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搬家,事實上只有搬人而已,因為除了幾套換洗衣物和他書房內重要企業文件,包括他那兩台筆記型電腦、一台印表機、一台傳真機之外,屋內的東西他們一樣也沒帶走,就這麼開車南下到新竹,五個小時之後搬進一間附有基本家具的雙層樓房,完成了搬家的大舉。
「不錯、不錯,這麼短的時間內能找到這麼一間房子還真不錯,難怪有人說台灣遍地是黃金。」緩緩地將屋子看過一遍的閻杰滿意的說。
「當然不錯,這可是用錢堆出來的,它敢差嗎?」饒從父站在客廳中撇唇道。從進屋後,她連一步也沒離開現在站定的位置。「怎麼了,老婆,你不滿意這間房子嗎?沒關系,我們可以換。」「我不滿意你,可以換嗎?」「這可不行,」閻杰上前將她擁進懷里,低頭看她,「怎麼了?」「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啊?」一臉茫然,毫無頭緒的看著她。饒從父用力的吸一口氣,將他推開,再仰頭看他。「你到底還記不記得我們在車上說的話,我們倆現在扮演的身份可是一對因父母反對而私奔的情侶?」
「記得呀。」
「那你還富有錢人,出手這麼大方!」
「我出手大方?」
「這間房子的租金三萬,三萬耶!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你以為私奔的情侶會有這麼多錢嗎?」她指著他的胸膛生氣道。一個月三萬的租金,存心坑人嘛!
「也許他們剛好是有錢人呀,逃出來的時候身上什麼都沒有,就只有一大袋錢。」他異想天開的開玩笑。
「你以為你在寫小說呀!」她生氣的朝他猛瞪眼。
「好啦,別氣了,三萬對我們來說並不是多大的數目,最重要的……」
「對你來說不是,對我來說是!我省吃儉用兩個月也存不到那麼多錢!」她怒不可遏的截斷他,這就是有錢人的價值觀,因為有錢就亂花,也不管它花得值不值得。
「老婆!」閻杰被她突如其來的怒氣嚇了一大跳,「我……我做錯了什麼嗎?」他小心翼翼地問,不喜歡惹她不高興。
他那謹慎的表情讓饒從父稍稍緩下怒意。
「老公,或許你有得是錢,而且多到一輩子也花不完,但是我不希望你讓人感覺是那種財大氣粗,可以用錢來砸死人的人,你懂嗎?」她嘆息地對他說。
「老婆我……」
「你听我把話說完。」她搖搖頭,「三萬對你來說或許是一筆微不足道的小錢,但我想讓你知道的是,不管大錢、小錢,只要是該花的地方盡量花沒關系,但是絕對不要花得不得其所,如果花得不得其所就是浪費。象這間房子,它的租金一個月兩萬就算高了,人家開三萬你竟然二話不說就點頭說好,我沒辦法接受你這樣花錢的態度。」
閻杰沉默了一下才開口。
「對不起,剛剛我一心只想著能找到一間附有家具的房子真是幸運,因為至少今晚我不用讓你睡在車里頭,所以在房東開口時就很高興的立刻點頭,根本就沒發現租金實在是貴得離譜。對不起,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種情形。」說著他一頓。
「其實我以前在美國也過過一段苦日子,每天吃饅頭、泡面裹月復,偶爾經濟稍好的時候才可以吃頓自助餐。雖也算是富家子弟,但是我絕對跟那種吃米不知米價的富家子弟不同,價值觀也與一般平民百姓相去不遠,所以老婆,你放心,你老公我絕對不會是那種財大氣粗,會用錢砸死人的人。」
饒從父靜默不語,凝看著他好半晌。
「老公,」她忽然開口,「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愛你?」
閻杰忽然咧嘴笑開,「今天沒有。」
「我愛你。」她用手輕捧他的臉,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再說一次。」他的手移向她的腰,將她更加拉向自己。
「我愛你,老公,好愛、好愛你。」
他忽然吻住她,熱情得就像每回他們時候的吻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申吟,但——
「等一下,老公。」她硬是將他的臉推開。
「老婆?」他的聲音啞啞的,看著她的眼神中有明顯的。
「我們還有工作要做,要打掃這間房子,還有一些生活必需品要去買。」她看著充滿灰塵的四周說。
閻杰也看了四周一眼。
「也許我們今晚該到旅館去住一天,明天再……」他在她的瞪視下住嘴,舉高雙手投降。「好吧、好吧,請老婆下命令,為夫的照辦就是了。」
她露齒而笑,然後想了一會兒。
「我們還是分開進行好了,你來負責家里的清潔打掃,我去采購。」她決定地。
「好吧,你小心點。」他將車鑰匙和皮夾一起拿給她。
她伸手接過,突然踮起腳尖吻他一下。
「認真點打掃,老公,我一買完東西就回來幫你。拜拜。」
閻杰,美國三大企業比爾斯企業的總裁就這樣認命的卷起袖子,開始大掃除。
轉眼間在新竹過了半個月,這半個月來,他們倆跟在搬家前待在家里時過的生活幾乎一樣,差一點沒被工作壓死。
閻杰也只不過兩天沒空處理總公司的公事而已,竟就……
唉,比爾斯總裁這個位子真不是人坐的,饒從父再次體會到,尤其她這一陣子也不知道為什麼,身體特別容易感到累,因此閻杰總是要她先上床睡覺。
身後的床位突然向下壓,她睜開眼看一下床頭的鬧鐘,五點十分,他又工作了一夜。她轉身面向他。
「對不起,吵醒你了?」閻杰微微一笑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饒從父搖搖頭,「對不起老公,如果有我幫你忙的話……」
他伸手輕輕地蓋住她的嘴巴搖頭,「你有沒有感覺好一些?」
她皺了皺眉,將他的手拿開。
「我也不知道,大概有吧。」她說,「也許我該到醫院去一趟,最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人總覺得懶洋洋,動不動就想睡覺,這些癥狀……我在想該不會是我的更年期提早到了吧?」她才二十六歲,可能嗎?
听到她的話,閻杰一臉怪異,還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老婆。」他一本正經的叫喚。
她看著他。
「你記得你最近一次月經是什麼時候來的嗎?」
「上個月……」她直覺反應的回答,卻又停下來想了一下,然後微喘一聲。
「看來你終于發現了。」他笑著模模她驚愕的臉龐。
饒從父低頭看向自己的小月復,又抬頭看他。
「我……我……」她激動得說不出話。
「你懷孕了。」他替她說,然後大大地咧嘴一笑,「恭喜了,老婆,我們將要有一個孩子了。」
雙目大張,眨也不眨地瞪著他半晌,饒從父眼前的視線突然變得模糊,淚水從她眼角緩緩淌下。
「老婆?」閻杰慌亂的看著她,難道她不想要孩子?
她噙著淚水,在下一秒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
他也回擁她。也許她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太高興了,閻杰愉快地心想著。
「老公,我可以生下他嗎?」半晌後,她哽咽的在他耳邊問。
「當然。」
「如果……如果是個女兒……」
「她將會是我的小公主。」他截斷她說,深深地明白她從小就生長在重男輕女的家庭,才有這種恐懼。
「你不想要兒子嗎?」
「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只要是你替我生的孩子都將會是我的小寶貝。而我的大寶貝,你是不是該睡覺了?再不睡的話,天都要亮了喔。」
饒從父靠在他的肩膀,輕輕點了下頭,沒再說話。而閻杰也因累了一天一夜,閉上雙眼緩緩地沉入睡夢中,隱約中他似乎听到一聲「我愛你」。
听著他逐漸變得深沉的呼吸,饒從父小心翼翼地從他懷抱中退出來。她看著他的睡臉,無法抑止的淚意再度在她雙眼中浮動起來。
老天,這樣的男人叫她如何不愛他?她真的、真的好慶幸自己可以遇見他,更慶幸她當初沒有因為不婚的念頭而拒絕他。
伸手輕覆在自己依然平坦的小月復上,這里有她的小寶貝,而眼前安睡的則是她的大寶貝,她的人生因他們而圓滿。
「老公,我真的、真的好愛你。」她再度偎進他懷中,內心盈滿幸福的閉上眼。
再次醒來,窗外的天空已是一片晴朗晴空,在冬天這個鎮日陰霾的季節里著實少見。
確定身旁的老公依然沉睡著,饒從父小心翼翼地下床,看了看窗外的美好晴天後,決定出去外頭走走,順便到醫院一趟,確定她肚中是否真孕育著他們的小寶貝。
換上外出服,她在枕頭上留了張紙條告訴他自己去哪里之後,便拿起車鑰匙獨自出門去。
其實在早上閻杰提醒她,她的月經已經遲了一個月之後,她便能百分之百確定自己懷孕了,因為她的月事向來非常的準,即使是過度繁忙的工作壓力亦不會影響。
可是自己的肯定永遠比不過醫生的確定。到了醫院,當醫生微笑的對她道恭喜時上喜悅的淚水再次控制不了的絕堤而出,醫生、護士早已習以為常,在恭喜聲中送她出門。
她的小寶貝已經有四周大了。
走出醫院時是十點多,天空已不復先前的晴朗無雲,厚厚的雲層在北方的天空堆積,逐漸向南方擴散。
饒從父稍微估計一下,應該沒那麼快就下雨,也許她還來得及到百貨公司走一趟,有些家里欠缺的東西一直沒空出來買,不如就趁這個時候去買吧,反正早上才睡的老公沒睡到中午肚子餓之前是不會醒的。
想罷,她立刻將車開出醫院專用的停車場,直接朝SOGO百貨的方向開去,她沒注意到,在路旁有台一直打著臨時停車燈的車子,在她開車從它身邊經過後,立刻換上方向燈,一路尾隨著她而走。
睡夢中翻過身,閻杰習慣性地伸手摟向身旁的愛妻,卻在屢次落空後,忍不住睜開沉重的眼,看向身旁——
咦,空的!
老婆人呢?
「老婆!」他開口叫喚。
屋內靜悄悄地,沒有任何回應。
「老婆!」他又叫一次,依然沒人回應,他忍不住坐起身,一張紙張隨著他的起身滑落地板。
閻杰注意到了。
他轉頭一看,發現那張紙上頭好像寫了些字,因而翻身下床,彎腰將紙張拾起。
老公,起床啦?今天外頭天氣不錯,我到外面走走,順便去趟醫院。中午前回來。
愛你的老婆看完紙條上的留言,閻杰隨即轉頭看一眼床頭上的鬧鐘,十一點三十分,她該快回來了吧?
才這麼想,外頭立刻傳來用鑰匙開門的聲音,他想也不想即往外沖去。
「老婆,你……」突然看見饒從父由一個高大的外國人扶進門,他的話頓時卡在喉嚨中,噎得自己差點窒息。
不過他很快就注意到老婆臉上過度的蒼白。
神情驀然一沉,他迅速上前將她由陌生男子手邊接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他低頭看她,一臉關心與擔憂的問。
「大姐剛剛差點被綁架。」心有余悸的饒從父尚未開口,一旁的阿督仔卻以不太流利的國語開口說。
「綁架?」閻杰迅速地轉頭看他,半眯的眼在瞬間變得冷冽,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阿督仔一本正經地點頭,並沒有被他冷冽的眼神嚇到。
「說清楚!」閻杰命令道。
「剛剛我恰巧從旁邊經過,然後一個女人和……一、二、三個男人……
閻杰倏然抬起手來阻止他,「請你說英文,我听得懂。」天知道再讓他這樣說下去,他會不會有听沒有懂。
「謝謝,我的中文還不太靈光。」他明顯地松了一大口氣,立刻改以英文說。
「先前,大概十一點十分左右,我在SOGO地下停車場看到三男一女團團將大姐圍住,他們都不是台灣人,說的也不是英文,有點像法文又好像不是,我听不懂、但是很明顯地,他們想挾持大姐上車。我見情況不對,一邊大叫著一邊跑向他們,車道上剛好又有輛車開了過來,于是他們才被嚇跑,匆匆地上車離開。"他迅速地形容一下當時的情景。
閻杰將目光投向懷中的老婆,見她正因心有余悸而直發著抖,他不舍的問︰「老婆,你認識那些人嗎?」
饒從父立刻抬頭。
「他們對你說了些什麼?」
「大部份的話我都听不懂,不過他們有用一些基本的英文問我問題。」她沉靜了一會兒,這才用有些顫抖的聲音開口說。
「他們問了什麼?」
「他們問我的名字,現在往哪里,還有……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問我去婦產科做什麼,是不是……是不是懷孕了。」她害怕的看著他。
怒氣在一瞬間盈滿閻杰的雙眼,但他擁著她的雙手卻是無比溫柔的。他抬頭看向那名大概听得懂他們對話的外國男子,改用英文開口,「你還記得他們說話的大概語調嗎?」
阿督仔點頭。
「是不是這樣?」他迅速地說出一串話。
阿督仔驚訝地睜大眼楮,猛點頭,「沒錯沒錯!就是這種音調,就是這種音調!」他不禁大叫。
閻杰先是閉上了眼楮,然後再睜開。
「謝謝你救了我老婆,我大概知道那些人是誰了。」他沉痛的說。
「是誰?」阿督仔問。
在閻杰懷中的饒從義也抬起頭以眼神詢問。
「待會兒再告訴你。」閻杰先對老婆說,在抬頭看向阿督仔時揚起一抹客氣而疏離的微笑,「再次感謝你救了我老婆,不知道你現階段的生活中是否有任何需要人幫忙的事,也許我可以幫助你。」
阿督仔倏然皺了下眉頭,原本老實而和善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銳利,不過那也只是一眨眼間,下一秒鐘他又變回原樣。
他猛然搖著手,「能夠救大姐是我前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實在用不著謝謝我。」
閻杰懷疑地看著他,不確定自己剛剛是不是眼花了,竟然從他眼中看到一抹銳利。
「為什麼你一直叫我老婆大姐?」他從剛剛就覺得很奇怪。
阿督仔突然笑咧嘴。「因為我正在跟從夫交往,從夫的大姐當然也就是我的大姐,而你就是我的姐夫了。」
閻杰和饒從父同時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告白嚇了一大跳,兩人都瞠自結舌的瞪著他。
「啊!」他突然大叫,「我想到有件事你們可以幫我了。」
閻杰和饒從父瞪著臉上浮出一抹奇異笑容的他。
「我跟從夫求婚求了好久,但她死都不肯點頭答應,關于這件事,」阿督仔說著,賦賊地看了他們一眼,「就要麻煩你們了。」
他們倆同時瞠大雙眼,再也說不出話。
送走那個像是已經將饒從夫娶到手的阿督仔,閻杰和饒從父兩人坐在客廳中。
"從夫沒向你提過他?」閻杰思考好半晌後開口問。
饒從父呆愕的搖頭,「沒有。」至今她仍感不可置信。
「那你覺得他說的話,呃,可信度有多少?」如果那男人真如他所說的認識從夫,又向她求婚求了很久而且一直被拒的話,天啊,難道為了報答他對老婆的救命之恩,真要把小姨子給賣了?
若真如此做,老婆不把他給殺了那才奇怪!
"我不知道。」她也不確定,可是就拿那男人剛剛那句「她死都不肯點頭答應」看來,拒絕他的女人的確極有可能是發誓絕不結婚的從夫。
「唉,老婆、以你的眼光,你覺得從夫有可能會喜歡剛剛那個男人嗎?」閻杰頭痛地問。救命之恩該怎麼還呀?
高大魁梧,渾身上下找不到一絲柔和,但偏偏那張俊臉卻老實和善得讓人懷疑他是個傻大個兒……
饒從父突然想起之前在SOGO地下停車場,他上前搭救她時以一敵三的敏捷身手。
不,他絕對不像外表給人家的感覺,是個會讓人牽著鼻子走的傻大個兒,相反的,她倒覺得那男人恐怕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老婆,你不是想知道那些要綁架你的人是什麼人嗎?」她的沉思讓閻杰實感一陣不悅,他馬上改變話題道,不讓老婆的思緒繼續繞著那個男人。
他是個佔有欲非常強的男人。「對了,他們是什麼人?」饒從父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閻杰突然冷冷地一笑。「記得我父親想塞給我的女人嗎?」
「啊?」她驚呼一聲,「你是說那個女人……他們是…」
他點點頭。
「但是他們怎麼會……怎麼會知道我就是……」「就是我老婆?」
她用力的點頭。
「你以為征信社是做什麼的?更何況別忘了你壓在辦公桌下的那張照片,以你的美貌與氣質,絕對是可以讓人過目不忘,這也就不難解釋他們不知道我們住在哪兒,卻可以在路上攔截到你。」閻杰分析給她听。
「那我們到底該怎麼辦?」饒從父有點慌了。
他先是冷冷一笑,臉上的表情又突然變得溫柔無比,伸手輕輕地貼在她平坦的小月復上,湊近臉貼在她耳邊輕問︰「醫生怎麼說?我們的孩子多大了?」
雖然意外他改變話題,但是饒從父還是忍不住露出喜悅的笑容,輕輕地告訴他,「醫生說寶寶已經有四周大了。」
閻杰開懷無比,但又有些擔心。
「醫生有沒有說接下來要注意些什麼?該吃什麼對母體比較好?」他知道很多女人會因懷孕的孕吐而變瘦,孕吐他沒辦法阻止,但變瘦這一點他可絕不允許。「我不知道。」饒從父不好意思地看他一眼,咕噥道。
閻杰輕抬一下右眉,知道有內情。
果然,她在低下頭一會兒之後,又繼續開口,「從醫生告訴我我懷孕四周後,我就忍不住哭起來,接下來醫生、護士跟我說了什麼,我都沒听到,後來等我終于稍微冷靜下來,我就發現我人已經坐在門診室外了。」
「哈哈……」閻杰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來。
「老公!」饒從父羞紅著臉輕槌他一下。現在想起來,她當時還真是丟死人了。
他又笑了好半晌才好不容易止住。
「老婆。」他喚道。
她窩在他懷中半聲不吭。可惡的他,竟然敢嘲笑她!
他不在意的笑了笑,溫柔地摟著她。
「以後你要到醫院產檢的時候,記得讓我陪你去,這樣一來你想哭的時候可以到我懷里哭,而醫生說什麼我也可以替你听清楚,知道嗎?」
饒從父沒有回答他,但閻杰卻可以感覺到她在他胸前輕點了下頭。他滿意地將她擁得更緊,一邊享受愛妻在懷的幸福感,腦袋卻也一邊開始轉起來。
他們竟想綁架從父?
看來,他再不做些什麼就太便宜他們了。
閻杰無情地冷笑。
蒙特利.瑪麗,你們別怪我無情,這一切的一切全是你們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