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滿堂飛 第六章

作者 ︰ 巫靈

好不容易終于找到太子,聞人玄羲等人應該盡快回京,但是一來太子有牽掛暫時放不下,需要些時間處理,五皇子身上也有傷,所以他們並沒有馬上啟程,只先派人帶消息回去,一行人決定在酈水城再待一段日子,再正式啟程回京。

而聞人玄羲與季清音在確定彼此的心意、也有了口頭的婚約之後,感情頓時進展神速,無論何時何地,兩人只要靠在一起,就會不自覺出現甜蜜的互動,旁人只好紛紛走避,免得被狠狠刺激到,也想趕緊去找自己的伴。

兩人正熱戀著,一見到面就只顧著甜蜜,而回京的事情沒有急迫性,聞人玄羲也就暫時沒有告訴她要她跟著他回京的事情,就連自己的真正身份也沒提。

不是他不想提,而是他覺得她喜愛的是他的人,與他的身份無關,所以早提晚提沒有任何差別,這一點並不重要。

等要準備動身回京時再來說也不遲,反正現在他一心都放在與她培養更多的情感上頭,其它的問題都是其次。

每日季清音都會去聞人玄羲的房里替他換藥,這一日也是一樣,當她小心翼翼的幫他包扎完、開始收拾東西時,他就趁機攬住她的腰,將她摟入懷里,一抱住就舍不得放手了。

「啊?」她腳步不穩的跌坐在他的腿上,又羞又惱的瞪了他一眼,「我東西還沒收完,別在這個時候鬧我。」

「東西可以放著讓其它人收拾。」他將頭埋在她的頸項間,貪戀著她身上淡雅舒服的氣息,怎麼聞都聞不膩。

原來喜歡上一個人是會沉迷的,他就沉迷在兩人相處時的幸福甜蜜氛圍內,多想時時刻刻都與她在一起,寸步不離。

她含羞帶怯的嬌斥,在他懷里半推半就的欲擒故縱,更是勾得他心魂蕩漾,恨不得能夠馬上徹底的擁有她,身與心都是。

但她是正經姑娘,他若是尊重她,就不該在尚未迎娶她過門前沖動要了她的清白,所以就算他是多麼的想要她,也努力克制住,希望兩人的第一次是在洞房花燭夜發生。

「好癢……」季清音笑著一直縮起肩頭,卻還是阻擋不了他在她縴細的脖子上不斷偷香,「傷口已經換完藥,我該走了。」

他不再搔擾她敏感的脖子,改將下巴輕靠在她的肩上,但雙手還是緊摟著她不放,甚至更是縮緊自己的臂膀,「再陪我一會兒就好,再一會兒……」

季清音也只好依了他,與他無聲的相依相偎,同樣將自己的下巴靠在他肩上,甜蜜的漾著笑意,喜歡在他懷中的安心與溫暖。

濃情蜜意不斷彌漫,此刻的他們,心里只有彼此,再無其它……

因為聞人玄羲說上一回搞砸了她親自下廚的好意,有些懊惱,沒能好好的品嘗她的廚藝,還想要慎重的再嘗一次,季清音當然毫不猶豫的點頭說好,開始興匆匆的再度準備起來。

她列好這一次準備煮的菜肴清單後,就打算出門親自采買食材。偶經花園,見到另一名英俊貴氣的男子正站在小池子邊發愣,眉心有著淡淡愁緒,她也跟著頓下腳步,不知該不該繞道而行,免得打擾到他。

她見過他幾次,認得他的面容,卻與他不太熟,甚至連話都沒說上幾句,他是玄羲的大哥,听說今年才二十七,只大玄羲兩歲,就是玄羲受傷回來那一日跟著回聞府的。

他的好看與玄羲是截然不同的,玄羲像遺世而獨立的仙人,他卻有一股渾然天成的高貴之氣,好像自己隨意靠近就會玷污他的高貴一樣,所以她對他始終有些敬畏。

原本獨自發愣的聞人玄卿察覺一旁多出了一個人,即刻回過神來,雙眉微蹙,「有事?」

「呃?不是……我只是恰巧經過。」季清音趕緊行禮,「你好,我似乎打擾到你了,真的很抱歉。」

「沒事,你不必放在心上。」見是五弟心儀的姑娘,他即刻放緩神色,「五弟這幾日有勞你照顧了。」

見到五弟能選擇自己所愛的女人成為妻子,其實他是很羨慕的,畢竟他的婚姻身不由己,無關情愛,完全是朝堂派系勢力下的犧牲品。

「這是應該的,沒什麼。」她漾著淡笑回應,「今日我打算親自下廚,雖然手藝只能算普通,還是希望你也能一同來品嘗。」

「那是當然,我會拭目以待。」聞人玄卿也有禮的回以淡笑。

與他簡單談完話後,季清音繼續行走,這回同樣有兩名護衛跟著她一同出門,以確保她的安全。

然而她才剛走出聞俯大門,一名中年婦人就突然沖向她,她還沒來得及回神,身旁的護衛即刻擋在她面前,不讓那婦人有機會靠近她。

「你這是在干什麼?快點讓開!」護衛怒聲斥喝。

「季姑娘,求您高抬貴手,饒過咱們吧!」中年婦人努力想掙月兌護衛的箝制,卻始終不得要領,只好邊掙扎邊大聲哀求,「咱們已經知錯了,不會再犯,求您大發慈悲,饒了咱們家老爺這次吧!」

季清音嚇得不知所措,完全不認識這位中年婦人,也不懂她到底在說什麼。

「這位夫人,你搞錯人了吧?」

「我沒有搞錯人,您就是季清音不是嗎?」

「我的確是季清音,但我不認識你。」

「季姑娘,咱們真的知錯了!」婦人干脆直接雙膝跪地,開始痛哭起來,「咱們家老爺直到現在還被關在大牢內,過得好苦,快要撐不住了……」

婦人的舉措引來一旁的路人觀看,護衛干脆向季清音建議,「季姑娘,您先回屋里,由咱們來處理……」

「我不要緊。」她困惑的皺眉,「這位夫人,你家老爺是誰?又為何會被關在大牢內?」

「咱們家老爺……就是田大壽呀……」

「田大壽?」季清音訝異的睜大眼。田大壽被關在牢里,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婦人邊哭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道出,她才知道原來這位婦人就是田大壽的原配妻子,而他之所以會被關入牢里,是因為綁架初興的真正幕後主使者就是他。

她既震驚又憤怒,沒想到田大壽這麼卑鄙,因為得不到她,連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說真的,他因此入獄受罪,她一點都不同情,甚至認為他是罪有應得。

「季姑娘,咱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行行好,請王爺網開一面,放過咱們家老爺,他已經受到足夠的教訓,真的不會再犯了。」婦人不斷的哀求,淚水始終沒有斷過。

「王爺?你指的王爺是誰?我並不認識什麼王爺。」季清音再度納悶。

「就是‘靜王’呀,縣令親口告訴我的,為季姑娘出頭的人就是當今聖上的五皇子,被封為靜王的聞人玄羲。」

「五……五皇子?」她稃度錯愕的瞪大眼,腦袋甚至有一瞬間是空白的,完全無法思考。

玄羲……聞人玄羲,原來他是姓‘聞人’,根本不是姓‘聞’,她一直以為他的身家背景頂多就是有錢的商家,才住得起這樣的大宅子,從來不曾想過,他的身分之高,高到她無法想象。

一般人根本就不會提及皇子的名諱,甚至完全不知道,若她早些明白他姓「聞人」,或許還會有些警覺,懷疑他與皇室的關系……難怪他一直隱瞞自己的真實姓氏,讓她以為他和她同樣都只是普通老百姓……

真沒想到,到了最後,他的真正身份,居然是她最避之唯恐不及,甚至是最深惡痛絕的——

皇親國戚!

在知道聞人玄羲的真實身份後,季清音連市集也不去了,直接回聞府收拾簡單的行囊,收完她自己的,她又趕緊去佷子的房里幫他整理,務必以最快的速度離開聞府,回到原本姑佷倆所住的老舊小屋,片刻都不願再多待。

不是她的東西,她一樣都沒有帶走,舍得干淨,就連聞人玄羲幫她贖回來的桐木琴她也不要了,因為那已經不算是她的東西了。

「姑姑,為什麼咱們要這麼著急的離開呢?」季初興一頭霧水,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困惑的問。

「初興,先跟姑姑走,姑姑以後再告訴你原因,好嗎?」季清音勉強地漾起笑來柔哄道。

她的心現在一團混亂,真的不知該如何向佷子解釋,將他們季家逼到絕境,甚至害死她大哥大嫂的那個惡少,就是當今國舅爺的兒子,當年那惡少仗著自家有人是宮中嬪妃,做盡壞事都沒人敢辦他,而因他受害的百姓不知凡幾,她對那個人簡直痛惡到了極點。

所以她一知道聞人玄羲的皇子身份後,真的開心不起來,只要想到那惡少就是仗著皇親國戚的勢力在作威作福,她就無法接受他的真實身份,甚至四年前的痛苦回憶也跟著狂涌而出,幾乎快逼瘋她。

為什麼?她都已經逃到遙遠的酈水城來了,還是讓她踫上自己最痛惡的皇親國戚,甚至還陰錯陽差的愛上他!

「喔。」季初興雖然不懂姑姑的態度為什麼突然會有如此大的轉變,也只能乖乖的跟著她離開聞府。

處理完公事的聞人玄羲一回到府內,護衛連忙向他稟報,說季清音在知道他的五皇子身份後,臉色就變得莫名震愕慘白,之後就帶著佷子匆匆離開,完全不讓他們有挽留的機會。

他難掩震驚錯愕,馬上追到季清音原本的居處,非要搞清楚她到底怎麼了。

是因為他的五皇子身份?他想不透,這身份哪里礙著她了,她需要做出這般避他如蛇蠍的反應嗎?

「清音,開門!」聞人玄羲用力拍打門扇,語氣難得的又急又惱,「有什麼話咱們好好的談,別避不見面。」

她怎能這樣一聲不響的就走?難道她這麼快就忘了,他們已經互許終身,接下來都要相守在一起的呀!

就在他已經開始不耐煩,打算直接翻牆進去逮人時,季清音終于打開大門,表情非常凝重,瞧著他的眸光已經沒有任何甜美眷戀,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強烈疏離。

聞人玄羲忍住滿肚子的氣,力持冷靜的問︰「為什麼一聲不響就帶著初興回到這里?」

「我想了想,我與你並無任何關系,再住在那兒只會引人非議,所以不敢再多加打擾。」她語氣冷淡的回應。

「你與我並無任何關系?」听到這一句,他胸中一把火瞬間冒起,幾乎要將理智全都焚燒殆盡。「你將咱們倆的約定當成什麼?你已是我的未婚妻,難道這對你來說不是關系?」

「您的尊貴身份,小女子高攀不起。」她的心很痛,但還是強忍住痛苦情緒,故意說著狠心傷人的話,語氣也開始激動,「靜王爺,您這樣耍著我很好玩嗎?故意不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誘騙我與你許下可笑的相守諾言,結果到了最後,我還是經由別人的口中才知道你是個王爺,是高高在上的皇親國戚,根本不是我這等平民老百姓所能夠靠近的人。」

「我並沒有耍你,也不是故意隱瞞身份,只因為我覺得這並不重要,無論我的身份是高是低,我喜歡你、想與你共度一生的決定都不會因此有任何改變。」

「你認為不重要,但對我來說,卻是再嚴重不過的事情,要是早知道你是皇親國戚,我絕對閃你閃得遠遠的,壓根不會靠近你一步。」

聞人玄羲大受震撼。別人要是知道他皇子的身份,是無所不用其極,巴不得與他攀上關系,為什麼她卻是避之唯恐不及?

「為什麼?」

「我已經說了,我高攀不起。」她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胸口的疼痛,才有辦法繼續說下去,「反正咱們倆之間只有口頭的婚約約定,口說無憑,你就把那約定給忘了吧,從此之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兩人再無瓜葛,以後也不要見面了。」

轟的一聲,聞人玄羲的腦中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來,一片空白。她居然這麼輕易就舍棄了兩人的約定,不打算與他在一起了?

為什麼?她怎有辦法說舍就舍、說斷就斷,狠心絕情到這種程度?

季清音看著他明顯大受打擊的蒼白臉孔,知道自己重重的傷害了他。但她沒得選擇,只能以此逼迫他放棄她,別再對她有所留戀。

他會痛那是一定的,但長痛不如短痛,總會熬過去的,她不能心軟,非得堅決的斷了這段關系。

她不再說話,伸手就要關門,聞人玄羲卻在這時醒了過來,手一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給撈入自己懷里,不讓她走。

「啊——」

季清音嚇得尖叫出聲,感覺他似乎抱著她飛了起來,心驚膽跳,完全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等到所有混亂都平息下來,她才發現聞人玄羲抱著她坐在高高的屋檐上,嚇得她驚慌失措,只能緊緊抓著他的衣袖不放,就怕一不小心摔了下去。

「你……你到底在做什麼?快放我下去!」

「沒把話說清楚之前,咱們都別下去,就坐在這兒吹風吧。」他是真的惱了,就算是神也會有發火的時候,更何況只是區區普通人的他。

季清音真沒想到,聞人玄羲也會有賭氣霸道的一面,與他平時的個性簡直是天壤之別,「你……土匪、強盜!」

「隨你怎麼說,我只想知道,你到底為什麼要離開我?」

「我已經說了,我高攀不上……」

「這只是你的借口,我不想听借口,我要你說出真正的原因。」

他不信就只是因為身份上的差距,會讓她選擇離開他,肯定還有其它原因,她才會如此狠心的想要快刀斬亂麻,結束兩人的關系。

他所認識的季清音是個溫婉又堅強的女人,絕不會無理取鬧,她一定是有苦衷的,他不信自己解決不了她的問題。

只要她願意說出來,他就可以想辦法幫她解決,他們可以一同面對問題,他不要她再像從前一樣,一個人面對,所有辛酸都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吞。

「好,若是這樣你才肯放棄,我就告訴你。」季清音也豁出去了,不再隱瞞,「我痛恨皇親因戚,就是皇親國戚害得我家破人亡,害得我佷子從小就沒了爹娘,必須跟著我在外頭無根飄泊!」

聞人玄羲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第一個念頭就是或許她搞錯了,「父皇後宮嬪妃不少,或許害了你家的那個惡少,並非是我母……」

「那個惡少姓穆,他的姑姑就是穆皇後,而你……不就是穆皇後親生的?」

他頓時啞口無言,他與害她家破人亡的凶手有著確確實實的姻親關系,這下子他連想替自己辯駁都沒辦法。

怎麼會有如此湊巧的事情?但……那分明就不關他的事!「他是他,我是我,他做的錯事,你不應遷怒到我……」

「但是現在我只要一想到你是皇親國戚,就會想到那個人,想到他就是仗著你母後的勢力,欺壓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害得我們痛苦不已。」

她的理智告訴她不該遷怒于他,但她的情感就是沒辦法,失去大哥大嫂的痛苦打擊對她來說太深了,所以她的反應才會這麼大,完全壓抑不了。

那不是單單像失去錢財如此簡單,而是人命關天的血海深仇,沒有幾個人遇到這種問題還有辦法冷靜下來的。

「所以,我真的無法再與你在一起,只要想到那人是你的姻親,與你有著些許關聯,我就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清音,別這麼對我!」聞人玄羲將她緊緊的抱著,多麼害怕她真的會離他遠去,「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再改變,但我可以彌補你,我會代替他努力的彌補你,只要你給我機會。」

原來她內心所受的傷害如此深,只不過她都用堅強當面具偽裝,不讓人輕易踫觸,四年過去,她的心還是傷痕累累,傷口不曾痊愈過,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她想掙月兌他的懷抱,他卻將她抱得死緊,不肯松手,讓她氣惱不已,「你要如何彌補我?你可以把大哥大嫂還給我嗎?除了這個以外,我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希罕!」

「我無法將你的大哥大嫂還給你,但我可以給你另一個家,讓你與初興不再被任何人欺負;我甚至可以代替你的大哥大嫂,將初興拉拔長大,給他最好的生活,讓他接受最好的教育。」

「放開我,快放開我……」她不想听,她只想趕緊離開他。

「你也不希望初興再跟著你辛苦的過日子吧,那就讓我當你們倆的靠山。」聞人玄羲知道她對佷子的重視,只能轉而拿她佷子當籌碼,「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該為初興著想,由你自己一個人帶他過活,與跟著我一起過活,哪種對他有利,哪條路才是最好的?」

「別說了……」

「你可以利用我,為了給他更好的生活利用我,我無所謂,只要你願意留在我的身邊。」他心痛的苦笑著,「我不知道你得花多久的時間才能從悲痛中走出來,但我可以等,再久我都會等。」

他就是死心眼,認定了她就不肯放手,就算將她強留在身邊,會讓她怨恨他,他也甘願,反正不管怎麼樣,他就是不想失去她。

季清音已經累得不想再掙扎。

他明明就是個高高在上的王爺,不必為了她把自己的姿態放得這麼低,只求能夠將她挽回。

她只是個什麼都沒有的孤女,根本就不值得他這麼做,憑他的身份,他要多好的姑娘就有多好的姑娘,何必執著于她?他真的很傻!

她好痛苦、好掙扎,舍不下他的痴心,但內心的疙瘩也同時在折磨著她,幾乎快將她的心給活生生撕裂成兩半。

「只要你不走,我就不苦。」他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撫,「帶著初興跟我回京,我會用性命護著你們,絕不食言。」

她緊咬著上唇,淚水依舊滾滾而落,沉默了許久,才終于啞著嗓音回應,「我願意帶著初興跟你回京,但我還是無法當你的妻子……」

聞人玄羲的身子一僵,心也跟著緊緊縮起,有種快換不過氣的感覺。

「我本來就沒資格當你的正妻,但我也不會白白讓你付出卻沒半點報償,所以你還是可以得到我,讓我在你的府里當個小小的妾就夠了。」

就把這當成是一場單純的交易吧,他要她的人,而她要的則是他這一個靠山,不牽扯情愛,只為了能讓佷子過更好的日子,或許她就不會在到底要不要愛他之間痛苦的掙扎了。

若她真的無法跨過自己心中的那一道關卡,以小妾的身份也比較容易離開,王妃的身份對她來說真的太過沉重,她承受不起。

聞人玄羲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她居然寧願作踐自己,也不肯當他的妻子,難道他對她的情意,真的平撫不了她內心所受到的傷痛?

她這麼做不但傷了她自己,也狠狠的傷了他,是兩敗俱傷的局面,她真的不懂嗎?

可惡的女人!她怎有辦法做到如此狠心,一點都不顧他的感受?

「罷了,隨你怎麼想!」他還是不願意放手,更是緊縮雙臂,死抱著她不放,內心跟著糾結痛苦,「小妾就小妾,反正結果都一樣。」

無論是妻或妾,他都只會有她一個女人,她現在無法打開心中的結接受他,那麼他就慢慢等,總有一日能等到她將所有恩怨放下的。

他不相信他對她的好,療愈不了她的傷痛,或許她所受的傷太深,不是短時間就有辦法治愈的,但他一定會再繼續等待下去。

要比耐心,他可不會輸人,接下來就走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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