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初彗向來就知道羅致旋霸道,然而知道與親身體驗根本是兩回事,他的霸道根本就是國際級的,而且世上難得有幾人可以跟他平起平坐,或許根本就沒有。
自從他霸道的認定她是他女朋友之後,他開始霸道的想改變她。首先,他霸道的規定她不準再蹺課和抽煙;其次,他霸道的要她每天放學後跟他一起回家,把裙子放長;再來,他要她每天晚上十點半準時待在電話旁等他的電話,不準出入危險場所,諸如小鋼珠店、電動游樂場等,除非有他的陪伴。
他什麼都要管,有時候比老媽子還要煩,不過在幾次她的不妥協之後,她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管他的,她做她的,而會叫的狗不會咬人——指的就是他,他根本就拿她沒有辦法。知道這一點之後,她高興的我行我素,惟我獨尊,不過也不能太過火就是了。
當學生會長VS.不良少女的時候,他是堅定而冷酷的,而她則是叛逆與不屑。可是當羅致旋VS.管初彗時,他卻是霸道而溫柔的,而她則在叛逆中多加了嬌憨與柔弱,在必要時會對他撒嬌、撒潑,還會哭泣。有個結實的肩膀能讓自己靠著哭泣的感覺真的好好。
喜歡上他是在所難免的。然而事實上,她早該承認在他向自己表白之前,她早已喜歡上他,要不然她也不會在听到他只是為了利用她而接近她時,傷心欲絕的連自身的安全都不顧,隨隨便便就和四個陌生男子一同結伴出游?好家在的是他們只帶她到KTV去,而不是到什麼荒郊野嶺去,以她那時候的理智而言,想必自己也會義無反顧的跟著去吧。難怪他到現在依然對她三申五令的警告與恐嚇著,不準再和陌生男子走,否則定有她好瞧的。
他的霸道不只表現在他的言辭上,還表現在他的動作舉止上。身為學生會長,在學校,他向來不敢太夸張,頂多只是在兩人獨處的時候喜歡輕觸她,不管是玩弄她的手、揉弄她的發,或者是極快速的輕摟她一下,可是一到了放學後,他就沒那麼安分了。
也許是他天生佔有欲強的關系,在放學出了校門後,他總愛摟著她的腰走路,而牽手對他來說似乎是不夠的。然而只是摟腰就罷了,他還會不定時的偷親她,有時在講話的時候、有時在過馬路的時候,更別提在兩人獨處的時候,他總愛突如其來的偷襲她一下。雖說他的吻多數落在她額頭上,但是那也已經夠有礙觀瞻了,尤其他們倆身上還穿著名校的制服。
所以有過幾次的前車之鑒後,她終于決定課輔還是留在學校進行比較好,免得他又帶她到茶藝館、速食店去引人注目。
管初彗在放學後直接走到學生會的專用辦公室,一邊無聊的在紙上畫東畫西,一邊等待羅致旋。交往之後她才知道他總愛在放學後在操場上打半個小時的籃球,之前卻為了她而不得不放棄這項嗜好。
時間慢慢地往前走,管初彗筆記本上的空白處也愈來愈少。她抬起手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五點十分了,而他卻遲遲未出現。看著寂靜的學生會,她重重的呼了一口氣,決定起身到操場去找他。
到了操場,管初彗輕而易舉就認出在籃球場上羅致旋那熟悉的身形。他穿著一件灰色背心和一件藍色的寬大短褲和同伴飛馳在球場上。球場上的人個個身手矯捷、身輕如燕,然而處在他們之中的羅致旋就是有辦法在他們之中突出,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有好長一段時間,管初彗就坐在操場邊緣的樹蔭下,靜靜地看著他寬肩挺背的肌肉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奔馳在球場上。
突然之間,球場上出現了犯規者,馬不停蹄的球員們頓時有了短暫的喘息時間,然而就在那時羅致旋看到了她,他朝她露嘴一笑,然後在傾身對同伴說了什麼之後即朝她跑來。
「嗨!對不起。」他說,「我忘了時間了。」
管初彗抬頭看著汗流浹背的他,「不打了嗎?比賽還沒結束吧?」
「不了,我們走吧。我要他們隨便找個人頂替我的位置,今天的流汗量夠了。」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她也只有聳聳肩起身,兩人並肩走向學生會。
「你還有衣服吧?把濕衣服換下來吧,免得感冒。」途中她說。
「你再等我一下。」他點點頭,改道走向他教室的方向。
管初彗走進學生會的辦公室,先將電燈打開,再清出一塊能讓他們用的桌位,坐下來之後卻又站起來走到門外不遠處的販賣機,替他和自己買了瓶飲料。
羅致旋在十五分鐘後,煥然一新的走進學生會,肩上背著背包。她突然間發現,他真的是愈看愈好看。
「OK,開始了。」他對她微笑道。在坐進她身邊的椅子後先是習慣性的摟了她一下,之後這才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課本上。
管初彗注意到他的頭發較之前在操場上更濕了,之前身上薰人的汗臭味亦全部都不見了,她知道他一定又跑到人家宿舍里借浴室淋過浴了,這是他的體貼,她現在才知道,而以前她卻總不以為意,對于他打完籃球配個濕透的頭發是理所當然,卻從未想過汗臭味,真不知道是愚蠢,還是天真?
他不辭辛勞的為她做課輔是為了挽回她開學後將近三個月的落後課程,每當他執起教鞭時又是另外一個人,嚴厲、認真而且專注,然而最令她感到訝異的是幾乎沒有什麼課業問題可以難倒他,雖說這些課程他都讀過了,可是想要像他這樣全盤了解、吸收,甚至于教她,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即使她後來才知道他是去年度的新生代表。
她始終都沒有拋開心中的懷疑,關于他為什麼會喜歡上她,以及他真的喜歡她這兩點上。也許有人會認為她沒信心、沒安全感、疑心病又重,不過感情這種東西不就是這麼一回事,沒有懷疑的交往不能稱之為談戀愛,只能說是欺騙。不過不管怎麼想,他愛親近她卻是個毫無爭議事實,這一點倒是讓她心安了不少。
「OK,今天就到這里好了,反正我看你也沒什麼心讀。」他突然直起身開口道,語氣中有些氣惱。「在想什麼,整晚都在分心?」
「沒什麼。」管初彗隨他直起身,靠著椅背看著他,她有些難忍的伸手替他梳理半干的頭發。
羅致旋喜歡她這樣的動作,嘴角微微地向上揚了起來。
「我在想你是不是因為剛剛看到我在球場上的英姿,一時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心,這才連上課都不能專心听講。」他一只手撐在桌面上托著頭,若有所思的微笑看著她說。
管初彗呆愕了一下,忍不住笑罵道︰「你臭美!」
「我再怎麼美也沒有你美。」
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還以深情的眸子凝望著她,讓她頓時說不出話來。管初彗不好意思的避開他的眼楮,然而才一避開她就後悔了,因為與其尷尬的面對他的深情,她也不願承受接下來那令人難以自制的熱情與誘惑,因為那真是太讓她把持不住了。
羅致旋的唇覆住她的,以一種溫柔的誘哄卻又專注得驚人的移動著、探索著。管初彗徒勞無功的想抓回早已流失的理智,卻在他的舌頭堅定的滑過她的唇,進佔她口中的甜蜜時宣布投降。她在他饑渴的吮吻中不自覺的申吟一聲,倚向他,任他以奇大無比的力氣將自己由椅子上抱了起來放置在桌面上,兩人的姿勢很暖味。
沒有經驗的少男少女以其對性的好奇和控制不住的沖動,就這樣慢慢地向他們的第一次前進。
羅致旋的唇隨著她被解開的衣扣滑向她才剛成熟,正待他采擷的圓潤親吻著。管初彗不由得全身起了一陣戰栗,她有些害怕卻又無法自己,費力地吸了口氣,不由自主的將身子拱起獻給了他。他也趁那之際毫不猶豫的含住她渾圓上粉紅色的蓓蕾。
「啊!」她抑制不住的輕叫出聲,因為他的動作令她把持不住。分開她的雙腿讓自己置身在她雙腿間,以他堅硬的大腿內側撩撥她,而她則是挺起腰身去貼近他,將自己更融向他漲滿的悸動上,雖然他們都是第一次,但是卻將一切事做得對極了。
渴望的唇由她身上巡回到她唇上,比起她滑如凝脂的身體他更愛她的唇,因為它會回應他所有的探索與挑逗,可是心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麼。灼熱的雙手順著她的身體向下滑,越過半掛在她身上的制服,伸進她早已被他身體的貼近而推上腰間的裙子,然後憑著一股男人的本能,他的手毫不遲疑的伸進她底褲中,摩挲她最敏感而且私密的女性核心。霎時他的臉上布滿了激情與欲火。
管初彗搖著頭顫抖著、申吟著,並因本能而激烈的掙扎著想避開他的手,然而勢均力敵的另一種本能卻迫使她更加貼向他。她在尋找一種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
他的雙手、雙唇有短暫的時間離開她身上,然而這對早已深陷而不可自拔的她而言,根本不可能注意到。
羅致旋半扯半拉的解開他的褲子,在一瞬間後又回到了令他銷魂的所在。這一回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隔閡,四目相對中,他慢慢地進入她體內,並踫到那層保護她十幾年的薄膜。
「不要!」
火燒般的疼痛使管初彗全身一僵的倏然尖叫出聲,她這一聲喊叫頓時讓失去理智的羅致旋驚醒過來。
他渾身一僵,然後低聲說咒的抽身而退,在僵硬的轉身並困難的穿上褲子之後,他連續用力的呼吸數次,這才慢慢地轉身面對她。
而管初彗正低著頭無力的整理自己、無聲的落淚。
「管初彗……」他喑啞的開口,卻欲言又止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著她,他一臉懊悔色。他怎麼可以……他……「對不起,我傷害到你了嗎?」
管初彗毫無反應的繼續低著頭,顫抖的雙手在衣扣間以極其緩慢地動作不穩的模塤著。
「拜托,你說說話呀!」再也抑制不住,羅致旋倏然將她擁人懷中,啞然的開口請求她。老天,他一定傷害到她了。
「我好怕。」管初彗在他一接觸到她的同時,崩潰的將自己投向他,緊緊地抱住他,她顫抖的聲音從他胸口傳出來,伴隨著她的強忍已久的嗚咽聲。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抱緊她,他自責的不斷向她道歉,到現在依然不相信他會這麼沒有自制力,竟然因為輕輕的一吻就克制不住自己,他真是該死!
窩在他懷中,她好像哭了一世紀那麼久,他不斷在她耳邊低語、安撫、道歉、保證、發誓,凡是該說的、可以說的都將它說盡了,她這才吸著鼻子慢慢地從他懷中抬起頭來。
「對不起。」看著她,他誠心誠意的又再對她說一次。「原諒我好嗎?」
看見她搖頭,羅致旋的心跳頓時漏跳了一拍,不過她接下來的話則讓他松了一口氣。
「我也有錯,我應該適時阻止你的。」她以沙啞得幾乎听不見的聲音說。
「所以你原諒我了?」他屏住呼吸。
「嗯。」
他一瞬間將她擁得更緊了。「對不起。」
自從發生學生會那件事之後,向來習慣與她有些小動作的羅致旋頓時變了,這意思不是指他變得不好了,相反地,他變得比以前更溫柔、比以前更加小心翼翼,也不再那麼的糾纏著她,有了一些距離。
很不習慣,真的很不習慣。當他霸道的對她展現佔有欲,不時的踫她這里一下,親她那里一下的時候,她真的希望他能克制一點,別太夸張。然而一旦他真有了克制,感到落寞的人反倒是她,她真是矛盾極了。
面對這種情形,老實說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尤其她比誰都明白他之所以會有這種改變完全都是為了她,可是……
她終于承認比起現在溫柔不已的他,她更想念以前霸道、佔有欲特強的他。
幾經反復掙扎與思考過後,管初彗終于決定提起勇氣跟他談談這件事,當然身為女兒家,許多事情是難以啟齒的,不過她相信以羅致旋的聰敏,他一定能听得懂她想說的是什麼才對。不管她想了多少迂回的說法,只要一想到他始終會听懂她的言下之意她就覺得全身發熱,不過換個角度想,她不就是要他听得懂她想表示什麼嗎?唉,她真是矛盾極了。
皺著眉頭用力的呼了一口氣,管初彗提起最大的勇氣由回廊底邊的台階上站了起來,在舉步準備去找羅致旋的前一刻不由自主的仰頭望向青空,似乎希望能借此擁有更大的勇氣似的,不過就在她抬頭的那一瞬間,她卻意外的看到他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行政大樓最上一層的樓梯口,並迅捷的繼續往上走,消失于她視線內。
他到那個地方去做什麼?再上去的話不就是樓頂了嗎?!在這正午休息時間,他到那里做什麼?
不由自主的,管初彗帶著滿滿的好奇心向那個方向疾行而去。她在想,也許她會因此而發現學生會長有什麼不能告人的秘密也說不定。
櫻唇一揚,她帶著捉弄的笑意迫不及待的朝行政大樓而去。
「喂,到底有什麼急事非要在學校里開會?你們忘了我們的約定嗎?」一爬上頂樓,羅致旋迫不及待的朝已經到場的倪天樞和楊開*,發難道。
早上第三節下課的時候,突然有人傳了張紙條給他,紙條上漂亮的字跡讓他輕而易舉便看出是權的,所以他毫不猶豫的用他們特殊的看法讀出權字里行間所要表達的事——午休一刻,樞的老地盤見。
從那一刻開始,他便按捺不住的猜想會是什麼刻不容緩的急事,讓他們打破了決定在學校里分道揚鑣的約定,難道等放學後再說不行嗎?非得要選在學校,還是樞的老地盤見。
他皺眉的看向被他打斷了聊天,而望向他的兩人對他聳肩後,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們也不知道?那是誰提出這次聚會的?權嗎?」他懷疑的說。
「權?不過我收到的是小瑤的紙條。」楊開*,說,「至于樞嘛,是我來以後才知道的。」
「小瑤。」羅致旋不再懷疑是誰發起這次的聚會了。只有小瑤會這麼精,而且這麼準,連通知一聲都沒有就確定樞一定會在這里,除了她會做出這麼義無反顧的事之外,沒有別人了,只是會是什麼事呢?他看向楊開*,。
「別看我。」楊開*,急忙搖頭,一副「我是被冤枉」的反應,「我的腦袋也是一片空白,現在只有等小瑤來解開這個謎底了。」他突然望向人口,「嘿,說曹操曹操到。」
羅致旋迅速的轉身,「小瑤……」他才開口就被打斷。
「等人到齊了再說。」她說。
「不能先說嗎?」羅致旋苦著臉問,「你知道我很忙,有一堆事……」
「忙著交女朋友嘛,我知道。」季筍瑤微笑說,一開口就不饒人。
羅致旋皺眉,「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是正經的……」
「就是那壺不開我才會想提那壺去加熱嘛,當然是那壺不開提那壺嘍,你說對不對,開陽?」她挑眉說,未了還對楊開*,展唇一笑,尋求支持。
「對。」楊開*,笑不可遏的猛點頭。
「看來你今天是存心來找我碴的。」羅致旋瞪著她,卻在下一秒鐘突然一改生氣的面貌,對她眉目付情的說「還是你根本是在吃醋,為了我因新歡而忘了舊愛?」他上前圈住她的腰。
季筍瑤順勢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十指在他頸後交叉,「算你這個死沒良心的還有點良心,知道這一點。」她語態輕柔的對他撒嬌道。
「哎呀,我就知道你是在吃醋,可是你應該知道我最愛的始終是你嘛。」
「我怎麼會知道?你和那個叫什麼管初彗的事都弄得滿城風雨了,誰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
「難道你沒听過一歌嗎?舊愛還是最美……」他突然唱了起來。
季筍瑤卻不悅的嘟高嘴巴打斷他,「你每次都這樣,那些歌能代表什麼?」
「我的一顆心呀,要不然你要我怎樣才相信?」
「說你愛我。」
「我愛你。」
「不夠誠心。」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羅致旋一連說了數十個「我愛你」,每個「我愛你」都以不同的聲調、表情訴少說,不過始終如一的卻是他語氣里的真心,听得與他對手的季筍瑤都忍不住的起滿全身的疙瘩。
「我投降了,拜托你這麼惡心的話,把它留下來說給你女朋友听吧,我投降了。」她松開他,拿開他在她腰間的手迅速的退後了一步。
「投降?我們的小瑤既然說投降了,旋,真有你的!」楊開*,雖然在一旁看得雞皮疙瘩掉滿地,不過在听到季筍瑤認輸的說她投降時,依然不由自主的瞠大雙眼大叫道。「喂,樞,你有沒有听到?我們的東方不敗說她投降了耶。」他推了推身旁不知在何時間閉上雙眼,成臥姿的倪天樞。
「投降啦,真沒意思,我還以為可以玩更久哩!」羅致旋驕傲的說。他已經多久沒嘗過勝小瑤的甜美滋味了?哎呀,真是懷念!
「承蒙會長您看得起小女子,不過比起惡心、肉麻這種事,不管比幾次我都甘拜下風,而且雖敗猶榮,所以你大可收起你那得意的表情,用不著再這麼驕傲了」季筍瑤忍不住冷嘲熱諷的開口道。第一次對自己的舉動感動後悔,她應該知道男生一旦談起戀愛,簡直比女人還讓人受不了。
楊開*,為她的話笑得益發控制不了,東倒西歪的倒躺在倪天樞身上。
「什麼事這麼好笑,大老遠就听到你的笑聲。」梁矢璣同簡聿權、麥峪衡一同出現在樓梯的入口處,他好奇的望著笑不可遏的楊開*,問。
「你們來得太遲了,沒看到剛才的那一場好戲,真是太可惜、太可惜、太可惜了……」楊開*,一連說了三個「太可惜」以增加他待會兒所要說的話,不過他根本還來不及開口,季筍瑤卻已先插口。
「好了,既然大家都到齊了,我想該是換我說話的時候了。你們一定很好奇我到底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非要在學校里找你們吧,」她看著大家緩慢地開口說。
「喂,我剛剛上樓的時候踫到你女朋友,她正在哭耶,你對她做了什麼?」麥峪衡趁著季筍瑤開口的時候移身到羅致旋身邊好奇的問道。
「管初彗?」
「不然你還有別的女朋友嗎?」他挑眉說,「就在剛剛要上來的樓梯口。你跟她說了我們七個人的事嗎?既然說了就將她介紹給我們認識,像這種聚會也可以讓她一起來參加,用不著特意支開她,況且都已經來到這里了。」
「她在哭?」
「你今天的反應怎麼特別慢。」麥峪衡忍不住皺起眉頭,「你沒生病吧?」
她在哭?為什麼?發生了什麼事,有人欺負她嗎?
現在羅致旋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一件事,看著站在自己眼前嘴巴一張一合的麥峪衡和不遠處的季筍瑤,他發現他對他們所說的話是一個字也听不進去。突然之間,他轉身大步走向樓梯的入口處。
「旋,你要去哪?」麥峪衡莫名其妙的問道。
其他五人也不約而同的朝他們轉頭。
「我突然想到有件急事要辦,你們別管我,繼續你們的話題。」羅致旋轉頭說,腳步卻沒有絲毫的停頓,迫不及待的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管初彗。
「什麼事也不可能有我這件事急,旋。」季筍瑤冷靜地開口道,「我得到消息,有黑道準備入侵我們學校了。」
她的話成功的讓羅致旋停了下來,而且是在最短暫的那一剎那間。
蹲坐在庭園變葉木林中的管初彗覺得自己真的好笨,竟然會為了同一個男生一連上兩次當,甚至于差點連自己的貞操都賠了上去,她真是笨極了!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心中似乎還回響著他深情地吶喊與告白,然而這一切卻不是給她的。回想起在羅致旋懷中的美少女,她早已沉入谷底的心頓時碎成片片再也縫合不了。
雙手緊緊地抱住屈起的雙腳,依然抵擋不住由內心深處所引發的顫抖,在幾次死命的嘗試之後,管初彗終于松開緊抱雙腿的顫抖雙手,然後忙亂的開始翻找變葉木下方的落葉堆,並在那里找到了她要的東西——一包用塑膠袋套好的香煙與打火機。那是當初在逃避他的追逐與搜索時,預先埋藏的東西,和他交往之後她根本忘了它的存在,沒想到現在卻……
以顫抖的雙手點上煙,再以已經有些陌生的動作舉煙至同樣顫抖不已的唇邊輕抽了一下,再一下。從一開始她就知道煙很嗆人,可是她從來不知道它除了可以將她嗆咳到哭之外,竟然也可以單獨的將她嗆哭,直接跳過咳的程序。
羅致旋那個大混蛋!他竟然敢這樣耍著她,難道不良少女就沒有人格與尊嚴,天生是讓那些自以為是的混蛋耍著玩嗎?
她恨他!
可是她的心卻痛得讓她幾乎要大聲申吟出聲。該死的他,這麼卑劣可恨的他竟然還會讓她感到心痛,去他的!停止!他一點也不值得她為他感到心痛與難過,停止、停止、停止!
刺進掌心的指甲與陷人下唇的牙齒都阻止不了她的心痛,管初彗痛恨自己的不能自己,更痛恨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因為看著這一切的一切都會讓她聯想到他,不管是他的霸道、他的溫柔、他的佔有還是虛——情——假——意,她再也不願意想到他!
仇恨地抓起草地上的石頭,她再也抑制不住失控的情緒,奮力的站起身用力的將它向外投擲。
「啊!」一聲痛呼就在石頭落地之前有些驚天動地的響起。
然後,管初彗就看到訓導主任站在長廊上,帶著一臉鐵青的憤怒死命的瞪著她。
她知道自己大勢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