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杏兒來報說玉環已先行去找齊兒了,展夫人臉色一變,顧不得繼續責罵那辦事不牢靠的黃總管,也匆匆地朝竹園趕去。來到兒子房門前,她還來不及跨進門坎內,就差點被從房里跑出來的人給撞倒,還好緊跟在她身後的杏兒眼捷手快的扶了她一把。
「夫人小心。」
「玉環,怎麼了?」顧不得自己,展夫人憂心仲仲的扶住差點撞倒她、淚流滿面的楊玉環問道,卻被她搖頭甩開了手。
「對不起。」楊玉環傷心欲絕的低聲泣道,掩面跑開。
看著她離去的傷心背影,展夫人明白自己來遲了,她的漫天大謊已經被揭穿,現在她較擔心的倒不是如何向玉環解釋,而是該如何面對兒子。她眉頭緊蹙,正猶豫是否該先想好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再來面對兒子時,房里卻在這時傳來兒子的聲音。
「是娘在門外嗎?」
她渾身一僵,還在掙扎該不該應聲時,手臂上纏著布巾的兒子已前來,身邊伴著那個她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見到的女人。
「娘不進來嗎?」展洪齊看著站在門外、神色不定的娘親問道。
都讓兒子瞧見了,展夫人只好硬著頭皮走進屋內。
「娘听說你受傷了,嚴不嚴重?發生了什麼事,怎會受傷呢?」她關心的問,語氣有些上心怎與心虛。
「娘不知道孩兒怎會受傷嗎?」他故意反問。
「娘…娘怎會知道呢?」展夫人臉色一白,避開了兒子的目光。
「孩兒以為黃總管已經跟您說了。孩兒是為了救如意才受傷的。」一頓,展洪齊看向妻子,輕聲斥責道︰「如意,怎麼不喚娘呢?」
「娘。」如意低著頭,恭敬地喚了一聲。展夫人無言以對,但已明白兒子要金如意喚她一聲娘的意思,便是在向她宣告她是他的妻子,是展家的少夫人。
可這買來的沖喜新娘怎配得上她出色的兒子,她愈想眉頭就皺得愈緊。
「娘是不是有話想對孩兒說?」
「什麼?」她回神。
「娘的模樣像是有話要說。」
「不是什麼大事,你既然受了傷,就應該好好休息,我跟媳婦說就行了。」說著,展夫人看向那怎麼看都不順眼的媳婦命令道︰「妳,跟我來。」
「對不起,娘。」她還來不及轉身,便听兒子開口,「孩兒需要如意的照顧,不希望她離開孩兒身邊,所以您有話就在這里說吧。」
她皺緊眉頭,不由自主的戚到一陣惱怒,沖口道︰「你在擔心什麼?娘又不會吃了她。」
「娘又不是食人妖怪,當然不會吃人。娘這話說得真好笑,如意,妳說是不是?」展洪齊呵呵笑道。展夫人臉色一陣難看,真的是被氣到了。「既然你要娘在這里說,那娘就說了。我要你娶玉環為妻。」
「娘真是愛開玩笑,孩兒已經有妻子了,怎還能娶玉環?」
「只要她和玉環不介意就行。」展夫人手一伸,指向因震驚而雙目圓瞠、面無血色的如意。
「但是我介意。」展洪齊沉著臉冷聲說道,憤怒讓他連一點虛偽的假笑都擠不出來了。他以為自己一連串的所作所為已經表示得夠明白,娘也該知道他對如意的心意才對,沒想到娘竟然還故意在如意面前說出這樣的話!
「你介意什麼?玉環不僅長得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刺繡、織素、裁衣這些女紅更是難不倒她。像她這麼好的姑娘可不是隨便就遇得到,更別提人家對你一往情深,你!」
「夠了!」他再也忍不住的冷聲喝道。
展夫人被兒子這麼一喝,突然怔住。這還是兒子第一次這麼凶她這個做娘的。「娘,孩兒心意已決,請您別再說了。這一生中,除了如意,孩兒是不會再娶其它女人為妻的。」他堅定的說,卻在目光轉向如意時,語音不由得柔和了起來,眼神也一樣。「這是我對妳的承諾,如意。」他伸手握住她的。
如意感動得眼眶泛紅,喜悅與激動的淚水差一點便從眼眶里決堤而出。
她目不轉楮的看著他,盡管眼前的他早已被自個兒的淚水模糊成一片,她也沒有轉移視線。她到底何德何能能嫁給他為妻,還能得他垂愛?
淚水終究擋不住的滴落下來。
「真是的,我都說了我不會再娶其它女人,妳怎麼還哭了呢?」輕揩去她的淚水,展洪齊語帶疼惜的嘆息道。
看著兒子臉上那溫柔得像是會滴出水來的表情,展夫人再不願承認,也知大勢已去。
她的那些謊言,兒子八成是發覺了吧?!他沒當面質問她何故撒謊,便已給足她這個做娘的面子了,她還能再要求什麼呢?
這一生中,除了如意,孩兒是不會再姿其它女人為妻的……這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專一與獨寵呀,就連當年親自為老爺納二房的她,也曾奢望過這樣的獨寵,希望老爺能拒絕她為他納二房的提議,但最後得到的卻只有苦澀與酸楚。
罷了!罷了!如果她真的疼惜玉環的話,就不該讓她陷入過去她曾有過的痛苦處境中,與另一個女人共侍一夫。
至于眼前這不得緣的媳婦……
府里這麼大,她就不相信過去十年自己可以漠視她的存在,對她眼不見為淨,未來十年或二十年她會做不到。
再看一眼那對完全無視于她這個長輩存在,在那邊卿卿我我的愛情鳥,她輕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兒子真的長大了。
楊玉環在得知展洪齊心系元配,心底再無一絲多余的空間可以容納她的愛意之後,雖然傷心欲絕,還是接受了這個傷心的結果,在隔天留下書信,一個人默默地離開了展家。展洪齊雖然覺得有些抱歉,還有些擔心,但人都走了,他也無能為力,只能快馬加鞭的將師妹已離開展家的事修書告知師父師母,同時派人打探師妹的下落,希望找到人之後,能暗地里請個保鑣保護她的安危。
為了此事,近來展家里里外外許多人,簡直忙得人仰馬翻。
如意為此充滿了歉意。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展洪齊不解地問。
「若不是我,楊姑娘也不會這樣不告而別,連累大家這樣尋人。」她一邊為他寬衣,月兌下他身上那被午後雷雨打濕的外衫,一邊自責的說。
展洪齊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身前。
「這與妳無關,師妹的個性本來就我行我素慣了,我早該想到她會想離開,應該要派個人暗中跟緊她的,這是我的疏忽。」他圈抱著她說。
雖然他這麼說,但是一想到楊姑娘這樣千嬌百媚、貌美如花的年輕姑娘,一個人只身在外行走有多危險,她還是無法放下心來。「楊姑娘會不會有事?」她憂心的問,「也許當初你不應該這麼拒絕她。」
「不拒絕難道要我接受嗎?」他皺眉道。
如意眼神黯了黯,突然無語。
「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因為她腦中浮現他與楊姑娘依偎在一起的畫面,他們倆是那麼的相配,就像天生一對。
「楊姑娘她長得很美,知書達禮、優雅嫻靜,舉手投足間都是大家閨秀的風範,就連娘都那麼的喜歡她。」她低聲道。
他將她牽引至桌邊拉著她坐下,濃黑的眉不由自主的蹙起。「然後呢?妳想說什麼?」
如意看了他一眼,旋又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問道︰「相公不喜歡楊姑娘嗎?」
「我只當她是妹妹。」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認真的凝望著她說。
「為什麼?」她無法不問,因為楊姑娘是那麼的美好,比她好上千百倍都不止至少婆婆是這麼告訴她的,相公為何能只當她是妹妹而不心動呢?
「什麼為什麼?」
「過去十年來,相公一直都和楊姑娘朝夕相處,楊姑娘長得這麼美,為什麼你能不動心?」
「因為我已經娶妻了。」
她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
所以如果相公未與她成親在先的話,就會喜歡楊姑娘嘍?她不想這麼想,但心突然覺得一陣緊縮,難過得她得屏住氣息才承受得了。
雖然她早知道自己樣樣都比不上楊姑娘,也知道只要是有長眼的人都會選擇楊姑娘,還是無法接受,如果相公和她在一起的原因,只因為先與她成了親……她的心好難受,像是呼吸不到空氣快要窒息一樣。她必須離開這里,到外頭去。
「我……我先前答應福嬸要教她如何腌漬咸魚…」她慌忙的起身,轉身想走,卻被他長手一撈,整個人拉進懷中抱著。「妳剛剛在想什麼?」他問道。
「沒有。」她低著頭不敢直視他。
「如果沒有,為什麼好端端的突然要離開?」
「我……福嬸說要腌漬咸魚!」她說著借口,卻被他打斷。
「如果妳不想說,那就由我來說。」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輕輕撫過她黯然的臉龐,「過去十年來,我之所以沒對師妹動心,或許真是為了我已經和妳成親的責任感使然,但是從再見到妳、與妳相處過後,我心里想的便全都是妳。
「看妳辛苦工作,我會心疼不舍。知道有別的男子愛慕妳,我只想將對方揍扁,將妳藏到只有我能見得到妳的地方。妳讓我想照顧妳、疼借妳、保護妳,還有愛妳,如意,這就是我只把師妹當妹妹看待的原因,因為她無法讓我有這些感受,我的心只為妳心動。」
他出乎意外的告白,讓她的心激烈跳動得差點就要躍出胸口。
她咬著唇瓣,想阻止自己喜極而泣,卻不知她早已淚流滿面。
他說他心里想的都是她,他說他的心只為她心動,他還說他想照顧她、疼惜她、保護她和愛她,他怎能對她這麼好?而她又該如何回報他呢?她也想為他做些什麼。
「妳最近好像特別愛哭。」展洪齊溫柔的撫去她臉上的淚水。
「我該做什麼?」她握住他的手,啞聲問道。
他的工作,她幫不上忙,府中的事又有奴僕在做,想要伺候婆婆,婆婆卻要她離她愈遠愈好,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能為他做什麼。
「該做什麼?」展洪齊不是很懂她的意思。「妳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呀。」現在的她是展家名副其實的少夫人,除了娘之外,府中已經無人膽敢對她無禮或怠慢了,她當然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是在不傷害或累到自己的前提下都行。
她搖頭。「我想為你做些什麼,我能為你做什麼呢?」
「為我?」
她點頭,一臉期盼,而他則終于明白她的意思。
「我有個希望,妳願意幫我達成它嗎?」他低下頭,溫柔的吻著她。
她毫不猶豫的點頭,雖然她不知道自己能否辦到他所托付之事,但她一定會竭盡所能去做的。
「我的希望就是我要我的娘子如意,在有生之年都能夠快樂、幸福、無憂無慮。」他嘴角揚起一抹笑的開口道。
再一次,如意的淚水控制不住的從眼眶里涌了出來,濕透她臉頰。
「怎麼又哭了?」他嘆息道。
她搖頭,伸出雙臂圈住他,將自己埋進他懷里,緊緊地抱著他。「謝謝你,相公,謝謝你。我愛你。」
展洪齊重重的一震。
「妳剛剛說什麼?」他將她的臉抬起,目光幽深,語音低啞的問道。
如意含著淚,紅著臉,雖然神情羞赧,卻仍堅定地凝視著他說︰「我愛你,相公。」
他滿足得無以復加,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麼希望、期盼能听見她對他說出這三個字。他動情的低頭吻她,這激情的吻讓她無助地抓皺了他的衣裳,輕喘出聲,卻更加激發他想要她的。他一把抱起她,走向床鋪。
「相--…相公?」如意有些不知所措,外頭天還亮著,而且他剛剛不是說他只是回來換件衣裳,待會兒還要出門,有事待辦嗎?
感覺背才貼上床,他整個人便已欺到她身上,吻不停的落在她臉上、頸上。
「等……等等,相公……你不是還」她掙扎的想提醒他,卻被他以吻封緘。
他的手迅速的剝去她身上的衣裳,扯去她的肚兜,下一刻揉上她雪白的渾圓。
他的吻離開了她的唇,一路下滑啃吻,直到吻上她胸前早已挺立的紅女敕蓓蕾才停住,輕噙吮吻到她發出難忍的低吟,圈著他的頸項,朝他拱身而起。
他似乎輕笑了一聲,她不是很確定,因為就在那一刻,他的手驀然滑進她褻褲內,撥弄她雙腿間的柔軟,讓她倏然嬌吟出聲。
「啊……」那是一種既羞又慌又不知所措的嬌吟,對上他熾人灼熱的眼,她極羞的閉上眼,卻沒法忍住那一聲又一聲月兌口而出的嬌吟。
她青絲散亂,全身赧紅,口中還不斷逸出嬌吟的性感模樣,讓展洪齊再也忍受不住,迅速地剝去她的褻褲,撩起衣袍,拉下褲子,一瞬間貫穿她的柔軟、熱情的佔有這個完完全全屬于他的女人。他的如意,他的娘子,只屬于他的。
終于尋到楊玉環的下落,確認她安然無恙後,展洪齊立刻派人暗中保護,同時修書通知師父,了卻這樁心事。
少了這件煩心之事,他終于可以好好的、專心的寵愛他的如意娘子,補償過去十年來她所受的委屈。
一早,用完早膳,他即吩咐下人準備好馬車,然後叫丫鬟替少夫人換上外出的服裝。
「相公,我們要去哪兒?」如意疑惑的問。
「妳想去哪兒?」他反問她。
她呆了一下,露出一臉茫然的表情,不懂他怎麼會反過來問她呢?叫人備馬車、命丫發替她換衣裳的人不是他嗎?展洪齊嘴角微揚,驀然傾身在她柔女敕嬌艷的紅唇上輕吻了一下。她驚愕的在一瞬間瞠大了杏眼,整張臉都紅了起來,因為丫鬟小春還在一旁呀!
展洪齊毫不在意的又吻了她一下,然後才微笑的柔聲問道︰「妳想去哪兒?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如意眨了眨眼又搖了搖頭,腦袋一片空白,根本就搞不懂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為什麼一直問她要去哪兒呀?
「既然妳沒有想去的地方,那今天的行程就由我來安排,妳若不喜歡的話,隨時可以跟我說,咱們就換地方去。」
「我不懂……」她一臉茫然的看著他說。
「不懂沒關系,只要跟我走就行了。」他攏了攏她的外衫,牽著她的手往門外走。
上了馬車後,如意仍然搞不清楚他們要去哪兒,他始終淡笑不語。結果,他竟然是帶她去戲房看戲,讓從未有過此經驗的她又驚又喜,看戲看得如痴如醉,喜歡得不得了。離開戲房後,他接著帶她去坐畫舫,在舫上用膳。美麗的彩船精巧別致,他們迎著秋風美景在輕波上緩緩地飄蕩,彩霞滿天映著江面,美不勝收。
如意這輩子從來不曾度過如此愉快的一天,她覺得老天如果要她明兒個突然死去,她也死而無憾。她跟相公說,結果被罵了一句傻瓜,又被他吻了一記。
然後隔天,她當然沒死,而他則又在用完早膳後,吩咐下人準備馬車,再次帶她出門玩樂。
這回他帶她去看街上的江湖賣藝,有耍大刀的、說書的、唱戲曲的!與昨兒個在戲房里看的不同,卻各有巧妙,讓她真是開了眼界。
連續好幾天,他帶她看戲、逛大街、游河坐畫舫,極盡所能的寵溺她,讓她如同漫步在雲上般幸福得不可思議,卻也隱帶了點不安,因為一向避著她,不想瞧見她的婆婆最近不僅突然常出現在她面前,而且臉色還愈來愈難看。
唉,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得到婆婆的歡心呢?才轉個身和王執事談了點事,沒想到回頭就見娘子在那邊咳聲嘆氣,展洪齊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怎麼突然嘆起氣來了?」他走上前,伸手點了點她緊蹙的眉頭,柔聲問道,不喜歡看她皺眉煩惱的模樣。
「沒。」她輕輕地搖了下頭,問︰「你的事都辦好了?」抬頭才發現王執事已經離去。
他點頭,執意續追問她嘆息的原因,「是因為我工作冷落了妳的關系嗎?」
如意訝然的瞠大眼,」且刻搖頭。「你怎麼會這樣想呢?這些日子你每天都陪在我身邊,要如何冷落我?」
「如果不是,那妳為何嘆氣,又為何眉頭深鎖?」
看他一臉嚴肅,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如意稍稍猶豫了一下,終于開口道︰「娘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
「怎麼突然提起娘呢?」展洪齊聞言愕然的眨了眨眼,不解的問。
「相公不是問我為何嘆氣嗎?我只是在想娘怎麼了,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她心情快活些呢?我實在想不出辦法。」她忍不住嘆了口氣,眉頭又皺了起來。「別皺眉頭,妳忘了要幫我達成我的希望了嗎?」他將她拉進懷里,擁抱著她柔聲道。
如意輕扯唇瓣,笑容卻只是一閃而逝。
「我該怎麼做,才能讓娘舒坦快活些呢?」她問他。
這個答案展洪齊至今也還在尋找,但他卻不能讓妻知道,免得她心情益加沉郁低落。
「妳知道娘最喜歡吃的東西是什麼嗎?」他略微思索了一下,開口問。
「什麼?」
想來她還真糟,連婆婆喜好都不知道,不管是飲食或其它方面都一樣,也難怪娘始終對她不假辭色,連一個微笑都不曾給她,是她的錯。
「面餅。」
她怔住。「面餅?」
「不要問我是何種面餅,以及為什麼,因為我也是在無意間知道娘有這個喜好的。」
「什麼意思?」無意間知道?
「前陣子我發現車夫每載我到不同城鎮辦事,都會找面餅攤買面餅,我好奇的一問,才知道那是娘的吩咐,而且已經行之有年。」
「好怪。」如意也覺得困惑。
「怎麼個怪法?」
「面餅要熱熱的剛起鍋時最好吃,娘卻叫車夫大老遠的到不同城鎮買,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而且娘若喜歡吃,可以讓福嬸做,或者差人到大街上買就行了,何需舍近求遠呢?」
「這點我倒是沒想過,只當娘愛嘗鮮,喜歡吃面餅到想嘗盡各個城鎮所做的面餅。」
如意一愣。這樣說也行得通,而且相公比她了解娘,所以他的想法應該不會有錯才對…
「在想什麼,怎麼突然不說話?」
「我在想城里的面餅攤,娘是不是都吃過了?如果娘喜歡嘗鮮,我們要到哪兒買面餅好?」她蹙眉道。
「別傷神了,心意最重要。不如待會兒咱們就買些面餅帶回去吧。只是要到哪兒買呢?妳知道哪家的面餅好吃嗎?」
「我知道,南環街里有攤面餅張的面餅很好吃。」
「南環街?」
「啊。」如意驀然輕「啊」了一聲,想到那里是低階層的市井小民的生活圈,不管吃的用的,都不適合買回給娘。「那個不行,對不起。」她立即收回提議。
「為何不行,又為何要對不起?」展洪齊不解的問。
「南環街里的東西都是賣給販夫走卒吃的,不能買給娘吃。」
「為什麼不行?只要能吃、好吃就行了。」他不以為然的說,「咱們就到那間面餅張買吧。」
「可是!」
「別可是了。」他親吻她一下,打斷她說。
「只要妳我不說,娘又怎會知道咱們買回去的面餅是從哪兒買的呢?走,咱們上南環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