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馬雅心貿然闖入辦公室,裔天臉上露出明顯不悅的表情。
「我的秘書沒告訴你我很忙嗎?」裔天的眼神又冰又冷。
「我……真的不是有意打擾你的。」馬雅心有些意外,她本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已更進一步了,哪里知道…….
「你找我有什麼事?」裔天口氣充滿著不耐煩,以往他絕對不會如此形于色,但是今天他證實了馬雅心對馬菁兒說慌,他對她的厭惡達到極點。
「我只是想請你吃晚餐,慶祝一下。」馬雅心興奮的說。
「慶祝?」裔天往椅背一靠,空手交疊注視她,「你看起來好像很開心。」
「是的,我很開心,因為我……」馬雅心及時阻止自己,她知道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前功盡棄。
「因為你怎樣?」
「因為我有了你。」她大瞻的走向他。
「你真的這麼認為?」裔天冷笑。
「是的。」馬雅心決定放手一搏,她相信熱情可以融化冰山。「你喜歡跟我在一起不是嗎?」
她整個身體偎在裔天身側,手搭在他的肩膀,一手解夠他的襯衫扭扣,在他的胸前來回磨蹭。
「請你自重一點!」裔天厭惡的撥掉她的手,「敬人者人恆敬之,惡人者人恆惡之,你別自取其辱。」
「你為什麼這樣說?」她暗暗吃驚,不明白為何他的態度會有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她還以為自己已勝券在握了.
「你心理很明白。」
「我……我不知道……」裝蒜,這是女人的絕招。馬雅心暗忖。
「好,那我就坦白告訴你,我這幾天跟你在一起,不是因為我喜歡你,而是菁兒要求我的。」
「她……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馬雅心還是佯裝不懂。
「因將你得了絕癥,就要不久于人世了,這不是你的最後心願嗎?」是到要拆穿她的謊言的時候了。
「姊姊她竟然都告訴你……嗚……你嫌棄我是因為我有病嗎?」她開始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對,我嫌棄你是因為你有病!」
「你……怎麼可以對我毫無憐惜之心?」她落下委屈的淚。
「對一個以謊言來欺騙自己姊姊的人,要我如何有憐惜之心?」「你說我欺騙我姊姊?!不,我不承認!」
「我有證據可以讓你承認。」裔天徒抽屜取出一份健康檢查報告,「這是你上理拜參加空姐甄試做的身體健康檢查,上面記錄著你的健康無虞,而你剛才那麼開心邀請我吃飯,不就是想慶祝你今天面試通過嗎?」
「你……你什麼都知道了?」馬雅心難以置信自己精心策畫的計謀,竟然這麼快就被揭穿了。
「你利用菁兒的善良欺騙她,你不覺得可恥嗎?」裔天嚴歷的指責道,「她為了你來求我達成你的心願,你知不知道?」
「那是她愚蠢!」馬雅心老羞成怒的道︰「還有如果她真的愛你,又怎麼會求你來達成我的心願?我不決得有什麼好可恥的,我倒替你覺得悲哀,你深愛她,但她卻一點也不在乎。」
「不,她不是不在乎……」
「如果她在乎,怎度能將愛情讓渡給我?」馬雅心強司奪理地說,「恐怕你連她現在飛往異國去工作都不知道吧?」「我……我當然知道。」裔天答得心虛。該死!她竟然一聲不響地離開台灣,他一定馬上去把她抓回來痛打一頓……呃!他舍不得打她,但是絕對用另一種方法憋罰她!比如一個月讓她下不了床。
「我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你的,裔天。」馬雅心不甘心的宣告,「我得不到的,姊姊也得不到!」
「你想怎麼樣?」裔天心頭一凜。
「我會對面她不利!」她喊得有些心虛。
「你夠膽就試試看!」裔天的聲音冷峻至極,「你最好不要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任何加諸在菁兒身上的傷害我都會加倍討回,哪怕你是她妹妹。」
「你就這麼愛她?」馬雅心仍勉強抱著一絲渺茫的希望,「我哪點比不上她?論姿色、身材,我毫不輸給她,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姊妹,你可以愛她為什麼就不能愛我?我可以忍受委屈,不求任何名分,我……」「夠了!」裔天胸口漲滿怒氣,「我的愛只屬于菁兒的,我也絕不讓她受任何委屈,你走吧!」
「我恨你!」馬雅心掩面哭泣地離去。
裔天馬上抓起自己的西裝外套。他要到意大利去找菁兒,這一次他發誓不只要帶回她,而且要她一輩子都留在他身邊,絕不會讓她輕言離去!
馬菁兒的耳朵好癢,她不知道是不是裔天在偷罵她而引起的。
她相信一定是!
她的不告而別一定令他暴跳如雷吧!
這次她為雜志拍封面的行程並不順利,首先是原本熟悉的攝影師臨行前得了急性盲腸炎,改由另一個攝影師掌鏡。
這個年輕的攝影師不時向她暗示對她的愛慕之情,讓她感到渾身不對勁。即使馬菁兒已疾言厲色的拒絕他,但他似乎不罷休,而且還有益發狂妄之勢,常假藉挑剔她的姿勢而對她毛手毛腳。
慶幸的是,現場的工作人員也發現這個問題,大家聯手抵制這個攝影師的行為,才讓他收斂了些。
拍攝總算順利完成,晚上她只要出席這次廠商所開的派對,這次的工作就算結束了。
拍攝封面的酬勞相當令她滿意,但是她卻一點也不開心,只覺得好疲倦,好希望依偎在裔天寬闊的肩膀上,听著他呢噥的愛語,感受他溫柔的……
她難以抑制的想念他,她已無法再否認她的心已為他沉淪了。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無精打采,她特地為自己打扮一番。
這也是職業道德,她就算再怎麼疲累也要在眾人面前完全掩飾。
典雅的黑色禮服,背部的開衩一直到腰部,她的長發挽成髻,雨鬢處各留下幾稀松散的發絲,頸上的復古項鏈配上同系列的手鐲,讓她顯得雍容華貴、氣貿典雅。
在接受媒體探訪後,她準備乘機溜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上床睡是。
慶幸的是這次的派對舉行地點,就在她下榻的天堂酒店,這是一家相當有異國風味又浪漫的度假酒店,來這兒度假的有百分之五十是新婚夫妻,或熱戀中的情人。
看著成雙成對的倩影,她的心情更是跌到了谷底。
裔天此刻在做什麼?
他會跟雅心在一起嗎?
他說過孤枕難眠,當他找不到她時,會去尋找另一名女子慰藉嗎?
甩了下頭,馬菁兒試著甩去心頭浮現的那抹疑雲。不要再去想了!她制止自己粉亂的思緒,並加快腳步走向宴會廳的出口。
這時,那個討厭的攝影師看到她,馬上如鰻魚一樣靈敏地游過來。
正當他躍躍欲試地要輿她的身體靠得更近時,馬菁兒用細高跟鞋狠狠地踩了他一腳。
對方的臉刷地變白又變紅,用不人流的話罵了一聲。
馬菁兒毫不猶豫的揚手在他臉上甩了一記耳光,許多人皆朝她望了過來。
「馬小姐,有事嗎?」管理宴會廳的經理馬上關心的走過來。
「這個男人騷擾我!」她決定不再保持沉默。
「你這個婊子!」對方老羞成怒破口大罵。
酒店的警衛馬上將他架離現場。
派對又恢愎原本的平靜,但馬菁兒的心已經都得無法以言語形容。
從她出道到現在,這不是她遇過最嚴重的騷擾,但是卻是她對自己的職業感到倦怠最嚴重的一次。
一回到自己的房間,馬菁兒把房門反鎖,極疲累地靠在門上。
那個該死的混蛋!她恨恨地罵,起身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礦泉水,但才喝了一口,就听見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傅來。「誰?」
「是我,裔天!」
一度馬菁兒還以為自己听錯了,直到她將門打開一條狹縫,見到風塵僕僕的他,震驚得久久說不出話來。
即使經過十多個小時的飛程,裔天仍是散發著十足的男性魅力。
他逕自進房,關上房門。
「你怎會在這里?」馬菁兒好不容易找到說話的能力。
「當然是為你而來的。」裔天以手指勾起她的臉,原本想責備的話,在見到她過度蒼白的臉色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深情地注視著她,「為什麼不告而別?」
「我要工作,畢竟我還是要過日子的。」
「你不工作也可以過日子。」裔天低下頭,溫柔而堅定地親吻她,然後把她拉進他的懷中。當裔天的唇離開馬菁兒嘴邊時,她匆匆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劉戀告訴我的。」他笑道。
「她答應我不會說的。」
他的舌舌忝著她的下唇,然接用牙齒輕輕咬著。
「我威脅她說的,我告訴她如果她不告訴我,我會讓她在圈內混不下去。」
「你好過分!」馬菁兒瞪著他。
他嘴唇移向她的耳朵,緊緊地貼著。
「但她反威脅我,如果我膽敢欺負你,她就會讓我好看。」
果然是劉戀的個性!
「我剛才在飯店櫃台听見你被人騷擾了?是真的,嗎?」
「沒什麼大不了的,已經沒事了。」她輕描淡寫的說。
「這種事經常發生嗎?」他可不這麼輕易就放下心。
「還好。」馬菁兒看到他深沉的目光中充滿關切,心中感到一降溫暖。「我好累……」
突然,她很訝異自己居然用這種撒嫣的語氣說話,連忙掙開他的雙手,走到一旁沙發上坐了下來。
裔天來到沙發後面,雙手搭在她肩膀上,按摩著她僵硬的肌肉。
這種感覺真像在天堂。
「別停下來。」馬菁兒喃喃說著,閉上眼楮,迷失在他神奇的觸模下。
幾分鐘之後,當裔天將她抱起,輕輕地放在床上時,她申吟著表示反對。
他則敏捷地為她月兌掉鞋子,然後是她身上的禮服。
「裔天……」
裔天掀起被子,讓她伏在床上。
「放松!全心享受。」
在他的按摩下,馬菁兒感到身體的每一寸肌肉都接近松弛的狀態,很快地沉入夢鄉。
馬菁兒不安地懂了幾下,然而潛意識感受到溫暖的撫觸,令她非常舒服。
她不願多想那究竟是什麼。
只是輕微地更偎近那溫暖的源頭,當那撫觸沿著她的背緩緩向下撫模時,她輕嘆口氣。
這是夢,一場她不想醒來的夢。
淡淡的男性氣息包圍著她,混台著古龍水的氣味,更讓她沉迷不醒。
有嘴唇在親吻她的臉頰,然後挑逗地著她的頸子……
裔天的手撫慰著她顫抖的身體,一次次地親吻著她被汗水浸濕的前額,直到她昏睡過去。
但是馬菁兒總是一再被他的親吻和挑逗弄醒。
「嗚……我好累,好困……」她低聲地抗義,已經忘了這是第幾次被吵醒了。
「再一次就好了……」裔天誘哄著她。
「人家不要了……」
但每一次還是屈服于他情意的誘惑下。
半夢半醒間,馬菁兒感到自己的手指被套上了戒指,她一度以將是錯覺,直到她睜開眼楮看到手指上閃閃發亮的鑽石戒指時,訝異地張大嘴。「你答應了,不許反悔!」裔天的食指溫柔地畫過她的鼻梁。
「我答應了什麼?」馬菁兒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線法正常運轉。
「當我的妻子。」他溫柔地吻了下她的唇。
「我沒有!」這會兒,她腦子終于正常轉動了。
「你已戴上我的戒指,不許反侮!」他近乎霸道地說。
「這不算。」她彈坐起身,急著褪下手指的戒指,但不知為何,就是無法將它取下。
「瞧!這是注定好的,你也無法改變。」裔天就起她的手輕吻了下。
「我不能答應你,成為你的妻子!」她激動的大吼,這時被單從她身上滑落,她連忙要拉回遮住自己的身體,卻被裔天快了一步抽走,拋至一旁。
馬菁兒羞紅了雙頰,身體更在他灼熱的注視下變得火熱,她迅速曲起膝蓋,用雙手遮住自己的酥胸。
「別遮了,你的身子哪一部分我沒見過?而且我也是赤果果的,我都不介意讓你看了,你也不該介意。」裔天戲謔的語氣,讓馬菁兒順手抄起一只枕頭敲過去。「你這個暴露狂!」
「而她愛我這個暴露狂。」他捧住她的臉輕吻著,「別再隱藏你到我的情感,說你願意成為我的妻子,說!」
「不,我不能。」
「你不能是因為伯傷了雅心嗎?」裔天輕嘆口氣,以鼻尖輕輕磨蹭著她的鼻尖,「小傻瓜,你被她騙了,她根本沒得癌癥,她健康得很。」
他將事宜一五一十敘述給她知道。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還是難以置信。
「因將她利用你的善良想將我奪走,但是她都不了解我對你的愛是永志不渝的,誰也無法代替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打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愛上你,現在我愛你,未來我還是愛你,對稱的愛直到永遠。」
馬菁兒醉了,醉在他這份深情理。
「我還要告就你一個小秘密。」裔天壓低音量,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什麼秘密?」
「還記得當年那和化妝舞會嗎?」
她怎麼會忘記?至今她都忘不了那個似幻似真的夢境。
「那晚你喝醉酒了,然後……」
「我作了一場夢……」
「不,你沒有作夢,是真實的發生了,你把你的初夜給了我。」
「你、你說慌!」
「我可以對天發誓。」
「喔!天哪!」她懊惱萬分地申吟。
「所以你早就是我的妻子了,那一夜後,我就時時注意著你,甚至希望你可以懷有我的孩子。」
「你……你好可惡,幸虧那時我沒懷孕。」
「但現在說不定你這兒已經有我的小寶貝了。」裔天的大掌輕輕貼在她的小月復。
馬菁兒心悸了下。她真懷了他的孩子嗎?可以成為一個母親是她的心願,而她也相信自己會做一個好母親。
她的手也忍不住輕覆在自己的小月復上,仿佛感覺到有一個小生命在她體內孕育著。
「你將會是最美麗的嫣咪,我愛你。」
在裔天深情凝視下,她的心完全折服了,這樣一個男子,她怎拒絕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