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躺在床上發高燒的老公,南慧忍不住嘆息一聲。他們果然是一家人。她就跟他說會傳染嘛,偏不信邪,結果呢?才過一天而已,就躺在床上發燒。
其實生病發燒不打緊,只要有去看醫生、吃藥,乖乖地休息,要康復很快,看歡歡和她就知道了,偏偏這家伙一點也不肯合作,抵死不肯去醫院,說既然是生一樣的病,拿她的藥就行了,怎麼說都說不听。
「你到底在怕什麼?醫生又不會吃人。」她無奈的對他一嘆。
「我睡一覺就會好了。」他沙啞的回答。
「剛才睡前你也這樣說,你已經睡一覺醒來了,有比較好嗎?燒有退嗎?」他的硬脾氣讓她有點小生氣。褚力馭不再說話。「起來,我陪你去醫院。」南慧動手拉他。
「我想睡覺。」他一動也不動的。
「你再不起來,我以後就不理你了。」她氣道。
他又不說話了。
「老公,你要我數到三嗎?還是我去叫歡歡來數好了,讓她看看爸爸有多不听話,什麼叫以身作則你應該知道吧?」她帶著些許威脅的語氣對他說。
他還是默不作聲。
「老公!」她生氣的大聲叫,卻不知是喊得太過大聲、用力,或者是氣極了的關系,突然作嘔起來。
「嘔。J
發出一聲響後,接踵而來是更深層想吐的感覺,她搗著嘴巴,想也不想的立刻沖向浴室,對著馬桶就是一陣嘔吐,把胃里的東西全吐了出來。「老婆,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吐?」褚力馭隨後而來,一臉病容的他扶靠著牆壁,
臉上寫滿了擔憂與關心。南慧轉頭看他,眼眶因嘔吐難受而泛紅。「被你氣的。」她既虛弱又生氣,「你到底要不要去看醫生?」
褚力馭頓時露出一臉像小孩做錯事的表情,低下頭。「我去。」
她頓時松了一口氣,心里好過些,但身體並沒有。她是怎麼了?中午並沒有吃什麼奇怪的東西呀,怎麼胃會突然這麼不舒服,還把中午吃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她抽了張衛生紙擦拭漱口後的嘴巴,一邊心想著,卻百思不得其解。
「我們一起去醫院,妳也必須看醫生。」他沙啞的對她說,語氣充滿了堅決。
「你只會叫人做,自己卻不以身作則。」她虛弱的瞪他一眼,話里有著不滿與抱怨。
「我是男人,這種小病不看醫生自己也會好。」他沙啞的抗辯。
「好,那我也只是吐了一下而已,吐完就沒事了,不看醫生也沒關系,我們都別去了。」她故意賭氣的說。
「老婆……」
「我睡一覺就會好了。」她照本宣科的拿他剛才說過的話來對他。
「老婆……」褚力馭簡直不知道該拿這樣的她如何是好。「不要讓我擔心好嗎?」他沙啞的請求。
「所以,你就可以讓我擔心嗎?」她反問。
他頓時無言以對。
南慧驀然輕嘆了一口氣。「老公,」她放柔聲音,「你會擔心我,我也會擔心你,知道嗎?不要讓我擔心好嗎?」
「對不起。」他向她道歉。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我要你答應我,以後如果生病或身體不舒服的時候,我叫你去看醫生,你一定會去。」她趁機要他的保證。
「小病小痛妳不能也叫我去。」
「什麼叫小病小痛?像這次的感冒嗎?標準界定在哪里?」她才不讓他蒙混過去。這是個問題。
「如果病到必須躺在床上休息一天仍好不了的話,這樣就超出小病小痛的範圍,這樣可以嗎?」褚力馭想了一下說。
南慧也想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好。」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要換件衣服,準備去醫院了?」他笑得有點無力。不斷陸續的發燒加上食欲不振,讓他下床站了一會兒便覺得疲累。
看樣子他該早點听老婆的話,去看醫生才對,這麼一來說不定他的病已經好了大半,有力氣可以照顧老婆了。
他這個當老公的實在應該要檢討一下才行,竟讓老婆擔心,又沒力氣照顧她,真是太失職了。不過亡羊補牢猶未晚矣,不是嗎?
夫妻倆一起換上外出服,然後你扶我、我扶你的一起走出房間。
許嫂和許伯都在客廳里,許伯早已將車鑰匙握在手中等待著,好像早已預料南慧一定有辦法說服他出門看醫生似的,讓褚力馭不禁懷疑她的嘔吐該不會是苦肉計吧?
不過不管是不是,可以確定的一件事就是,這輩子他肯定會被她吃得死死的。
褚力馭雖然因為生病,臉色顯得有些蒼白憔悴,但表情卻是飄飄然、喜孜孜的,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發燒燒過了頭,把腦袋給燒壞掉了?不,並不是,他只是太高興了,高興到感冒病毒都不得不靠邊站,讓他像是吃了什麼大補丸
,突然精神百倍的想飛上天去。
他好高興,真的好高興。
南慧懷孕了,他要當爸爸了,他要當爸爸了!雖然他已經是一個女兒的爸爸了,但是感覺不同,真的很不同。
「老婆,老婆。」他拉著南慧的手,不斷地柔聲叫著。
南慧真的是好氣又好笑,他有必要高興得像嗑了藥一樣嗎?真是夠了。
「老婆,老婆。」他還在叫。
「你夠了沒呀?一路叫個不停。」她終于忍不住的笑罵。他卻對她露出一記傻笑,伸手撫了撫她正在孕育著他們孩子的平坦小月復,然後繼續傻笑。還好得知懷孕的一刻他們立即詢問醫生她前幾天感冒吃藥的事,醫生查詢了她所
吃的感冒藥,對胎兒並不會有影響。
「先生很開心。」坐在前方開車的許伯忍不住多此一舉的開口。
「我知道。」南慧對照後鏡里的許伯無奈的微笑。「不過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歡歡既聰明又敏感,她會比較、會害怕、會受傷的。」她說給許伯听,同時也說給身邊的男人听。
「太太真的很疼歡歡。」許伯有感而發的說。
「當然呀,她是我的女兒。」
鏡中的許伯微笑得眼楮都瞇起來了,而她身邊的男人還是一個勁的在那里露出作夢般的傻笑。
「老公,我剛才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听見呀?」她忍不住伸手捧起他的臉,
一臉認真的直視著他的雙眼。「嗯?什麼?」他對她咧嘴微笑。果然沒听見。「我說歡歡既聰明又敏感,拜托你不要表現得那麼明顯,讓她感覺到爸爸喜歡媽媽肚子里的弟弟或妹妹,勝過喜歡她。」她一本正經的對他說。
「妳想太多了。」他將她的雙手拿下來握在手心里。
「我是歡歡的媽媽,必須顧慮到歡歡的心情。」
「而我是歡歡的爸爸,我並沒有忘記這一點。」他柔聲道。
「看你剛才的樣子,明明就是忘了。」她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老婆,妳不覺得太過特意,反而奇怪嗎?」他凝望著她,「我很高興妳懷孕的事,這只是我的情緒反應而已,它並不會影響我對歡歡的疼愛。」
「我知道,但是……」
「沒有但是。」他搖頭打斷她。「就像妳說的,歡歡既聰明又敏感,所以她一定可以感覺到我們對她的疼愛是真心的,並沒有因為媽媽肚子里有了弟弟或妹妹而改變。相反的,如果讓她知道妳的肚子里有了寶寶,明年就會生一
個弟弟或妹妹陪她玩了,她說不定會比我更高興呢。」「希望如此。」南慧沉默的看了他一會兒,輕聲嘆息。
「別想這麼多。」他親吻她的手,「父母的愛是會倍增的,當妳給了老大百分之百的愛,給老二也會是百分之百的,老三也一樣。」
她疑惑的看他一眼。「老三?」
「老四、老五也一樣。」他對她眨了眨眼。
她哭笑不得的伸手打他一記,「你當我是豬啊?」還老四、老五呢!
「我當妳是我最心愛的老婆。」他沙啞的笑聲道,伸手將她抱進懷中。
「喂,別鬧,許伯在。」她呆了一下,紅著臉,掙扎的小聲提醒,就怕許伯見笑。
「先生、太太不必理我這個老頭子。」听見她說的話,許伯哈哈笑。
南慧頓時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許伯都這麼說了,來,借我親一下。」褚力馭把臉湊過去。
「老公!」南慧難以置信的低聲叫道。「一下就好,老婆,我好想親妳。」他說著竟然真的低下頭來想吻她,害她急忙閃躲。「褚力馭!!」他不要臉,她還要呀。
「一下就好。」他好聲好氣的誘哄,執意想要一個吻。
「你再這樣我要生氣嘍。」她又羞又惱又窘的推著他,瞪眼警告,她快被他的厚臉皮逼瘋了啦。
看她的臉紅得好像真的快要燒起來一樣,褚力馭終于放棄的輕嘆一口氣,靠向椅背,不再堅持向她索吻,改以親吻她的手心手背暫時紆解。
「老婆,妳想生兒子還是女兒?!」才安靜了一會兒,他按捺不住的又開口,語氣依然有著隱藏不了的興奮情緒。
南慧似笑非笑的瞄他一眼,猜想著他到底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恢復正常。
「你呢?」她不答反問。
「兒子。」他毫不猶豫的說。
她忍不住輕挑了下眉頭,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我以為你沒有傳宗接代的壓力。」
「是沒有,不過我還是希望這一胎是男生。」「為什麼?」她好奇的問。
「因為他身負保護姊姊、妹妹的重責大任。」他一臉認真的回答。
南慧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覺得好好笑,即使她肚子里真的是個兒子,要等他長大到可以保護姊姊、妹妹,那還要等幾年呀?他真的是想太多了。
「妳在笑什麼?」他不解的問。
她搖搖頭,微笑地凝望著他。
「老公。」
「嗯?」
「我很幸福,謝謝你。」
褚力馭也回以一笑,溫柔地把她拉進懷里。「我也一樣,謝謝妳,老婆。」
總覺得應該要讓院長媽媽知道她結婚後過得很幸福,而且還懷孕的事,南慧在結婚後,第一次帶老公回「娘家」那是一間位在彰化田中的育幼院,房舍和設備看起來都很老舊,雖然很明顯有些地方最近才修繕過,不過應該可以
弄得更好才對。
這里的空間也不是很大,就以收容了二十個院童的育幼院來說。但是整體環境打掃得非常整潔,還種了不少小花小草的,最棒的是不時隨風飄來院童的歡笑聲,讓人听了有種心曠神怡的愉悅感。
「這里就是我長大的地方。」南慧為他介紹時,臉上沒有任何的自卑,只有驕傲。
「很棒的地方。」他點頭稱贊。
她對他咧嘴微笑。「這里你也有貢獻喔,善心人士。」
「我做了什麼?」他挑高眉頭。
「捐了一百萬。」
「什麼?」他眨了眨眼,愕然的張大嘴巴,隨即想到一件事。
「那張一百萬的聘金支票?」南慧微笑的對他點點頭。「院長媽媽辛苦的將我養大,我總要回報一下,你說對不對?」
「如果是這種用途的話,妳至少也要開口五百萬。」他認真的說。
「為了讓院長媽媽收下那一百萬,我已經費盡心思、有嘴說到沒沫了,如果是五百萬,除非把命賠上,否則院長媽媽是絕對不會收的。」她搖頭道。「一百萬剛好。」
「如果是用企業捐助的方式呢?」褚力馭若有所思的問。
「你不用這樣做啦,有這個心就夠了。」她笑著搖頭,拉著他的手往前走,「我們進去吧。」
一推開紗門,屋里笑鬧的兒童聲頓時停止了下來,接著便是一連串「南瓜姊姊」的尖叫聲。
南瓜姊姊?褚力馭有些呆愕,他只知道有水蜜桃姊姊、隻果姊姊、蝴蝶姊姊之類的,從來就沒听說過有什麼南瓜姊姊的呀,這是哪一號人物?還來不反搞清楚南瓜姊姊的由來,就見一群孩子筆直的朝南慧沖過來,嚇得他急忙將
老婆護住,免得老婆連同老婆肚子里的小孩一起被撞倒。
突然意識到有個陌生男人存在,小孩們迅速止住步伐,全都睜大了銅鈴般的眼楮,好奇的盯著他看。
「南慧,妳回來啦。」同樣是院里長大的孩子,在大學畢業後,便回院里來幫忙院長媽媽,甚至在此結婚生子的潔玉姊,一臉歡迎的迎向她。
「潔玉姊,我回來了。」南慧迅速迎上前,開心的抱了她一下。
「院長媽媽有跟我說妳會回來,只是我沒想到會這麼早到。」張潔玉微笑道。
「因為自己開車下來的關系,所以比較快。」南慧解釋的說。
「這位就是妳先生嗎?」張潔玉看向她身旁的褚力馭。
「對。」南慧微笑的點頭,「他叫褚力馭。老公,這位就是我跟你提過,留在院里幫院長媽媽照顧院里弟弟妹妹的潔玉姊。」
「妳好。」褚力馭與她握手。
「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張潔玉目不轉楮的看著他。褚力馭露出疑惑的表情,南慧則一臉好奇。
「潔玉,是南慧回來了嗎?」院長媽媽的聲音從屋舍後方響起,隨著聲音愈來愈近,終于從另外一個門里現身走了出來。
「院長媽媽!」南慧開心的立刻奔向她。
「老婆,小心點。」褚力馭忍不住提醒。
南慧用力的抱住超過半年不見的院長媽媽,開心的向她撒嬌。「院長媽媽,我好想妳、好想妳、好想妳喔。」
「這麼大了還愛撒嬌,不怕被妳老公笑呀?」院長媽媽呵呵笑著。
「他才不敢笑我。」南慧抬起頭,扮了個鬼臉,伸手拉來走近她們的老公,獻寶般的說︰「院長媽媽,我跟妳介紹,他就是我老公,名叫褚力馭。」
「院長媽媽,妳好。很抱歉這麼晚才來向妳請安,希望妳能原諒。」褚力馭恭敬的鞠躬道。院長媽媽毫無響應,只是一個勁的看著他。南慧和老公不約而同的對看一眼。「院長媽媽,妳怎麼了?」
「孩子,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院長媽媽突然握住褚力馭的手問,仍然目不轉楮的看著他。
兩夫妻再度對看了一眼,怎麼剛才潔玉姊這樣說,現在又換院長媽媽這樣說呀?難道……
「院長媽媽,這個育幼院從一開始就建立在這里嗎?」褚力馭開口問。
「不是,我們是從台中搬過來的。」
「台中恩惠育幼院。」褚力馭更精確的點出來。
「對。你怎麼會知道?」院長媽媽有些激動起來,他們現在叫恩音不叫恩惠,知道恩惠這個名字的只有以前住過那里,而且年齡夠大到記得那里的院童,就連南慧都不知道。
「因為我以前住過那里,院長媽媽,我在被領養之前的名字叫林馭。」褚力馭不由自主微微地紅了眼眶。
「我記起來了,孩子,原來就是你,你都長這麼大了,還長得這麼好,真的很好,很好。」院長媽媽一邊拭著眼眶里的淚水,一邊欣慰的說。南慧既驚訝又覺得難以置信,雖然說她早知道老公是被領養的,但是她怎麼也想不到
他們倆竟然會出自同一個育幼院,這麼巧合的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南慧,我跟妳說,妳就是林馭從育幼院門口撿到,抱進來給我的。」院長媽媽紅著眼眶轉向她。
南慧雙眼圓瞠,被驚呆了。
「妳的小南瓜外號,也是他取的,因為妳姓南。」院長媽媽一邊感動拭淚,一邊繼續爆料,說出更多他們的往事,「他還說他長大以後要娶妳當老婆,沒想到童言竟然成真緣份這東西還真是不可思議,你們說對嗎?」
夫妻倆全都說不出話,只能以難以置信又驚喜交加、震驚莫名的表情看著對方。
原來,姻緣天定這句話是真的。
原來,他對她的迷戀,從小便開始。原來,幸福之後就是圓滿。幸福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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