明白。
靜薇拿出一條口紅塞到靚柔手中。
「這是一條有幸運之神眷顧的口紅,它能讓你與愛人心心相印,與所愛的人永遠在一起,白頭偕老。」
「這是在我回國前,我的美國好友送給我的。上飛機前,我特地涂了這條口紅,結果第二天,我真的得到沈大哥的愛。」靜薇興奮地手舞足蹈起來。
靚柔打開口紅蓋,轉動著,它擁有盛麗的色彩——橙紅色。
她衷心盼望它真是幸運之神眷顧的口紅。
隔晚,靜薇與沈跡開著奔馳車,送靚柔回執磊那里。
為了避人耳目,靜薇把車開離執磊家兩條巷子外,才停住車。
「嫂子,希望你和大哥能快點一起回來,這樣,我們就能一家團圓了。」靜薇盼望著。
「凡事多擔待些。」沈跡明白執磊暴躁的脾氣。
靚柔點頭,向他們揮手道別。
直到車子離去,她才轉身走向執磊家。
他們都沒發現牆角躲著一個男人,注視著這一切。
靚柔拿出鑰匙打開門,客廳內悄然無聲,藉由微弱的燈光,她看出一室的凌亂,執磊顯然不在家。
她模索著上樓,也許執磊在睡覺,已經十二點了,他沒有理由不在家的。
走到樓梯的轉角處,靚柔听到男女歡笑的聲音,她狐疑地上樓,細尋聲音的來源。
「磊,你吻我這里嘛!」女人饑渴地叫著。
「Whynot?」隨著執磊的回答,女人的聲音漸漸變成申吟聲。
靚柔由半掩的房門愕然地看到執磊與一女子躺在床上,纏綿地緊擁著對方,她不敢相信,自己這麼惦念著他,他竟以這種方式回報她。
靚柔又悲又憤地把門往內推,「砰」一聲,驚動了床上的兩個人。
她想怒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轉身便沖了出去。
執磊乍見到靚柔,真是又驚又喜,待見她悲憤地往外奔去,瞬即回過神來,匆匆套上衣褲,追了出去。
絕不能讓她離開,他心里只有這個念頭,至于床上的女人,他早已忘了她的存在。
靚柔一直往前跑,淚眼婆娑,直到腳底傳來刺痛,她才發現自己在沖出門時,連鞋子都忘了穿。
此時,她的腳底已被柏油路上的小石頭、碎片扎破了皮,鮮血滲出,她開始慢慢地、一拐一拐地走著。
執磊邊跑邊找,不一會工夫已氣喘如牛,他真該好好運動,體力大不如前,這小女人還真會跑。
然後,他發現了她,在路燈的照射下,她的身影顯得單薄可憐,他赫然看到她沒穿鞋子的雙腳,早已傷痕累累。
「你以為自己練了‘鐵掌功’嗎?為什麼跑出來時不穿鞋呢?」
一個嘲弄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靚柔拔腿就跑,她不要再見到他,她要逃離他。然而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從背後環住她的前胸,把她箝得死緊,任她怎麼掙月兌也掙月兌不掉。
「放開我!你這個惡魔,讓我走!」她大吼著。
「走?你能走去哪?你根本沒有地方可去。」他不在乎靚柔往他身上亂踢。
「我要去找沈跡。」
一听到沈跡的名字,執磊更用力地把靚柔高舉,抬離地面。
「你這忘恩負義的小東西,是我撿到你、收留了你,你反而不知感謝,你這無情無義的小奴隸!」執磊的聲音從齒縫迸出,他火大極了。
「奴隸沒有義務要去侍奉一個沒有貞操、沒有羞恥心、沒有仁義道德的主人。」
他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放松,自己是這種人嗎?在她心中,他真的如此不堪?
靚柔突然在執磊的手臂上狠咬一口,執磊痛叫出聲,靚柔掙月兌他的手臂,又往前跑。但她跑沒幾步,執磊便從後面猛抓住她,這次他雙臂的力量箝制著她幾乎不能呼吸。
「你說,我哪里錯了?」
「你不該玩弄女人的感情。」她恨恨地說。
「你認為這是一種錯誤?」
「當然,你玩弄女人,終有一天會有報應的,不是報應在自己身上,就是下一代。」她嚴肅地道。
執磊哂然失笑,這年頭,快餐愛情當道,一拍即合就可上床,人人追求一時的逸樂,如果這樣會有報應,那世間男女豈不個個都該有事?你情我願,好聚好散嘛!他才不相信什麼因果報應。
不過,當務之急是怎麼留住靚柔,而不是與她爭辯這些,她固執起來,十匹馬也拖不動。
「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會帶女人回家,你不要走,跟我回去好不好?」他壓低姿態求她。
「可是,我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工作。每天只能工作八小時,星期例假日要休息,這樣你能接受嗎?」她存心試探他。
「當然,而且供膳宿,薪水不變。」
靚柔看不出執磊真正的心態,她以為他是在意她的,所以她答應留下來。
「你的腳受傷了,再走路的話傷口會加劇,我抱你回去。」他挺身抱起靚柔,往山上走。
「我很重,路又陡,你會累壞的,放我下來。」
「住口,主人決定的事,僕人不可有意見。」
雖然他是那麼霸道地命令她,但靚柔覺得滿心歡喜,她整個人埋入執磊懷里,頭枕在他胸前,聆听他的心跳。
她太累了,竟睡在執磊懷中。
執磊把靚柔輕放在沙發上,深怕吵醒了她,她一定是累壞了,他愛憐地看著她。
樓上傳來腳步聲,他突然想到安妮,走上樓,安妮正好要下樓。
「你整理一下行李,待會就離開。」他交代著。
「宋執磊,你太瞧不起人了,要我離開,哪有這麼容易?」她硬推開他下樓。
「原來是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瞧見躺在沙發上的女子,她不屑地說。
「小聲點,不要吵醒她了。」他趕忙拿起西裝外套蓋在靚柔身上。
「哎喲,心疼了?你換女伴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嘛!可惜,你沒這麼容易就擺月兌我。」她別有所求。
「你要多少錢?不妨明講。」他挑著眉說。
「聰明!開張支票,我相信你不會少給我的。」她凝視著靚柔,她的清新靈秀令她也忍不住感到疼惜。「我們彼此玩玩就算了,這女孩如此清純,執磊,你可千萬不要玩弄她的感情,否則傷害了她,最後倒霉的一定是你。」
靚柔早醒了,听到他們的談話,她裝睡偷听內容。
她听到那女人高跟鞋的聲音,顯然要離開了。
「你陪了我三天,這張支票給你。」
「十萬元,你真是我所見過最大方的男人。」她痛快地說。
「安妮,不要把她吵醒了,錢我已經給你了,趕快走吧!」執磊壓低聲量。
送安妮出門後,執磊鎖上大門,回過身,靚柔已清醒地坐在沙發上,兩眼直盯著他。
「你醒了,我去拿藥箱。」他心虛道,希望靚柔沒听到剛剛的對話。
靚柔為那女人感到悲哀,也很傷心執磊竟然如此的不負責。
她終于稍微了解男女世界是怎麼回事了。能「玩樂」卻沒有「負擔」,能「短暫」卻沒有「永遠」。
「抱歉,我忘了藥箱放哪。」雖是他的家,他卻像是客人。
「沒關系,我先上樓洗個澡,待會再敷藥。」她一拐一拐地上樓。
「等你洗完澡,告訴我一聲,我幫你敷藥。」
「沒問題,我這奴隸不會忘了讓主人伺候的大恩大德。」她回他一句。
靚柔全身浸泡在熱水中,腳底隱約感到疼痛,她一邊松弛緊張的情緒,一邊思索著沈跡的話,該如何駕馭他呢?
她想起上次的蓓雅,還有這個安妮,雖然沒有看到安妮本人,但光聞那種香水味,也夠撩人的了。
她站起身,面對落地鏡,細瞧自己的身材。
沈跡說她的本錢不差,只要加以裝扮,必定會很誘人。
她決定改變自己。
回到房間,她將全身抹上乳液,再噴灑香奈兒香水,並不忘涂那支「口紅」,她穿上性感的短睡衣,又羞澀地加上短睡袍,深呼吸三次才敢走下樓。
「宋先生,我洗好了。」她手里拿著藥箱,一拐一拐地走下來。
執磊不經意地抬頭,整個人傻在那襄。
這個風情萬種的女人是靚柔嗎?他是不是眼花了?她比他認識的任何女人都美,更具誘惑力。
他愣愣地看著靚柔坐在他身旁,把腳放到他腿上。
他心不在焉地打開藥箱,用棉花球沾碘酒幫靚柔消毒,雙眼卻猛盯著靚柔修長細白的美腿。
靚柔忍不住申吟出聲。
「很痛吧!忍耐一下。」
一股燥熱自執磊的月復部涌上來,他暗自叫苦,雙手抖動著,棉花球不小心掉在地上;靚柔俯身撿起,若隱若現的胸部誘惑著他。
他幫靚柔上藥,系上繃帶,總算大功告成,憋著的一口氣才得以抒發。
「謝謝你了,主人。」她頑皮地眨眨眼楮。「晚安!」她優雅地上樓,故意讓執磊仔細瞧她的長腿。
他從不知道他的女佣是如此嬌媚動人,差點克制不住自己的,她惹火的身材足以撩動所有男人的心,可是,她不是他的那些玩伴,執磊知道真正的靚柔其實是保守而含蓄的,面對她,縱使原始蠢蠢欲動,他還是不能傷害她。
早晨的陽光從窗外灑進來,直射到執磊的眼瞼,他不情願地張開雙眼,倒不是陽光太刺眼,而是肚子太餓了,他太久(其實只有一個星期)沒有好好吃一頓了。
他才走到樓梯口就聞到麻油的香味,忍不住幾個箭步跳到一樓,今天終于可以飽餐一頓了。
他在廚房找到靚柔,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細長的美腿,再度令他垂涎三尺,他默默的忍受煎熬,站在她身後欣賞猶如性感女神的曼妙身影。
彷佛感覺到盯視的眼神,靚柔轉過身,迎上執磊的眼神,那深邃的雙眸,令她怦然心動,臉頰頓時燥紅起來。
「廚房里什麼東西都沒有,共剩下雞絲面和麻油,我煮了麻油雞絲面。」她帶著歉意說。
「沒關系,你肯煮面給我吃,我就很滿足了。」
他坐下來,津津有味地吃著,似乎忘了她的存在。
她是不是不夠性感?不夠有味道?連「雞絲面」都比她誘人。靚柔頓足地想。
「你吃完,就快去上班吧!」說完,她悻悻然地上樓。
該怎麼做才能得到執磊的注意?讓他明了她與那些女人是不同的?既不能太露骨,又不能過分守舊,這真是大難題。
幸好靚柔上樓了,執磊松了一口氣。
他越來越無法漠視她的存在,老天!她與他那些玩伴是不同的,執磊警告著自己。
因為心情沮喪,靚柔上樓後,就躺在床上懶得起身,直到了中午,她才疲憊地從床上起來,換上工作服,開始打掃家里。
原本她只想留在他身旁,好好照顧他,但不知為什麼,內心卻越來越不滿足,她更希望自己是名副其實的女主人。
下午三點,她從山上走到山下的超市采購,腳底的傷口經過一天的療養,已無大礙,但走路時仍有些刺痛,執磊早上出門時連關心她的腳傷一下都沒有,想到這,她嘆了一口氣。
提著大包小包的食品走回家,回程的路途更是遙遠,午後的陽光依然炙熱,她感到好累、好累,腳傷加上手中的負荷,令她汗流俠背。
一輛摩托車飛馳而過,停駐在她前方。
「需要我幫忙嗎?小姐。」
靚柔知道這男孩,他是在超市打工的工讀生。
「山下的超市是我姑媽開的,暑假時我都會來幫忙,我叫黃伯緯,就讀T大研究所,今年二十五歲。」他早就注意到這女孩了,她常到超市買東西,只是苦無機會接近她,他告訴自己要好好利用這次機會。
靚柔實在不相信這男孩比自己大三歲,他看起來更像高中生,都怪那張女圭女圭臉。
「我叫趙靚柔,來這沒多久。」
「我知道。會來超市買東西的人不多,所以我很清楚。」事實上,黃伯緯連她有一個星期未曾在超市出現都知曉。
「我載你吧!否則你會很辛苦的。」
靚柔實在走不動了,她略帶戒備地坐上他的摩托車。
一會兒工夫就到了家門口。「謝謝你,黃先生。」靚柔關起大門時,不忘向他致謝。
「你不請我進去坐嗎?外面很熱呢!」他緊抓住機會。
「不太方便耶,對不起。」靚柔婉轉地回絕。
「那明天我請你喝泡沫紅茶,好嗎?」他硬賴在門口不走。
他們僵持著,靚柔只得欠身請他入內。
進屋後,靚柔請他稍坐,倒了杯果汁給他。
他環顧四周。「你一個人住在這里嗎?我記得這里住的應該是一位宋先生,總是駕著紅色跑車。」
「你怎麼知道?」
「我姑媽是這社區管理委員會會長,我負責幫她收管理費,所以哪棟房子住著什麼樣的人物,我都很清楚。」
「宋先生出手大方,我每次來收管理費,他一次就給半年,有時還會給我小費。他實在很難找,常常三更半夜才找得到人。」
「我是宋先生的女佣。」靚柔自動表明身分。
「你看起來很年輕,又很有氣質,實在不像。」他追問道。
「我已經二十二歲了,是個孤兒,宋先生看我可憐而收留我。」靚柔不願多說。
黃伯緯笑了,這女孩只是宋先生的女佣,就表示他還有機會。
靚柔本來對他頗有戒心,與他聊天之後,知道他是個單純的大學生,心里也放松不少,也許是年齡相近的緣故,竟有許多話題可聊,等黃伯緯起身告辭時,太陽都已西下了。
「我有空可以來找你嗎?」
「可能不行,我是個女佣,有很多家事得做。」
「我了解,再見!」黃伯緯騎著摩托車離去。
隔了兩天,靚柔又下山買東西,黃伯緯早在一旁的巷子等候著,靚柔拗不過他的熱心,只好坐上他的摩托車。
幾次下來,黃伯緯的熱心,倒也成為靚柔心中的安慰,起碼在這里還能認識朋友。
不像執磊,幾天下來,完全無視于她的存在,不到凌晨不回家,光聞他身上那股撩人的香水味,還有襯衫上的口紅印,她就心里有數他上哪去了。
這樣的生活、這樣的等待,還要持續多久?她渾渾噩噩地想著,為自己的未來感到悲哀。
黃伯緯經常來找她,知道她喜歡花花草草,就送她許多盆栽,這些小盆栽都是他親手栽植的,因為他是植物系學生。
他帶靚柔到後出的公園去玩,靚柔才知道這個社區如此之大,後面竟有小路可直通游覽勝地,黃伯緯帶她爬到山的頂端,她向下俯瞰,整個大台北盡入眼中,她像是站在世界端頭,征服了世界,也征服了人類。
或許她不該再追尋那遙不可及的愛,人是如此渺小,為何要執著虛無縹緲的戀情?
星期天,執磊比平常早起,他穿著睡袍,呆坐在沙發中,注視著客廳內的小盆栽。
這些小盆栽把客廳襯托得色彩分明、活潑生動,整棟房子更有活力,也更具生命力了。
他想到靚柔。這些日子,他早出晚歸的,忽略了靚柔,趁今天有空,他打算帶她出去逛逛。
「宋先生,難得你今日早起。」靚柔從廚房走出來,驚訝執磊這麼早起。
「是嗎?」他不以為然,又隨口問起,「這些盆栽很美,你上哪買的?」
「我朋友送的。」
「朋友?」執磊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剛認識不久,他在山下的超市打工。」她嫣然一笑。
「早餐你請慢用。」靚柔說完,轉身上樓。
執磊一下子覺得五味雜陳,只是定楮瞧著她看,不發一語。
她想通了,他不安定的心、漂泊的靈魂,非她所能駕馭,她再也沒有盼望;多一次付出,就多一次傷害,多一分愛,就多一分痛苦,她不會再讓自己折磨自己。
靚柔的冷淡令執磊的心涼到谷底,她不再像以前那樣特意討好他、迎合他了,這是怎麼回事?
門鈴聲響起,他懷疑這麼早會有誰來。
他打開門,是那個收管理費的男孩。
「你來收管理費嗎?」執磊問他。
「早安!宋先生,我不是來收管理費的,我找靚柔,我們約好了一起出去。」他靦腆地說。
靚柔正好從樓上走下來,她穿著一套鵝黃色無袖褲裝,配上鵝黃色高跟鞋,薄施淡妝,看起來婉約大方,充滿青春氣息,執磊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
「宋先生,今天我休假。電飯鍋里有人參雞,你餓了就可以吃。我出門了,再見!」
她坐上黃伯緯的機車,揚塵而去。
看著他們興高采烈的出門,沒有任何理由的,執磊將自己丟在沙發上生著悶氣。一整天,他的情緒低落,做事都不帶勁。當他發泄地將盆栽丟入垃圾袋中時,郁悶一天的心情,才得到一絲快感。
靚柔輕輕打開門,但鑰匙的金屬聲,仍令執磊醒了過來,他陡然從沙發上站起來。
這是他第二次等靚柔,第一次是因為沈跡,第二次則是因為那個男孩。
「你今天回來得特別早?」靚柔道。
執磊哭笑不得,他今天一整天都沒出門,若說出來,不曉得靚柔信不信。
見執磊沒反應,她轉身上樓。
「靚柔,我……」他猶豫著叫道。
他真是搞不懂自己,既不喜歡她與其它男人在一起,可是自己又無法接受她。
「盆栽呢?我的盆栽呢?」她環顧其它地方,盆栽全不見了。
「我把它們全扔了。」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有什麼資格?」她忿忿地道。
「憑我是主人,這是我家,我不喜歡這些鬼盆栽出現在我面前。」他理直氣壯地道。
「很好!」靚柔忍住即將奪眶的淚水,她更加肯定自己的地位了,執磊不在意她、不在乎她,更不尊重她,他這麼霸道、這麼自私,她何苦再痴心妄想?
「既然你這麼難相處,宋先生,」靚柔冷冷道︰「我想,我沒必要留下來了,我明早就離開。」
「不!」他怎能讓她離開,他急忙道︰「對不起,靚柔,我保證以後絕不亂扔你的東西,是我脾氣太壞了,請你原諒我好嗎?」
望著靚柔那雙水汪汪的大眼,趾高氣昂的宋執磊居然低聲下氣地認錯。
「對不起,靚柔。」他再次道歉。「明天我們一起去花市買盆栽,好不好?」他邀約她。
「你不喜歡盆栽,就不要再擺飾了。」靚柔一口回絕,兀自轉身上樓。
執磊默默地坐在「HardRock」的角落,望著眾多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跳著舞,心里卻想著靚柔。
也許是奇跡,靚柔真的出現在他眼前。
她與那個男孩一起跳著舞,飄逸的秀發,隨著音樂節奏而舞動著,成為全場男士注視的焦點,在霓虹燈的照射下,她更顯得燦爛、美麗。
他血脈憤張地盯著那個男孩,恨不得立刻殺了對方。
他到底怎麼了?竟然失魂落魄的。老天!他一定中邪了!
他陷入自己的沉思中,當他回過神來,靚柔與那男孩已不見蹤影,他一刻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付錢離開。
回到家,他發現靚柔還沒回來,他神情恍惚地坐在沙發上,心思一下子飄到遠方,時間一分一秒的消失,直到車聲傳來,他才回過神來。
靚柔看到執磊,奇怪地說︰「你這一、兩個星期都回來得特別早。」
執磊感到啼笑皆非,半夜十一點叫早,可見他以往都是多晚才回家。他故意冷落她,把她一人丟在家里,在外找樂子;等她有了男朋友,他又萌生醋意,心神不寧的。
「很晚了,你先睡吧!」他溫柔地道。
他不得不正視自己從未有過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