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了如同一世紀之久的纏綿下來,他們筋疲力竭地依偎著躺在床上。
菲爾頭發凌亂地閉著雙眼,背上有著明顯的指痕;葉曉雪則雙唇微啟地嬌喘著,粉頸上印著鮮紅的吻痕,而那誘人的乳暈附近,則留有不少淡紅色的齒痕。
「菲爾……」她嬌聲說著︰「我……我想你大概快要做父親了。」
「我一直很努力地嘗試著。」他用手輕撫著她的臉龐,戲濾道︰「而且我相信自己的能力……」
葉曉雪臉上一陣徘紅,「菲爾,我想,你第一次佔有我時……你就已經成功了,因為我……」她欲言又止。
「什麼?你是說……你已經懷孕了?」’他震驚萬分地叫道。
「怎麼?難道你不高興?你不要……」
「不,不是,我太高興了!」他甚至開心得手足舞蹈,「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已經懷孕了,為什麼還允許我如此狂野地佔有你,我真的怕我會傷害到你肚子里的孩子。」
葉曉雪羞赧地搖搖頭,「不會的,你不用擔心」
「真的?你不能騙我哦!」
「你放心好了,我真的沒事,不會有事的。」她笑著保證。
想到初為人父母的喜悅,他們臉上同時綻開如彩虹般的笑容。
☆☆☆
自從知道她懷孕後,菲爾不但比以往更溫柔體貼,就連的方式也改變了許多,不過,他霸道的本性卻發揮得淋灕盡致,經常命令她不許做這個、不許做那個,就連她的三餐,他都吩咐廚子要特別注意營養……他那緊張的態度,令葉曉雪感到啼笑皆非。
也許是因為懷孕的關系,她變得十分嗜睡,絲常菲爾到旅館巡視業務回家後,她都還賴在床上。
但今天早上,在菲爾上班後,她便起床了。
由于再過兩天,就是她和菲爾舉行婚禮的日子,雖然菲爾口口聲聲說他們的婚禮會受到他家人的祝福,但至今,她一直感到忐忑不安——她輕點了下頭,嘲笑自己大過神經質了。
「茜兒,你可不可以幫我請司機備車?」她邊梳著頭發,邊向茜兒說。
「夫人,你要出去?」茜兒——不!應該是所有的佣人,幾乎都已改口稱她夫人,而不是葉小姐。
「我想去買點東西。」她現在才記起白己竟然沒送過一份禮物給菲爾,相反的,菲爾卻從個間斷送禮物給她。所以,她想去為菲爾挑一份禮物
「可是主人交代過,你現在有身孕,要多休息。」
「沒事的,我只是出去買點東西而已」她還準備買好之後,到旅館去找菲爾,然後給他一個驚喜。
首兒見她如此堅持,不敢再持反對意見,馬上去替她吩咐司機備車。
☆☆☆
逛了好幾家商店,葉曉雪都挑不到滿意的東西,最後,她想到過二天就是他們結婚的日子,于是她替菲爾挑了一只白金戒指,還請珠寶店的設計師替她在戒指上刻了I•LOVE•YOU。雖然,這只是一只款式平凡、價值不高的戒指,但,卻是她的一份心意,她迫不及待的想替菲爾戴上。
當她步出珠寶店,由于司機去開車,所以,她便站在門口等候,並沒有注意到有兩個頭街頑童正盯著轉角的一輛車子瞧。
在看到訊號後,那兩個男孩忽然向她沖了過來
兩個男孩用力的撞向葉曉雪,在毫無防備下,她感覺被猛力一推,正當她的身子失去平衡之際,她又感覺另一道沖力由後方過來。
接著,她整個人往前撲倒,她及時用手著地,避免自己跌坐到地上,就在她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只見轉角一輛車直沖向她,然後狠狠地撞倒了她。
她像狂風中的樹葉般,無助地在地上翻滾,她拼命地抱住小月復,唯一的念頭,只求孩子不會有任何的傷害。
此刻的葉曉雪,頭腦一片空白,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听見,更不知道有個黑發男子正急切地狂奔而來,並大叫著她的名字。
四周圍著關心的人群。
菲爾氣喘吁吁地跪在葉曉雪身邊,發了瘋似地大聲請人去叫救護車。
他小心翼翼地撫著葉曉雪的秀發,不敢移動她的嬌軀,因為他怕她摔斷頸子或有其他的骨折。
如同無力阻止潮汐的漲潮,菲爾對葉曉雪的意外感到全然的無助和恐懼。
「甜心,我的愛,我要你勇敢地撐下去,你不會有事的。」
忽然,他听到輕柔而含糊的哀嗚,葉曉雪的睫毛掀動了一下,好像掙扎著想睜開眼楮……
「曉雪,甜心,救護車馬上到了,別怕!你只要握著我的手。」
「菲爾?」她痛楚地申吟,「救孩子……求求你……」她緊閉眼楮,一只手仍緊緊護住小月復。
菲爾揪心地注視著她。
「我不要失去孩子……我不……」她申吟地重復,淚水滾落她纏絞的發絲。
「不會的,你放心……」其實,他一點把握也沒有,他知道她受了重傷,除了怕失去孩子,他更怕她也會有生命的危險。
這時,救護車來了,醫護人員推開人群擠了進來,在檢查過她的情形後,證實她沒有任何骨折,但是,也不表樂觀。
菲爾輕輕把葉曉雪推進他強壯而安全的懷抱里,她的眼楮,自始至終都沒有睜開過。他把她的手臂纏在他的脖子上,抱著她站了起來,終于,他注意到她裙子上的斑斑血跡。
「別怕,我就在你的身邊,我保證你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葉曉雪終于在疼痛的襲擊下,失去僅有的意識,陷人昏迷中。
☆☆☆
看著陷人昏迷躺在擔架上的葉曉雪,菲爾的痛苦已不是筆墨可以形容,他怎樣也忘不掉她被車撞倒時的那一幕,以及她滿臉痛苦的表情。
當他打電話回家得知曉雪獨自出門時,他就感到有股不祥的預兆,于是,在他得知她正在珠寶店買東西時,他便迫不及待前去。
但是,他作夢也沒想到竟然會發生如此可怕的事,在他趕到珠寶店時,正見到曉雪從店里走出來,當然,也見到那兩個將她推倒的小男孩。當時,他正想跨越馬路走向她時,那兩個小男孩忽然沖向曉雪,並將她推倒,他猛地警覺起來,尤其當那輛由街角快速沖出的車子沖向曉雪時,他開始奔跑,但感覺他的腳好像陷在泥濘里,他只能眼睜睜的見著她被撞倒,當他沖到她身邊時,已經太晚了!
他所看到的將會永遠鏤刻在他心中,不管他多麼的擔心、害怕,對曉雪而言已無濟于事,囚為她陷身在只有她一個人存在的地獄中。
他不知道還要多久才會到達醫院,但他實在忍受不了她痛苦的申吟,他真的願意做任何事,只求老天把她的痛苦轉移到他的身上。
「甜心,醫院很快就到了,撐著點。」他輕撫她綴滿汗珠的額頭。
「菲爾?」雖然她的聲音幾不可聞,但是,她似乎稍微清醒一些。
「我在你的身邊,別怕。」別怕?他已不明白這是在安撫自己,還是在安撫曉雪。
「孩子……」
「別管孩子,我們還年輕,以後想要孩子的機會多得很,我只要你安然無恙,只要你!」
「對不起,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是我沒能好好的保護你,才會讓你受到傷害,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找。」他很明白,這場意外絕不是偶發事件,而是有人策劃的。
「菲爾,我好痛,來不及了……」
「醫院就到了,不會有事的。」他閉上眼楮,祈求阿拉真主可以保佑她度過難關。
一到醫院,葉曉雪馬上被送人手術室,然而,她的手一直緊緊握著菲爾的,醫生清清喉嚨。「先生,你不能進手術室,放心的把你的太太交給我們吧!」
「菲爾……」葉曉雪的申吟仿佛是請求他陪著她。
「我要陪在我太太的身邊,我不能讓她獨自忍受任何痛苦,我要進手術室。」不過,他的要求不被醫生接受。
「請你冷靜一點,」醫生步到他身後壓低音量道︰「剛才我替你的太太做過檢查,除了有流產現象,她的肝髒也因嚴重撞擊而破裂,甚至大量的內出血,如果你不肯跟我們合作,你太太恐怕有生命的危險。」
醫生的話仿佛一記悶棍,重重敲打在他的心口上。
「你一定要盡全力救她!」他這一生中沒有求過別人,今天,他破例了。
「救人本是我的職責,我一定會盡全力,只是
「只是什麼?」他因激動而額角青筋暴浮
「情況不是很樂觀,我希望你最好有心理準備!」醫生的話尚未說完,領口已被緊緊揪住。
「我要你救她,不管用什麼方法。如果你救不了我太太,我就拆了這間醫院!」
「請你放手,如果你再延誤下去,害死你太太的人是你,而不是古醫生!」一個冷冷的女性聲音插了進來。
這話如當頭棒喝,于是,菲爾松開醫生的衣領,如斗敗的公雞般轉向躺在病床上的葉曉雪,低低地說著一些鼓勵打氣的話,但他懷疑她听得到。可是,他還是繼續說︰「甜心,我要你為我好好的活下去,我不許你離開我,我愛你,听見了嗎?」最後,他便咽得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看著葉曉雪被推進手術室,菲爾雙手握成拳,重重的捶打著牆,沒法壓抑大哭一場的沖動。
「我相信你太太」定會沒有事的。」剛才那女性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但不再冰冷,而是充滿了情感。
「謝謝!」菲爾並沒有回過頭看這個連續和他說過兩次話的陌生女子,但,她的話卻重新振作了他的精神,也引發他對傷害葉曉雪的人的驚人憤怒,當然還有那個在幕後主使的人。
他一定會找到他們,而且,他以阿拉真主之名發誓,他一定會把他們加諸曉雪身上的傷害,加倍地奉還!他們最好要祈禱曉雪平安無事,否則,他就要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由于他一直沈浸在想報復的激憤中,根本沒發現那名和他說話的年輕女子一直深深的注視著他
☆☆☆
「雪子,你在看什麼?」
藤井雪子回過頭,紅著雙眼地看著她死黨水澤明美,哽咽地道︰「我真的好感動喔!」
「你怎麼了?你是不是燒壞了頭,阿達馬秀逗了?」水澤明美一副被嚇壞的表情,連忙用手模模她的額頭。
藤井雪子怨嗔地拍掉她的手,沒好氣地道︰
「我剛才打了一針,已經退燒了。你看到站在那里的男人了嗎?」
水澤明美眯起雙眼,很仔細的看了看,但由于近視兩百度,她除了確定那的確是個男人之外,根本看不清對方的長相。
「那個人該不會是李奧納多吧?’」她的偶像就是那個現在紅得灸手可熱的帥哥,而且,瘋狂崇拜的程度,簡直無人可比。
「李奧個頭啦!」藤井雪子沒好氣的曲起手指敲了下好友的頭,「你知不知道那個男人讓我好感動,他好愛好愛他的太太……」
「已經死會了!那更吸引不了我,」水澤明美緊張兮兮地道︰「雪子,你也死會了,可別亂來喔!要不然回日本以後,你的未婚夫會殺了我的,他交代我要好好照顧你,我可是責任重大喔!你要是好朋友,就別陷害我。」
「就算我跟別人跑了,羽山也不會殺了你,說不定他還會感謝你安排這次的旅行。」藤井雪子嗤聲地說。
「你真沒良心耶!有時,我真懷疑你到底是為了什麼答應羽山的求婚,你好像不怎麼愛他。」
「如果……」藤井雪子有感而發的嘆道︰「我可以遇見一個真的愛我的男人,我即便是死了也無憾!」
「呸呸呸!快結婚的人還說什麼死不死的話,多不吉利。我們快回旅館去,免得你的準老公打電話來找不到人,那可是會把他給急死——嘆,我這大嘴巴,又說什麼死的,該打,該打!」水澤明美拉著好友就走。
藤井雪子卻仍不斷回頭看著一直守候在手術房外的深情男子。
「明美,」她停住腳步,「你知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寺廟?」
「寺廟?老天,我的小姐,你以為我是在這兒長大的嗎?我也是跟你一樣,第一次來夏比斯島旅行,再說,你找寺廟做什麼?」
「我想去求神明幫那個男人的太太平安月兌險。」
她的善良令水澤明美嘆了口氣。
「我真的服了你。小姐,別人的事你管這麼多做什麼?別忘了你也在生病,醫生剛才還交代你要好好休息——」
「明美!」
「好吧!」她的堅持令水澤明美不得不舉雙手投降,「我們去間看看哪里有寺廟——可是,萬一這兒只有教堂,那我們還去不去?」
「去!」她真的希望那個男子的太太可以月兌離危險,真的希望!
只是常常——
人爭不過天,事與願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