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小姐!」
才走出派出所大門下了階梯,後方便傳來針對她的呼叫聲,施映蝶停下腳步回頭望,只見剛剛那個高大俊帥、斯文有型的男人正從派出所大門的自動門縫中側身追了出來。
他三步並兩步的跳下階梯,瞬間來到她面前。
「你要怎麼回去?」男人問道。
「坐計程車吧。」她不是很確定的回答道。
八點多發生車禍,光是在現場就耗掉一個小時的時間,在派出所里又等了快一個小時,然後再加上做筆錄的時間,剛剛看了一下派出所里掛在門邊的時鐘都快要十一點了,她不確定是否還有公車或捷運可以坐,最保險的方法大概只有坐計程車了。
「我送你吧。」男人倏然決定道。
施映蝶呆愣了一下,迅速的搖頭道︰「不用了。」
她怕自己會克制不住,在到家之前就先號啕大哭出來。如果真這樣的話,他一定會以為她是瘋子,她一點也不想被一個長得這麼高大俊帥的男人覺得自己是個瘋子。面對計程車的中年運將就沒有這種疑慮了。
「我堅持。」
男人忽然扣住她的手肘,力道適中卻堅定的帶著她走向他停車的地方,讓她一時之間呆呆地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真的不用了,計程車很方便—」她眨了眨眼,猛然回神道,話未說完卻已被他打斷。
「方便卻不一定安全。」
「不會的,現在的計程車司機都還蠻值得信任的,所以—」她呆愣了一下,再次開口說話卻又再次被他打斷。
「我不值得信任嗎?」
施映蝶再度呆愣住,一點都想不通他這句話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他們剛剛才第一次見面不是嗎?而且她連他叫什麼名字、姓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開車撞了她的人的外孫而已,他怎麼會跟她扯到信任這兩個字呢?他難道不覺得自己說這話很奇怪嗎?
在她發愣與想透之間,他已將她輕輕地推進他車里,然後迅速的關上車門,繞到駕駛座那邊上了車。
她眨了眨眼,反應遲頓的想伸手去打開車門下車,車內卻「咻」的一聲,中控鎖早她一步將車門上鎖。她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眼。
「喂—」
「我叫殷羿。殷勤的殷,後羿的羿。」
誰管你叫什麼名字!情緒原本就不穩的施映蝶差點就朝他這樣大聲咆哮。她深吸一口氣,勉強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殷先生,我知道你們覺得對我很抱歉,想送我回家也是好意,但是真的不用麻煩—」
「一點也不麻煩。」
忍耐,忍耐。
「你真的不用這麼做,我搭計程車—」
「我送你回去。」
「你可不可以讓我把話說完呀?」施映蝶再忍也不住的猛然提高嗓音大叫道,然後一發不可收拾。「我想自己回家不行嗎我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憐憫,我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找個地方大哭一場難道也不行嗎?你以為你是誰呀?該死的混蛋!你這麼愛覺得抱歉,這麼喜歡同情,這麼想負責任,那你就娶我呀!和我結婚呀!我讓你負責一輩子,負責到夠!可惡!混蛋!他媽的!」失控的咆哮完後,她當場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嗚……她一點也不想失控,一點不想對著一個大帥哥破口大罵,可是他真的很討厭,難道看不出來她的情緒早就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了嗎?可惡!
她真的覺得自己好失敗,活到二十七歲卻沒有一個知心的女性朋友,男性朋友又全是為了覬覦她的美色才接近她,沒有一個是真正了解她的,唯一一個讓她有一點期待的,卻用劈腿來回報她的期待。
她怎麼會這麼可憐、這麼可悲,出了車禍想不出一個可以安慰她,讓她依靠的人,她怎麼會這樣?嗚……
「好,我娶你。」
什麼?他剛剛有說話嗎?她吸著鼻子轉頭看他。
「好,我娶你。」殷羿看著她堅定的又說了一次。
施映蝶張著嘴巴瞪著他,一副被嚇呆了的模樣。
「好,我娶你。」殷羿第三次說道,然後伸手溫柔地替她的嘴巴合上,再幫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臉上的眼淚都被他擦干了,施映蝶才反應遲頓的猛然往車門的方向縮去,並以一臉震驚的表情瞪著他。
「你、你……你在開玩笑吧?」她驚恐的啞聲問道。
「不是。」他認真的看著她說。
「不是是什麼意思?」她吸了吸鼻子,滿腦子一片紊亂。
「我不是在開玩笑。」
她眨了眨眼又瞪了他半晌,才發覺得自己剛剛的問題問得很莫名其妙,她想問的應該是為什麼才對。
「為什麼?」她改口問道,「我們根本就不認識對方。」她茫然的搖著頭說。
「我知道你的名字,知道你還未婚,而你也知道我的名字了,不是嗎?」
「如果你的意思是知道名字就算認識了,那英國首相、美國總統、世界首富比爾.蓋茲不全都是我朋友?」施映蝶瞪了他半晌後,皺緊眉頭,揉著太陽穴說。
殷羿忍不住挑起嘴角。
「如果你想認識比爾.蓋茲的話,我可以替你做介紹,我和他的交情還不錯。」他說。
「別開玩笑了。」她當他是在說笑。
「我真的認識比爾.蓋茲。」
「所以你的意思在告訴我,你很有錢?」她嘲諷的說,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恢復正常運作了。
「雖然不能和那家伙相提並論,但是和微軟的合作關系的確讓我荷包滿滿,每年進帳數十億。」
施映蝶瞪著他,懷疑自己真的遇到一個瘋子了,而且還是一個長得很帥很帥的瘋子。
「我要下車。開門。」她倏然冷聲道。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雖然剛出了車禍,但是腦袋並沒有被撞壞掉。」她諷刺的說。
殷羿一呆,忍不住輕笑出聲。但下一秒鐘他卻一本正經的凝望著她,突如其來的柔聲道︰「你相不相信一見鐘情這種事?如果我跟你說我對你一見鐘情,你願意相信我嗎?」
施映蝶呆一呆,再次張口結舌的瞪著他,所有話語都集結在她舌尖,化成了單音一個字。
「你……」
一見鐘情?他到底是不是在跟她開玩笑呀?到底是他瘋了不正常,還是她的腦袋剛剛真的被撞壞掉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否則的話,眼前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瞪著他,腦袋紊亂不堪、驚疑不定,但卻在這一片紊亂之中升起了一個另類的想法。
如果他說的話都是實話,都是認真的,那麼這不是天在助她是什麼?
他長得帥又有錢,而且還對她一見鐘情,連她的性情、她是不是負債幾千幾百萬的卡債族都不知道,就義無反顧說他娶她。他會不會就是她過去一個月來,一直期待、找尋的老公呢?會嗎?
「你幾歲?」她不由自主的開口問道。
「三十二。」
和她差五歲,正好是與她絕配的年齡耶!
「工作性質?」
「擁有兩家電腦軟體工程公司,一間在台灣,一間在新加坡,最近正準備在香港開設另外一間分公司。」
跨國企業的總裁?他到底是在吹牛,還是說真的,如果是真的的話,她快要尖叫了!
快點答應他,馬上跟他說好,Yes,Ido.
「如果你說的話是真的,以你的條件,你最不缺應該就是女朋友,或者是結婚對象才對。為什麼你會對初見面的我產生興趣,甚至于說出你要娶我的話?你有什麼陰謀?」
笨蛋施映蝶,你瘋了嗎?竟然不懂得把握機會,還懷疑人家有陰謀!你問這多干什麼,只要答應說Yes,Ido.就好了嘛。
「因為我對你一見鐘情。至于陰謀,想擁有全部的你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一種陰謀?」他伸手輕觸了一下她滑如凝脂的臉頰道,低沉的嗓音似乎在一瞬間又變得更低了些。
施映蝶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像是被電電到了一樣。
這個男人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他所說的話到底有幾成是真的,她該相信他把握這從天上掉下來的機會,還是該遠離這個俊帥的瘋子,她都快要被搞瘋了!
可是一想到一個月前,在咖啡店里那三個死對頭得意的說著自己的老公有多英俊、多聰明、多年輕,她的理智就崩斷了。
「是你說要娶我的,如果你能證實你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不是在吹牛騙我的話,我就嫁給你。」她沖口說道。
「沒問題。」殷羿深深地看著她說。
她一定是瘋了,否則絕對不會做出如此喪失理智的事情。
她結婚了,就在車禍後的隔一天,嫁給了開車撞她的老人家的外孫。
她真是瘋了,只因為他跟她證實了他真的很有錢,而且也真的認識比爾.蓋茲那個世界首富。他們不僅是朋友,還是有合作關系的伙伴,當她看見比爾.蓋茲的臉出現在他的視訊會議里時,她就瘋了。
外語系畢業的她當然听得懂他們之間的對話,除了那些相關財經電子的特殊專業術語之外,她清楚地听見比爾.蓋茲問殷羿她是誰時,他微笑的回答說她是他想要娶的老婆,而比爾.蓋茲則是笑得很愉快的說,結婚時別忘了通知他一聲,他人雖不見得會到,但是他的大禮肯定不會缺席。
然後,她就在滿天飛舞在她眼前的鈔票中失了神,等她回過神來,她已經成了一個有夫之婦,而且也讓人將她所有的家當從她原本的麻雀居里移到他家里來了。
嗚∼施映蝶,你一定會死得很慘,一定會得到報應的,竟然為了錢嫁給一個自己一無所知的男人。
如果他是變態怎麼辦?如果他有性虐待狂怎麼辦?如果他有暴力傾向,如果讓他知道她之所以會嫁給他,完全是因為看在錢的分上,被他所擁有的財富沖昏了頭的關系怎麼辦?他會不會動手揍她呀?
天啊,施映蝶你真的完蛋了,死定了啦,當真是個只長美貌不長腦子的笨蛋。
大笨蛋!
一走進房門,就看到新婚妻子掄起拳頭猛打自己的腦袋瓜,殷羿呆愣了一下,懷疑地出聲問道︰「你在干什麼?」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施映蝶猛然從床上跳了起來,卻一個立足不穩從床上滾了下來,頓時跌得四腳朝天。
「怎麼樣?沒事吧,有沒有哪里受傷?」殷羿急如星火般的趕到她身邊,一臉擔憂的問道。
丟臉丟死人了啦!施映蝶漲紅了臉,搖了搖頭。
「你、你怎麼回來了?」她在他的扶助下迅速的站了起來,有些結巴的問道。
昨天他們完成結婚儀式後,他便突然接到新加坡的公司出了事的電話,非要他親自前去處理不可,所以他將她送回家,並交代人去幫她搬家後,便匆匆忙忙的趕赴機場去坐飛機到新加坡了。
他並沒有跟她說他什麼時候會回來,但是他匆忙趕去的模樣讓她以為他至少會在那里待上十天半個月的,沒想到才一天而已他就回來了。
殷羿輕輕地挑起了眉頭,听她的口吻好像不希望他回來似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事情……嗯,新加坡公司的事都處理好了?」她趕緊改口道。
「處理好了。」殷羿點頭道,滿臉的疲憊。
「你還好吧?」他的模樣讓施映蝶忍不住關心的詢問道。
「昨天一整晚沒合眼,很累。」他老實的承認。
「那你要不要先躺下來睡覺,還是要先洗個澡?你晚餐吃了沒,肚子會不會餓,要不要在睡前先吃點東西?」施映蝶直接反應的問道,這是以前媽媽對出差回來的爸爸最常說的話,她在不知不覺間潛移默化的月兌口說出來了,讓自己也嚇了一跳。
她被自己嚇到,但殷羿卻感動到不行。早已沒和家人同住多年的他,早已忘了有人關懷的感動,他看著她,情不自禁的張開雙手瞬間將她整個人抱進懷中。
施映蝶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渾身發僵,不知所措的正想掙開他時,卻听見他以低沉的嗓音感性的對她說︰「謝謝你。」害她頓時之間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何反應。
「嗯,你、你要先洗澡、睡覺,還是要吃點東西?」過了一會兒,仍被他緊緊地圈抱住的她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洗澡。」殷羿松開她道。
「喔,那、那我去幫你放洗澡水。」她退後一步道,隨即不等他有所反應即快速地跑進浴室里。
哇哇哇,嚇死她了,她還以為他會回答她睡覺,然後迫不及待的將她往床上拖去,享受他身為她丈夫的權利。這都怪他干嘛突然抱住她,還一抱就忘了要放手,害她滿腦子胡思亂想的差點沒把自己給嚇死,真是可惡!
不過話說回來,他實在一點也不像變態、性虐待狂或者是暴力男,她之前所想的、所擔心的事,會不會太杞人憂天了?可是俗話說的好,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她最好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她一邊放水,一邊暗暗地忖度著,沒發現月兌得只剩下長褲的殷羿已經走進浴室。
「好了嗎?」他問道。
听見他的聲音,施映蝶倏然轉身,卻被他赤果的胸膛嚇了一跳,但接下來出現在她眼中的卻只有贊賞。
他的膚色健康均稱,肩膀寬闊、平滑、強壯,而且充滿了肌肉,就跟他胸月復其他部位一樣。穿上衣服的他看起是勁瘦、斯文的,沒想到月兌去衣後的他卻是強壯而且充滿了男性化。她敢發誓,他是她看過最好看的男人。
「還滿意你所看到的嗎?」
「什麼?」施映蝶茫然的抬起頭來,卻看見他正對她漾著揶揄及感興趣的微笑。
還滿意你所看到的嗎?他剛剛說的話突然清楚地在她腦中重播,讓她在一瞬間漲紅了臉,整個人差點沒起火燃燒起來。
噢,天啊,她剛剛在做什麼?竟然為了看他赤果的上半身而看得目不轉楮、渾然忘我,活像是個饑渴了幾百年沒見過果男的女人一樣。噢,她想死,讓她死了吧!
「沒想到你的臉皮這麼薄。」殷羿凝望著她臉上迷人的嫣紅,啞聲道。
「我、我……我去幫你煮點東西吃。」她低下頭既尷尬又羞愧的說道,然後迅速的離開浴室。
殷羿無聲的一笑,搖了搖頭,伸手月兌去身上的長褲、內褲正打算要洗澡時,去而復返的聲音卻突然毫無預警的闖了進來。
「對不起,我忘了問你你想要吃東西嗎—啊!」突然看見渾身赤果的他,施映蝶不由自主的尖叫一聲,轉身就跑。
噢,她真的想死,誰願意成全她的心願?
砰!
***bbscn***bbscn***bbscn***
餐桌上一片沉靜,除了偶爾傳來湯匙與餐盤踫撞的聲音外,安靜無聲。
施映蝶這輩子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尷尬過,她好想逃呀,但是又無處可去。回房間不對,去客廳也不對,因為客廳和餐廳根本相隔不到幾步路。她更不可能離開這個家,因為她所有的家當都在這里,之前所租住的麻雀居鑰匙早就丟還給小氣房東了,而且還是用很不可一世的表情丟還人的。
嗚∼她從來都不想承認自己其實是個傻大姊,常有神經大條的月兌軌演出,因為她長得這麼縴細、嬌小、漂亮,而且楚楚動人,所以只要適時的裝出無辜的表情,總是能夠否極泰來、化險為夷的讓人察覺不到她的迷糊天性。
可是面對路人甲乙丙丁或者是眼中只看得見她美麗外貌的追求者,她可以用這招式。但是面對以後可能要朝夕相處的「老公」,她要怎麼遮掩這個令她自己都覺得丟臉的天性呀?
還是老實都招了算了,包括她是為了他的錢才會和他結婚這件事也一並說了,如果他覺得被騙了,不爽想離婚的話,她至少還可以保留清白的身子離開他。
「嗯,嗯,咳!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說。」她輕舌忝了下唇瓣,鼓起勇氣開口道。
他聞言抬起頭來看她,讓他明顯的兩輪黑眼圈頓時出現在她面前,使得她忍不住的猶豫了起來。她是不是應該要先讓他休息一晚,等他沒這麼疲累的時候,再和他談這些事比較好呀?
「你不是說有話要跟我說嗎?」遲遲等不到她開口說話,殷羿問道。
「你會不會覺得很累,要不要先去休息?其實我要說的話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不必急在這時,明天等你休息夠了再說也不遲。」她看著他的黑眼圈猶豫的說。
「沒關系,只是听你說話而已,這點力氣我還有。」殷羿說。
事實上是,他可以感覺到她的緊張與不自在,他希望能靠聊天與更長時間的相處讓她熟悉他的陪伴與存在。畢竟他們都已經結婚是對合法的夫妻了,而且待會兒還要同床共枕,不是嗎?
「喔,那……」施映蝶不由自主的又輕舌忝了下唇瓣,感覺有點緊張。
「有什麼話你可以直說沒關系。」他安撫的對她說,見她仍感不安,于是又補了句話︰「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生氣。」
「這話是你說的喔,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生氣?」她眨了眨眼,目不轉楮的看著他說,尋求他的保證。
殷羿點頭。
「不管我說什麼?」還是有點擔心。
「我發誓,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生氣。」他凝視著她的雙眼,認真的發誓道。
「你不用說得這麼認真,我相信你就是了。」施映蝶急忙搖手道,然後又猶豫了一下,才在深吸了一口氣後開口說︰「殷羿,我必需老實跟你承認一件事,我之所以會和答應和你結婚,其實……」她倏然閉上眼楮大聲的說,「其實完全是因為你很有錢的關系。對不起!」
說完她閉緊雙眼,屏住氣息,等著他發火的反應,可是四周卻一片沉靜,听不見任何關于他的反應的聲音。她等了又等,終于忍不住偷偷地睜開一只眼楮來偷看,只見坐在她對面的他正一臉平靜的微笑凝望著她,臉上沒有任何一絲怒容。
「你不生氣嗎?」她睜開雙眼,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問道。
「我剛剛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生氣嗎?」殷羿微笑的回答。「更何況我不覺得你剛剛說的話,有什麼地方值得我生氣的。」
「可是,我是為了錢才和你結婚耶!」她難以置信的愕然道。
「我的錢也是屬于我的一部份,我很高興至少我還有一點可以吸引你點頭和我結婚之處。否則的話,我豈不是娶不到你?」殷羿毫不介意的微笑。
施映蝶張口結舌的看著他,完全說不出話來。她被他的反應給搞混、搞傻了。
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呀?竟然毫不在意她是為了他的錢才會嫁給他。難道說他真的那麼喜歡她,喜歡到不在乎她是愛他的錢還是愛他的人嗎?
想到這兒,施映蝶倏然渾身一僵,臉色不由自主的白了起來。
「怎麼了?」發現到她的異樣,殷羿柔聲問道。
「一切都是假像,不是你的想像。」施映蝶搖著頭,喃喃自語般的對他說。
「什麼意思?」殷羿眨眼問道。
「意思是我不是你想像中那種楚楚可憐、溫柔敦厚、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這一切都只是我的外表給你的假像。我……呃,其實是個少根筋的傻大姐,常常會做出令自己都覺得想噴飯的月兌軌演出,雖然不是常常這樣,但是總會突然發作,像剛才……呃,不小心跌下床和把你看光光的事就是這樣。而且你不知道的是,我剛剛沖出來之後還笨的撞到房門。」她下意識的揉著之前撞到的額頭,紅著臉說。
「有沒有受傷?」殷羿迅速地問道。
「啊?」
他瞬間換到她身邊的位置坐下,以一臉關心與心疼的表情伸手輕觸她近距離看才看得出已經長了一個小包的額頭。
「痛嗎?」他關心的問。
施映蝶茫然的看著他,面對他的溫柔與眼中的關心與心疼,她再次愣得說不出話來。
她發誓自己真的沒有對他下蠱毒迷惑他,但是為什麼她都把話說得這麼清楚,把自己最不堪的原形都攤在他面前了,他卻毫無反應也不在意,仍以一副珍惜、疼愛的溫柔態度對待她呢?他到底是怎麼了?
「你听不懂我說的話嗎?」她問道,「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表里一致的完美女人,我……」她話未說完就被他伸手輕壓在她唇瓣上打斷。
「我並沒有把你想像成一個完美的女人,也知道你並不像你的外表給人的感覺那樣縴細柔弱、細心溫柔。這些我早就知道了。」他目不轉楮的凝望著她,柔聲的微笑道。
「你怎麼知道?」施映蝶眨了眨眼,愕然的問道。
「你曾經對我大聲咆哮,還曾當著我的面大罵三字經記得嗎?」他微笑。
施映蝶瞬間睜大雙眼,驚愕的回想她什麼時候曾當著他的面罵過三字經了,她怎麼不記得了?
「除此之外,」沒理她的驚愕,殷羿繼續的說,「這我還是第一次吃到甜的蛋炒飯,滋味嘛,我想我大概一輩子都忘不了吧。」
甜的蛋炒飯?施映蝶不解的看著他,只見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餐盤上,然後對她苦笑了一下。
轟!
瞬間,施映蝶變成了史上第一尊紅色的木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