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好恨他的苦苦相逼,"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成全我吧!""我說過,你是我的!"她痛苦的模樣,讓他對那個叫宋宜修的男子更加充滿仇視。"我不是你的!"夏雪兒快要崩潰了,淚水無聲的滑落她的臉龐。
"你是我的!""你愛的只是我的容貌!"說後,夏雪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餐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把刀鋒抵在自己的臉頰上。"如果我不美了,你是不是就不會再喜歡我了?是不是就可以放了我?""雪兒?"歐陽德勛終于失去冷靜地暴喝一聲,倏地沖到她身畔。
夏雪兒只覺得手腕傳來一陣麻痛,水果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不許你傷害自己。"他心痛地將她摟在懷中,他寧願她拿刀子來刺他,而不是傷害她自己。"難道我們十多年的感情抵不過你剛認識不久的男人?我可以給你全世界,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會去摘。""我不要星星!"她奮力地推開他,"我只想要平凡的生活。""你只顧著自己,難道就不關心你年邁的父母嗎?"他終于失去耐性的撂下狠話。"你把我父母怎麼了?""他們是我的準岳父母,我怎麼會對他們怎麼樣,只是……"他冷冽地一笑,"你大概忘了,你父親的事業早已搖搖欲墜,如果不是我的資助,恐怕早已債台高築了,要是我放手不管他,你說他會不會承受不了打擊而——""不要說了!"夏雪兒悲憤的叫道︰"你究竟想要怎樣?""我要你回到我的身邊。"歐陽德勛不帶任何感情地說︰"我已經訂了明早九點的機位,我會在樓下等你,你若不想讓你的父母受到傷害,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宋宜修一路飛車回來,急著向心愛的人兒求證,以消除心中的恐懼。
當他十萬火急的沖進夏雪兒的住處時,訝然看見她蒼白著一張臉,像失了魂似的坐在沙發上。就連他開門進來都沒有察覺,這讓他心中的恐懼更深了。
"雪兒,你怎麼了?"他焦急的聲音終于喚醒了夏雪兒。
"宜修,是你?"她繃緊的神經一下子全松懈下來,投入他的懷中,嗅著他身上的熟悉氣息。"怎麼了?"他察覺到她的異狀。"你為什麼在發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沒什麼。"她勉強地擠出一抹笑容,"我只是作了一個惡夢。""又作噩夢?"他愛憐地吻了吻她的額頭,"你別怕,那只是個夢,我就在你的身邊,"他捧起她的臉,發現她的眼眸布滿紅絲,"你哭過了?"夏雪兒垂下眼瞼,避開他的目光。
"發生了什麼事?雪兒,坦白的告訴我。"他心中的不安益發嚴重。
"沒有!"她搖搖頭。
"看著我,雪兒,不要對我有所隱瞞,不管有什麼事我都會盡力幫你。"他抬起她的臉,緊緊的注視著。她知道自己並不善于撒謊,而且在他關心的注視下,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向他說出事實,為他帶來災禍。所以,為了不節外生枝,她雙手攀上他的頸項。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唇印上他的。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輕輕柔柔的,宛如一股清風掠過。
但宋宜修並不滿足于這種蜻蜓點水般的吻,就在她要撤退之際,他將她壓向他,熾熱地吻著她。夏雪兒被吻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唇舌的廝磨纏逗,讓她的心幾乎要奪胸而出。一股不可抑止的狂猛從宋宜修的下月復竄起,他的雙手覆上她柔軟的雙峰,隔著衣料揉捏著她飽滿的ru房。"啊……"夏雪兒本能地回吻著他。
但宋宜修卻像遭電擊突然放開她,氣息粗重且紊亂,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眼底有一抹狼狽。"雪兒,你再這麼大膽的挑逗我,當心惹出火來,我的自制力已經越來越小氣。""對不起……"她羞怯地垂下眼。
"你沒有錯,我只是怕控制不了自己,畢竟我只是個正常的男人。"他想起自己回來的主要目的,原想向她問個明白,但又怕破壞了兩人之間的氣氛。所以沒問出口。
"你怎麼了?怎麼怪怪的?""沒什麼,你一定還沒吃早餐對不對?我帶你去吃你愛吃的咸粥,好不好?""好啊!"牽著夏雪兒的手,宋宜修心里的疑雲非但沒散去,反而更深了,他始終惦記著報上那則尋找未婚妻的啟事,心頭被一種很不好的預兆給籠罩著。夏雪兒仿佛變了個人似的,不只主動要求到陽明山賞花,還要求到淡水看海,而更教宋宜修感到訝異的是,她居然還提議要親自煮晚餐給他吃。于是,兩人就像恩愛的夫妻般,一起到超市去買菜。
"我做牛排給你吃好不好?""好。""還是做魚排給你吃?""好。"不論她說什麼,宋宜修都點頭如搗蒜。
"你難道都不挑食的嗎?"她沒好氣的說。
"只要是你做的菜我都喜歡吃,因為,里面全是你對我的愛呀。""惡心!"她微笑地瞅著他。
"其實,你不需要這麼辛苦,萬一你不小心切菜切到手指或燙到手了,我會很心疼的。我看還是算了!你想吃什麼,我請你吃。""你這麼看扁我?告訴你,我有得到我媽咪烹飪天分的真傳喔!吃過我做的菜的人,都贊不絕口。""有哪些人吃過你做的菜?"他一邊想對她有更多的了解,一邊卻很嫉妒那些吃過的人。"有——"發現自己好像說太多話了,夏雪兒馬上顧左右而言他,"我好像忘記買辣椒了,你先把這些推去排隊結帳,我待會兒去找你。"宋宜修知道她又在逃避了,難道她真的跟那個賭場大亨有關嗎?
不管是蒸魚、炒牛肉或只是個簡單的炒青菜,每道菜夏雪兒都下足了心思,而宋宜修不只對她的廚藝贊不絕口,還吃到盤底朝天。夏雪兒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心底卻有說不出的悵惘,以後……這樣的情景恐怕不會再現了。盡管她已柔腸寸斷,但她仍努力讓自己表現得若無其事。
這最後的晚餐,將是她以後永久的甜蜜回憶,她要好好地珍惜這相處的最後時光。宋宜修吃過晚餐後,主動地搶著清洗餐具,等他忙完了從廚房出來時,屋內的燈光卻在瞬間全熄了。"哇!怎麼突然停電了?雪兒,你在哪里?你乖乖地留在原地——"不對!一陣輕柔優美的旋律傳來,這表示了現在沒有停電。
"雪兒……"他焦急地瞪大雙眸,想在黑暗中找尋她的身影。
幽暗中亮起了一點微弱的燭光,宋宜修朝著光源看過去,天哪!穿著一襲純白的洋裝,手持著蠟燭的夏雪兒,宛若墜入世間的仙子,緩緩向他走來。"什麼也不要說,什麼也不要問。"一只粉臂從背後摟住他的腰,把尚未回神過來的他帶到擺著一瓶酒和兩只高腳杯的小茶幾旁,她放下燭台,將其中一杯酒遞給他。宋宜修怔了怔,正想開口問她,卻被她用食指點住他微啟的雙唇。
"CHEERS!"她舉杯細細啜飲著杯中的液體,見他還在發呆,便朝他眨了一下眼,嬌嗔道︰"你不陪我喝嗎?"她的聲音又輕又柔,像一根羽毛搔得他心里麻癢難耐。
宋宜修一口喝光杯中酒,卻只覺得唇干舌燥,目光在她的身上流連不去。搖曳的火光下,他倆隨著扣人心弦的旋律翩然起舞,沉浸在浪漫旖旎的氣氛中。宋宜修摟著夏雪兒小蠻腰的手,不自覺地從腰際一路下滑……
"宜修,我……"她不明白自己要說什麼,只是緊咬著下唇。
"你不必說,我知道。"他試探她幽徑的入口,發現她早已濕潤柔滑。
"雪兒,我要進去了。""等等……"她緊捉住最後一絲理智。
"你忘了戴上這個了。"她在床頭模索,拿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的鋁箔小袋。"你怎麼會有這個玩意兒?"他太吃驚了。
"我在下午逛街時,偷偷買的……"她嬌羞地說。
他恍然大悟,原來她是早有預謀的!
想到她一個女孩羞窘地去買這玩意兒,他不禁憐惜地吻了吻她的鼻尖。
"難為你了,以後由我去買吧!"以後?還有以後嗎?
"嗯!"夏雪兒閉上眼楮,努力不讓悲喜交織的淚水流下來。
宋宜修的愛意和體貼,讓夏雪兒感受到世上最甜蜜的幸福。
然而,今夕的激情狂熾過後,她恐怕再也無福消受他的深情摯愛了……
"啊……"一陣突如其來的刺痛使夏雪兒忍不住輕呼出聲,她的雙手緊緊抓住床單。"雪兒,很痛嗎?"他知道她未經人事,心疼地吻了她一下,"第一次都會有些不舒服,我會盡量溫柔的。""嗯!"她對他是全然的信任。
"是不是……很疼?""不……噢!"夏雪兒想要否認,但卻忍不住逸出痛楚的嬌吟聲。
夏雪兒愣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雪兒,我知道你也許尚未做好為人妻的準備,只是,我弄虛作假你,想要愛你一生一世,請你答應我好嗎?"眼淚迷蒙了夏雪兒的雙眼,她的心滿溢著說不出的無奈和傷感。
為什麼不讓她早點認識他?從小到大她一直無所求,只希望可以跟相愛的人廝守一生,哪怕日子過得平淡,她也覺得幸福。在父母的安排下,她以為自己期待的人就是歐陽德勛,直到雲兒的死才讓她猛烈覺悟到她並不愛他,但是,一切都太遲了。"雪兒,你愛不愛我?"見她不語,宋宜修焦急了起來。
以前他老是嘲笑歐中凱,現在他終于可以體會好友的心情了。
希望雪兒跟小蟬是不一樣的,否則,他真的會受不了。
"我愛你!我也想跟你廝守一生。"夏雪兒真誠的表示,可心里卻有說不出的悲涼。今晚躺在他的懷里,交出她的身體和靈魂,而明天離開他之後,她知道自己的生命也將不會完整了。她只求今夜美麗的回憶能支撐她度過往後空虛的歲月。
"那就嫁給我吧!我也許不夠完美,但我一定會努力給你幸福的。""我知道……"她的淚水緩緩地流了下來,滴在枕頭上。
"那你是答應了?太好了!"他興奮萬分,隨即墜入甜美的夢鄉。
她轉過身緊緊凝視他睡著的模樣,仿佛要將他的容顏印在腦海中。
隨後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她的心越來越黯淡,因為,離別的腳步越來越近了。"宜修……"她撫模著他俊朗的臉頰,"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請你記住,我永遠都是愛你的!""我也愛你……"沉睡中的他揚起唇角,無法感覺到她心中的離愁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