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詠薇是讓腳踝上那劇烈的疼痛給痛醒的!
怔愣地望著頭頂上的璀燦星空,疼痛使得她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更別提是否還記得發生什麼事。
花了好一會兒時間,她終于想起自己是怎麼來到這漆黑的樹林,又是怎麼和黛西雅失散而掉落陷阱里。只是現在她要怎麼出去呢?
忍著痛站起身,藍詠薇就著目光用手模索,試圖尋找可以攀爬或施力的地方,但在一陣模索之下,她卻模到一樣很奇怪的東西,這使得她猛然抽回手呆立在當場。
難道這里有動物掉進來嗎?很可能,因為塞德尼家族的人做這麼多陷阱為的就是捕捉獵物,但那東西並不像動物的皮毛或尸首,反而像是人類的衣服……
一股寒氣從藍詠薇腰間一寸寸往上爬到背脊,甚至連頭皮都開始發麻,空氣中一片死寂,只听得見她混濁緊張的呼吸聲,連牙齒也不由自主地打扎顫。
不敢回頭,也不敢張開眼楮,她就這樣在原地站了良久,直到胸口那幾乎快喘不過氣的緊張稍稍紓解後,她才緩緩低下頭去看剛剛自己模到的東西。那是……那是一具死人骨骸,而且還是穿著衣服的。
「啊——」淒厲的叫聲劃破夜空的寧靜,藍詠薇也听到了,卻不知道這聲音是她自己所發出去的,因為在她的意識可以分辨一切之前,她已經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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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雷是第一個听到叫聲趕過來。
「小薇,你在哪里?小薇!」
但回應他的,只有冷冷吹過的風,何來藍詠薇的蹤影?小心翼翼地避開可能踩到的陷阱,穆雷不死心地繼續呼喚︰「小薇,小薇——」
他的呼吸依然沒有得到任何回答,難道剛才听錯了?不可能的,雖然他們才認識沒多久,可對她的一顰一笑,乃至聲音表情他都了若指掌,就像認識了一輩子那樣熟悉,怎麼可能會听錯!
正想著時,魯道夫和一群拿著火把的壯丁也趕到了。「如何?找到了嗎?」穆雷搖頭,望向跟在魯道夫身後,早已哭成淚人兒的黛西雅。「黛西雅,藍小姐真的是在這里不見了?」
「嗯!我和她一起走到這附近,誰知道一回頭她就不見了。」豆大的淚珠像斷線的珍珠不住滾落黛西雅臉龐,她抽噎地拉著穆雷的手說︰「爹地,姐姐不會有事吧?她不會像媽咪一樣再也不回來了吧?」
提起約瑟芬,穆雷的心便揪成一團,他面色凝重地蹲子輕輕抹去黛西雅的淚。現在。他已無心計較為什麼藍詠薇會和黛西雅在一起,也不去想該如何懲罰黛西雅的淘氣,他只想盡快找到那個黑發妖精,因為他不想再有任何不幸發生在藍月山莊里。
「黛西雅,爹地一定會找到藍小姐的,你先跟魯道夫回去,嗯?」
「我不要,我要看到姐姐平安無事,否則我不回去!」
穆雷詫異地看著小女兒,似乎對她會如此喜歡藍詠薇感到驚訝,但其實也無需驚訝,他自己不也眷戀著那黑發妖精嗎?
突然,魯道夫神色匆匆地走過來,「穆雷,找到了!」
穆雷一喜,連忙站起身,「她在哪里?」
「她掉進陷阱里,所以我們剛才怎麼找都找不到她。」
「我去看看。」他急著想去看看心所懸念的黑發妖精。
可是魯道夫卻喊住他︰「等等,穆雷!」
「什麼事?」
「她不是一個人在陷阱里……」魯道夫臉上有一抹猶豫。
「什麼意思?你說還有另一個人跟她在一起?」
「嗯!」魯道夫艱澀地點頭,「我想你去看了就會知道。」
懷著滿肚子疑雲,穆雷來到這個位在樹林深處,早被人遺忘多年的陷阱旁。
借著通紅的火把,他一眼就看出那個昏倒在陷阱里的,正只那倔強又聰慧的黑發精靈,不過因為火把的照射,使他也看到了在藍詠薇身旁那具早已化成骨骸的尸首。
「那是……」不祥的氣氛瞬間充塞在幽暗樹林里,穆雷心上也仿若被一塊石頭緊緊壓住。
「我想你應該知道那是誰才對。」魯道夫說著,眼中閃過一絲快得無法辨認的詭異。
的確,不消跳下陷阱仔細看,光是骨骸頸子上那串金閃閃的項鏈就已經說明了一個事實,這具骨骸正是失蹤已久的約瑟芬。
穆雷搖著頭,俊臉頓時變得蒼白,胸口更是一上一下劇烈起伏著。「原來你在這兒。」
魯道夫也無法置信地說︰「我們一直以為她去找道格拉斯,想不到……」
是的,在約瑟芬失蹤之初的眾多傳言中,其中一個傳言便是她和魯道夫的哥哥道格拉斯私奔,這點連穆雷自己也相信了,因為約瑟芬和道格拉斯之間確實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感情存在,沒想到她竟然會在這里。老天,她是怎麼獨自一人面對空曠無人的樹林,又是怎麼閉上眼楮,咽下最後一口氣的?
想到這兒,穆雷覺得心在抽痛,全身更是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但現在不是他回想過去和傷心的時候,他得先把藍詠薇救出來再說!
于是他一躍而下,打算背起暈厥過去的藍詠薇爬出洞口,誰知他的手才剛剛踫觸到藍詠薇,她的眼楮便睜開了。
她的眼神渙散沒有焦點,身體更是冰冷得嚇人。
「我……我……」
穆雷趕緊將她擁入懷中,不讓她看見身旁那駭人的骨骸,「沒事,沒事了。」
手緊緊抓住穆雷的衣服,她語意不清,斷斷續續地說著︰「我看見了……看見了……」
「小薇,你什麼都沒看見,只是在做夢,知道嗎?」穆雷低聲安慰著,努力想將她所看到的一切自她腦海中抹去。
「可是……」
「沒有可是,來,我抱你上去!」
輕輕舉起藍詠薇,讓她爬出陷阱後,穆雷這才準備往上爬,豈料藍詠薇竟然趁著眾人忙于拉他們兩人上來的空檔回過頭。當然,她又一次證實了自己不是在做夢,她的確看到了一具尸體,而且是一具已經化為骸骨的尸體,這是事實上使得她眼前一黑,整個人隨即軟軟地往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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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
藍詠薇不知道自己在做夢,她只是拼命地跑,拼命地想擺月兌那如影隨形的骷髏,奈何不管她跑到哪兒,骷髏始終都跟著她。
「你放過我吧!我不認識你,又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骷髏咯咯笑著,拿起掛在脖子上的項鏈示意藍詠薇看。
藍詠薇驚悸地瞪著那條似曾相識的項鏈,新月形、一枝箭,那不是母親送給自己的項鏈嗎?不,她明明記得項鏈被穆雷拿走了,為什麼這骷髏身上會有項鏈?難道是……
「你是約瑟芬?」
骷髏點點頭,伸手想抓藍詠薇。
「不要,你別過來,別過來……」她驚恐地往後退,但右手卻被骷髏抓個正著,「放開我,你放開我……」
「小薇,小薇!」穆雷一手輕拍著藍詠薇的臉頰,另一手抓住她在空中亂揮的手,想喚醒在做惡夢的她。「小薇,你醒醒,小薇!」
「不要!」藍詠薇猛然坐起身,眼楮瞪得老大,涔涔汗水弄得她一身濕。
「小薇,沒事了,沒事了。」輕輕抹去她滿臉的淚水和汗水,穆雷有些不舍地親親她。
「我……」她余悸猶存地抓住穆雷的手,「我夢見約瑟芬,她……她……」
「約瑟芬?」穆雷不覺地蹙起雙眉。
「我夢見她要來抓我,她要抓我……」
「不會的,你只是在做惡夢,夢醒就沒事了,別想那麼多。」
「是真的,我夢見她變成骷髏一直追著我跑,不管我跑到哪里她都不放過我,我……我好怕……好怕……」
「小傻瓜,看著我!」穆雷托起她驚嚇過度的臉龐面對自己,「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穆雷。」她怎麼可能忘記他呢?就算做夢,她也會夢見這個英俊又帶有幾分邪惡的男人。
「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摟過她的身子讓她看著窗外的一片陽光,「太陽都已經曬了,而你卻還夢話連篇,快醒醒,黛西雅等著要見你呢!」
「黛西雅?」
「是啊!她很擔心你,一直吵著要來看你,我想她是真的喜歡上你了。」
提起黛西雅,藍詠薇突然想到那天夜里的情形,「黛西雅她還好吧?我是說我找不到她……」
「她已經把經過都告訴我了,你放心,她沒事的,倒是你……」穆雷低下頭湊近她,「你蒼白得令我心痛,我得想辦法讓你恢復氣色不可!阿加莎,麻煩你替我倒一杯威士忌來。」
直到這時,藍詠薇才赫然發現房里還有其他人在。那是一個清瘦的老太婆,年紀大約在五六十歲之間,也可能更多一些,因為她臉上布滿皺紋,而鬢發也幾乎全白。
只見這名叫阿加莎的老太婆冷冷點點頭,銳利的視線留在藍詠薇身上,嘴角浮起一抹古怪的笑容。「醒了就好,如果被抓去當替身,那就太可惜了。」
穆雷臉色一凜,「別胡說八道,快去幫我倒威士忌。」
這回阿加莎沒再說話,但凝視藍詠薇的眼神卻讓她不寒而栗,等阿加莎一離開房間,藍詠薇立即開口︰「她是誰?為什麼會那樣看人?」
「她是魯道夫的母親,也是我的女乃媽,你別介意,她其實是一個好人,不過戒心比較重罷了!」
藍詠薇詫異極了,魯道夫的母親?那是總是滿臉笑容,總喜歡幫助別人的魯道夫,竟有這麼一位不苟言笑的嚴厲母親?如非親眼看到,還真令人無法相信。
沒多久,阿加莎端著威士忌回來,瞪視藍詠薇的眼楮依然充滿不友善。
穆雷毫不在意地揮揮手。
「你下午吧!有事我會搖鈴的。」
他將威士忌端到藍詠薇嘴邊,「來,把它喝掉。」
「不要,我不會喝酒!」別說喝,光是聞到威士忌那嗆鼻的味道,藍詠薇就覺得自己快醉了。
「不成,你太蒼白了,得喝點酒鎮鎮心神。」說著他自己喝了一口,然後以口對口的方式,硬是將酒灌入藍詠薇嘴里。
她頓時又嗆又咳,一張小臉漲得通紅,穆雷詫異極了,「老天,你真的不會喝酒?」
「你……」她憤怒地瞪視著他,「我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謊話,是你不相信我,就像現在,我明明告訴你我不會喝酒,你偏偏要喂我,你……你真是可惡透頂!」
穆雷似笑非笑地瞅著她張紅的美麗小臉,又一次證明生氣的她是最美的,也因此他總愛逗她,總想看她生氣的樣子,只是再這樣下去,他怕自己將會忍不住當場要了她!
于是穆雷故作鎮定地放下酒杯,走到窗戶邊拉下窗簾,將陽光隔絕在窗外。
「你的腳受傷了,我去找醫生來幫你換藥。」
提起腳,藍詠薇這才想起自己跌落陷阱時也連帶扭傷腳踝,不過她現在最關心的不是自己的腳,而是那局孤伶伶躺在洞穴中,不知經過多久才被發現的尸首。
「那個人是不是約瑟芬?」依照直覺判斷,她猜那個人應該是約瑟芬。
穆雷已經走到門口的腳步因此停頓下來,「沒錯,她的確是約瑟芬。」
「她……為什麼會掉進陷阱里?」
他重新走回床邊坐了下來,「應該和你一樣,不小心掉進去的。」
不小心掉進去的?一種莫名的感覺讓藍詠薇無法相信約瑟芬真是不小心掉進去的,但她又說不上來到底哪里奇怪,更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那麼湊巧掉進那個陷阱里?難道冥冥中有什麼安排嗎?
想到這兒,她就想到夢中約瑟芬化成一身白骨追著自己跑的模樣,這讓她不由自主地打著哆嗦。
她的一舉一動穆雷全看在眼里,「怎麼?會冷嗎?」
「沒有,我只是想到約瑟芬……」
「別想了,我會處理約瑟芬的事,現在閉上眼楮好好睡一覺。」扶著藍詠薇躺下,穆雷細心地為她蓋上被子。
「不要,我不要一個人睡在這兒,我不要一個人留在她房里。」
他輕輕一笑,「這是我的房間,你可以放心。」
「你的房間?」
「是啊!你沒發現嗎?」
藍詠薇疑惑地推開被子坐起身,仔細打量著周遭的一切。
這是個非常寬敞的房間,除了她現在所置身的這張有頂蓋、四周垂落著繡帷的大床外,就是滿室織工細膩的法國錦織與吊飾。
離床幾公尺遠的地方有一個壁爐,壁爐上掛著兩枝交叉擺放的獵槍,而底下的壁爐里正燒著柴火,熊熊火光照紅了地上的長毛波斯地毯,也為偌大的房間增添一絲暖意;天花板是洛可可式的灰泥細工,中間垂落一盞水晶吊燈,一看就知道主人是生活豪奢糜爛的貴族。
藍詠薇的視線停留在靠窗牆壁那張模仿埃及及河船的長臥椅,不知怎地,她總覺得那張長臥椅有點似曾相識,仿佛她曾經在那上頭躺過似的。
穆雷也注意到藍詠薇的視線所在,他微微扯動嘴角,卻沒說什麼。
「現在可以放心一個人睡覺了嗎?」
哪知她還是搖頭。
「不要,我不要一個熱鬧留在這兒,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穆雷的藍眸驟然變深,「小薇,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藍詠薇發現自己說錯話了,于是她漲紅臉,兩手亂揮急著解釋︰「我是說你可以待在房里……不是,我是說我睡覺時,你可以待在房里,也不對,我……」
她這又羞又急的模樣看得穆雷啞然失笑,心中升起一絲不忍,知道她仍為昨天夜里的事情驚懼著,于是柔聲說︰「我知道,我不會離開的,我會一直待在這兒,讓你眼楮一睜開就可以看到我,行嗎?」
藍詠薇羞到連脖子都漲得通紅,急忙鑽進被窩里,讓自己從頭到腳都讓被子緊緊蓋住,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穆雷見狀又哈哈大笑,上帝,她真是個矛盾的小東西,前一刻還像座即將爆發的小火山,現在又羞得不敢見人,如果上了床會是什麼樣子呢?
思及此,他覺得自己胯下的蠢蠢欲動,渾身也因為想要她而變得僵硬、疼痛,但他不能!她才剛經歷一場人間慘劇,心情上一定還沒調適過來,否則怎麼會開口要求自己留下來陪她呢?
再說,約瑟芬的葬禮也得審慎處理才行,不管怎麼說她都曾是自己的妻子,雖然他從沒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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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詠薇認為自己一定是在做夢,因為只有在夢中,穆雷才會這般熱情又溫柔地吻她、愛她。
輕嘆口氣,她滿足地迎向那溫暖來源,渴望更多的與憐惜,小腦袋瓜不安分地左右擺動,試圖尋找更舒服的姿勢。哪知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
「小東西,你再這樣亂動,後果我可不負責喔!」
這聲音讓藍詠薇驟然驚醒,眼簾微啟,迎接她的是一對藍得誘人的漂亮眼眸。「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這是我的插,我不睡這兒,又要睡哪兒呢?」穆雷好章以暇地盯著他慌張失措的黑發小妖精看,看來那個他所熟悉又渾身帶刺的回來了。
藍詠薇的腦袋轟然一響,整個人愣在當場。他的床……這是他的床!既是他的床,那自己怎麼會在他床上?
「你……我……」她結結巴巴,一句話都說不完全。
「你忘了?」見她一臉茫然,穆雷故意輕嘆口氣,「看樣子你真的忘了,不過沒關系,我可以提醒你……」
他伸手想拉藍詠薇,卻被她閃開,同時也將床上唯一的被子拉走,路出他光果精壯的身軀。
「啊!」乍見他的赤果,藍詠薇詫異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臉,眼楮卻忍不住好奇地透過指縫偷覷著他。
他的肩膀寬闊,胸膛厚實,正好和腰身形成一個倒三角形,而他的腿修長筆直,腿上布滿細細的性感毛發,其實不僅是腿,連他的身上也是如此,可以說這個男人渾身上下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
笑容洋溢在穆雷好看得過分的臉上,他輕松地拉過藍詠薇擁入懷中,滾燙的唇搜尋著她的甜美。
「還滿意嗎?」
雙手抵出他的胸膛,她努力拉開彼此的距離,明知故問地道︰「什麼滿不滿意?」
「你對我的身材還滿意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請你現在離開,否則我要叫了!」
「你叫吧!藍月山莊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睡在同一張床上,現在不管你怎麼說,都沒有人會相信你的。」他捧住她的臉讓彼此相對,「而且你忘了嗎?是你要我別走,要我留下來陪你的。」
藍詠薇一愣,紅雲從她臉上蔓延到雪白的脖子上,連肩膀也一片火燙。她想起自己是怎麼月兌險,又是怎麼睡在他床上,還哀求他留下來陪自己。老天,她一定讓約瑟芬給嚇傻了,否則怎麼會開口要這只又冷血的留下來呢?
眼楮偷瞄著兩人間的空隙,她想找出可以逃走的方法,但聰明如穆雷怎麼會看不出她在想什麼?當下將她壓倒在床上,兩手將她的手臂高舉過頭,身子也跟著沉沉地壓住她。「這次說什麼我都不會再讓你從我身邊逃走了!」
「不要,我們這樣做是不對的,我和你是……」
「你又想說你來自未來,而我們是不同時代的人嗎?」穆雷搖頭,黝黑的發絲垂落在臉龐。他有著極好看的側面。「對我來說,你是一個美麗又聰明有勇氣的女人,至于你從哪里來,是什麼時候的人都無所謂,我也不在乎。」
「可是我得回我的時代去,我不能留在這里。」
「那我們就當一對露水鴛鴦,只求一夜歡愉。」穆雷低下頭吻她雪白的頸項。
「約瑟芬……」
「她的後事我已經處理好,而且你就是她帶來給我的女人,你想她會在意嗎?」
他不住落下的吻,加上一席似是而非的話讓藍詠薇听得迷迷糊糊,衣服在一瞬間讓他剝得精光。「我不懂,為什麼……」
「你不需要懂,你只要專心做我的女人,讓我愛你就好了!」他灼熱的唇含弄著她,修長的大手沿著腰際而下。
如觸電般的快感教藍詠薇幾乎暈厥過去,玲瓏美好的嬌軀不住扭動著,整個人無意識地弓起身子,讓他的唇可以吻得更深,要得更多。
穆雷餓的呼吸因著懷中人兒的激動而變得混濁,也迅速地腫脹起來,他像情竇初開的小伙子,一舉將自己埋入那溫暖濕潤的谷地里,如願以償地佔有這個他從第一眼看到就想據為己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