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門外的電鈴聲擾得激情過後,想稍微享受一下愛人在懷的滋味的聞人狠怒氣橫生。
該死的任威砉,難道他從沒讀過書,不懂得什麼叫適可而止嗎?
真是該死!
低頭看著因累極而沉睡在他懷中的佟琤,聞人狠眼中盡是一片溫柔的愛意,這回她可沒喝酒,對于他的擁抱卻沒有任何抵抗,他倒要看看她該如何向他解釋這一切。
唇瓣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笑,聞人狠意外的發現自己竟然學會跟女人耍心機。
真是神奇,以往的他只懂得布署、計劃,待一切有了十成的把握之後,只需動手殺人便成,根本就不需要浪費時間、精力去耍心機與人糾纏,而現在,他卻破了例,為他所深愛的女人。
聞人狠的心被溫柔充斥著,凝望著她的眼眸中盡是甜美,而耳邊卻依然傳來不絕于耳的鈴聲——
「叮咚、叮咚……」
眉頭緊蹙了起來,聞人狠再也忍受不了那囂張的電鈴聲,因為它有可能將會吵醒懷中的她。
他小心翼翼的抽回讓她當枕頭的手臂,輕柔的替她蓋上被後,這才起身穿上衣服走出房間。
「刷」一聲拉開大門,站在門外的人讓原本怒目相向的他頓時傻了眼。
「哈羅,狠,听說你結婚了,我們是來恭喜你的。」宇文絕笑嘻嘻的朝他招呼道,率先越過他走進屋內。
「恭禧。」赫連酷接著說,同時越過他也進了大門。
而司空冷則一如往常般冷冷的朝他點了個頭,什麼也沒說的就進屋去,不過在越過他的同時,意外的伸手在他肩上輕拍了一下,像是在心里對他說恭禧。
接下來開口的是鮑擎天,他輕笑的說︰「真難得看到你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候。」
聞聲,聞人狠愕然的將目光移向站在最後方,猶如連體嬰般黏在一起的兩人身上。
怎麼連他們也都來了?
「狠,听說你結婚了,是真的嗎?你怎麼都沒告訴我們?」
被鮑擎天摟在身側的鞠璇興奮的盯著聞人狠道,自從前一陣子他每天出現在她家之後,他們就混熟了。
「進屋再講,剛剛在這里也站了滿久的。」鮑擎天對愛妻說,隨即摟著她朝屋內走去,甚至還嫌聞人狠擋路而將他推抵到門板上去。
聞人狠不只傻眼,簡直整個人都呆了。
他們怎會不約而同的全都跑到這里來!
不用猜想,他也知道這一切都是任威砉那混蛋搞的鬼。
下次若讓他踫見,他非拆了他的骨頭不可!
深吸了幾口氣,他關上大門轉身走進客廳面對眾人。
「如果你們是想來看我老婆的話,對不起,她已經睡了。」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眾人說,送客的態度非常明顯。
「這麼早就睡?」鞠璇憂心的蹙起眉頭道,接著又喃喃自語,「听任威砉說她的身體不太健康,原來是真的。」
聞人狠在瞬間皺起眉頭,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宇文絕已接口道。
「身體不健康?怎麼我听他說她腦袋不太正常?」
「我听到的跟你一樣。」赫連酷說。
「冷呢?」
司空冷輕點了一下頭。
「三比一,我們贏了。」宇文絕朝鞠璇微笑道,然後轉向聞人狠確認道︰「狠,你老婆腦袋是不是真的不太正常?」
「我要殺了他。」聞人狠頓時咬牙的迸聲道。
鮑擎天忍不住輕笑出聲。「為了破除謠言,我看你還是乖乖地把老婆請出來,讓我們見上一面吧。」他很好奇能撼動他心的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像他們這種人,並不容易交心,而一旦交心絕對是一輩子。
「佟琤她很正常。」聞人狠看著他們說。
「會嫁給你便不可能算得上正常。」鮑擎天若有所思的說。
「老大,你在說你老婆不正常嗎?」聞人狠不悅的眯眼道,他們都屬于同一類人。
「沒錯,她很迷糊。」鮑擎天毫不介意的摟著愛妻微笑說。
鞠璇不悅的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你的她呢?」鮑擎天毫不在意老婆像是在替他搔癢的動作,好奇的問道。
聞人狠知道他並不是在虧他,只是純粹好奇而已,好奇是怎樣的一個女人牽動他自以為早已失去的心。
他不由自主輕輕地揚起嘴角,微微地笑了。
「她反應很遲頓。」他開口說。
對于他傾注在她身上所有的溫柔與愛意,竟然不知不覺,可是也許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傾注更多的溫柔與愛到她身上。
「真是奇怪,為什麼你們總是喜歡挑有毛病的女人來愛呢?」宇文絕忍不住開口道。
「喂,你說什麼,誰有毛病?」鞠翰霍然朝他瞪眼道,真是一點禮貌都不懂的家伙!
「迷糊難道不是毛病?」宇文絕微笑問。
「你才有毛病呢!」鞠簸決定不再理他。
「天下間沒有十全十美的人,而我老婆九全十美,已算得上是人間少有了,能娶到她是我的幸運。」鮑擎天安慰的撫了撫她臉頰,微微一笑的開口道。
聞言,鞠璇立刻朝他露出一個足以傾城的燦爛笑容。
聞人狠看著他,心里突然有種心有戚戚焉的感覺。雖然是誤打誤撞,能遇見佟琤甚至于娶了她,的確是他的幸運。
宇文絕頓時做了一個大鬼臉。「拜托,老大,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講甜言蜜語了?有點惡心耶。」
鮑擎天笑了笑沒有說話。
「狠,你老婆也是十全九美的女人嗎?叫出來讓我們看一下嘛。」字文絕將目光轉向聞人狠。
「我說了她在睡覺。」聞人狠皺眉道。
「我想她已經醒了。」
一旁的赫連酷突然開口道,他的目光凝聚在偷偷被拉開一些縫隙的門房上。
聞人狠隨他目光看向那門,只听房門突然發出砰的一聲關了起來。
「她醒了。」宇文絕得意的說。
聞人狠沒理他,迅速地走向那扇房門,敲了敲門。
「佟琤?」他叫道,見房內沒有應聲,他毫不猶豫的開門進入。
房內,佟琤裝死的躺在床上動也不敢動一下,但完整穿在她身上的衣服卻泄了底。
「我知道你醒了。」聞人狠落坐在她身旁的床鋪上,柔聲的開口道。
佟琤依然緊張的完全不敢動,在經過剛剛的事之後,她該如何面對他?
昨晚的事她或許可以推說是醉酒,那麼剛剛呢?她甚至于連做做樣子的抵抗一下都沒有。
天,他會怎樣想她?怎樣看她?以後又該如何相處?
佟琤尷尬的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但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輩子做個縮頭烏龜躲在被窩里,怎麼辦?
佟琤絞盡腦汁的想,但一個輕如蟬翼的觸踫忽然落在她唇上,嚇得她瞬間瞠大了雙眼。
「原來睡美人真的需要王子的親吻才會睜開雙眼。」聞人狠懸在她身上,雙眼盈滿笑意的凝視著她,開玩笑道。
佟琤的臉頰一下子就燙紅了起來,她瞪著他,不知所措。
「你……」
她嘗試著開口,但聞人狠卻忽然伸手輕輕壓在她的唇上,不讓她說話。她不解的看著他。
「你今天有喝酒嗎?」他莫名其妙的問道。
佟琤眨了眨眼,臉上倏然出現一道迷惑,他怎麼突然問這個?
「你今天有喝酒嗎,嗯?」他輕撫著她柔女敕的紅唇,再次柔聲問道。
他的神情和舉動讓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佟琤忽然覺得呼吸困難,就像快要窒息一樣。
她急促的呼吸,連忙對他搖頭,回答了他的問題,只求他別再繼續折磨她。
滿意的笑容躍上聞人狠微揚的嘴角,他凝視著有些無助的嫣紅小臉,愛煞的傾身親吻了她一下。
佟琤再度嚇得雙眼瞠睜。
「既然沒喝酒,那麼這一次你就不能再推說是酒後亂性了吧。」他凝視著她受驚嚇的雙眼,輕快地對她說道。
她無言的看著他。
「或者,你這回想說,是劫後余生讓你暫時又失去了理智?」
佟琤依然反應遲頓的看著他,慢慢地,他說的話終于傳進她腦袋,希望之光瞬間閃過她雙眸,她開口欲言,卻被他警告的打斷。
「你最好別跟我說是。」
她瞠口結舌的看他,懷疑他怎麼會知道她想說什麼。
「否則的話,我會讓你一直待在床上,直到你肯承認為止。」
什麼,他剛剛說了什麼?一直待在床上?那是什麼意思?還有,他要她承認什麼?她做了什麼嗎?
「跟我的理由。」聞人狠一點也不含糊,直截了當的回答她眼中的疑問。
火燒的熱燙在剎那間迅速席卷佟琤的臉,她羞愧的閉上雙眼,不敢再看他。
拜托,他怎麼能這麼容易就能說出那兩個字?
……噢,天啊!
聞人狠不讓她逃避,在傾身親吻誘惑卻依然無法令她睜開雙眼來看他時,他直接將手伸進被窩,覆在她極為敏感的胸部上,而她果真如預期般的猛然睜大了雙眼。
「你不打算給我一個理由嗎?」他凝視著她的雙眼問,並在心中發誓他今天非听到他想听到的話不可。昨晚她是喝醉了,所以對于她熱情的反應,他一直不敢妄下斷語,可是剛剛那一次就不一樣了,滴酒未沾的她依然對他反應熱烈。
所以,他壓根兒不相信她對他沒感覺,相反的,他覺得她根本已經愛上他,就像他愛她一樣。
只不過為什麼她不肯承認?
「愛上我有這麼可怕嗎?」他想著想著,不知不覺的沖口說道。
「你……你……」佟琤被嚇得瞠大了雙眼,口吃的說不出話,他怎麼會知道她愛上他了?
她的反應猶如讓聞人狠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愛上我有這麼可怕嗎?為什麼你不敢承認?」他微笑問,伸手輕撫她被嚇壞的臉。柔柔水水的感覺,他想他以後一定會迷上這動作。
他臉上溫柔的微笑有鎮定人心的效果,佟琤慢慢地冷靜了下來,她看著他,眼中的神情復雜,最後她慢慢地搖頭否認一切。
「為什麼搖頭?」聞人狠看著她問,怎知回應他的聲音竟從房門口飄來。
「也許她是在告訴你,她根本就不愛你,要你別自作多情。」
字文絕的頭從房門口的縫隙中露了出來,另外還有四個人。
聞人狠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你們……」
「我們不是故意要跑來偷听偷看的,是你一進來就忘了我們的存在。」宇文絕先發制人的說,說完之後還大咧咧的推開房門,走進房內。
「她就是你老婆?嗯,長得不錯,不過任威砉似乎也沒說錯。」宇文絕看著一臉呆相的佟琤說,意思就是指她腦袋似乎真的不太正常。
聞人狠倏然投給他凌厲的一眼。
「狠,你是不是該替我們介紹一下?」鮑擎天微笑道。
「到客廳去。」聞人狠說。
眾人無異議的立刻轉身朝門外走去,只除了宇文絕。
「一起走呀。」他看著並未有起身動作的聞人狠道。
「等我們談完話,我自然會去。」他說。
宇文絕頓時翻了個大白眼,他就知道。「談完話?意思就是要等她承認說愛你之後就對了?」
聞人狠默認。
「如果她死都不承認,那我們豈不是要在外面等一輩子?」
聞人狠倏然皺起眉頭瞪他。
「她不會不承認的,只要你先開口說,她就一定會說的。」鞠級忽然折返保證的說道。
聞人狠懷疑的看著她,又轉頭看向佟琤,她正一臉陰暗不定的看著他。
「如果我告訴你說我愛你,你就願意承認你愛我嗎?」他認真的凝望著她問,卻讓在場其他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哪有人這樣問的,他就不會直截了當的說‘我愛你’三個字嗎?」鞠璇忍不住對老公抱怨道,標準的黃帝不急急死太監。
「我愛你。」
像是听到鞠璇的抱怨,聞人狠立刻將這三個字說出口,他目不轉楮的凝視著佟琤,眼中燃燒的熾熱足以讓整個房間燃燒起來。
「哇,不知道為什麼這里突然變得好熱,我要到外面去。」宇文絕一邊用手扇風,一邊朝房門外走去,而鞠璇也默契十足的離開。
閑雜人等一走,房內頓時沉靜下來。
佟琤耳邊充滿了自己的心跳聲,它們跳得又快又急,活似要跳出她胸口一樣。
他說愛她是真的嗎?
「你沒話對我說嗎?」聞人狠等不及的問。
「你說的是真的嗎?」佟琤的聲音低啞。
「字字真心,句句肺腑。」他輕輕的捧起她的臉道。
一陣戰栗竄過佟琤的身體,讓她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接著她的淚水突如其來的冒了出來,迅速滑下她的臉。
「怎麼了?」聞人狠有些不知所措,他看著她緊張的問道。
「我也是。」
「啊?」
「我也愛你。」她目不轉楮的望著他,笑著流淚說。
時間似乎凍結住了,聞人狠先是呆若木雞的看著她,接著將她緊緊壓在身下,熾熱濃烈的狂吻她。
這下子,可以預見的是,外頭的人得等上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