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早日讓自己恢復記憶,安爾雨特地請沈小魚幫地找一些有關亞力聖公國的資料。
沈小魚替她找到一張亞力聖公園的地圖和旅游書,她很認真的閱讀。
亞力聖公國是個充滿瑰麗浪漫色彩、香料貿易的國家,是個永久中立國。
它的面積只有六百三十三平方公里,卻擁有一個國際港口和先進的國際機場。
現今亞力聖公園中的愛羅伊皇室是除了英國、日本、丹麥幾個國家外,非常古老的皇室家族,現莊國王是愛羅伊•安爾杰,皇後是來自台灣的顧綾琦,他們的愛情故事曲折浪漫……
由于她看得很專注,就連歐陽德勛走到她身後都沒察覺到。
直到手中的書被抽走,她才回過神來。
「這是什麼?」歐陽德勛十分吃驚的看著手上的書,他還以為她是在看小說或是時尚女性雜志,沒想到竟是一本旅游書。
「還給我好嗎?」
她伸手想搶回書,他卻把書藏到背後。
「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會看這種書?」
「好奇。」她決定暫時保留沈小魚告訴她的—切。
「這個理由我不接受。」他一句話就打死她。
「好吧!我就告訴你實話好了。」她知道自己若不老實說,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有人告訴我,我的真實姓名叫安爾雨,而不是黛安娜。我今年二十一歲,來自東歐亞力聖公園,而且,我還可能是一位公主。」
「這叫實話?」他冷嗤一聲,「這是童話吧?也許我可以相信你的名字、國籍、年齡,但是你說你是位公主——是酒店的公主吧?」
對于他的反應她並不太訝異,因為她對自己是否真是公主的身分也十分懷疑。
「如果我真的是個公主,你會做何打算?」她注視著吊兒郎當的他。
「你別作白日夢了,你已經二十一歲,而不是十二歲,早過了作夢的年齡。」他嘲諷的說,她絕對不可能是公主!
「我是說如果我真的是公主!」安爾雨想知道答案,這對她很重要。
「我什麼也不會做,因為你是我用一百萬美金買來的寵*。」
他話中的驚冷氣息,令安爾雨心底狠狠一抽。
「就這樣?難道你對我沒有一絲感情嗎?」她的話語中埋藏著深層的悲哀及無盡的絕望。
「就這樣!」
「你還是只愛雪兒?即使她已經琵琶別抱?」她大膽的問。
「雪兒?!你提她做什麼?你又知道了什麼?」他臉上的肌肉緊繃,雙眼透露出凶光。
「我知道你很愛她,即使她已經不屬于你,你仍對她無法忘懷。」她難過的說出這件事實。
「夠了!」他怒吼道,「你給我住口!」
「我偏要說,」她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竟大聲地反駁道︰「你外表看似強者,但事實上你是個懦夫,你不敢面對現實!」
「我叫你閉嘴!」他的表情陡然變得鐵青,她的每一句話都刺中了他的要害。
「我就是要說,你是懦夫,你是懦夫!」而她愛他這個懦夫。
「你別以為我不敢打你!」他箝住她的下顎,神色冷厲的瞅著她,「你敢再說一個字,你就別怪我無情。」
安爾雨毫不畏懼的伸手撫上他的額際,渴望撫平他的憤恨,完全無視他的狂怒。
「你本來就無情,如果你對我有情,那麼,你就不會這麼對我。我愛你,你知道嗎,我已經愛上你了。」她深情款款的看著滿瞼怒容的他。
「哈……你愛上我了?你又在玩什麼把戲?」歐陽德勛心中的怒氣波濤洶涌,猛力的揮掉她正在撫模他額際的小手。「我不愛你,你只是個*女,一個我永遠也瞧不起的*女!」他字字冷冽傷人。
「你知不知道你的話傷透了我的心?」熱淚灼癰了安爾雨的臉頰,痛得她梗了聲。
「我不在乎,對我而言,女人只是我的玩物,你最好記住這一點!」他冷酷地撂下狠話後,用力的甩上房門,也將她關在他的心門外。
安爾雨只能心痛的呆立在原地,明知自己不過是他用來當生理宣泄的玩物,但她卻仍對他抱持著期許,哪怕只是一點點,她也要自己不可以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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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揮灑在激情過後的凌亂大床上……
一打開門,濃濃的酒味和煙味向她襲來。
酒瓶散落一地,煙蒂更是到處可見。
安爾雨見到歐陽德勛就濘立在落地窗前,他的右手正流著血。
「老天!你受傷了!」她奔向他,赫然發現落地窗破了一個大洞,上面的碎玻璃還沾滿他的鮮血。
「走開!」他奮力推開她。
「你流了好多血,不馬上止血,你會死的!」她抽了好幾張面紙要為他止血,卻再度被他推開。
「走開!不要煩我!」
「你讓我為你止血、包扎傷口,我就不煩你。」她苦苦哀求。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討厭?你再羅唆,我就把你賣掉!」
對于他的警告,安爾雨根本充耳不聞,她還是像個小媳婦似的,找出醫藥箱替他包扎傷口。
「你到底想怎樣?」歐陽德勛寒著臉,注視著她。
「上的傷口有藥醫,心里上的傷口要*自己,如果你還是一味的逃避,你永遠也不會有快樂的。」她語重心長的說。
歐陽德勛陰沉的眼漫漫眯起,眉間滿是嘲諷。
「你在教訓我?你以為你是誰?就算雪兒背叛了我,我還是愛她的。」他信誓旦旦的說。
「我相信她一定是個好女孩,否則你不會如此深愛她。」她雖然這麼說,但他的話傷得她的心都擰痛了。
「對,我愛她,我就是愛她,你別痴心妄想想取代她在我心中的地位!」
歐陽德勛的口氣無情且嚴厲,句句將她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是天底下最痛苦的!這種痛苦好比被人用刀子將身體的肉一塊塊的割下來。
「你說話一定要如此傷人嗎?」
「不想听就給我滾!」他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吼道。
安爾雨默默的把醫藥箱整理好,然後將地上凌亂的酒瓶一一撿起。
「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他一把搶過她手上的酒瓶,往落地窗方向扔了過去, 啷一聲,落地窗又被砸破了。
安爾雨再也忍受不了,奔回房上,趴在床上不停哭泣,為什麼他如此狠心,一定要傷得她遁體鱗傷不可?
她忽然覺得頭好疼,連心也在痛……
老天爺,告訴她,她該怎麼傲才好?
她揪著胸口,淚再也止不住地撲簌簌的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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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維加斯獅王飯店
安爾瑞不停在總統套房內來回踱步。
他已經派很多人在拉斯維加斯各處尋找安爾雨,卻一點消息也沒有,教他又氣又急。
他決定不顧隨從的反對,自己出去找找看。
「親王,你還是留在飯店,讓屬下去找公主就可以了。」
「我一刻也待不下去,我出去透透氣,你們別跟著我,快去幫忙找公主才是最重要的事。」安爾瑞吩咐隨從說。
「是的,屬下一定會盡全力找出公主的。」隨從恭敬的道。
這時,安爾瑞的手機響起。
「爾瑞找到爾雨了沒有?」手機小小的螢光幕上出現了安爾杰的彰像。
「還沒有。」他要不是怕妹妹成為恐怖組織覬覦的對象,他很想登尋人啟事,畢竟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母後已經開始起疑心了,你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找到爾雨,否則紙會包不住火。」
「我知道,我已經派出所有的人在找,除非爾雨不在拉斯維加斯,否則一定會找到她的。」安爾瑞拍胸脯保證。
「如果人手不夠,隨時通知我,我立刻派人支援。」
「知道了。」
結束跟安爾杰的通話,安爾瑞用手爬爬頭發。
唉!安爾雨,你究竟躲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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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歐陽德勛睡著了,安爾雨乘機偷偷溜出別墅。
她並不是想逃跑,只是想到超市買點東西,她吃厭了外送的食物,口味重又油膩,吃得她這幾天直反胃。
她像個幸福的小女人,在超市中挑選每一樣東西,雖然她不記得自己是否會做菜,但直覺告訴她,她應該會,否則她也不會在選擇菜色時顯得如此自信。
她相信再這麼下去,她應該很快就會恢復記憶。
來到女性衛生用品的櫃子前,她突然想到自己的月經好像沒來,是時間還沒到,還是——
一個很直接的反應,她伸手想取下驗孕劑,突然,背後傳來叫喚聲,害她嚇了一跳,驗孕劑就從手中滑落掉到地上。
「安、爾、雨!」
她轉過身,看見一個英挺、高壯的男子走近她。
「該死!終于讓我找到你了!」安爾瑞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
他剛才經過這間超市時,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于是走進來找找看,沒想到安爾雨就在這里!
這算不算兄妹之間的心電感應呢?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帶著警戒的眼神打量著眼前的男子。
他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是,她並不因此就放松警覺。
「哈!你別再玩了行不行?」安爾瑞此刻真的很想動手掐死她,「你知不知道,你的不告而別、你的失蹤讓所有的人都急死了?」
「你究竟是誰?」她就是無法記起他的身分。
「我是爾瑞,你的二哥呀!」安爾瑞習慣性的捏捏她的鼻子,「你別說你得了失憶癥,今天可不是愚人節,我不會上當的。」
「你是我二哥?」
「對,我是你二哥,」安爾瑞也察覺到有那麼一點點怪異的感覺,「爾雨,你沒事吧?你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說著,他伸手要模模她的頭發,她卻像受驚的小兔子似的迅速退後兩步,與他保持距離。
「你再對我動手動腳,我就叫非禮羅!」雖然她很想相信他的話,可是,在尚未得到任何證實前,她不想輕易相信別人,因為沈小魚說過,這里有許多人口販子喜歡胡亂搭訕,而只要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被騙,所以她還是小心的一點好。
「欸,再ㄍㄧㄥ就不好玩了,開玩笑也得有個底限吧!」安爾瑞老大不高興,「走啦!快點跟我回宮去,母後為了你一點消息也沒有,擔心得日夜哭泣,你真是不孝女!」
「母後?!東歐亞力聖公國的顧綾琦?」
「是皇太後,你忘了大哥已經登基,現在的皇後是綾琦。你別再裝了,游戲現在該結束了,你快跟我回去。」說著,安爾瑞就想伸手去拉她,卻被拒絕。
「你別踫我,你隨便說說,教我怎麼能相信你?」
「你玩夠了吧?你到底叫不叫安爾雨?」難道是他認錯人?不可能!打死他他也不相信自己會認錯。
「我是叫爾雨,可是,我記不起來你是誰,因為我得了失憶癥。」
「你得了失憶癥?真的假的?」安爾瑞仍然不相信她的話,「那你為什麼會來買菜?你買這些菜要煮給誰吃?」
「你管不著!」
「我是你二哥,我當然可以管你——」他注意到掉在地上的驗孕劑,彎腰撿了起來。「你買這個東西做什麼?你該不會——」
「這是我自己的事,不要你管!」安爾雨搶回驗孕劑,推著推車快步的走向結帳的櫃。
安爾瑞則緊追在後,「爾雨,我要你跟我回去!」
「我還不能跟你回去,而且,我又不知道你會不會是個大騙子,你說的話的真實性有多少?」她很理智的分析。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靜?你變了,爾雨!」安爾瑞忍不住對她刮目相看。「不過,我希望你跟我走,大家一直在等你的消息。」
說著,安爾瑞又伸出手要拉她,她卻當他如毒蛇猛獸般的避開。
「你不要踫我啦!」
「爾雨……」
正當兩人在拉扯中,沈小魚的聲音插了進來。
「喂,臭男人,你做什麼?」
沈小魚像母雞護小雞般,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安爾雨面前,恰北北的對著安爾瑞吼道。
「你是誰?黃毛小丫頭!」安爾瑞怒視著半途殺出來的程咬金。
「我是她的好朋友,那你又是誰?」沈小魚也睜大眼楮回瞪著他,要比誰的眼楮大嗎?她可不會輸給他呢!
「我是爾雨的二哥!」他挺起胸瞠表白身分。
「你是——」沈小魚一時囂張不起來,連向安爾雨求證問道︰「他真的是你的二哥?」
「我不敢確定,我什麼也記不得了!」安爾雨心煩的揪著頭發說。
「爾雨!你真的失去記憶了?」安爾瑞看她慌亂的神情,這才發現她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她是真的失去去記憶了。」沈小魚代她回答。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安爾瑞擔心的說。
「說來話長。」沈小魚心中充滿歉疚,「你說你是她的二哥,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
「我有我們全家福的照片,不過放在飯店,你們跟我去飯店,我拿給你們看。」
「好啊!」沈小魚一口就答應了。
「不行!」安爾雨卻反對,「我出來很久了,我怕德勛會找我,我要回去了。」她轉身就要走。
「爾雨,你哪里也不能去,你必須跟我走才行。」安爾瑞出聲喚住她,開什麼玩笑,他好不容易找到她,怎麼可能讓地從他的眼前溜掉?
「不如明天吧!」沈小魚征求安爾雨的意見,「爾雨,你說好不好?」
「好,就明天,不過,你得陪我一塊兒去。」安爾雨同意,但有附加條件。
「放心吧!我會陪著你。」沈小魚斜睨著安爾瑞,「如果他是個心懷不軌的男人,我絕對讓他死得很慘!」
「臭丫頭,你說誰心懷不軌?」他堂堂一個親王,卻被說成痞子似的,教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你叫我什麼?」沈小魚從小到大最討厭被叫丫頭,而且還加了個臭字,真是氣死她了!
「臭丫頭羅!」安爾瑞不怕死的再說一次。
「你才是個大痞子呢!」沈小魚不甘示弱的回他一句。
「臭丫頭!」
「大痞子!」
兩人互看不順眼的對罵著,渾然不知安爾已經悄悄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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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德勛聞到飯菜香而醒了過來,一度他還以為自己在作夢,一直見到在廚房忙著的安爾雨,他忍不住皺起眉頭。
「你在做什麼?」
「你醒啦?」安爾雨朝他綻出一抹微笑,「餓了吧?我煮了點東西,你快去梳洗,待會兒就可以開飯了。」
他看了桌上一盤盤的佳肴,臉上沒有露出開心的表情,反而寒著一張臉。
「這些菜哪里來的?」
「我去超市買的。」她笑著回答。
「你一個人去?」說著,他微眯起眼。
安爾雨點點頭,心想,這又沒什麼,她只是去買東西而已。
「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你擅自出門!」想到她可能被有企圖的人綁架,一把火在他心里狂燒。
畢竟跟他不對盤的還是大有人在,而現在大家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他當然會擔心她的安危。
「你不必擔心我會迷路——」
「我才不是擔心這個!」他冷著聲說︰「我是擔心你萬一跑了,我找誰要一百萬美金?」
听到他的話,安爾雨的心涼了半截。
他不擔心她的安危,卻只擔心錢,讓她覺得好傷心。
「我說的話,听清楚了嗎?」他沉聲問。
「听清楚了。」她滿月復的委屈。
「我沒胃口吃東西,待會兒我就要出去了,你留在家里,別想到處亂跑!」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她突然開口問。
「問吧!」他冷冷的應道。
「如果我不是你用錢買來的,你對我的態度會有所改變嗎?」她滿心期待的瞅著他。
「就算你貴為公主,我對你的態度還是一樣的!」他冷酷無情的斜睨著她。
安爾雨無言地凝視他頎長的背影,眼眶盈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