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醫院緊急通知,林語萱幾乎是馬上趕到醫院。
然而,她還是遲了一步。
她甚至連妹妹的最後一面都來不及見。
林雨宣香消玉殞。
下午時光早已轉成傍晚,而傍晚又轉成黑夜。
即使劉嘉良的手擱在林語萱肩上,給她一點力量,但是失去妹妹的傷痛已將她狠狠打倒。
雖然知道妹妹已經離她而去,但她仍然緊緊的擁抱著她,讓自己一直抑制住的淚水宣泄出來。
「語萱,別哭了,雨宣她會難過的,歡喜的送她走,讓她了無牽掛,她可以在另一個世界得到快樂和幸福。」劉嘉良超然的鼓勵她。
「我不哭,我真的不哭。」但她的淚水就像決了堤無法止住。
「語萱,雨宣走得很安詳,她從病痛中解月兌了,她在笑,妳看看。」劉嘉良溫柔地道。
林語萱含著淚注視妹妹的遺容,果然在她的唇角見到一抹微笑,彷佛叫她要安心。
也許天人永隔是悲傷的,但是可以從病痛的折磨中解月兌,她應該要為妹妹開心。
「我出去辦一些手續,順便跟殯葬社的工作人員商討一些要處理的事項,妳可以一個人在這里嗎?」劉嘉良不放心的問。
「你不必膽心我,我想多陪陪雨宣。」她輕聲回答。
劉嘉良點點頭,靜靜地離去。
後來林語萱不知道自己待在妹妹身邊多久,也不記得對她說了些什麼,只知道自己說太多話,導致喉嚨部痛了……
「語萱回去好好休息吧!」
她也不知道劉嘉良何時又返回她身邊,她整個人全都麻痹了。
明知道妹妹已經死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無法完全接受。
不!她必須要做一些安排……至少為妹妹做一些事……
她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
她像個幽魂般在屋子里走來走去,想做些什麼,但卻什麼也沒法做。
自從她們父親拋棄了她們姊妹倆後,她們就一直相依為命……但現在……她的妹妹死了,這世上與她最親的妹妹……真的已經死了!
當她學著去面對這殘酷的事費時,她開始激烈地顫抖,因為震驚和失落而覺得反胃……
此刻電話響起,但她沒有埋會。
她現在只想跟自己的記清和悲傷獨處……
她強迫自己洗個熱水澡,然後她發現自己累得不想穿衣服,只套上一件浴袍。
這時她記起在醫院時劉嘉良給她的一個袋子,是雨宣要給她的。
她打開袋子,里面有兩個禮盒.一大一小,還有一封信,信是寫給她的她雙手顫抖的將信打開──
姊︰
請不要難過,死亡是我解月兌痛苦的最好方法。雖然我很舍不得離開妳,但是上天要做這樣的安排,我也只能無奈的接受。
從小到大,妳是我的依靠,即使媽媽很早就離開了我們,即使爸爸他不在我們身邊,但是因為有妳,我從來也不覺得狐獨。謝謝妳這麼多年的照顧、疼愛,如果下輩子我可以選擇,我希望可以再當妳的妹妹。
盒子里有一件新娘禮服,是我對妳的祝福,耽誤了妳的婚事,不好意思。妳要當個漂亮的新娘子,也算替我圓夢。
另一個盒予是我要送給爸爸的,是一支表,我永遠也無法忘記,為了替我們買過年的新衣服,他典當了他的表;所以我相信他不是故意遺棄我們的,而是他忘了與我們約定的時間。
我相信他會回來找我們的,請你替我把這支表送他,算是我留給他的小小紀念。
最緩,別忘了我們的約定,要當個聖誕節的新娘喔!
當林語萱看到妹妹送給她的新娘禮服、送給父親的手表,悲傷之情淹沒了她。
「不……不……不……」她痛苦地大叫。
沉浸在悲隔之中,她沒有听見任何聲響,直到傅文康在房門口出現,她才記起這屋子里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出了什麼事?」
傅文康注視著淚流滿面的她,心中突然感到莫名的揪疼。
「我……」妹妹兩個字被淚水梗在喉嚨里發不出聲音。「死了………」
「死了?」傅文康怔了怔,看著床上的新娘禮服和男人的手表,一個不祥的念頭閃過他的心頭。
「怎麼死的?」他的心跳加快,興奮多過好奇。
「癌癥……」她悲傷得無法細想,只當他指的是她妹妹過世的事,哭泣地道︰「我沒想到昨晚是我們的最後一夜,如果我知道會渲樣,我說什麼也會留在她身邊陪她走完最後一程。」
那個可惡的男人死了?.
是天譴吧!
她干麼要為他哭得那麼傷心?天底下又不是只有那一個男人而已。
「別哭,人死不能復生!」
他粗聲柚粗氣的,再次瞄到一旁的新娘禮服和男人手表,心里又是一陣憤怒。
這笨女人居然環想跟耶男人結婚?明知那男人快死了,還這麼笨!
還好那男人死得快,要不然她不就要守寡了?
「這是他送的?」他吃味的問。
她悲傷的點點頭。「這是我們的約定!」
他火更大了!
笨、笨、笨,跟一個到死還不忘風流的不負責的男人約什麼鬼定!
「她希望我可以在聖誕節結婚……她怎麼可以這樣就走了?她不知道我有多麼難過嗎?現在我一個人好孤單--」
「別哭了!」她的淚水打亂了傅文康的心。
她仍不斷落淚,那梨花帶雨的楚楚可憐樣,撥動了傅文康心底最深最柔軟的那根弦。
他張開雙臂將她緊緊擁抱,讓她在他懷中宣泄悲傷……
悲傷至極的林語萱無法去想怎麼回事,只是像個溺水的人抓住浮木,緊偎著他,听著他輕柔的安慰。
當她感覺到他輕輕撥開地散落到臉上的微濕發絲,並且試著輕輕推開她,好保持一點距離時,她像個尋求母親溫暖的小BABY,抗拒他的企圖、緊緊攀住他,
「不要離開我,求求你……」她嘶啞地。
他讓她感覺那麼安全、那麼溫暖,那麼不可抗拒……
她想要保持這樣,永遠在他懷抱里,
微濕的浴袍不知何時滑落,露出她絲綢般柔滑的頸部和肩膀曲線,圓柔的肩膀和小巧圓潤的胸部……
「天哪!」傅文康閉上雙眼申吟了一聲。
他的感情、他的需要.從憐惜猛地轉變成生理的渴望,他幾乎不敢怕信自己怎麼會這麼沖動!只知道自己在觸踫到她細致的女性胴體後,他想要她平息他復雜難耐的。
不可以這樣子!
他的感官接受到他理智傳達來的抗議和提醒,但是她那香甜的女性魅力,使得他的心智完全屈服于自己的需求之下。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由她的肩膀慢慢游移,他以為她會抗拒,他也希望她會……
但她沒有!
悲傷與絕望沖垮了她的防線,她像只受傷的小貓,接受他雙手帶來的溫柔撫慰!
「嗯……」她不自覺發出誘人的嚶嚀。
傅文康喘了一大口氣,拋開了所有的理智,吻上她的櫻唇。
這突來的一吻,讓林語萱幾乎淹沒在無力抗拒的感官波濤中。
她在傳文康的親吻之下渴望的申吟,浴袍完全滑落,她弓著身子依偎著他。
她以前從未像這樣完全失去自制,但這似乎並不重要,她只想要得到一點慰藉。
他似乎感覺到她的想法,微微將她推開。
她發出失望的嗚咽,手指深深陷入他的手腕里。
「我不會離開妳的。」
這樣的允諾讓她傷痛的心得到了撫慰。
她放開他的手,口干舌燥的看著他扯掉襯衫,松開皮帶。
當他月兌光身上所有的衣物時,她的呼吸加速。
她跪在床上,忘了自己的,望著他,雙眼張得又大又圓,身體微微發抖,舌頭滋潤她干燥的雙唇。
他小心翼翼地讓她躺下,起初輕輕柔柔地,彷佛苦怕傷害到她,然後失去了控制,不再那麼輕柔。
她在激烈的快感中叫出聲音來,邀約他的激情,點燃他的熱火,將自己的身子完全交給了他。
「天哪!妳知道妳讓我無法克制自己──」
「那就不要克制自己……」
林語萱听見自己在吶喊,听出了其中的浪蕩,心中某個角落隱隱感到震驚,不敢相信這真的是自己,竟說出這種話、做出這種事來。
羞恥心讓她忍不住嗚咽出聲。
「噓……噓……沒事、沒事。」他溫柔的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他的吻撫去她的不安,可是他的輕撫,令她緊張待全身一陣陣顫抖,她只能緊閉著雙眼。
但他已經預期到她的緊張,一邊用手撫慰她的身體,一邊對著她的肌膚呢喃低語。
「噓,沒關系,我只是想讓妳快樂,放心的接受它的來臨吧!」
在他更親柔更親密地撫弄她時,她全身肌肉隨之陣陣顫抖,在屈服于一陣激烈的快感之下,她放聲吶喊。
他擁抱她,輕撫她的肌膚,安慰她過度刺激的感官。
★★★
傅文康在她筋疲力竭地睡倒在他懷里時緊擁著她,並深深嫉妒那個死去的男人──
天哪!如果他是那個男人,他絕對舍不得讓她如此難過……
他的雙臂緊緊環抱著熟睡的林語萱,突然震驚的發現自己從最初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對她的感受,只是那時候拚命地試著不予埋會。
他一直非常小心謹慎,不讓自己愛上一個不該愛的女人──尤其是一個心中愛著另一個男人的女人。
她只是拿他當替身,這……太傷他的自尊了。
可惡,她太可惡了!
更可惡的是他竟然還取悅了她,這對他一點也不公平。
越想越憤憤不平,使得他松開了環抱她的手,也驚醒了她。
「不……不要離開我。」
她雙手緊緊攀住他,指甲陷入他手臂的肌肉里。
她更加的偎近他,甚至因害怕而低聲啜泣起來。
「別哭。」她的眼淚令他懊惱。
「嗚──別離開我……求求你……」
「好……我不離開!」他氣自己的心軟。
她彷佛像要印證他的話一樣,她的手輕經的在他身體上游移。
他申吟著向她抗議,她對他構成的誘惑太強了。
「天哪,妳要逼瘋我才行嗎?」
他捉住她的手並將之導向他的身體,並教導她如何他。
他體內的叫囂著要解放。
她再次把他當成那個男人了吧?
嫉妒、憤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想要報復的沖動。
他像頭猛獸,狠狠進入她的身體。
當他沖破她童貞的保護膜時,她痛叫出聲。
他驚覺自己的莽撞帶給她的疼痛,但想阻止已來不及了。
該死!為什麼她會是處女?
無法獲知的答案讓他又惱又氣!
可是像出匣的猛獸,無法停止攻擊。
他只能強咬著牙恨,試著把她的疼痛降到最低點。
「唔……嗯……」
當疼痛被感官的快感取代時,林語萱放任自己去享受,並發出一聲聲誘人的申吟。
傳文康不斷地讓他的熱力充滿她的體內,引燒她最深層的渴求。
這一次,她累了,墜入沉沉的睡夢中。
傅文康強迫自己離開她,並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懊悔。
她的快感、她的呢喃、她對他的狂熱反應,以及她得到滿足的淚水──事實上沒有一樣是因為他。
她的眼神是那麼的迷惘,令他清楚的明白,她根木不知道自已跟誰在一起。
他當時真想搖醒她,告訴她他是誰,要她叫他的名字,讓她明白他不是她情人的替身。
但他沒有勇氣這麼做,因為他怕她在明白自己是跟他後,會拒絕他。
他知道當她醒來時,一定會很後悔,她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他了……
他不能再待下去了,畢竟要面對的難堪將是他無法忍受的。
頭一次,他感到如此的沮喪、無力。
他愛她……他郁卒地承認。
傅文康悄悄下床,小心翼翼不干擾到她。
站在床邊俯視她的睡姿,他渴望擁抱她,告訴她他的感受。
他想求她忘掉那個死去的男人──然而他還是抑制住這個沖動,因為他心知她愛的人不是他。
傅文康默默地收拾他的東西,在昏暗的屋子里悄悄地走動。
終于收拾好最後一件行李時,他無法抗拒再看林語萱最後一眼的,回到她熟睡的那個臥室去。
他情不自禁地俯身親吻她的額頭,然後親吻她的唇,撫模她柔軟的臂膀。
他是那麼無法抗拒、無法控制、無法阻止自己不顧一切地要她。
林語萱輕輕嚶嚀一聲,但還是受到濃濃的睡意支配,無法從沉睡中醒來。
★★★
再次被人從睡夢中挖起來,伍逸森更是一肚子火。
但見到好哥兒們那狼狽、沮喪的模樣,他再大的不滿也化為烏有。
「出什麼事了?」他關心的問。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要不要來點咖啡?」
「我想喝酒!」他希望灌醉自己。
伍逸森最終還是給了他一杯咖啡,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好哥兒們酒精中毒,身亡而死。
「我跟她上床了。」
在喝足了咖啡後,傅文康的心緒不再茫亂,比較能面對現實。
「呃。」伍逸森雖沒問出口,也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誰。
那個女人是唯一讓傳文康困擾、失控的女人。
「她把我當成那個男人的替身。」
一思及此,他就嘔到想吐血。
「嘎?怎麼會這樣?」
這真是太勁爆了!多少女人拜倒在傳文康的魅力之下,竟然有人敢拿他當另一個男人的替身,這女人……不是普通的愚蠢。
「那個男人死了,她很傷心……」
「啥?所以你就當個慰安夫?」
一道可以置人于死地的目光,射得伍逸森連忙打自己耳光。
「嘿、嘿,我開個玩笑,請別介意。」
「她哭得那麼傷心……」
「噢!」伍逸森嘴巴圈成O型。「那她這麼傷心,你安慰安慰她也沒什麼錯──」
「大錯特錯!」他懊惱的用手爬爬頭發。「我該克制住自己,可是我──」
「已經發生的事何必再懊悔呢?」
伍逸森一針見血的說︰「而且這樣逃避也不是你的個性,也許你可以跟她開誠布公的談談昨晚發生的事。」
「不行,她一定會很恨我的。」
「為什麼?」
「她是處女,我不是她所愛的男人,她能不恨我嗎?她大概不會想再見到我了。」個苦笑的自嘲。
「這的確是有點棘手了。」這麼勁爆的內幕連伍逸森都束手無策了。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我想給她一點補償,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他想來想去只有這個辦法,可以讓他的罪惡感減少一點。
「你說。」
「這是一張五直萬的支票,你替我送去給她。」他把支商票交給伍逸森。「我想搭下午一點的班機回美國。」
「好……這件事我來辦吧。」伍逸森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