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夜市不遠處,大概車程五分鐘可到的一間佔地百來坪的中古別墅型民房內,四名五十開外的長者表情各異的圍坐在客廳中。他們每人手中各握有一本不同的雜志,但所翻到的版面上卻有著同一幅唯美的畫面,一對深情的男女接吻的畫面,而那對男女不是別人,正是谷優和康薔。
他們是郇風他們口口聲聲所說的老狐狸。畢竟沒有一個五十有余的老男人會對一張男女接吻的畫面大驚小怪,連看了三天,看到眼楮都快月兌窗了還無時無刻,只要有空、無聊或沒事做時就瞪著它看,活似青春期欲求不滿而尋找眼部刺激的青少年。
「不是我愛嫌,我家的渾小子真不是普通的笨!」谷老開口說道,「哪有逃家的人還明目張膽跑去拍千萬人矚目的廣告,雖然真的拍得滿好看,和他在一起的女孩又美麗迷人,是個不可多得的媳婦人選,但他還真是有夠笨的!」
「你這是在抱怨嗎?」郇老開口問。
「你听不出來嗎?」
「听是听出來,只是你臉上的表情實在和說出來的話一點也不搭。」
「怎麼個不搭法?」
「你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笑容有多刺目嗎?」
「喔,是嗎?原來我在笑呀。」谷老再也忍不住的笑出聲。
媳婦,他就快要有媳婦了!兒子雖不成才,但卻能娶到一個這麼好的媳婦,一想到這,想教他不要笑都難!更何況前一陣子被老刺激過度,整日就見他樂不可支的逢人就笑,逢人就說有媳婦了,現在風水好不容易轉流轉到他這方來,他當然得好好的笑它個過癮呀,天啊!他就快要有媳婦了!
「你現在了解幾個月前我的感覺了吧?」老笑容可掬的看著谷老說。
谷老笑著點頭,然後表情興奮,迫不及待的看著他們三人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光臨‘四方牛排’,去嚇他們四個渾小子,明天嗎?」
「不去了。」老看了郇老和荋老一眼代表發言。
「什麼不去了?」谷老怔然。
「我知道你急著想認識你的兒媳婦,但是我們三個一致認為‘四方牛排’好像冥冥之中牽引著他們四人的婚姻線,就像‘朱雀’認識張皊,‘玄武’認識康薔一樣,他們都是在‘四方牛排’店里結緣的,所以……」老慢條斯理的說著。
「所以?」谷老看他。
「所以我們三個人達成協議決定暫時不露面,至少要等‘青龍’和‘白虎’那兩個小子也找到伴侶之後……」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谷老按捺不住的叫道,「你們不能因為一個知道兒子的佔有欲極高,心知肚明沒機會接觸到自己的兒媳婦,兩個則因為沒有媳婦可以接觸而不讓我去和我媳婦接觸呀!這樣太過分了,什麼叫做你們三個人達成協議?我呢?你們怎麼沒有人問我的意見?」
「少數服從多數,你忘了呀?」老挑眉道,表情有那麼一絲報復的意味。
想當初他急著要教訓目無尊長,連通告一聲都沒有就結婚的熾,事實上是想去認識他媳婦張皊時,是誰因為有預感自己兒子和送瓦斯那個小妮子會有好結果而阻撓他的?還找來郇老、荋老兩人助陣,以「少數服從多數」壓死他的?現在可好,風水輪流轉啦!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為什麼不行?你還記得三個多月前自己也說過相同的話吧?當時可沒人反駁你。」荋老揶揄的看著谷老欲哭無淚的表情笑道。
「那情況不同呀!」
「怎麼個不同法?」郇老逗趣的挑眉問。
「怎麼個……」谷老愣然沉思了一下,然後豁然開朗的叫道,「當然不同了!」
「我們正洗耳恭听。」
「你們想,那四個渾小子之所以會藏到這麼偏遠的地帶來擺夜市,他們一定評量過我們絕對不會注意到這種小地方,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開店,甚至于以‘四方’這敏感的詞匯當店名,我們的不出現、找不到他們算是正常。但是現在經過我家那個渾小子一搞,街頭巷尾都有他的廣告看板,我們若再不找到他們那里去的話,就太不尋常了!說不定他們正在恥笑我們老邁無能,有了這麼昭然若揭的線索竟還找不到他們哩!」谷老條理分明的向他們解說道,「這就是我所謂的不同,你們覺得有沒有道理。」
「嗯,好像滿有道理的。」老點頭道。
「那……」
「計劃不變,我們還是不能露臉。」
「為什麼?」
「少數服從多數呀。」谷老說,郇老、荋老在一旁同時點頭。
「可是……難道你們不怕被那四個渾小子笑我們無能嗎?」
「嘴巴長在他們臉上,隨便他們說吧。」
「可是……可是……」
「少數服從多數。」老揶揄的笑他,語氣是絕對的幸災樂禍,「你就學我忍耐些吧!你看我都忍耐了三個多月了,而你才剛開始而已,忍耐吧。」
坐落在歐式自助餐廳內的落地窗前,康薔一會兒輕啜著餐後咖啡,一會兒側頭望向窗外車水馬龍流泄出的燈景,她非常的努力想忽視谷優的目光,但是一整晚,除了他開車時無法雙眼直挺挺的盯著她看之外,他的目光總是黏在她身上,即使她多次離座取餐的時候。
她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盯著她看,活像要透視她整個人一樣,害得她坐立難安,整個人都怪了起來,他——他該不會有超能力,知道她今晚的計劃吧?
「谷優。」吸了一口氣,康薔終將眼光移至他臉上直視他,「你為什麼一整晚都這樣看著我?」
「終于決定正視我啦?我還以為自己成了隱形人哩。」谷優眉頭一挑,露齒的揶揄笑道。
康薔嘴角微扯一下,不打算理會他的揶揄,卻執于自己的疑問。
「你為什麼一整晚都盯著我看,我臉上或身上有什麼地方不對嗎?」她問,眼光則同時間透過透明玻璃桌面看向自己的下半身,可是在她望眼所及的地方並沒有一處有異樣,所以她再度將眼光移至他臉上,等待答案。
谷優針對她的問題搖頭,臉上揶揄的笑容不知在何時變成了神秘的微笑。
「那你為什麼一直這樣看我?」
「因為……」
「因為什麼?」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谷優輕笑一聲,看著她不疾不緩的開口,「康薔,自從你和我正式交往以後,除了第一次約會你穿裙子之外,其他時間不是穿牛仔褲就是穿長褲,也沒見你化過妝,但是今天……」他突然停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眼光穿過透明的玻璃桌,由上往下的巡視她動人的裝扮與美麗的姿態,再瞄了瞄四周羨慕他的男性眼光,然後他滿足的無聲笑了起來。
原來他盯了她一整晚是為了她今晚的扮相呀,康薔恍然大悟的微笑。他的行為舉止真的給了她很大的信心,畢竟女為悅己者容,她當然希望他能注意到她特別為他所做的精心打扮,雖然她平日對穿著打扮都是這麼的漫不經心,只要是穿起來舒適、方便的衣物她都不會挑剔,她……
啊!她從來不曾替他想過,他是否在意她任性的穿著打扮,會不會介意她平日過分男性化的穿著,會不會抱怨她與之前在當廣告模特兒時簡直判若兩人,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谷優,你會希望我每次和你出來都穿裙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嗎?」她試探的問他。
「不。」谷優的答案讓人有出乎意料的感覺,「像今天這樣偶爾就可以了,不要太常。」他對她說,眼光卻有意無意的瞟向四周不斷對她投以愛慕眼神的男人們,他真想挖出他們的眼楮!
康薔一听他的答案,美眸瞬間閃過一抹驚訝與心喜,他竟全然尊重她的穿著喜好與決定,不予以干涉之外甚至于還表認同,這真的讓她太高興了!她喜歡的男人果真是與眾不同,至少他不像一般普通男人一樣會把自己的女朋友當成炫耀的物品,就這一點來說她就愛死他了。
「你不問我今天為什麼穿得這麼漂亮,還化妝?」康薔好心情的堆起一張笑臉看他道。
「為什麼?」谷優看著她亮麗的笑臉,從善如流的問。
「因為今天是我的生日。」
「什麼?!」一瞬間谷優瞠大雙眼,驚訝的揚聲叫道,「你怎麼不早點說,我沒準備禮物……」
康薔搖頭打斷了他的話,「我想親口向你要禮物,所以才沒告訴你。」她看著他,聲音感性的說。
「喔?」谷優揚起了眉頭,好奇的問︰「那你想要什麼?」
吸了一口氣,康薔認真的看著他輕聲的問︰「我要什麼你都會給我嗎?」
谷優毫不考慮的點頭。
「包括要你娶我這事?」她沉默了一下問。
谷優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以似笑非笑表情揶揄的笑看她,「康薔,我以為求婚應是男人該做的事。」他說,接著立刻忍不住好奇的問,「你要的生日禮物真的是要我娶你?」
看著他,康薔不搖頭也不點頭,因為她真的很想知道如果這真是她所想要的生日禮物,他是否還會像剛剛的反應一樣,毫不考慮的對她點頭允諾?不過才過一秒,她卻突然改變初衷的對他搖頭,回答了他想知道的問題——她要的生日禮物不是要他娶她。因為她深怕他給她的答案是打擊。
「別不好意思,在我開口征求你與我交住時,其實在心中就有預感你會是我今生的新娘了。」他很認真的告訴她,「而,之所以到現在沒向你求婚是希望我們能多交往些時間,讓你真正認識我,還有我一直未向你提過我的家庭……」
「谷優,」他太過認真的表情讓康薔忍不住開口打斷他,「你不要這麼認真,我是開玩笑的啦,我的生日禮物不是要你娶我。」
「你不要我娶你嗎?」谷優的眉頭一瞬間皺了起來。
「不……要……哎呀,我的意思是那件事暫且不說,我想向你要求的生日禮物不是那個,我……」她有點不知所雲的說著,卻止于他愈擰愈緊的眉頭與怒然瞪視著她的雙眼,聰明的她在沉默了三秒後立刻的補上這一句,「我當然希望能嫁給你。」
谷優因為她那句話而釋然的松開眉頭,更甚的,他覺得自己現在整個人精神都爽朗了起來,「你想要什麼當生日禮物?」他笑問。
「我……」看著他,康薔突然遲疑了起來。
「只要不是強人所難,只要是人做得到的事你都可以說,只要你高興,我絕對盡力而為。」他鼓勵的看著她。
「谷優,這是我二十五歲的生日。」康薔沉默了一下突然告訴他。
「所以你要什麼?」
「我……」看他一眼,旋即又低下頭去,康薔感覺自己的胃部逐漸縮緊,緊到就好像快要讓她喘不過氣來一樣。
「康薔,你到底想要什麼禮物?為什麼我覺得它好像讓你難以啟齒的感覺?」
開口呀,康薔!你在緊張什麼,你的勇氣呢,為什麼不說話?你敢想為什麼不敢講?說呀!
「康薔?」
康薔緩慢的抬起頭來看他,然後突然清了清喉嚨,卻以細小的聲音說︰「我要你今晚帶我上床。」
「什麼?!」谷優的聲音大得讓整間餐廳的人都轉頭注意他,而他卻絲毫沒有空去發覺,一對深不見底的黑眸瞬也不瞬的緊盯著她看,「你說什麼?」
康薔迅速的低下頭去,老天!他非得叫那麼大聲,讓全餐廳的人都知道她對他求愛嗎?而且竟還要她再說一遍?天啊,她開始後悔自己的沖動與大膽了,什麼生日禮物嘛!她到底是發了什麼神經竟然會想和他發生關系拿來當生日禮物,這件事根本不該強求,該順其自然才對,她怎麼會……唉,怪來怪去都該怪他太過君子了!除了接吻之外,每次到了緊要關頭都止乎于禮,害得她既好奇又有些欲求不滿,所以才會想在滿二十五歲這個特別的日子里和他發生男女關系,可是他的反應……她偷偷的抬頭瞄眼看他。
谷優瞠目結舌的愣在椅子上,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是他听錯了,還是她說錯了?她要的生日禮物……她要的生日禮物竟然是……竟然是……他咽下一口又一口的唾液,試著想開口說話,聲音卻像是喘不過氣般的發不出完整的音,直到好半晌以後。
「你……我……我沒听錯對不對?」他的聲音粗啞的像是喘不過氣的感覺,他瞪著她,「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不願意嗎?」她只說了這句話。
「我……」谷優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這真的太令他震驚了!
對于康薔,他從頭到尾都是帶著決心愛她一世的想法去和她交往,所以對于經營兩人之間的感情也特別的認真、慎重和用心,以至于因為害怕壞了兩人之間現有的和諧關系,拼命壓抑迫切想要她的與掙扎,為她保留住畢生永難忘懷的新婚之夜。可是她現在卻突然對他這麼說,這……這教他怎能說得出話來?
見到他說不出話的反應,康薔難堪的低下頭去,並以佯裝的愉悅口吻說道︰「忘了我剛剛說的生日禮物吧,我是開玩笑的。其實你今晚請我吃這一頓就算是很好的生日禮物,你不必再送我什麼啦,我已經很滿足了。啊,對了,你吃飽了嗎?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想早點回家,因為我怕我媽會在家等我,這幾年我生日時都是她幫我過的,也許等一下回家的時候又有蛋糕可以吃了,傷腦筋,我今天晚上好像吃太多東西了,也許……」
「康薔。」谷優突然出聲打斷她的喋喋不休,伸手越過桌面抬起她的下巴,她眼中已隱隱浮動淚水,「你真的確定嗎?」
康薔隱含淚水的雙眼堅定的望著他,沒有回答。
看著她,谷優突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好,我答應送你你所要的生日禮物,另外我自己也要送你一個我準備的禮物給你。」
「什麼?」
「嫁給我好嗎?」
康薔呆若木雞了好一會然後才搖頭,「你不必……」
「嫁給我好嗎?」
他的表情正經嚴謹,看著她的雙眼卻柔情似水,發出來的聲音更是多情的讓康薔覺得自己快要溺死在他的愛意里,一抹動人心魄的笑容突然在她唇邊揚起,她朝他點頭。
他表情一變,深情的對她承諾道︰「我會愛你、珍惜你一輩子。」言後,他將他戴了十一年,十五歲生日時母親送的黑金項鏈由脖子上拿下來,溫柔的替她帶上。
「這是……」
「訂情之物,戒指我再補給你。」
「身外之物。」她搖頭念道,意思是她一點也不在意那些東西。
谷優柔情似水的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買單之後,他牽著她的手緩緩的帶著她走向停車場,現在,他欠她的就只剩下她所要求的生日禮物了。
二十五歲的生日禮物?他到現在還是不太相信她會向他要那種禮物。而且老實說,像這樣的一個禮物,真不知道該算是他要送給她的禮物,還是她要送給他的禮物?這樣一個特別的禮物……
帶著康薔回到自己二十坪的租屋,明知道康薔很緊張,谷優卻無力去安撫她,因為老實說他自己也很緊張,畢竟這是他第一次與他的未婚妻準備做的事,他這個新官上任的未婚夫理所當然也會緊張呀。
「要不要喝點什麼?」看著她安靜的坐落在客廳內惟一一張單人沙發上,他試著打破存在于寧靜之中的緊張氣氛,以輕快的口吻開口問她。
「好呀。」
「柳橙汁怎麼樣?」他走到冰箱前,打開冰箱門後看著里面僅有的飲料問。
「好呀。」
從冰箱里倒了一杯柳橙汁,谷優走到她面前伸手遞給了她。
「謝謝。」
她可笑的小心翼翼的不去踫到他的手接過那杯柳橙汁,然後便一頭栽進柳橙汁中,不斷的低頭輕啜著果汁。而擁有著兩人在場的室內除了回蕩著沉靜之音外,還包括了兩顆跳動不平穩的心跳聲,怦、怦、怦,忽起忽落,不斷的跳動著。
突然間谷優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這太好笑了。」他笑道。
「什麼太好笑了?」康薔因他突如其來的笑聲而抬起頭來看他。
「這種情況。」他依然在笑,因為真的太好笑了!
老實說,他不知道現在二十六歲的處男好不好找,因為他早已經不是處男了,或者正確點來說他在十八歲以後就已經不是處男了。所謂食色性也,十八歲時就已償過了甜頭的他,在十八歲到二十六歲之間的八年時間實在沒有道理回頭當苦行僧戒色,所以在經驗累積之下,對他而言實在沒半點困難度,也就是不管和誰,只要男女雙方你情我願的話,必能共享歡愉的一晚。然而他現在竟然會不知所措,就像個未經人事的十幾歲男孩一樣,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時,緊張的說不出話來,老天,這真是太好笑了!
「什麼這種情況?」康薔完全不懂。
谷優沒有回答她,卻低頭看她,突然伸手拿開被她緊握在手中幾乎要碎裂的玻璃杯,以雙手撐住沙發兩邊的扶手,將她整個人困在沙發上,低頭俯視著她。在他臉上的笑容不知在何時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所未見過的神情。
「谷優?」她看著他,身體有些顫然。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他對她說,聲音沙啞的像是得了重感冒的人,而凝望著她的雙眼則黝黑的深不見底。
吞了一口唾液,康薔只說了這句話,「你不要我嗎?」
谷優顫動的就像要跌落地板上一樣,他驀然的閉上眼楮。
「你不要我?」康薔的喉嚨縮緊,語氣中有一絲干澀,難道要他帶她上床真的那麼需要掙扎嗎?
谷優的雙眼驀然瞠睜,眼中盈滿了火熱的,「我會讓你知道我有多想要你。」他信誓旦旦的對她說,伸手將她抱起來往臥室走去。
將她放在柔軟的床上,康薔有一瞬間失去他的依靠,當房內突然燈火通明時,她這才知道他是離開她去開燈,只是開燈?
「不能把燈關掉嗎?」她低語。
「我想看你。」不急著動手的他坐在床邊,以熾熱的眼神巡視著她說道。
康薔羞怯的想坐起身,卻被他溫柔的壓躺回床上,他覆在她身上,卻只是看她。
康薔忍受不住他火熱的注視而羞澀的轉頭避開他的眼神,卻在下一秒鐘被他伸手扳正臉,然後他的輕吻便有如蝴蝶翅膀般的輕柔,無所不在的落在她臉上、頸上,只除了嘴巴上。
「我們是不是該先月兌衣服?」平躺在床上,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的康薔無法阻止自己每當緊張或不安時就閑不住的嘴巴,忍不住的開口問。
「對。」谷優臉上閃過一抹笑意,他非常有禮貌的回答她,卻頭也不抬的埋在她細女敕的頸肩處,繼續他未完成的輕吻式巡禮。
「那你可不可以先起來,別壓著我,這樣我沒辦法月兌衣服。」她覺得自己很白痴,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可是它們就這樣沖口而出,她實在無力阻止。老天,她真的好緊張。
「我會幫你月兌。」谷優啞然的低語著,嘴巴卻沒有絲毫停頓的繼續親吻她,愈來愈濕潤,愈來愈大膽,也愈來愈火熱,所到之處立刻在她身體上留下一道灼熱。
「那我是不是也要幫你月兌?」老天,她在說什麼?!
「如果你想的話。」他含糊不清的說,一只手成功的尋到她衣服上的隱藏拉鏈,將它緩緩拉扯下來之後,雙手成功由進佔到她嬌女敕的肌膚上,輕撫在她背上。
「哦。」她這一個聲音不知道是針對他的答話,還是因為他的觸踫。
谷優的唇在滑下她頸肩處後,成功的尋找到她露出洋裝外的,他細致的親吻著它們,然後用力的吸吮。
「谷優……」康薔低喊出聲,身體因需要的顫抖。
「吻我。」谷優嘎啞的對她說,雙唇已然壓在她紅唇上。
之火迅速蔓延在兩人之間,火熱的幾乎要讓整個房間燒了起來,康薔一點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怎麼月兌掉的,直到他赤果的肌膚熾熱的與她的相觸,這才知道他也月兌去了他身上的衣服,之後理智離她而去,她便掉入了一場激情風暴中,慢慢的升高,然後爆炸,接著沉沉墜落。
她在累極沉睡前惟一的感覺便是他緊緊的將她抱在胸前,惟一的感覺便是她真的得到了她所要的禮物,一個她畢生都難忘懷的二十五歲生日禮物——他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