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愉快地聊著各種趣聞,不時地一起發出陣陣笑聲。
馬菁兒感到他們之間的友誼正在迅速成長。
當他們決定結束今天的野餐是,她竟有些依依不舍。
「我答應你,會再找你出來。」裔天緊緊握住她的手,將她帶到面前。她看到他的黑亮眼眸,如同燃燒的火焰般,令她驚訝地屏住呼吸。
轉瞬間,裔天的額低下來,嘴唇覆蓋在她的嘴唇上,給予她無法想象的熱吻。他的唇溫暖而誘人,她還沒來得及細想,他的舌頭已經滑進她的唇齒間。他非常耐心,非常溫柔。
他不想讓她害怕。
他著、勸慰著、等待著她的回應。
馬菁兒可以明顯的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背叛她,迅速加快的脈搏,內心深處的顫抖,以及全身熾熱都是無可辯駁的證明。
一瞬間,她全身的知覺仿佛復活了,她拋開一切的猶豫回應著他,沉溺在他舌頭輕柔曼妙的舞蹈中,內心的悸勤益發強烈了。
她希望他靠得更近一些,伸出空手環抱住他的預項,依偎在他的胸前。
裔天察覺自己的正在迅速膨脹,他的雙手也情不自禁地在她身上游移。
馬菁兒的喘息聲變得沉重,因為裔天的是如此有效地激起她的,以致覺得阻隔在他們身提之隔的任何衣服都是難以忍受的。
裔天的一只手逐漸往上移,著她那高聳又極為敏感的胸部。此刻,馬菁兒激情的申吟正是他最想要的。
霎時,裔天加重了這個吻,更加狂野地親吻著她。
這個親吻中充滿了赤果果的,更是再也無法遏止的釋放,時間和空間已經不存在,只有兩個人之間完全而撤底的沉醉和擁有。
這時,一群孩子高亢的嬉鬧打斷了他們,將他們重新帶回到現實中。
裔天的額埋進她的長發中,他的呼吸正如她一樣沉重、急促。
馬菁兒急匆匆地抽出手臂,竭力想使自己的身子在他強肚的身體下重新找回平衡。
「別緊張,只是一個吻。」他試著舒援她再次緊蹦的神經。
只是一個吻?瞧他說的多麼輕松,也許這個吻對他而言並不算什麼,但是對她而言卻是極其重要的。
自從她的未婚夫去世後,她就再也沒有被挑起過這樣的激情。
她好懊悔讓他吻了她……只是一個吻……她的心室有些受傷了。
裔天感到她的心正一點點的退縮,他必需阻止她這麼做,于是他不理會路邊不許停車的標志,在路旁停了車。
「你為什麼停下來?」她偏過頭看他,面色有些蒼白。
他的手搭在方向盤上,平靜的目光直視著她。
「不要對我沉默,隨便說些什麼都好。」
「你想要我說什麼?剛才的事還不足以令我感到羞愧嗎?」她的眼中閃耀著淚光,下頷微微顫抖。
「我不覺得剛才我們的親吻有什麼地方讓你感到羞愧的。」
「我讓不該發生的事發生了……」
「錯了,那不叫不該發生的事,」裔天激動的打斷她的話,「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
「不,我不需要你……」
「你是需要我的!」裔天偏身扳過馬菁兒的肩膀,「看著我,你為什麼要一直逃避?你能否認你也有點喜歡我嗎?」
馬菁兒的嘴開了又閉上,還是說不出話來。
「你不說,表示你贊同我的話對不對?這是個好的開始。」他生音如絲綢般柔滑,接著,他將車重新駛回道路上。
她想狠狠地捶打他,如果車沒開動的話,她肯定會這麼做。
裔天花了三十分鐘才送她回到家,此刻她的情緒已經較為平靜了。
車子停下,她就迅速打開車門,從里面跳了出來,裔天也隨之下車。
「光想逃避是沒有用的。」他注視著她的表情十分嚴肅。
「也許你說得對,但現在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她的眼神中混合著驕傲和憤怒。
其實她也十分明白他是正確的,逃避是起不了任何作用。
但是面對他,她粉亂的思緒始終無法理清。
馬菁兒轉身朝自己住處的大門走去,她並沒有忽略裔天還跟在她身沒,離她非常近。
裔天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反身一帶,就向她俯下頭。
馬菁兒想大叫抗議,但已太遲了。
他的嘴唇已經全然覆蓋了她的嘴唇,熱烈地激吻著,摧毀她所有的防線。
而這正是他想要的。
但這卻是她害伯的,她好不容易壓抑下來的又再次被勾起,更可怕的是,它正以前所未有的強烈力道衡擊著她的心靈。
「給我一次機會,如果你真的不能接納我,我保證絕不會糾纏你不放。」他的嗓音如粽般柔滑。
馬菁兒已無法再發出一個完整的聲音,當他離她遠去時,她的手指仍不住地顫抖,呼吸也伴隨著脈搏劇烈地起伏著……
由的她太沉浸于裔天的熱吻所帶來的悸勤,並沒有發現她身後有雙帶著憤恨的眼楮正在盯著她……
「雅心!」
當馬菁兒一踏出電梯,就見到同父累母的妹妹倚在她住處的門外。
「姊,你回來了……」馬雅心的神情有些樵淬。
「雅心,你怎麼了?為什麼臉色這麼差?」馬菁兒被妹妹的神情嚇了一大跳。
「我……我有點不舒服。」她一副快昏倒的樣子。
「快進屋去!」馬菁兒迅速地打開門扶她進去。
「姊,你別擔心,我這是……老毛病。」尼雅心虛弱地靠在沙發椅背。
「老毛病?」這又叫馬菁兒嚇一大跳,就她的印象中,她這個同父系母的妹妹一向健康又活波,可從沒有听過她有什麼老毛病。「頭痛,其實平常不痛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怕,但是一病起來就會要命似的。」說著,她還拼命用拳頭敲她的頭。
「雅心,你怎麼了?別這樣子呀!」因為馬菁兒自己也有偏圖痛的毛病,所以多少可以認同妹妹的說法。
「我恨不得拿刀子把頭砍掉算了!」馬雅心露出相常痛苦的神情。
「說什麼傻話!」馬菁兒斥道,「頭砍掉就活不了了。」
「我本來就活不了……」她一副說錯話猛地住口的樣子。
「你說什麼?」馬菁兒希望自己听錯了。
「我……我什麼也沒說……我身體很好,沒事,我……」她故作掩飾狀。
然而面對妹妹如此含糊不清、吞吞吐吐的樣子,馬菁兒說什麼也要問個明白。
「不,你一定對我隱瞞了什麼。」馬菁兒握住她的手關心的問︰「究竟里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好嗎?」「不,不,我不能說。」馬雅心開始哭泣起來,「這件事說出來只會徒增你的煩惱……」
「說吧!說出來才能解決問題。」馬菁兒也跟著焦慮起來,「你這麼吞吞吐吐的,我更煩惱。」
「可是……」她的淚珠落得更凶。
馬菁兒不知所措的注視她。
「你先答願我一件事,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你不能向任何人說,尤其是爸和我媽。」
「好,我答應你。」即使尚未明白是什麼事讓雅心如此傷心,但她多少已開始感覺到事態嚴重。
「我……我得了腦癌,醫生稅只剩下三個月可活。」
如青天霹靂,馬菁兒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震得久久無法言語……
「雅心……你……你說的都是真的?」馬菁兒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我也希望不是真的!」馬雅心激動她大叫道︰「我不甘心,為什麼是我,我還有大好青春,為什麼老天爺對我這麼殘忍?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喔!雅心,」馬菁兒連忙安撫著她道︰「別這樣,也許我們可以找更好的醫生再替你做詳細的檢查……」
「我不要,已經被兩個醫生宣判了死刑,我再也承受不了第三次殘忍的宣判……」她哭得有如淚人兒。
「我能幫你什麼?」
「姊,你不必為我操心,其實每個人都會死的,只是我有心願末了。」
「你說,如果我可以幫你達成……」
「你沒辦法的。」
「說說看,我盡力。」
「我喜歡裔天,不應該說我愛裔天,我原本以為我有機會向他表明心意,哪怕他不接受,我也無怨無悔,可是現在我就快死了,我沒勇氣向他表白,我不甘心。」她悲傷地道︰「我祈求老天爺給我機會,讓我得到裔天的愛,就算只是一點點,或只是一場夢,我也了無遺憾了。」
馬菁兒沉默下來,她可以感是到妹妹真的很愛裔天,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胸口一口氣提不上來,幾乎讓她窒息。
「姊……我是不是很悲哀?」
「不,你別這麼沮喪,現在只要好好的照顧身體,什麼也別多想。」
「你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吧?我可不想讓裔天笑我……」
「他不會笑你,如果他知道你這麼愛他,他只會憐愛稱、疼惜你。」
「我不要他因為可憐我而愛我!」她可是有骨氣的。
「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馬菁兒知道此刻妹妹相常敏感。
「姊,如果我死了,你不必為我難過……」
「不許你胡說!」她緊緊握著妹妹的手,「也許會有奇跡。」「會嗎?」
「會的。」馬菁兒突然心生一念。
或許她沒能力改變妹妹生病的事實,但是她可以替妹妹完成唯一的心願。
裔天……他會是一個奇跡。
見到門外站的人,裔天嚇了一大跳。
「菁兒,你怎麼來了?」他又驚又喜。
馬菁兒看著頭發還微濕,身上只著浴袍的裔天,雙頰忍不住赧紅起來。
顯然他剛剛才沐浴過,他是那麼的性感,充滿魅力。
難怪雅心會對他如此愛戀,連她也忍不住要被他吸引了……喔!她不能為他心動,她不能忘記妹妹的期望……「出了什麼事?你的臉色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裔天擔心的伸手模了下她的額頭,卻被她避開了。
「我……我有事要跟你談,方便嗎?」她的心七上八下,就不知道自己待會兒的請求會得到什麼反應。
「方便。」他發現自己剛沐浴完畢,所以衣衫不整,連忙道︰「你先進來坐一下,我去換件衣服。」
「嗯。」她望著穿浴袍的裔天的背影,不禁好奇的想知道剛才他浴袍下是否一絲不掛……哦幄!她怎麼可以有如此邪惡的遐想?太不害臊了!她拍拍自己發燙的臉頰,要自己保持理智。
「喝茶嗎?」裔天已換上休閑長褲和T恤。
「有沒有紅酒?」她需要一點點酒精幫助自己更有勇氣。
裔天皺了下眉,他知道她一向不踫刺激性的飲料,怎麼突然要求喝酒?雖然心有懷疑,但他還是為她倒了杯紅酒,是酒精含量較低的。
「謝謝。」馬菁兒接過酒杯,喝了一大口,口感甜甜的,還不錯。「你遇上什麼困難了嗎?」他在她對面的沙發椅坐了下來。
「我——」她舌忝了下唇,還是提不起勇氣開口,于是又喝了一大口紅酒。
「別這麼喝。」裔天忍不住出聲阻止她,「雖然這種酒酒精含量不高,但酒量不好的人還是會喝醉的。」
「我……」
「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希望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大概是酒精的關系,她終于鼓起勇氣向他提出要求。
「你說。」他雖然覺得事有蹊蹺,但仍十分爽快地道︰「只要我能力所及一定幫你,你要錢……」
「不,不,我不是要錢。」她嘆了口氣,「如果這件事可以用錢解決,我就不會這麼煩惱了。」看他眉心皺得緊緊的,直絕告訴裔天,她一定遇到天大的難題,否則依他的格性,怎麼會向他求援?
「這件事只有你才幫得了忙,無論如何你都要答應我。」
「我答應你!」裔天二話不說就回答她。
馬菁兒聞言,訝異之余心理覺得很不舒服。他怎麼可以這麼快就答應呢?她甚至連要他幫什麼忙都尚未說出口呢!
嗟!她是吃錯藥了嗎?他能答願是她求之不得的才對。
「說吧!到底你要我幫什麼忙?」他洗耳恭听。
「我要你去愛雅心,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當裔天听完馬菁兒的話時,他簡直氣到爆。
這小妮子竟要他去愛馬雅心,她是不是少根筋?
「不,我不會答應的。」這種違背自己心意的事,他死也不會做。「你剛剛已經答應了。」听到他反對,她的心像恢復了活力。
「我後悔了!」
「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那是因為我剛才不知道你要我幫這樣的事。」
「雅心只剩下三個月可活,你連偽裝去愛她都不願意,你太沒同情心了。」
該死!裔天有想掐死她的衡動,一下子暗諷他不是男子漢,一下子又指責他沒同情心,那她可想過他的感受..
「我認識很多名醫,也許……」
「雅心已承受不了再一次的打擊,她這麼年輕就必須面對如此殘酷的事,太不公平了,我絕不容許你這麼做。」
「生病就要看醫生。」
「但已經有兩個醫生都證實雅心只有三個月可活,現在我只希望可以幫她達成心願。」
「用這種慌謬的方法?」他一個滑天下之大稽的表情。
「這一點也不慌謬。」馬菁兒激動地叫道︰「雅心她愛你呀!」
「她愛我,但是我愛的是你!」
「但我不愛……你。」她慌張地想避過他的凝眼注視。
「你看著我再說一遍。」裔天黑瞳頓地一沉,一個前進,伸手勾起她的下頷,寒著聲問。
「我、不、愛、你。」馬菁兒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說。
「這是你的真心話?」她的回答讓裔天臉色大變。
「是的……」不,這不是她的真心話,絕不是!
但為了妹妹的心願……
「那我無話可說。」他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狀。
他還能怎樣?真心付出這麼多,換來的是她的絕情,雖然知道她說的是慌話,但仍重重傷了他的心。愛可以說讓就讓的嗎?這讓他認清了一件事,那就是——她愛他不夠多。
「那你答應了嗎?」她怯怯的問。
「我、不、答、應!」他徹底拒絕。
「為什麼?」她都說不愛他了,他為何不答應?
「為什麼?」裔天朝她撇唇,謔諷一笑。「你有權利拒絕我對你的愛,我也有權利拒絕你的要求。」
「我求求你……」
「你求我去愛一個我不愛的女子?未免也太慌謬了吧?」他再次譏笑。
「難道沒有一絲商量的余地?」她眸光哀憐地望著他。
「也許有吧?」他擰著眉看她,有些睹起地冷嗤道︰「但我伯你不答應。」
「什麼意思?」
「我們可以做個交易。」他決定來個打蛇隨棍上,也許這不會是危機而是轉機。「什麼交易?」
「你要我假裝愛雅心,我可以答應。」裔天狠下心提出要求,「但我要你當我的女人,雅心只剩三個月可活,那麼你就當我三個月的女人。」
「你……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要求很過分?」馬菁兒怔住了,他說的每個字她都听清楚了,可是腦袋都久久無法將這些字化成有意義的訊息。
「你的要求難道不過分?」
「我……」她慌得說不出話來。
「你可以拒絕。」他語意輕柔,眸中掠過一抹詭光。「我不勉強你。」
他酷顏冷寒,有著她提未見過的決裂神情。
「我……我……」拒絕的話頓時化成大石塊卡在喉頭。
「看來我們沒什麼好說……」
「我答應!」馬菁兒腦子完全無法正常運轉。
裔天不知該高興還是憤怒,這個愚蠢的女人競為了妹妹做如此大的犧牲,但是如果她不是如此無私,他又如何達成自己的計劃?
「好,既然你已作了決定,那麼你就沒有反侮的余地!」他故作冷情狀。
「我不會後悔。」馬菁兒深吸了口氣,伸都縮頭都是一刀……將了雅心最後的心願,她不會退縮。
「那麼就從現在開始。」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