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士烈靜靜的看著葉家後院,上一回他因為只顧著厘清他和葉水兒之間的誤會,並沒有詳加欣賞,今天他才發現這個院子是這麼的漂亮。
院子里種滿了許多他說不出名字的漂亮花朵,而旁邊的一角則是小孩的游戲場,那里有千秋、小型溜滑梯、玩具屋,以及所有小孩期望擁有的東西。
此刻,星兒正躺在吊床上看書,火兒則蕩著由輪胎做成秋千,雲兒搔著KIKI的肚子,KIKI的小貓則在一旁玩耍。
安士烈欣賞著這幅悠閑寧靜的圖畫,又轉頭看了看正在廚房忙碌的身影,一抹笑靨緩緩浮上他的唇角。
他甚至還幻想起自己以後也可以擁有像星兒、火兒和雲兒這麼可愛的女兒。
他現在越來越喜歡來葉家了,他喜歡這里嘈雜、零亂,卻充滿笑聲、歡樂的氣氛。
\"這里的每一個部分都是我爸爸親手做的。\"葉水兒笑吟吟的端著剛烤好的餅干從廚房走出來。
\"每一個部分?\"他知道葉天是個疼愛孩子的好父親,但每一個部分?那是多麼浩大的工程啊?\"沒錯!\"她望向游戲場那頭,露出沉緬于回憶的微笑,\"我剛學走路的時候,他就把游戲場造好了,他跟媽媽經常會陪我在那兒玩,而且,一玩就是好幾個小時。我朋友一直羨慕我有這樣的父母,因為他們總是會找時間陪我們,且從不擔心我們把院子或屋子弄得亂七八糟。\"
望著葉水兒回憶往事時露出的笑臉,安士烈不自覺地將她拉到他的腿上坐著。
\"那他們是怎麼管教你們的?\"
\"爸爸和媽媽是天底下最好的父母,\"她微笑著,完全放松地靠在他的懷里,\"我們沒有一個人挨過打、被罰站或被罵,只要爸爸稍微皺個眉頭,或是媽媽露出難過的表情,我們自然就知道自己錯了,或許這也跟超感應力有關吧!\"
\"那你可有感應到我們以後會有幾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好奇心又再度出賣了他,可是他似乎一點辦法也沒有。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不能告訴你。\"她故作神秘的說。
\"你不說?那我要搔你癢了!\"說著,他動了動手指。
可他還沒真正搔她癢,相當怕癢的葉水兒已咯咯笑個不停了。
\"說不說?!\"他佯裝威脅道。
\"NO、NO!\"她還是搖頭。
就在安士烈準備朝她腋下攻擊時,沉仙突然興匆匆的從里面跑出來。
\"看我找到什麼了!\"
只見沉仙手上捧著一個小紙箱,里面裝滿了許多用過的女乃瓶。
\"這些女乃瓶應該還可以用。\"沉仙興奮的說。
安土烈瞪著那些女乃瓶,暗忖,莫非他很快就要當爸爸了?
\"媽,這些都舊了,不要再用了,我們給海兒買新的女乃瓶吧!\"葉水兒說。
海兒?!什麼時候葉家有一個叫海兒的小孩?
安士烈正想開口問明白,葉水兒已經搶先一步回答他心中的疑問。
\"我媽媽懷孕了。\"
這是個好消息,但也絕對是個讓安士烈震驚的消息。
以沉仙的年齡來說,她算是個高齡產婦,生產時可能會有危險,而生下的孩子也可能會產生一些問題。
\"放心好了,我媽會很順利地生下小BABY,而海兒也會很健康的。\"葉水兒笑著說。
\"海兒?你們連名字都取好了?又是女孩子?\"他實在很難體會葉天身處于女人國之中是什麼滋味。
\"女孩貼心,而且,水兒的爹地喜歡女兒!\"說著,沉仙又從小紙箱里拿出一個小布偶,如同發現寶藏似的炫耀著,\"這布偶是水兒小學時完成的第一個勞作,我現在把它送給你,你要好好收藏。\"
\"謝謝伯母。\"安士烈很開心能得到這樣的禮物,即使這個布偶已經有些破舊,但他知道自己一定會好好將它珍藏的。
\"我要去打電話給你爹地,告訴他我找到女乃瓶了。\"沉仙說著,便又捧著小紙箱準備走回屋子。安士烈馬上就表示要替她拿箱子,畢竟她是個有身孕的女人,不可以拿太重的東西。
\"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未來的女婿。\"沉仙拍了拍他的肩,\"不過,比起那個青番,你還需要加快腳步。\"
\"媽,人家不是青番,是酋長。\"葉水兒小聲的抗議著。
\"反正在我眼中他就是青番,\"沉仙低嚷著走進屋子。
\"什麼青番?酋長?\"安士烈听得一頭霧水。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葉水兒的回答讓安士烈更加想知道事情的始末,他轉以溫柔的口氣向她索求答案。
\"水兒,我很好奇。\"
葉水兒無奈的笑著開口,\"就是有一次一個來自阿拉伯大公國的酋長到台灣旅行,正巧水土不服,就被他的隨從送進我爸的醫院就診,他一看到我,就對我窮追不舍,更好笑的是——\"
\"是什麼?\"他固執的追問。
\"當我下班回家時,他竟然跟到我家,並且向我爸要求把我嫁給他,他還願意給我爸五百萬美金和十幢房子當作聘禮。\"她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那你爸爸怎麼說?\"
\"我爸爸當然舍不得把我嫁到那麼遙遠的地方去!不管酋長如何說,他始終都不答應,但是——\"
\"但是什麼?\"他的一顆心吊得半天高。
\"酋長在見到風兒的時候,卻轉移了求婚目標,他竟然要求我爸爸把風兒嫁給他!
更好笑的是,當他發現風兒的年紀時,他整個心都碎了,不過,他說當風兒滿十八歲時,一定會再來求親的。\"
風兒這時也剛好走過來,一反平時冷冷的表情,以少女夢幻般的語氣說︰\"我相信他不久後就會來求親的,因為他是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他那翩翩的豐采,跟那個挪威人相較之下,顯然出色多了!\"
說完,她又像一陣風似的不見了,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樣,來無影、去無蹤。
\"挪威人?\"安士烈倒抽了口冷氣,好不容易才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
葉水兒一副\"人不是我殺的\"無辜表情,\"嗯……噢!他啊!他只是我們全家去歐洲旅行時認識的一個人,當時他是導游,沒想到——\"
\"他追你追到台灣?\"他挑了挑眉。
\"嗯哼。\"她輕輕的點點頭。
\"也向你父親提親?\"他的音量又高了八度。
\"是的。\"她再點點頭。
\"然後呢?\"他真該慶幸自己的心髒夠強壯,才禁得起這麼一次又一次的驚嚇。
葉水兒突然給了他一記燦爛的微笑。\"我相信你會喜歡我爸的答復。\"
他陰沉沉地說︰\"除非他海扁了對方一頓。\"
\"你怎麼知道的?\"
\"真的?\"他眼楮張得大大的,嘴角不禁得意地往上揚。
\"那個麥可說,他的祖先是海盜,所以,即使我爸不答應,他也要搶親。我爸氣不過就找他單挑,他做夢也沒料到我爸竟是跆拳道高手,三兩下就被我爸打倒了。\"
聞言,安士烈並沒有因此而放下懸在半空中的心,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汪德凱也是跟前兩個例子相同的情況。
他已經開始猶豫要不要請葉天別讓葉水兒去醫院上班了,畢竟醫院是個公共場所,這樣的事情一定會一再發生的。
他不能否認男人其實很容易被她吸引,每看她一次,他就覺得她更漂亮了許多,也更教他著迷。
而且她是如此的聰明靈慧,又充滿了愛心,更重要的是她還十分的誠實。
所以,他相信追求她的人只會增加,不會減少,而這個想法著實令他的胃直冒酸氣。
他不否認他在吃醋!
他當然有理由吃醋,畢竟她是他未來的老婆,他怎麼能容許其它男人覬覦她的美貌?
\"你在生氣?\"她小心翼翼的問。
\"我當然要生氣!我才是你未來的老公,你怎麼可以讓這麼多的男人喜歡上你?\"他說得振振有詞。
她則是一副委屈的表情,\"我怎麼有辦法阻止別人喜歡我?再說,我以前又還沒有遇見你。\"
\"但你不是說你在等我出現嗎?\"他激動地指控。
\"女人總得在等待的時候做點什麼事情嘛!\"她顯然十分開心他有這麼激烈的反應。
\"你還好意思說!現在你坦白的告訴我,到底有多少男人向你求過婚?\"
\"我數數看,\"她很認真的用指頭一個又一個數著,\"好象很多耶!就連汪大哥他——\"
\"他也向你求婚了?\"好小子!不是說好要公平競爭嗎?怎麼他又偷跑了!
\"他今天早上到醫院來——\"
他急忙打斷她的話,\"那你為什麼沒告訴我?\"
\"我忘了!\"她吐了吐舌頭,俏皮的說︰\"況且我也覺得不是很重要。\"
\"你——\"他真的會被她氣死。
\"你先別生氣嘛!其實,汪大哥跟你妹妹才是天生的一對。\"
\"你知道安安喜歡德凱?\"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她這件事,沒想到還是被她感應到了。
\"而且,我還知道他們一定會結婚。\"
\"真的?!\"他真希望能快點告訴安安這個好消息,才不必每天面對那張失魂落魄的苦瓜臉。
\"可是他們不會像我們兩人這麼順遂,他們會有一些比較大的波折。\"
\"比如?\"
她聳了聳肩,\"我只能暫時感應到這麼多了!\"
\"現在我才知道,我沒讓你去澳洲是正確的。\"他將話題轉了回來。
她望著他好一會兒,眼眶里突然盈滿了淚水,就在他錯愕的注視下,淚水默默地滾下她的臉頰。
\"水兒!\"他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為什麼她會突然哭了出來?
慢慢地,她露出了微笑,淚水汪汪的眼眸中閃著有趣的光芒。
\"如果我真的去了澳洲,我們可能就不會在一起了。\"
\"什麼意思?\"他怔了一下。
\"可能我們的緣分就這麼散了,也許你會娶別的女人,可是你會離婚,而我可能會進修道院去當修女。\"
\"你敢給我去當修女試試看!\"他激動地喊著。
\"那如果你真的來不及阻止我去澳洲,你會怎麼做?\"
\"我馬上會跟在後面追去。\"
\"你真的會嗎?\"她似乎很意外他這麼回答。
\"當然會!\"他用力的將她抱進懷中,聲音略帶粗嘎地道︰\"你難道不知道你對我施了巫術嗎?\"\"不是巫術——\"她咯咯地笑個不停,\"是魔法,我是個魔女!\"
不管是巫女,還是魔女,他都只有認了!
安安終于提起勇氣向汪德凱表白,但她怎麼也沒料到他的反應竟是如此冷淡。
\"安安,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汪德凱放下手中的刀刃,美味的牛排因安安突如其來的告白而失去了對他的誘惑力。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安安激動的說︰\"我愛你,汪大哥,我一直深愛著你,只是我一直把這份愛意埋藏在心中,但現在我不得不說了,因為我不想失去你。
\"
\"安安,\"汪德凱帥氣的濃眉幾乎要打成死結,\"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妹妹。\"
\"我已經有了一個哥哥,不需要再多你一個!\"安安已做好豁出去的打算,\"我愛你,我希望能當你的女朋友、當你的妻子,而不是當你的妹妹。\"
\"太荒謬了!\"汪德凱自認為很能對付各式各樣的女子,但對于安安這麼大膽的示愛,他竟頭一回手足無措了起來。
\"我知道你其實也有一點愛我,只是你不肯承認而已。\"
\"我或許是愛你的,但也只僅限于兄妹之間的愛,\"汪德凱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安安,你冷靜一點,事實上,我愛的人是水兒,不是你。\"
\"葉水兒是我哥哥未來的妻子!\"
\"在他們尚未結婚前,我絕不會放棄追求水兒的。\"
\"她有什麼好?我哪一點比不上她?\"安安的情緒幾乎要失控,她沒想到自己竟會听到這種讓她心碎的話。
\"至少水兒很懂事。\"汪德凱挑了個比較平和的說法,但還是深深的刺傷了安安的心。
\"你的意思是我不懂事?\"
\"如果你懂事,就不會不明白我對你只有兄妹之情。\"他必須打破她的迷思,以免她不斷的沉淪下去。
\"你是我最愛的人,但你也是傷我最深的人,好!我走,我會讓自己從這個地球上消失,看你是不是會因此而開心一些。\"她捂著滿是淚水的臉沖了出去。
\"安安!\"
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汪德凱的心頭,但在他回過神追出去時,已不見安安的蹤影了。
如果不是看到汪德凱不斷地責備自己,後悔自己曾對安安說過的話,安士烈還真想痛揍他一頓。
安安已經失蹤了一天一夜,盡管他已經向警方求援找人,卻仍然沒有半點消息。
\"也許我們可以請水兒幫忙,看她可不可以感應到安安的蹤異。\"
汪德凱一語驚醒了夢中人,安士烈連忙來到葉家向葉水兒求援。
但也許是因為他給了她太大的壓力,她竟完全無法感應到,反倒是一旁的火兒感應到了。
\"她正往一個深山里走……\"
\"該死!\"安士烈忍不住咒罵妹妹的愚蠢,因為氣象局已發布了台風警報。
\"別這樣,我相信安安會沒事的。\"
安士烈這時才發覺自己正緊握著葉水兒的手,自她掌心所傳過來的熱度是他能感覺到的僅有的溫暖。
他也不斷地告訴自己,安安絕不會有事的,但是……\"你妹妹將面臨莫大的劫難,你要快點找到她。\"
火兒的一句話讓安士烈的脊背泛出了冷汗。
\"火兒,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安安現在身在何處?\"汪德凱也焦慮的追問。
\"山……一座山……\"火兒努力的感應,但畢竟她還小,所認識的地方並不多。
台灣或許不大,但大大小小的山可也不少,如果只憑火兒這麼說就要找到安安,簡直像是大海撈針。
這時,安士烈的大哥大突然響了,他放開葉水兒的手接听電話,但仍以眼神感激她默默地在一旁陪伴他。
\"安先生,我們接到消息,在奇萊山附近見到一位很像令妹的女孩子,我們需要你一起前去搜尋。\"
電話那端傳來警方帶來的好消息,讓安士烈沮喪的心情仿佛打了一劑強心針。\"好的,我馬上過去跟你們集合。\"
他收線後,大聲宣布了剛才警方所帶來的消息。
葉水兒給了他一抹安撫的微笑,\"我跟你一起去,或許我可以幫得上忙。\"
安士烈望著葉水兒,哽咽得吐不出一個字來,害怕妹妹會發生意外的恐懼使得極需要她的陪伴,那並不是因為她有超感應力,而是她帶給他的那股鎮靜的力量。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如此的需要支持。
\"我也一塊兒去。\"汪德凱隨即附議。
\"你當然一定要去!\"安士烈對好友撂下狠話,\"如果安安有個三長兩短,你這輩子都會在懊悔和愧疚中度過。\"
聞言,汪德凱有如斗敗的公雞般垂下肩膀,他臉上那兩只黑眼圈強烈的顯現出他對安安的掛慮。
\"她還活著!\"火兒的小手輕輕拍著汪德凱的肩。
\"謝謝你,火兒。\"他感激的給了她一個擁抱。
警方為了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安安,特別派出海鷗部隊前去搜尋。
搜救小組的隊長一看到安士烈,馬上過來要他上直升機。
\"這位小姐和這位先生要跟我一起去。\"安士烈說。
隊長有些猶豫地問︰\"他們是——\"
\"她是我太太,\"安士烈口出驚人之語,\"而他是我妹妹的男朋友。\"他這麼說是怕對方會不讓葉水兒一同前往,但令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竟會說得如此自然,難道他真的相信了她的預言嗎?
葉水兒眼里充滿笑意的看著他,而汪德凱也沒有反駁他的說法。
\"好,既然如此,我也沒理由拒絕。\"隊長指著天空厚重的烏雲說︰\"我們一定要盡快找到令妹,因為台風會夾帶大量的雨水,山區的氣候也會驟降,如果令妹沒做好防護措施,會很容易出意外的。\"
這一席話讓在場的每個人心情都變得焦慮不安了起來。
但惡劣的天氣使得直升機無法繼續飛行,他們必須以步行的方式前進到山里面找人。
隊長擔心的看著縴細嬌小的葉水兒,\"這些山路很難走——\"
\"我沒有問題,而且,我還可能會使搜救工作縮短一些。\"葉水兒說。
\"什麼意思?\"
\"我擁有超感應力,\"她直截了當地告訴他,\"所以,我可能感應得到安安的位置。\"
\"很玄的事,可我向來就不信這些,\"隊長雖然質疑,但仍舊十分客氣地說︰\"但多一線希望總好過少一線希望,希望你真的可以提供我們搜尋的方向。\"
于是,他們隨著搜救隊往山上走,山路逐漸變得崎嶇陡峭,而天空也開始飄起雨絲,溫度逐漸下降中……搜救隊共分五路同時搜尋安安的蹤影,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所得到的回音都是否定的。這時,他們來到一處分叉的小徑路口,葉水兒突然打破一路上的沉默。
\"走這條路。\"
\"這條?\"熟悉登山路線的山地青年不贊同她的說法,\"這條路已經好久沒有人走了!\"
\"安安走的就是這條路。\"她還是堅決的指著幾乎快被雜草淹沒的小徑。
安士烈從她堅決的眼神中看出她在想什麼,便開口支持她。
\"我太太擁有感應力。\"
聞言,那個山地青年有些賭氣的說︰\"如果走這條路找得到人,我的頭就剁下來給她當椅子坐!\"
最後,大家還是依了葉水兒的指示。
就如同山地青年所說的,這條小徑除了崎嶇難行外,還有許多峭壁懸崖阻隔,只要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會跌落山谷。
\"我感應到了!安安應該就在這兒附近。\"
葉水兒的話才剛說完,呼喚安安的聲音便此起彼落的響起。
\"等等,我好象听到聲音了!\"安士烈屏住氣息聆听,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起來以捕捉最細微的聲音,就在這剎那間,他真的听到了。
\"救……命……\"安安以微弱的聲音求救著。
這時,葉水兒已趴在地上,從一個陡峭的懸崖邊探出頭看向下面。
\"安安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