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門被重重地甩上,段祖兒拖著行李三步並作兩步,好像在閃躲什麼瘟疫、惡鬼似地,急急將笨重的行李拋上車,再把自己塞進駕駛座里,正要發動引擎時,何冠東赤著腳,狼狽地抓住她的手。
"別走,你听我解釋!"
段祖兒大口大口喘著氣,胸口不停上下起伏,但她的眼楮卻直直盯住方向盤,聲音也是冷冷的。"不必解釋,我所看到的一切已經勝過任何言語的解釋!"
"我和明美之間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哦?是嗎?"段祖兒輕輕甩頭,如瀑布般的長發跟著擺動,漂亮的眼眸中閃著怒火。"既然如此,她怎麼月兌得光溜溜和你在床上大玩游戲?或者你要告訴我,你不小心弄濕了她的衣服?"
何冠東一愣,吞吞吐吐地說︰"不,我和她確實發生過關系,但我向你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第一次?"段祖兒不屑地笑了笑,"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我?你听我說?""說?說什麼?你下地獄去說吧!"
段祖兒膝蓋往上一頂,雙手抓住何冠東胸口的衣服,跟著一個過肩摔,將他摔倒在地上,痛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她惡狠狠地瞪著他,"告訴你一件事,我們之間完了。"說完,她坐進駕駛座揚長而去,留下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何冠束。
怒氣淹沒了段祖兒的理智,她眼楮紅得像要殺人似的。
她腳下猛踩油門狂奔而去,嘴里胡亂地咕噥著,將何冠東的祖宗十八代,外加十六代子孫一次全問了好。
哼!這個臭男人竟敢背著她偷女人,而且是偷一個姿色、才華各方面都比不上她的女人!
為什麼?為什麼每一個自己交往過的男人最後都背叛自己?難道自己真那麼沒有吸引力嗎?
她不懂,論長相,論能力。她樣樣都比那些女人好,為什麼那些男人寧可選擇她們而來背叛自己?
段祖兒越想怒火越盛,油門也愈加愈快,突然一個急轉彎,前面迎面而來一輛大卡車,讓她連尖叫的時間也沒有。
段祖兒趕忙急轉方向盤,避開與大卡車的正面對撞。
豈料她才剛閃過大卡車,後面又來一輛不要命的機車,這下她只能拼命踩煞車,嘴里嚷嚷著直喊救命,祈禱自己不要撞到這輛機車。
上帝顯然有點半睡半醒,因為她才剛讓段祖兒閃過這輛奔馳的摩托車,卻又讓後面車子撞上她的車,力道之強,震得她整個人往前撲倒在方向盤上,車子連滑好幾公尺才停下來。
天啊!她還活著嗎?這是段祖兒恢復意識後的第一個念頭。
伸手模模自己的頭、手、臉還有最重要的腳.她發現自己除了胸口因撞擊而微微作痛外,並沒有什麼外傷,倒是車子?老天,她的寶貝車子?
段祖兒氣急敗壞地下車檢查愛車,發現車尾已經嚴重變形,地上還有月兌落的保險桿。
"喂!你到底會不會開車?」
她凶巴巴地踢踢對方的車門,想找人理論,豈知卻迎上一對她這輩子所見過最漂亮的眼楮。
那眼楮有如星星般璀璨明亮,又像一潭幽邃的湖水深不可測,讓人看了幾乎以為自己趺進水里般快喘不過氣來。上帝!她曾經听說水汪汪會說話的眼楮,不知這句話可否用在男人身上?因為這男人的眼楮實在太漂亮、太危險了!
"你在打瞌睡嗎?」一道冷得像一桶冰水的聲音,直直往段祖兒身上澆。
"你?你說什麼?」一時消化不良的段祖兒,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雲之鴻寒著一張臉走下車,由上往下睥睨著她。
「你如果不是在打瞌睡的話,開車怎麼會忽快忽慢,還在不該踩煞車的地方踩煞車、在不該停車的地方停車?」
祖兒氣得一句話都接不上。這男人好蠻橫無禮,枉費他有一對舉世無雙的漂亮眼楮,和一張足以迷死天下女人的俊臉.她連連深呼吸,順順胸中的窩囊氣,強迫自己笑眯眯地開口。
「大哥,我承認我是有點分種,但你也好像忘記帶一樣東西了,」
雲之鴻眯起眼楮,不解地瞪著段祖兒。
段祖兒跨步上前,指著他上衣口袋里的眼鏡。
「眼鏡,你忘記帶眼鏡了,不然你就會看見我是為了閃一輛大卡車和一輛摩托車才會匆快匆慢,在不該踩煞車的地方踩煞車、在不該停車的地方停車!」她說到最後,幾乎可以用咬牙切齒來形容了。
雲之鴻依舊面無表情,黑眸卻閃過一絲笑意。「我知道,但如果你沒有越過雙黃線的話,也不會為了閃避來車而手忙腳亂。」
段祖兒倒抽一口冷氣,這個臭男人居然敢把錯全怪到她身上?她承認她是有點心不在焉,但如果他沒跟得那麼緊,又哪會撞上來?
段祖兒重新露出笑容,輕擺柳腰,走到被撞得歪七扭八的車尾旁,得意洋洋地說︰「後車撞前車,撞擊點在前車車尾,所以從撞擊的位置來判斷,錯的應該是你而不是我。」
「是嗎?」他略一挑眉,炯炯有神的眼直盯著眼前這個美麗又刁鑽不服輸的女子,他雲之鴻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死不認帳的賴皮鬼呢!
段祖兒咬著唇,不服氣地瞪大眼,看來他不笨嘛!她還以為所有的帥哥都是空有漂亮臉蛋的大笨蛋呢!
突然,雲之鴻像是看到什麼似地臉色愀然一變,跟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段祖兒的手往自己身上帶。
沒料到他會這麼做的段祖兒一個閃神,整個人撲倒在他懷中,她活像被電到般急于想推開他。「你做什麼!?」
「有人?」一句話還沒說完,雲之鴻便發現自己竟然被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抓住右手,然後虎口一麻,不由自主地放開了她。「你?」
「你是狂、無聊鬼,你撞到人不陪罪遺想吃我豆腐。」段祖兒叨叨絮絮地念著,絲毫沒有注意到那由遠而近的車子,直到喇叭聲響起。
雲之鴻見狀,一個箭步上前想拉回站在馬路旁的段祖兒,豈知眼前出現一幕令他驚訝得嘴都合不攏的畫面!!
只見段祖兒像武俠電影中武功高強的女俠一樣,整個人輕輕躍起,跟著一個漂亮的後空翻,敏捷地避開急駛而至的車輛,但更驚人的不是她那如體操選手般優美的身手,而是她竟然在半空中對著雲之鴻伸出手,當他反應過來時,兩個人已經摔成一團!
「好痛!」段祖兒揉揉自己的腿,嘴里嘀咕著,正想拍拍手站起身,謝謝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墊背時,耳邊卻傳來砰砰砰的鞭炮聲。
不,那不是鞭炮聲,而是槍聲!
「危險!」
雲之鴻想都沒想.摟著段祖兒便往路旁滾去,同時用自己的身體來保護她,哪知小妮子絲毫不領情,嘴里還亂七八糟地嚷嚷著︰
「該死的王八蛋,竟敢在我面前開槍?如果不把你們這些人全抓去坐牢,我就不姓段!」
說著段祖兒推開他站起身,同時自動地上了他的車坐進駕駛座.「上車!」
雲之鴻好笑地彎下腰,從車窗瞪著發絲凌亂,臉上、衣服沾滿污漬塵土,卻美得驚人的段祖兒。「你弄錯了吧,這是我的車,你的車在前面。」
段祖兒連眉頭也沒皺一下,從上衣口袋掏出證件,理直氣壯遞到他面前。「我是警察,要借你的車用一下,上不上來隨你!」
雲之鴻搖頭。「我不是警察,沒有義務也沒有責任幫你,而且我還有要事待辦,沒時間陪你玩官兵捉強盜的游戲。」
玩游戲?段祖兒惡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後火氣十足地發動引擎。
「別忘了,如果不是你,我哪會沒車可用?再說剛才那輛車也是沖著你來的,于情于理。我可以要求你到局里做筆錄。」
言下之意就是,撞壞車這筆帳沒算已經很偷笑了,你還敢拒絕我協助辦案的要求?
雲之鴻愣了好半天,直瞪著她發呆,突然,他哈哈大笑起來。
「好個嗆味的小辣椒,你對男人都這麼霸道不講理嗎?」
段祖兒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當下二話不說,踩了油門便要離開。
雲之鴻急忙拉開車門眺上車,「那輛車早不知跑到哪兒去了,你怎麼追?」
段祖兒用一副看大白痴的眼神睨著他,「這條路只能通往一個方向,除非他們掉到山底下去,否則一定追得上。」
「追上了要怎麼辦?當場格斃?」
「這就得問你了。」「我?」雲之鴻莫名其妙地反問。
「是啊!你做了什麼壞事讓人家大白天來追殺你?」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沖著我來的?說不定他們的目標是你喔!」他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道。
段祖兒信心十足,「不可能!」
「因為你是警察,所以不可能?」
她正氣凜然地點頭,「當然,我是執法先鋒,怎麼可能知法犯法!」
「是嗎?那為何報紙上會有警察貪贓枉法的報導?」顯然他對警察沒什麼好印象。
段祖兒霍地轉頭瞪他,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的模樣,讓雲之鴻眼中不覺閃過一絲驚嘆。「你好美,尤其是生氣的時候更美!」
段祖兒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謝謝,你是第一千零二十八個這樣說的人.換點新鮮的可以嗎?」
朗朗笑聲頓時充斥小小的空間。他毫不掩飾地說︰「我喜歡你,段祖兒。」「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詫異極了,這個人未卜先知嗎?雲之鴻露齒一笑,「剛剛你自己拿給我看的。」段祖兒懊惱地咬著唇,這男人實在有點可惡,自己要怎麼才能將他一軍呢?她黑白分明的大眼不規炬地東溜西轉。突然.盈盈笑意浮上嘴角。「你的駕照和行照可以借看一下嗎?這是例行事項。」
「不必看了,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我叫雲之鴻,今年三十二歲,未婚,交往過幾個女朋友,目前沒有結婚對象。」
「你?」該死,這臭男人一定有透視眼,否則怎麼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還想知道什麼?身高?體重?血型?還是星座、學經歷?」他打趣道,興致盎然地瞅著她漂亮酡紅的雙頰,當然,那是被他氣紅的。
但出乎意料的,這個嗆味小辣椒沒有生氣。她不但沒生氣,還用甜得膩死人的聲音說︰「犯罪經歷,我想知道你的犯罪經歷。」
雲之鴻促狹地笑笑,不疾不徐地回答︰「我十六歲開始有性經驗,對象是一個比我大三歲的女大學生,十八歲時讓一個女孩懷了孕,但後來證實孩子不是我的。讀大學時幾乎一個月換一個女朋友,還曾經有過同時和三個女孩子來往的紀錄,二十八歲時曾經動過結婚的念頭,可是因為過去紀錄太差。沒有女孩子肯嫁給我。」
段祖兒覺得自己快嘔死了!這哪是犯罪紀錄?說是女性殺手日記還差不多。但無可否認,這個雲之鴻真的是個出類拔萃的男子.當然,這只僅就外表而言,誰知道他是不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大草包呢?
「那你一夜可以幾次?或者我應該問你一個月幾次?」
雲之鴻啞然失笑,老天,他遇上一個什麼樣的女子啊?居然問他一夜幾次?說不定她真正想問的是他一年「只能」幾次!
他傾身向前,刻意壓低嗓子道︰「你不知道這種事是因人而異,無法以量計的?」
「你?」忘記自己正在開車,也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車正慢慢偏離主線道往左靠去,段祖兒伸手就想給他一巴掌,但雲之鴻的反應比她更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同時用另一只手技巧地控制方向盤,適時避開對面車道的來車。
「小心點,你死了可以報因公殉職,我可不行!」他冷然拉下臉.
上帝!這男人競然翻臉比翻書遺快,如果不是他大言不慚地講起女人征服史來,自己又怎麼會險些撞車?好,此仇不報非祖兒.我段祖兒跟你卯上了!
怒不可遏的段祖兒將注意力重新放回路面上,這一集中果然有效,因為剛剛那輛公然在白天放槍的車子正在前面,似乎引擎出了問題.
「找到了!」段祖兒興奮地大叫︰「喂!你過來開車,我負責抓人!」她逕自下達命令,然後不管雲之鴻有什麼意見便把車子靠邊,把駕駛座讓出來。
雲之鴻無可奈何地坐上駕駛座,心中暗暗感嘆,想不到自己終究必須和警察扯在一塊兒,而且還得協助辦案哪!
「你把車速加快,最好能追上他們,因為我要開槍了!」段祖兒再次對他發號施令。
「嗯!」他面無表情地點點頭,腳下猛踩油門,車子便如噴射火箭般急馳而出,很快即趕上那輛車。
段祖兒凝神聚氣,手穩穩扣住扳機.砰地一聲,只見前方的車輛突然像拋錨似地偏了一下,後車窗整片應聲破裂。「賓果,打中了!」
「別高興得太早,他們並沒有人中彈,車子也不會停下來。」
「閉嘴!」段祖兒咒罵一聲,眼楮卻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幾公尺外的車輛。
此時,對方開始反擊了,鞭炮一樣的聲音在耳際不斷響起,雲之鴻整張臉都沉了下來。「祖兒,小心,對方的火力比我們強大,我看你最好呼叫其它人趕來支持比較好!」
「我知道,我會?」話沒說完,段祖兒便讓一股強大的力量給震得整個人倒向身旁的雲之鴻。「怎麼回事?」
「我們的輪胎被打中,恐怕沒辦法追了!」他一咬牙,讓車子慢慢靠邊停下來。
「該死,竟然又讓他們給跑掉!」段祖兒恨恨地瞪著漸漸駛遠的車子,「下次我一定要抓到這群人!」
又?難道這不是第一次?「你知道他們是誰?」
「當然,他們是我的死對頭,我發過誓一定要抓到他們。」轉過頭看著這個莫名其妙被自己牽扯進來的無辜男子,段祖兒詫異地發現,他的肩膀竟然在滲血,「你受傷了?」
雲之鴻笑笑,「這點小傷不礙事,擦過藥就好。」
「不成,槍傷怎麼能隨便擦藥呢?我看看!」段祖兒湊過身子拉開他的上衣仔細檢查,最後在右肩膀上找到傷口.「看樣子只是擦傷,沒被打中。」
雲之鴻的視線緊緊落在她雪白修長的頸項上,鼻子所呼吸的。盡是她身上的香味。
「你好香!」他啞著嗓子說。
段祖兒一愣,猛然抬起頭,卻恰恰迎上他深邃黝黑的雙眸。「你?你沒有中槍,只是?只是?」天,她怎麼會突然結巴起來?
「我知道,只是被子彈擦過而已,對吧?」他低聲說道,漂亮的手指緩緩拉正衣服,但這動作卻讓段祖兒看呆了。
「你的手好漂亮!」她月兌口而出,等到她發現自己在說什麼時。紅暈立刻染滿俏臉。
他迷死人不償命地說︰「謝謝!我們走吧!」
「去哪里?」
「當然是去擦藥,順便讓你換掉一身的髒衣服。」他的視線又一次落在她身上,從她紅雲未褪的俏臉,到玲瓏有致的身軀,以及那在槍戰中為了方便而拉起的短裙。
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段祖兒簡直糗得想鑽個洞躲起來。天啊!自己什麼時候把裙子拉得那麼高,為什麼一點感覺也沒有?他到底看了多少?
「你……」她想罵他是、是登徒子.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雲之鴻好像看穿她的想法,他微微一笑,「我是對吧?」「對!你是大、女性殺手!」「但是我這匹只對美女下手,特別是那種又嗆又辣的小辣椒,」「小辣椒?誰是小辣椒?」「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你給我下車!」段祖兒漂亮的眼中閃著怒火,她手腳並用。想把他推下車,豈料他卻不動如山地坐著.
「你忘了這是我的車?」
「你的車?你的車又怎樣,大不了我走。可以吧?」說罷,段祖兒怒氣沖沖地下車,順手一招,坐上計程車。
可是雲之鴻豈會如此簡單就放過她?在她關上計程車門的瞬間,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也跟著上車,同時告訴司機一個地址。
「你給我下車,這車子不歡迎你!」
「是嗎?但是這東西卻很歡迎我!」他從口袋中取出皮夾,里面有幾張千元大「你偷我皮夾?」「我沒偷,是你自己掉在我車上的。」「你可惡!」段祖兒一瞪眼,給了他一記拐子,再順手往他頸子劈下。沒料到她會來這招的雲之鴻頓時倒抽一口氣,整個人臉色發青,身子緩緩往後倒下。「你……」
「喂!你醒醒,你醒醒啊!」段祖兒大驚失色,這登徒子怎麼如此不經打,居然一下就昏倒了?她急著吩咐司機。「司機先生,拜托你,先載我們去醫院。他身體有點不舒服。」
司機點點頭,載著段祖兒和雲之鴻往醫院方向而去.難掩愧疚的段祖兒望著窗外急馳而過的景物發呆,絲毫沒察覺到一旁的雲之鴻悄悄張開一只眼楮含笑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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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房屋的正中央,段祖兒無法置信地盯著這偌大的房子發呆。除去樸實的原
木地板和家具、以及一架鋼琴、一組樣式簡單的沙發外,這個看起來大概有三十坪大的房子,竟然沒有任何隔間與裝飾,不對,這房子有隔間,只是這唯一的隔間在浴室,當然她也進去打量了一番。
「這就是你住的地方?」她好奇地問,從醫院出來後,他們便直接回雲之鴻的家,段祖兒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有人住的房子里沒有廚房。
「沒錯,百分之百,千分之千是我住的地方。」
「你住在一個沒有廚房的地方?」
「大男人不會下廚,所以把廚房打掉。」他理所當然地說,一面遞給段祖兒一杯冰水,但段祖兒顯然有點心不在焉,她眼楮直盯住電視機。不,正確地說,是盯著電視機上的一樣東西。
「這是什麼?」她走過去拿超起那樣東西。
雲之鴻微微一愣,自己什麼時候把鷹放在外面的?
「這應該是一只老鷹吧?雖然線條很簡單,雕工也很粗糙,卻恰到好處展現出一只老鷹飛翔的樣子。」
真摯的笑第一次出現在他臉上,「沒錯,那是一只老鷹!你也喜歡老鷹嗎?」
段祖兒搖頭,眼中出現一抹說不出的復雜。「不,我討厭老鷹,甚至恨老鷹,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殺盡天下所有的老鷹。」
雲之鴻詫異極了,「為什麼?為什麼你會這麼討厭老鷹?難道你曾經被老鷹啄傷過?」
段祖兒的俏臉因著怒氣而顯得有些酡紅,「對,因為老鷹是最殘忍、最凶猛、最沒有人性和同情心的禽獸。」
雲之鴻幾乎快爆笑出聲,老天,她說的是真的老鷹還是意有所指地罵人?如果是真的老鷹.老鷹本就是猛禽類,跟老鷹講人性和同情心?那恐怕腦袋有點問題。
看著他一臉古怪的神情,段祖兒逼上前氣呼呼地道︰「你敢笑我?」
「不敢,我只是很奇怪你怎麼會那麼恨老鷹。」他急忙否認,漂亮的黑眸中卻閃動著笑意。
「不關你的事,我要看你的衣櫥。」她突然莫名其妙地轉移話題。
雲之鴻愣在當場,看衣櫥?剛剛不是還在談老鷹嗎?怎麼一下子又轉到衣櫥奇怪,男人的衣櫥有什麼好看的?段祖兒見他沒有反應,索性自己走上前拉開衣櫥,在疊得整齊有致的衣服中找出一件襯衫,「這件襯衫借我。」
「那對你而言太大了!」他總算恢復正常,老天,她真是全世界最凶悍,最自動自發的小辣椒了,居然向男人借衣服。「難道你這里有我可以穿的衣服?」段祖兒懷疑道.「你怎麼知道沒有?」
「因為這房子干淨整齊,從里到外,從上到下,包括衣櫥、浴室、客廳,沒有半絲女人住過的痕跡,甚至連都沒有,可見你從來不帶女人回來,既然不帶女人回來,當然也沒有我可以穿的衣服。」
雲之鴻撇撇嘴,眼中閃過一絲贊嘆,這小辣椒看似粗心,實則有著女孩子特有的敏感與細心,「沒錯,你是第一個進入這里的女人。」段祖兒聳聳肩,抓起襯衫進入浴室,「沒關系,不夠的我會買。」「買?你想買什麼?」她不是只是來休息的,怎麼會想替這里買東西?「兩人份的日常用品,還有女孩子常用的東西。」「為什麼要買這些東西?」一種不祥的預感緩緩爬上雲之鴻的心頭。「我喜歡這兒,我打算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