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休息時間,太陽相當毒辣。工作了一整個上午,美佐、熙門兩人早已饑腸轆轆,拿起便當就大啖起來。
也許是過度透支體力,風澤磊反倒沒什麼食欲,只是喝著礦泉水解渴。
濤明司也沒有食欲,他重新戴起工地用的安全帽,準備工作。
「阿司,你不吃飯嗎?」
熙門叫住他。
「我不餓。」
他吃慣了葉小書做的飯菜,面對那油膩膩的雞腿便當,他一點胃口也沒有。
「不餓也得吃!」
美佐不贊同地道︰「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你不吃點東西怎麼撐得住?」
「放心吧!我今晚多吃幾碗飯就行了,而且,我喜歡吃小書做的飯菜,這種便當我不想吃。」說著,他又開始工作。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挑食!」
美佐搖搖頭說。
「阿司不是挑食,只是沒心情吃飯,他想多做一些工,好多賺點錢。」熙門很能體會濤明司此刻的心情。
「唉!錢真是難賺。」
美佐感嘆的說。
「是喔!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一擲千金泡美眉。」熙門不忘糗他。
「唉!本少爺不泡美眉已經很久了。」他現在可是PTT俱樂部的會長,安分守己得很。
況且,他都已經有了愛紗,對其他女人根本一點興趣也沒有。
「磊,你沒事吧?」熙門看向坐在一旁猛喝水,不說話的風澤磊。
「阿司不吃飯是為了多賺點錢,你怎麼也不吃飯?」
「他現在光想著安妮就夠飽了,你沒听說過秀色可餐嗎?」美佐又開始亂引經據典了。「磊,你今天實在有夠勇猛,居然在眾目睽睽下就給她親下去,真是霹靂宇宙超級無敵,連我也甘拜下風。」
面對好哥兒們的調侃,風澤磊只是淺淺一笑。
「磊,你對安妮有何打算?」熙門關心的問。
「打算什麼?」
他淡淡的反問。
「你總要給安妮一個交代吧?」
美佐問得很理所當然。
「我跟安妮之間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他放下手中的礦泉水,戴上工地用的安全帽,加入濤明司的工作行列。
熙門和美佐不禁傻眼。他們所認識的風澤磊一向很有責任感,可在剛剛他和安妮火熱的接吻後,他居然說他倆之間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那究竟是怎樣呢?美佐和熙門兩人一頭霧水。
喜歡一個人就是想到他時會有一種幸福、甜蜜的感覺,而這也正是葉小書此刻的感覺。
原本她心中仍有些不確定,但是,只要想到每當她彷徨無助時,濤明司的臂膀永遠是她的依靠,以及他那句「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害得了你」,她心里就不再有疑慮。
這種安全感,只有他才能給她。
他會是她今生的伴侶嗎?
他的家庭背景跟她有如天壤之別,他的家人會接受像她這樣失聰的女子嗎?
也許是因為自卑,她始終不敢把心中的感情表露出來。
「小書,我回來了!」濤明司喚了好聲,並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讓陷入沉思中的她回神。
阿司,你回來了,今天工作累嗎?葉小書關心的注視他。
「累──呃!怎麼會呢?」真是糟糕,他差點說溜嘴。「我只是坐在辦公室里畫畫圖、開開會,很輕松的。」
坦白說,他真的累壞了,一整天下來,他幾乎沒有休息,縱使有再多的體力也會用盡。
可是,說什麼他也要表現得輕松自在,以免讓葉小書看出破綻。
那你先去洗個澡,馬上就可以開飯了,我今天做了你愛吃的焢肉。
為了慶祝他今天第一天上班,她特地做了好多他愛吃的菜。
「我剛才一進門就聞到香味了。」他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大腸告小腸了。「我可不可以先吃飯?我中午沒吃。」
你中午為什麼沒吃?葉小書蹙起眉心。
「呃!我開會太忙了。」他邊找藉口,邊在心中告誡自己待會兒一定要更小心說話。「再說,那種難吃的便當不吃也罷。」
可是,不吃飯對身體不好,下次別再這樣了。她心疼的叮嚀著。
「我吃慣了你做的飯菜,而且,我知道你一定會做我愛吃的菜,待會兒我要多吃幾碗飯。」怕自己又會在無意間說溜嘴,他連忙道︰「我的口水快流出來了,可以開飯了嗎?」
看他那副嘴饞的模樣,葉小書不覺失笑。
濤明司一口氣吃了六碗飯,像是非洲難民一樣。
平時他的胃口就很大,但六碗飯……葉小書看得瞠目結舌。
「還是你做的飯菜比較合我的胃口。」他努力扒飯,同時不忘稱贊道。
你把你公司的地址告訴我,明天我送午飯去給你吃。她想幫他送愛心便當。
「不用了。」一口飯差點噴出來。「不……不方便。」
不方便?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葉小書愛胡思亂想,而是因為生理上的障礙,讓她比一般人更加敏感。
他是怕公司的同事嘲笑他有這樣的女朋友,還是他在公司遇見了其他條件更好的女同事,怕她的出現會阻擾了他們?又或者是……
天哪!她到底在想什麼?他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人?如果他怕受人嘲笑,他就不會一直守護著她;更何況,他也不是個風流花心的男子。
這些日子以來,除了她之外,他不曾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她怎麼可以懷疑他呢?
「小書。」濤明司也察覺到她神情有異,連忙解釋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太累。」
他的話讓葉小書為自己剛剛的胡思亂想感到更加慚愧。
你為我做這麼多事都不怕累了,我為你做一點點事,又怎麼會累呢?
葉小書真誠的看著他。
「小書,我要你記住,我為你做任何事都是心甘情願的,我不要你的感謝,你也不用覺得有所虧欠,知道嗎?」他的口氣相當認真。
葉小書跟中閃著淚光。她記住了,而且會牢牢的記住,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風澤磊知道安妮生氣了。
此刻,她的紅唇緊緊地抿著,晶瑩的眼眸始終不願看向他。
她不只生氣,更是在對他做無聲的抗議。
「安妮!」他坐到她身邊,她馬上跳起來,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你真的不理我了?」
「哼!你以為你吻了我,我就會原諒你嗎?」她的下巴抬得高高的。
「好,那以後我不吻你了──」
「你敢?!」她從沙發上彈跳起來。「你就是愛惹我生氣!」
「我哪里惹你生氣了?」
「你明明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可以太操勞,還跑去當工人,做那麼粗重的工作,你──你真可惡!」她不是生氣,她是心疼。
風澤磊伸手將她拉到身邊坐下。
「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是為了幫阿司,他現在有困難,我怎能袖手旁觀?」
「他有困難你幫他,那你的困難誰來幫?」她簡直快氣昏了!
「你明知道我的病不是想幫就能幫的──」
「你什麼都不說,又怎麼知道他們幫不了你?」她忍不住提高音量。
「安妮,你也知道要找一個適合我的骨髓捐贈者機率不高。」
她打斷他的話,「雖然我不是真正的醫生,但我也知道機率不高並不代表完全沒希望,尤其你還有妹妹啊!」她氣他的固執。「凌嫣的骨髓很有可能適合你,可是你卻什麼都不說,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麼!」
「安妮,有些事不是這麼容易就可以解決的──」
「你從不說出來,當然不能解決!」她再也按撩不住了。「我現在就去告訴凌嫣!」她轉身就要走。
「不,不能說!」風澤磊拉住她。
「為什麼?」
「就是不能說。」
安妮深吸了口氣,決定不理會他的反對,用力撥掉他的手。
「安妮,不要這樣!」
風澤磊再次拉住她,可她卻死命掙扎著想甩掉他的手。
就在兩人拉拉扯扯之中,怵目驚心的鮮紅從風澤磊的鼻孔里涌出……
安妮完完全全被嚇壞了。
風澤磊靜靜地仰靠在沙發上,安妮則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慌忙地拿著面紙為他擦拭。
「你覺得怎樣了?」她氣自己的沖動,明知道他身子虛弱,還跟他這樣拉拉扯扯的。
流鼻血對風澤磊而官是個嚴重的警訊,這代表了他的病況越來越嚴重了。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他輕聲安撫她。
「都不說?你就是這樣,什麼事都一個人承擔,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我好心疼?」她連珠炮似的說了一長串,不爭氣的淚水也跟著奪眶而出。
風澤磊神情懊惱的伸指抹去她頰邊的淚,即使他不斷壓抑著對她的愛,但是,他卻騙不了自己的心……
「為什麼不能讓凌嫣知道?」她淚眼婆娑的望著他。
「因為凌嫣也幫不了我。」
「為什麼?」
他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如果不把真相告訴她,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而且還極有可能節外生枝。
「因為凌嫣跟我並不是親兄妹。」他緩緩的道出這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凌嫣是從孤兒院抱來的,當年我母親曾生了一名女嬰,但出生後不久就夭折了,我母親承受不了喪女之痛,成天郁郁寡歡,于是,我父親便從孤兒院里領養了凌嫣。」
原來這就是他不願說出來的原因。
他這麼體貼的為每個人著想,可他自己呢?他從不曾為自己想過,這讓她更覺得難過。
「安妮,很抱歉,我總是讓你為我擔心。」他親親她的額頭。
「求求你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我心痛好不好?」她靠在他胸前,淚水再度泛濫成災。
「我答應你。」
他也舍不得見她難過,只是,他的承諾又能持續多久?
森田紀子簡直氣炸了!
濤明司的行為無疑是在向她挑戰。
即使是她自己的兒子,她也絕不容許他如此挑釁她的權威!
葉小書果真是個不容小覷的女人,居然可以奴役她兒子去做苦力替她償債。
哼!她今天就要看看她的廬山真面目。
當森田紀子來到葉小書的家,終于和葉小書面對面時,著實有些意外,因為葉小書看起來是如此清純,與她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不過,外表是可以偽裝的,她不會這麼輕易就被蒙騙。
葉小書忐忑不安的迎視著眼前這個氣質高雅、眼神卻凌厲如刃的婦人。
她也是來向她要求賠償的人之一嗎?可是,十天的期限還沒到,這婦人究竟是為何而來?而且,這婦人所擺出來的龐大陣仗,實在教人咋舌。
除了好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還有一個看來精明的左右手隨侍在側,以及一位手語老師。
即使不知這位婦人的身份,但從她身上散發出的貴氣和凌厲無比的目光,已足以讓葉小書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力。
「我是濤明司的母親。」森田紀子直接說明身份,態度倨傲。
葉小書從唇語讀出婦人的真正身份。
原來她是阿司的母親……葉小書想過千百種與濤明司的家人見面的情景,卻沒料到森田紀子會親自找上門。
伯母,您好。葉小書有禮的向她行了個九十度的禮。
「葉小書,你應該很明白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吧?」森田紀子一臉鄙夷。「你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我相當清楚,我要你立刻離開阿司,不準再糾纏他!」
面對森田紀子突來的嚴厲批判,葉小書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如果你答應離開阿司,我絕不會虧待你。我想你並不傻,應該懂得識時務者為俊杰的道理,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的話……哼!你一毛錢也拿不到!」森田紀子的表情冷然。
葉小書恍然大悟,很顯然的,森田紀子把她誤認為拜金女了。
她並不生氣森田紀子對她有如此大的誤解,畢竟她的身份是如此卑微,跟濤明司一點也不相配。
我不要錢,請您相信我。葉小書急忙澄清。
側耳听完手語老師的翻譯後,森田紀子的表情更加不屑了。
「相信你這樣的女人?」她冷嗤。「你休想在我面前要什麼把戲,阿司那傻小子還年輕,才會被你給迷惑,但我十分明白你心里在想什麼,如果你真的聰明,就老老實實的拿錢走人,別再和阿司糾纏不清!」
伯母,您完全誤會了,我跟阿司在一起並沒有任何目的。森田紀子的話讓她感到相當難堪。
「沒有目的?那阿司為什麼會為了你跟我反目成仇,還為了你委屆自己到建築工地當工人?你已經完全掌控了他,還敢說自己沒有任何目的?!我告訴你,阿司可是濤明集團未來的繼承人,他若真的跟你在一起會被人看不起的,所以,我說什麼也不會讓你跟阿司在一起!」
面對她的誤解、誣賴,葉小書都不在乎,她此刻唯一在乎的是她剛剛說的話──阿司在建築工地當工人?
他不是說他是工程師嗎?怎麼會是工人呢?
見她表情呆滯,森田紀子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她本以為葉小書會哭天搶地的喊冤,或是以更強硬的態度與她對峙,而若她是她預料中的這種女人,或許她還可以好好的給她一個教訓。但是,葉小書現在的反應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反倒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
不!她是森田紀子,是眾人眼中的東方不敗,她的辭典埋沒有「挫敗」兩個字!
森田紀子向身旁的JAY使了個眼色。
JAY馬上從口袋里取出早已開好的支票,放到葉小書面前。
「葉小姐,這是五百萬元的支票,如果你答應離開阿司少爺,夫人會再給你一千五百萬,你好好的考慮清楚,跟夫人作對,你是得不到好處的。」
對不起,我不會要你們任何一毛錢的,這支票請你們收回。葉小書深深地感到被羞辱,將支票還給JAY。
森田紀子的臉色霎時變得猙獰,她沒料到會有人面對這麼大一筆錢;卻仍不為所動。這葉小書不是白痴,就是有更深的陰謀!
「葉小書,你給我听清楚,你是個啞巴,又是個聾子,這輩子你休想踏進濤明家大門一步!我警告你最好乖乖的收下錢,免得自取其辱!」說完,森田紀子便拂袖面去。
「葉小姐,沒人可以斗得過夫人的。」JAY在離去前,不忘給她一個忠告。
他跟在森田紀子身邊這麼多年,看過不少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女人,但不知怎地,他有個直覺,葉小書的溫順和單純並不是偽裝出來的。
所以,他才會好心的提醒她,畢竟,從以前到現在,惹惱了森田紀子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濤明司一回來就感覺搿葉小書不太對勁,尤其是她注視他的犀神,讓他覺得有些不安。
「小書,你怎麼了?」
阿司,你是不是對我隱瞞了什麼?葉小書只要想到他去建築工地當工人,她就心痛萬分。
「沒有!」他下意識的否認。
為什麼不對我說實話?
驀地,濤明司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莫非她知道了什麼?
阿司,我什麼都知道了,你並不是當工程師,而是去當工人做苦力對嗎?
「誰告訴你的?小書,你不要胡亂猜測,我是濤明司耶!怎麼可能去做工人呢?」為了掩飾心虛,他還乾笑兩聲。
心疼的潮濕淚意潤澤了她的眼角,葉小書深吸了口氣。
阿司,今天你母親來過了。
「我媽來找你?!」濤明司臉色大變。「她對你說了什麼?」
他相信他母親絕對不會給葉小書好臉色看,說不定還會用各種殘酷的言詞來糟蹋她。
她只是心疼你──
「她罵了你嗎?」
葉小書搖搖頭,她什麼也不會說,因為她不希望他們母子倆的關系因為她而變得更加惡劣。
「你不用隱瞞我,我相信我媽一定說了很多難听的話,甚至她一定會要求你離開我,對不對?」知母莫若子,他想也知道他母親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麼。
我本來就配不上你,更不值得你為我做這麼多……阿司,我們不該在一起的。她黯然神傷地垂下眼瞼。
其實她一點也不怪森田紀子,她很有自知之明,雲是雲,泥是泥,雲泥本來就不應該在一起。
「不許你有這種想法!」他緊緊握住她的小手。「我想給我心愛的女人幸福,而你就是我心愛的女人,不管有多麼困難,不管有多少阻擾,我都會用我的雙臂為你擋去所有的風風兩雨。」他那認真的表情,有如正在聖壇前向上帝許下真心的許諾。
你太傻了,我不值得你這樣的付出。葉小書心頭一震,眼淚再也不能控制地涌現眼眶。
「是你讓我明白什麼叫做真愛,不要說我傻,我只是很愛你,讓我陪在你身邊守護著你,不要在乎我媽的看法好嗎?」
她真的可以不在乎嗎?回想起森田紀子堅決的神情,她的信心正一點一滴的流失。
「雖然你不曾對我表示什麼,我也不確定你是否愛我,但我只要你明白,我是真的、真的很愛你,是你讓我的生命圓滿,如果沒有了你,我的生命將不再有快樂可言,所以,請你千萬別離開我,我怕我會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心碎而死的。」
他如此溫柔深情的一番話,深深打動了她的心。
你真的好傻、好傻,傻得讓我不得不愛你。
她抬手摩挲著他看來有些疲憊的臉龐,帶著無限深情。
她終于向他坦承心中的感情了!
濤明司再也沒有比現在更快樂的了。
她說她愛他!天哪!他終于盼到了這樣的告白。
「如果你是因為我的傻而愛我,那我願意傻一輩子,這樣你就會愛我一輩子了!」語罷,他低頭吮吻著她甜美的唇。
不再猶豫,也不再感到驚恐,葉小書生澀卻不失熱情的回應著他的索吻。
「唉……」他發出一記幸福的喟嘆,在吻著她柔軟的唇瓣的同時,他也感受到她深藏在心底的情潮。
縱使沒有過類似的經驗,但彷若天生就想契合般,他們兩人都被這狂烈的一吻給震懾住了……真是太神奇、也太不可思議了!
只是一個吻,卻如此的令人心蕩神馳──或許是因為吻的是自己心愛的人的原因吧!
「小書,我愛你……」雖然她听不到,但他仍在她耳邊輕喃。
葉小書感到一陣酥癢,不覺縮了縮脖子。
「嗯……」一陣若有似無的嬌吟從她口中逸出。
她的熱情回應教他心中澎湃不已,近乎狂野地吮咬著她細致的頸子,彷佛想在上面留下屬于他的印記。
葉小書的心跳完全失控,膝蓋不自覺地輕顫著,她只能緊緊抓住他的胳臂來支撐自己。
雖然他的狂野讓她有點驚悸,卻又不由自主地有所期待。
當濤明司溫暖的掌心沿著她曼妙的曲線緩緩摩挲時,她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停了。
她什麼也感覺不到,全身的感官知覺全匯集在他的唇舌、雙手所到之處……
察覺到自己的行徑過于輕薄,濤明司匆匆的結束這個吻。
「在我們沒有結婚之前,我絕不會對你做出任何逾矩的行為。」這是他對她的尊重。
注視著她猶帶紅潮的小臉,以及迷迷蒙蒙閃著光芒的眸子,他幾乎得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克制得了自己那已瀕臨警戒線的。
在葉小書尚未完全回過神時,濤明司突然單膝跪地。
「嫁給我好嗎?小書。」直率、急躁的個性讓他再也忍不住的提出求婚。
他也明白自己此刻求婚似乎太快了,但是,他這麼做有他的考量。
除了因為他真的很想早點完完全全的擁有小書之外,另一方面,如果小書成為他的妻子,他母親多少會有所顧忌,不會對她做出不利的事。
也許是過度震驚,葉小書久久反應不過來。
她可以答應他嗎?他們的婚姻會受到祝福嗎?
她沒有勇氣去想,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缺陷將會為他帶來很大的困擾。她真的能夠給他幸福嗎?她真的配得上他嗎?
看著她白皙的臉龐透著紅暈,他輕輕地將她頰邊的發絲塞到耳後,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小書,你考慮清楚再回答我。」
他不想嚇著她,以免她好不容易才萌生的愛意又退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