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 第四章

作者 ︰ 金萱

春去秋來,花開花謝,十年時間匆匆過。

再次踏上台灣這塊土地,岳紫衣的心情激動難抑。

看著眼前一片黑壓壓的人潮,听著耳邊許久沒听見的喧嘩吵鬧國語,她一點也不覺得吵,只覺得感動,因為她終于又回到她思念的故鄉台灣了。

出國十年,她沒有一天不想念這片土地--不,或許她該說沒有一天不想念待在這片土地上的那個人,但是她卻始終強忍著這種心情,在美國一待就是十年。

她從來都不知道思念是如此折磨人、摧人心肝的事,但是為了貫徹她當初決定要去美國時,要變成一個能讓他心動的女人,而不再只是一個小妹妹的決心,她不得不對自己殘忍。

不過值得安慰的是,雖然她這十年來受盡了相思與思鄉之苦,卻也成就非凡。學位上的事就暫且別提,光看她在外表上的進步,便足以讓人為之贊嘆與驚艷。

十年前她出國時是頂著一副清湯掛面的妹妹頭,穿著一件讓人乍看之下分不清前胸後背的小洋裝,因為胸部太平,人又太瘦的關系,再加上一副明明青澀不已卻想裝大人的蠢樣,讓她現在看到當時的照片差點沒吐血而亡。

但是現在的她完全不一樣了。

一六七的身高配上一頭黑亮的直長發,讓她動靜皆能引人注目。不過她最令人眼楮為之一亮的是那天使臉孔與魔鬼身材。

明亮的雙眼,配上兩頰上自然顯現的暈紅,再加上豐潤粉女敕的紅唇,她嬌美得讓人垂涎,恨不得能一親芳澤的咬上一口。但是她豐滿的酥胸,讓人不禁一握的蠻腰,完美的臀部形狀,和修長筆直的雙腿,才是讓男人真正難以抑制沖動,甚至于忍不住想要朝她撲上去的主因。

現在的她完全是一個明艷動人的大美人,而且不只有美麗而已,她還是個擁有碩士學位的聰明美女。

唉,也不知道羅朔對現在這樣的她滿不滿意?

雖說她長達十年的時間不曾與他聯絡,不過哥哥是用來做什麼的?當然是收集情報的好工具嘍。所以雖身在異國十年,也與他斷絕往來整整十年,但是她對他的一切卻知之甚詳。

她知道他曾交過兩個女朋友,卻都因感覺不對而分手,交往時間也都不長。

她知道他考上什麼大學,讀什麼科系,對什麼有興趣,在當兵期間便有計畫的與哥哥合作建立事業,並在退伍後繼續攻讀研究所,半工半讀的將他們倆的創意設計公司業績推到最高點,至今兩人都成為身價上千萬的黃金單身新貴,搶手得很。

她知道他很受女人的歡迎,卻一點定下來的打算都沒有,因為他始終沒有一個固定的女朋友,頂多只有幾個可以說是固定伴的女人。

補充一下,這一點她倒是不會生氣,也不知道是因為她受了十年美式教育,想法特別開放,或者是他沒有一個真正的女朋友這一點,緩和了她的情緒。

總之呢,她覺得只要他在與她交往之後,能與那些伴或者是女伴斷得干淨就好,之前的事她並不打算與他計較。

言歸正傳,她還知道他沒有忘記過她,因為他不時還會向哥哥打听她的近況,在她生日或聖誕節時也都會寄禮物給她。

其實從他當兵退伍,有自己的工作室與收入後,他有幾次想要來看她,都被她透過哥哥以各種理由給拒絕了,可他卻始終都沒有生她的氣。而這便是為什麼十年過去了,她卻仍對他死心塌地的主因了,因為他真的沒有忘記她,而且即使隔了一個太平洋,卻仍對她好得不得了。

她還記得有一次,她莫名其妙的收到一件快遞,拆開來看之後,竟是一包經過層層包裝的鴨舌頭。是他寄的,而他之所以會突然寄那包鴨舌頭給她,完全是因為幾天前她曾與哥哥在電話中談到她想念鴨舌頭的滋味,然後哥哥又在與他聊天時無意間聊到這件事,他便想盡辦法寄來給她了。

類似的情況還有好多次,每次都讓她又哭又笑的差一點就破功,想馬上跳上最近一班飛往台北的飛機回到他身邊。

十年的時間真的很長,但是她之所以能順利撐過來,他貼心的舉動絕對是功不可沒,尤其是近幾年來更是如此。

有時想一想,她會覺得羅朔是不是愛上她了,所以才會對她如此的殷勤?

但是,想一想又不對,除了他會不斷寄東西來給她,而她則是默默的收下之外,這十年來他們倆一點聯系與交集都沒有,他沒見過她變成絕世大美女的模樣,他又怎麼會突然愛上她呢?

所以想了半天,她只想到一個答案和理由。他之所以會對她那麼好,絕對是還把她當成一個妹妹看待,真是有夠令人郁卒的。

不過沒關系,她回來了。而且她發誓絕對會讓他在見到她時,因驚艷而瞠目結舌的說不出話來,並且要在一個月內讓他興起追求她的意念,在半年內開口向她求婚,畢竟她今年二十五歲,而他則是二十八歲,兩人都已到適婚年齡了。

嫁給他,這個願望幾乎已經讓她夢寐以求一輩子了,沒想到只要再過半年的時間就可以實現,真是太感動了。嗚……

「小姐,妳沒事吧?」

「什麼?」她淚眼汪汪的轉身,就見一名還算體面的男子在見到她美麗的臉龐後,驚艷的愣住了。

「小姐,妳沒事吧?」半晌之後,男子重新拾回他的成熟穩重,黑黝黝的雙眼隱含著興趣與心動,筆直的凝望著她。

岳紫衣已經非常熟悉露出這類表情的男人心里想要的是什麼,還不就是想追她、想和她做朋友,或者來個Onenightstand好好的享受一下火熱的夜。

但是抱歉得很,她雖長得嬌媚動人,穿著打扮又時尚流行到不行,好象是走在時代尖端的新女性。可是Sorry,她的外表和觀念正好恰恰相反,因為她可是個保守到不行的新傳統小女人,除了自己所愛的男人之外,對于其它異性一向都保持著三不的原則,也就是不牽手、不接吻、不上床,而且二十五年如一日的貫徹始終。

「我很好,謝謝你的關心。」伸手抹去眼角感動的淚水,岳紫衣揚起客套的微笑向對方道,說完轉身就走。

Jeff沒想到美女竟然轉身就走,愣了一下,急忙追上前去。

「請妳等一下,小姐。」

「有事嗎?」岳紫衣停下腳步看向他。

「我可以和妳做個朋友嗎?」Jeff深吸了一口氣,直截了當的說。

「抱歉,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岳紫衣也以直截了當的方式拒絕他。

Jeff再度一愣,因為他雖然稱不上帥,也算得上是有型,而且全身上下穿著的都是名牌貨,嗓音又帶有ABC慣有的獨特腔調,幾乎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這樣,在面對他的追求時,竟毫不猶豫一口就拒絕他。

這個大美人不簡單!

「沒關系,我們可以做普通朋友。」他迅速的說道。

有這麼漂亮的女性朋友,即使吃不到,能夠賞心悅目也不錯。況且誰知道美人所說的已經有喜歡的人是否真有其事,如果沒有的話他豈不錯失了這個難得讓他心動的美女?

「你一開始的目的並不是想和我做普通朋友吧?」岳紫衣盯著他說,「很抱歉,我並不想和一個明明對我有企圖心,卻撒謊說想和我做普通朋友的男人做朋友,失陪了。」

不等對方有所反應,岳紫衣拖著行李箱,再度舉起腳步往前走。

「請妳等一下,小姐。」

一只手突然搭上她穿著淡紫色細肩帶小可愛而在空氣中的香肩,那突如其來,而且幾乎可以說是侵犯到她身體的觸感,讓她在一瞬間完全失控。只見她反手一抓,也沒看清楚她是如何出手的,那個足足高她一個頭的Jeff已跌倒在地上,痛呼出聲。

岳紫衣不怒則已,一怒驚人。只見她將Jeff狠狠地摔到地上之後,仍未打算罷手。她抬起穿著高跟涼鞋的修長美腿,眨也不眨眼的便往她認為的身上招呼去。

「你別以為女人就好欺負,你這個不要臉的,今天踫到我岳紫衣算你倒霉!」她一邊踹一邊生氣的吼。

「住手,我不是,妳誤會了,別踢……啊!救命……救命……」

躲不開美女的絕命連環踢,Jeff只能向周遭圍觀的群眾求救,怎知眾人竟然全都無動于衷,一點側隱之心都沒有。

救命啊,誰救救他,他不要客死異鄉呀!誰能救他,誰……一張熟悉的臉突然出現在他視線之中,他想也不想的立刻朝他大聲呼喊求救。

「Mr羅!羅朔,我在這里,救命呀!」Jeff大叫道。

乍然听見心上人的名字,岳紫衣渾身一僵的停住所有動作。不會吧,應該沒有那麼巧吧,她今天回國的事又沒通知任何人,羅朔怎麼可能會到機場來呢?他是來接誰的?該不會是這個正躺在地板上,被她踹得差點沒哭爹喊娘的吧?

不,她先別急著自己嚇自己,台灣有兩千萬人口,誰說名叫羅朔的人就只有那麼一個,也許是同名同姓的另一個人也說不定,她……是他!真的是他!

一張俊臉猝不及防的晃進她視線之中,然後迅速的跑到她面前--不,應該說是腳跟前,彎腰扶起地板上的狼狽。

「Jeff你沒事吧?」羅朔替他拍著身上的灰塵,眉頭微蹙的問道。

岳紫衣一臉震驚,分不清她此刻的心情到底是驚喜還是驚嚇。

十年不見,雖然這期間大哥曾經寄過幾張他的照片給她,但是真人與照片哪能相提並論呀?他比照片上的人更帥上百倍!

他好高,大概超過一八○,有一八五吧。英挺的五官依舊,冷淡瀟灑的神情也還在,最大的不同在于他變得更加低沉的嗓音,與長及衣領的性格發型,變得更成熟,像個能夠頂天立地的男人。

好帥、好帥、好帥,怎麼辦,她明明就已經愛了他N年了,為什麼這回竟又有重新愛上他的感覺?杰克,這真是太神奇了!

「小姐,妳……」

確定Jeff無大礙之後,羅朔皺著眉抬起頭來,正準備為他公司的重要客戶Jeff討一個公道時,卻被眼前這張亮麗的臉孔驚得愣在原地。

岳紫衣的心髒怦怦、怦怦的狂跳著。老天,他能不能夠認出她來呀?好緊張喔。

「紫--衣?」羅朔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是我、是我,就是我!」岳紫衣欣喜若狂的在瞬間直撲進他懷里,興奮的大叫道。他還記得她、還認得她,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嗚……

羅朔穩穩的接住她,腦袋仍有些與現實月兌節的感覺。紫衣?這真的是她嗎?怎麼都沒有人跟他說她要回來了?

輕輕的將她扳離自己的胸口,他低頭仔細的凝視眼前這張漂亮的臉孔,真的是她嗎?她真的回來了,眼前的人真的是她嗎?他不是在作夢吧?

靈動的雙眼、紅潤的雙頰,這是她的正字標記沒錯,除此之外,她的美麗、她的聲音、她的熱情視線……沒錯,眼前的人真的是她,除非這世界上有兩個紫衣,否則他絕對不可能會認錯的!

不過她身上穿的衣服,布料會不會太少了一點?遮住的部份幾乎沒有露出來的部份多,她是沒鑄買更多布料的衣服是不是?如果沒有的話,他這幾年賺了不少錢,可以免費贊助她一些置裝費。他眉頭蹙緊瞪著她在外的肌膚。

「Mr.羅,你認識這位小姐嗎?那正好,你幫我解釋一下,我絕對不是個,真的。」Jeff無辜的說。

「?」羅朔轉頭看向Jeff,又回過頭來盯著紫衣。「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沉聲問道。

「他模我的肩膀。」岳紫衣不悅的瞪了Jeff一眼才回答,「不過看在他是你朋友的份上,這件事到此為止,我就不再計較了。」

羅朔瞄了一眼她赤果在外美麗無瑕的香肩,不自覺怒然的轉頭瞪向Jeff。

「沒有、沒有,我並不是故意要模妳的肩膀,只是情急之下想要留住妳,所以才會失禮的。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請原諒我的唐突,好嗎?」Jeff搖著雙手向岳紫衣解釋。他的雙眼只看她,絲毫都沒有發覺羅朔的臉色在突然問變得不對勁。

「我已經說我不計較了,你這個人煩不煩呀?」岳紫衣不耐煩的說,她實在很討厭他那雙賊眼。

「羅朔,飛機上的東西好難吃,我飛了十幾個小時都沒吃什麼,現在肚子好餓。你帶我去吃些好吃的東西好不好?我已經有整整十年沒吃過道地的台灣小吃了。」她圈著他的手臂,抬起頭來撒嬌的對他說。

「太好了,那麼我們一起去吃吧。」Jeff喜出望外的立刻答道。真是天助他也,沒想到這大美女竟然是羅朔的朋友,這下子還伯他會沒有機會認識這大美人嗎。

「誰邀請你了?」岳紫衣毫不客氣的瞪他一眼,冷然問道。

「呃……」Jeff瞬間愣住。

「我邀請你,Jeff。」羅朔突然開口。這回愣住的人換成了岳紫衣。

「羅朔,我們已經整整十年沒見了,難道你都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例如他想她,例如稱贊她變得漂亮,例如他忽然發現他對她心動了想向她告白之類的話,干麼要帶一個大電燈泡呀?「我希望這場飯局就只有我們兩個人而已。」她直接講明。

「我今天是來機場接Jeff,而不是來接妳的。」羅朔淡淡的說。

「你的意思是說你寧願和他一起去吃飯,也不願意和我一起去嘍?」岳紫衣板起臉問道。

羅朔沉默不語的看著她。

「好,我知道了。」岳紫衣瞪視他半晌後,忽然開口,接著便拖起自己的行李,轉身就走。

「等一下。」身後突然傳來他低沉的嗓音。

她停下腳步,卻拿喬的不願回頭。

他終于知道後悔、知道緊張了厚,現在的她可不比十年前的她那麼平凡不起眼。現在的她隨便一站出來,也會有一堆追求者冒出來緊追著她不放,如果他不懂得把握與她相處的機會,等她真的沒空理他時,他再來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說吧,說他要請她吃飯,才懶得理那個叫Jeff的燈泡。

「妳還沒跟Jeff說對不起。」羅朔如是說。

「什麼?」岳紫衣愕然的在瞬間轉身叫道。

「妳剛剛誤會了人,又動手打他,難道不應該向Jeff說聲對不起嗎?」羅朔目不轉楮的看著她說。

岳紫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雙手握緊,氣得發抖。他叫住她竟然是為了這件事?!

「羅朔你這個大笨蛋!」她朝他怒聲吼道,接著頭也不回的拖著行李大步離去。

真是氣死她了啦,笨蛋羅朔!笨蛋!

「叩叩。」

門板上傳來輕輕的兩聲敲響,接著便是岳母特意壓低的輕喚聲,「紫衣,妳醒著嗎?」

「媽,我門沒鎖。」她應聲,只見母親立即推門而入。

「媽還以為妳睡著了,妳都沒睡嗎?」

岳紫衣搖了搖頭。

「是時差嗎?」

她停頓了一下,再次搖頭。

「怎麼了?」岳母立即關心的坐到床邊,目不轉楮的盯著坐到書桌前的女兒,緊張的問。

「媽,妳覺得我這十年來有沒有變得比較漂亮、成熟、有女人味些?」她沉默了一會兒,郁郁的開口。

「當然有啦,妳怎麼會這樣問呢?」岳母若有所思的望著女兒。

她今早才回到台灣,照理說應該還沒有機會與羅朔見面才對,但據她對女兒的了解,除了羅朔之外應該沒有第二個人可以打擊或影響到女兒的心情才對,怎麼好端端的她會突然喪失自信心呢?該不會是臨陣緊張起來了吧?畢竟她和羅朔已有整整十年未見面了。

「紫衣,妳是不是很緊張要和羅朔見面的事?別緊張,媽保證現在的妳絕對會讓羅朔驚艷得說不出話來,他一定會為妳心動,然後愛上妳的。」她幫女兒建立自信心。

听見母親的話,岳紫衣只覺得更加郁悶。在和羅朔踫面之前她原本也是這麼想的,但是誰知道那個笨蛋竟然寧願選擇和一個男人去吃飯,也不願意陪她。

「紫衣,告訴媽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看見女兒眼眶中竟然隱隱浮動著淚光,岳母焦急起來。

「羅朔是個大笨蛋。」岳紫衣哽咽的說。

岳母忽然愣住,想不透女兒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妳怎麼一回來就罵他呢,羅朔他什麼時候得罪妳了?」岳母好奇的問。

「就在不久前,我在機場的時候。」岳紫衣接著便將在機場發生的事娓娓道出,將委屈、傷心與失望的心情全都傾吐。

「妳誤會羅朔了。」岳母尚未來得及發表意見,房門處突然傳來這麼一句話。

岳紫衣和母親不約而同的轉頭,只見岳子謙不知何時已站在那里。

「子謙,你怎麼回來了?」岳母訝然的問。

「發生了這麼大一件事,我怎麼可能不回來呢?」岳子謙微笑的挑眉道,然後走進房里,伸手將書桌前的妹妹拉了起來,然後傾身緊緊的將她抱住,「歡迎妳回家,紫衣。」

「哥。」岳紫衣貼靠著他,感動的叫了一聲。大哥,真的好久不見了。

好了,感動時間已過,現在是秋後算帳的時候了。

「妳要回來的事怎麼沒有事先通知我呢?」將她扳離自己的胸口,岳子謙對她皺眉道。

「我想給你們一個驚喜。」

「是給我們還是給羅朔?」他精明的問。

提到那家伙,岳紫衣的臉色瞬間又沉郁了下來。「誰要給那個大笨蛋驚喜!」她賭氣的哼聲罵著。

「妳這家伙,哥哥還以為經過十年在外的磨練與成長,妳會變得比較成熟一點咧,沒想到還是這麼的小孩子氣。」岳子謙失笑的伸手揉亂她的長發。

「誰小孩子氣了?」岳紫衣不服的嘟嘴道,用手指輕巧的將亂發梳整,簡單的動作卻充滿了迷人的魅力。

看著女大十八變的妹妹,岳子謙不自覺的微笑,他現在終于知道羅朔打電話告訴他紫衣回台的消息時,在電話中那欲言又止、支吾其詞的異常反應是為了什麼了。他大概壓根兒都沒想過紫衣會變得如此迷人美麗吧?

「哥,你剛剛說我誤會他了,是什麼意思?」雖然仍在生羅朔的氣,岳紫衣仍忍不住的開口問。

「早上羅朔到機場接的人,是我們公司極欲爭取長期合作對象的公司代表,所以他才會沒辦法答應妳的要求,陪妳去吃道地的台灣小吃。」

「這是他跟你說的?」

「他只跟我說在機場踫到妳,而妳很想吃些道地的台灣小吃,叫我快去買一些帶回家給妳吃。東西現在全都放在客廳里。」

「哥,你說的話都是真嗎?他真的叫你去買給我吃?」喜悅躍進岳紫衣的眼眸里。

「對。」

「那他現在人呢?」

「還在招呼對方公司的代表。」

「為什麼不是你去,要他去?」

「嘿,紫衣,我是妳哥哥耶。在妳心中,難道那個家伙比我還要重要?妳寧願現在站在妳面前的人是他,而要哥哥我在外頭風吹日曬、勞心勞力?」岳子謙抗議的叫道。

「你要我說實話嗎,哥?」岳紫衣抱歉的看了他一眼,小心的問。

「不要!」他頓時大叫,惹得一旁的岳母忍不住輕笑出聲。

「好了,你們兩兄妹要抬杠到客廳去。紫衣,妳不是很久沒吃到台灣小吃了嗎?妳哥買了些,趁熱會比較好吃。子謙,你打通電話給羅朔,叫他晚上到我們家來吃飯,還有叫秋浼也一起來。」岳母交代著。

「秋浼?」岳紫衣懷疑的問,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這人是誰。

「妳忘了嗎?她就住在羅朔家隔壁,妳以前也曾去過她家,和她借過書的顏秋浼呀。」

「啊,就是那個曾經因病休學在家休養的顏姊姊?」岳紫衣猛然想起。

「對,就是她。」岳子謙微笑的說。

「可是為什麼要請她一起來呢?」她和她好象沒那麼熟吧?

「當然要請她來啊,畢竟說不定再過不久,她就會成為妳的大嫂了,怎麼能不請她呢?」岳母理所當然的說著。

而岳紫衣瞠目結舌的瞪著母親,再轉頭瞪向大哥。

大嫂?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為什麼從來都沒有人跟她提過這件事呢?

這才叫做真正的驚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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