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千修達特,是位于奧地利布魯甘蘭德州的一個小鎮。它位于維也納的南邊,靠近匈牙利的邊境。
這個地方,是甄雅娟逃家六年的住處,也可以說是她另外一個家。
「瑪莉雅,謝謝你,老是要麻煩你開車送我到醫院產檢,實在是很不好意思。」甄雅娟看著正專心駕駛的瑪莉雅.安堅莉加,不由得再次開口感激她對自己的照顧。
瑪莉雅白眼一翻,很不耐煩的開口說道︰「拜托,謝字可不可以少說一點。你說的不會煩,我听的可心煩死了。載你一趟,就听你說一聲謝。算算,從你懷孕至今,我總共听了多少次?」她邊跟甄雅娟抗議,雙手也流利的操控方向盤,將車緩緩的停在自家的院子里。
當車子停妥以後,挺著一個即將臨盆的肚子,甄雅娟困難的從汽車的坐椅爬了出來,再次堅持且誠懇地對著同時也下車的瑪莉雅開口說道︰「不管你怎麼煩,這謝字我依然還是堅持要說。畢竟這六年來,我受你和你家人的照顧甚多,讓我這離鄉的游子也能感受到家庭的溫暖,這種溫情,又豈是一聲謝所能償還的。」
「夠了,夠了!好肉麻,拜托。」率直的瑪莉雅,也懶得甩她的多禮,只顧著詢問她,「需不需要我扶你回你家?」
「不用了。我只是懷孕,又不是行動不便,哪需要你來扶我?」就是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讓甄雅娟更加感激她對自己的關懷。
「你確定?」實在是不放心她挺著一個大肚子步行回家,但她家門前又不方便停車,要不然的話她早就將車子直接停到她家門前,也不用在這邊替她窮擔心。
「確定,確定,百分之百的確定。」甄雅娟知道她為自己擔憂的心情,為了安撫她,她是一遍再一遍的強調,絕對沒有問題。「好了。今天就麻煩你到這邊,過兩周,我再過來麻煩你。」愈接近生產的日子,產檢的次數也就愈加的頻繁,讓她不想麻煩人家都不行。
「說這是什麼話,不要說產檢,只要你有需要,過來知會一聲,本小姐保證是隨傳隨到,不用客氣,知道嗎?」相交六年的感情,可不是虛假的,只要她有需要,她瑪莉雅絕對是幫忙到底。
「知道、知道。好了,你還是趕快進屋吧,我也想回家了,下次有機會,我一定不會跟你客氣。」這一趟,雖然有車子可以坐,但以一個孕婦來說,體力畢竟是有限的,說實話,現在的她可真是累了,只是不敢在瑪莉雅的面前明說,就怕讓她知道以後,非得堅持要送她回去不可。
「好吧!既然你堅持不讓我送的話,那我也不勉強,你還是趕緊回家休息。再見。」
「再見。」揮了揮手,甄雅娟跟瑪莉雅道別以後,即轉身以緩慢的步伐,緩緩的朝家門前進。
一路上,她以溫柔的笑容,跟每個認識的人打著招呼,算算住在這里的六年里,她認識的人還真的不少。
朋友,她在台灣幾乎尋不到,但在這邊,她擁有的卻多得讓她數不清。
這里的人不只對人誠懇熱情,更因為彼此之間都是虔誠的天主教徒,每個星期所有的人都會涌到教堂做禮拜。
而來到這里定居的甄雅娟,也在瑪莉雅的帶領之下,入境隨俗地跟著一起去教堂,很自然而然的就認識了很多的人。
一路上,甄雅娟臉上的笑不曾消逝,她的頭,更是不停的點,一張小嘴,也忙著回應著每個人對她的關懷。
就在離家不遠的地方,她竟意外的看到一抹絕對不可能會讓她錯認的熟悉身影。
一見那熟悉的身影,她臉上溫暖的笑容霎時隱去,更讓她慌亂地想轉身循原路暫時躲到瑪莉雅的家里避難。
「雅娟。」她的名字,響徹整條街;他的呼喚,更是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同時也讓甄雅娟無法逃避。
楚俊鴻本以為自己的突然出現,定然會讓她大吃一驚,但他萬萬也想不到,雅娟給他的震撼,竟比他更多。
從一得到她的消息,他即火速的出發,跟著上了飛機,來到這里。
一路上,他曾幻想過他和雅娟種種相見的情景,積壓已久的熱情,更想在見到她時好好的吻她、愛她,把這些時日積壓的熱情,全部盡情的傾瀉在她身上。
誰知來到她家門口的他,竟踫不到人。但他並不沮喪失望,只因為他相信她早晚一定會回來的,所以他等,靜靜的等。
在這段等待的時間里,他忙著四處眺望,企圖想在她發現自己之前,先發現她,只因他能想像得到,當日雅娟之所以會不告而別,定然是不想再看到他。
為了不讓她有逃避的機會,所以他不得不謹慎小心的梭巡,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再次看到的她,竟是個挺著一個大肚子的孕婦!
這個發現雖讓他驚訝,卻不是不能接受,也就是因為這個發現,讓他同時了解到當日雅娟之所以會離開他的原因。
不顧一切的向前奔跑,他一直跑到甄雅娟的面前時,才猛然的煞住腳步。
楚俊鴻不言不語的看著她,心里雖然已經儲積了很多的話要說,但卻不知應從什麼地方說起。
只因為原先準備的那些話,都是對著平常的甄雅娟所要說的;而今面對眼前這懷了身孕的雅娟,他不知自己所要說的那番話,是否恰當?還有積壓已久,心中最渴望要做的事,是否可行?
在他犀利逼人注視之下,甄雅娟的一顆心忐忑不安,兩人相對無語的僵持,更讓四周所有認識的人,紛紛投來關懷的眼神。
面對這壓力,甄雅娟不得不妥協的提出建議,「我想,我們還是先回我家吧!」既然他都已經來到這里,她就算想躲,也躲不開。
走在前頭的甄雅娟,心中的感觸真的是很多。她的猜測多,懷疑的更多,好多好多糾葛不清的疑惑,更讓她蹙眉沉思。
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己住在這里?甄雅娟一邊走著,一邊疑惑著。
他來找自己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他還不肯放過自己嗎?走回自己的家門口,打開門之後,甄雅娟先走進屋子,等在敞開的大門口,看著他高大的身影,擠進自己的家內。
「你先找地方坐,我去幫你端杯水來。」心中的困擾雖多,但甄雅娟依然沒有忘記身為主人所應有的禮貌,客氣的招呼他之後,她跟著轉身進廚房,拿出杯子,倒滿開水,跟著再走回屋子里的客廳,將手中的杯子遞了過去,跟著也幫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雙腿雖然已經酸麻不堪的甄雅娟,依然不敢在他的面前表現出一絲的脆弱無力,只以小心翼翼的眼神,默默的凝視那個正看著自己的男人。
現在他已經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他會怎麼做呢?這才是最重要的問題,也是她最擔心的問題。
但一身的疲憊,讓甄雅娟只能主動的打破兩人間的沉默,她首先開口︰「出門一趟,讓我覺得很累,如果你來這里是有話要對我說,我想眼前也不是最好的談話時機。我希望你能暫時先離開這里,等明天……啊——」甄雅娟的話都還沒說完,倏地身子突然騰空而起,讓她忍不住的驚叫。為了護衛肚中的小孩,她只能被迫以雙手去抱住楚俊鴻的頸項,讓自己能不至于跌落。
見她有意趕他出門,再次激起楚俊鴻的憤怒,但一听她開口喊累,憤怒全部消失不見,換上的是真心的關懷,更讓他立即放下手中的杯子,不等她把話說完,輕易的將她抱起,「累就趕快上床,不要在此多浪費唇舌。現在告訴我,你的房間在哪里?」
他臉上的擔憂與關懷,甄雅娟感到錯愕,乖乖的照著他話中的指示,用手為他指出自己房間的方向。
以不曾有過的溫柔,楚俊鴻一走進甄雅娟的臥室,立刻的將她輕放在床上,跟著也主動的爬上床。
見他也跟著上床,她迷失的神智清明起來,直覺避開他的靠近,卻也讓他毫無困難的坐在床的另一邊,「你不回去嗎?我真的累了,有話不能等改天再談嗎?」
「從今以後,不管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忽視她急于躲避的行徑,霸道的他,一上床根本就不給她有任何閃躲的機會,雙手一張,就將她擁入懷中,更自然的與她貼身並躺。
「你不要這樣好嗎?況且讓你這麼抱著,我根本就無法安心休息。」兩具貼近並躺的身軀,讓甄雅娟的一張小臉,被他緊緊的壓制在懷中,讓她親昵地呼吸屬于他的氣味。這讓她如何能安心入睡呢?
「睡不著是嗎?」這正好!既然她睡不著的話,自己也就不需要繼續忍耐,抱著她的那雙大手,主動的在她的背後,幫她拉開她身上孕婦裝的拉鏈。現在她懷孕的狀況,雖讓他什麼也不能做,但至少看看她,仔細的看看她,這點是他目前唯一想做的事情。
「不要!我現在正懷著身孕,而且預產期也即將到,不……」甄雅娟的抗議,根本就阻止不了他霸道的行徑,背後的拉鏈被他拉開以後,他更是迫不及待的將她身上的衣服完全扯下,為了阻止他想解去自己胸前的束縛,甄雅娟只能慌忙的住了口,一雙小手緊緊的握住他那雙蠢動的大手,「如果你真的想跟我談話,那就不要月兌去我身上的衣服。」
「我來這里確實是有些話要對你說,但這也是我來到此的主要目的。」楚俊鴻邪惡的眼神牢牢的鎖住她堅持抗拒的眼神,一雙手更是輕而易舉的就掙月兌那雙小手的束縛,更霸道地不顧她頻頻的掙扎,順利的解開她胸衣的後扣。
看著她那對在外的白皙玉ru,楚俊鴻熾熱的眼神露出了貪婪。如果不是顧慮到她目前的情況,又如果不是有些事必須先解決,他真的是想再次嘗嘗那令他渴望已久的美味。
「你如果真有話要說,我們可以起來穿好衣服,到客廳坐下來,讓彼此心平氣和好好的談。」在他熾熱眼神的逼視之下,甄雅娟驚慌的提議著,更羞赧的以手緊緊地護衛在胸前,以抵擋他眼神的侵略。
看她遮遮掩掩的,讓楚俊鴻很不滿意的擰起眉,只因為自己的權利被剝奪,「我可不準你擋住屬于我的權利。」霸道的宣示,更任性的扯開她護衛在胸前的小手。
原想只要看她就能滿足體內積壓已久的,但在她堅持不肯放棄的掙扎之下,他決定要改變原本的主意,張口一含,即佔有她胸前鮮女敕的甜美。
懷孕讓甄雅娟的胸脯變得更加敏感,飽滿的ru房在他唇舌熟稔的挑逗之下,她忍不住地全身顫抖,「不——」她開口嬌聲的拒絕,卻完全違反她身體的反應,配合他愈來愈放肆的挑逗,她不由自主的抬起身子迎合他的需要。
倏忽,孕育著嬰兒的子宮一陣緊縮,讓她心慌的白了臉,體內剛燃起的欲火,也隨之熄滅,她全身僵硬,不敢再妄自蠢動。
「怎麼了?」驚覺到她全身不自然的僵硬,以及她小臉上的蒼白,讓楚俊鴻心慌的忘了體內焚身的欲火,焦慮的開口問︰「是不是要生了?」
「不,應該不是。」其實甄雅娟也不是很肯定。
「如果不是要生的話,那你現在到底是怎麼了?」看著她一臉蒼白,他的心緊揪著,只恨自己來不及準備,對懷孕認識又不多,讓他就算想幫也幫不了。
「沒什麼,只是感到肚子有點怪怪的。」不想看他如此緊張心慌的模樣,甄雅娟隱藏部分的事實。
實際上她肚子不只是怪怪的,甚至還有點疼,可又不是很疼。
「肚子怪怪的?」不懂這話的意思,但楚俊鴻以一雙大手,在她的肚子上來回輕輕的撫模,無助的只想幫她解決一些疼痛。「現在你感覺怎麼樣?」
也不知是他的幫助,或者是其他的原因,甄雅娟在他的撫模之下,竟奇異的感受到悶疼已然停止,「現在感覺好多了。」
「真的好多了嗎?」不放心的再次詢問,楚俊鴻在自己雙手的真實感受之下,心里竟涌起一股即將為人父的驕傲,「知道他是男孩,或者是女孩嗎?」驕傲滿足的心態,更讓他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第一個孩子的真實性別,當然無論男女,對他來說都是沒有差別的。
靶受此時的溫馨氣氛,甄雅娟忘了心中的防備,很配合的給予回答,「醫生說是個男孩。」她臉上的笑不只是滿足,更有著驕傲,從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以後,這時刻該是她最幸福的時刻吧!
「難怪會這麼調皮。」這小子竟然還沒出生,就懂得破壞自己老爸的「性趣」,這不叫調皮,叫什麼?不過他還是喜歡這個孩子就是了,只因為這是他和雅娟的孩子。
他的手依然沒有停止的來回撫模,更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他大膽的將自己的耳朵貼近隆起的肚皮,好奇的傾听所有細微的聲音,「哇!我甚至可以感到他在動!」
看他這麼大驚小敝的神色,甄雅娟笑得更加的自得,「這孩子可好動極了,最近他無時無刻不動,連我睡覺時,都可以感受到他在我肚子里活動的頻率,讓我連睡都不安穩。」
看她的臉上,露出那初為母親的驕傲,楚俊鴻可不滿意,「我很生氣。」當然不是真的生氣,只是抗議。
因為愛他,所以了解他,也知道他現在不滿的情緒,「我很抱歉,讓你喪失觀察自己孩子成長的機會,但相信我,我是不得已的。」離開他,她不願也不舍,但為了孩子的安全著想,她從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連心隻已經離開了。」只要順著事情發展聯想,他當然能夠了解雅娟會離開他的原因,「不過,你的離開並不是讓我生氣的主要原因。」
听到連心隻已然離開他的事實,讓甄雅娟驚訝,但卻更疑惑除了這件事以外,她到底還做了什麼事惹他生氣?
正當她想開口詢問清楚時,突然從肚子傳來的陣痛,卻讓她閉上口,咬緊牙關的強忍。為了不讓楚俊鴻為自己擔憂,甄雅娟故作無事的強忍受下來,很辛苦,但卻必須做到。
一心沉溺在要如何開口接續下來的話題,讓楚俊鴻大意的忽視甄雅娟臉上不自然的表情,「我很生氣,真的很生氣,我氣你對我沒有信心,更氣你的自作主張,讓我們彼此痛苦的度過六年的時間。」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肚子疼痛的感受剛過,對楚俊鴻說的話,她感到震撼,不由得懷疑他是否已經知道當年她會離開他的真正原因。
「到了現在,你還想隱瞞嗎?」見她到了這個地步,還想隱瞞,讓楚俊鴻將視線專注在她那張心虛的小臉上,「你爸爸已經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了。」這麼明白的告知,相信她就算還想繼續偽裝,也無法如願。
「爸爸找過你?」知道父親去找過他的事實,甄雅娟知道已毋需再偽裝下去,「我不曾後悔過我當年的決定,就算事情再重來一遍,我還是會選擇同樣的做法。」
不想看到他的自責,只要他平安,就算日子過得再苦,也值得。
「就是因為了解你,所以讓我更加的生氣。」她想保護他,就正如他也想保護她一樣,難道她不曾站在他的立場去著想嗎?「你知道嗎?當我知道事實的真相時,我心中的感覺是什麼嗎?是懊惱、是生氣。我懊惱你為何要如此的愛我,愛到不惜一切的犧牲;更生氣你的殘忍自私,不曾考慮過我的心境。」
「不!」甄雅娟雖可以感受到肚子又再次的疼痛,可卻更焦急的想安撫他,「不,我不是不曾為你著想。也就是因為替你著想,讓我寧願生活在你仇恨的報復心下,也不願對你吐露半點實情。」可諷刺的是,他依舊還是知道了。
倏忽,肚子再次襲來一陣劇烈的疼痛,讓她的臉色更加蒼白,但她依然咬牙苦忍,不想讓他知情,只因為眼前安撫他情緒的事,比這疼痛更加重要。
只要她還能忍,她就必須得忍。
楚俊鴻不知她正強忍著月復痛,只單純的將她臉上的蒼白視作事實被揭發的焦慮,「我不管你所持的理由是什麼,對過往的一切,我可以不追究,但我要求你馬上嫁給我,就當作補償我所嘗過的痛苦。」
手捧著她那張蒼白的容顏,楚俊鴻雙眼直勾勾的看向她那張細致美麗的俏臉上,更霸道的向她求婚。今日不管她的答案是什麼,反正這輩子她是嫁定他了。
他這樣突然的求婚,讓甄雅娟錯愕,可他堅持不容抗拒的眼神,卻也讓她無法躲避。
無法躲避,也不知應該開口說些什麼,再加上肚子的疼痛已然超過她所能忍受的範圍,「俊鴻——」頻率集中的巨大疼痛,讓甄雅娟連開口說話都覺困難,「我想,你最好現在就送我……上醫院,我可能……快要生了。」
「什麼」沒想到自己的求婚,換來的竟是這樣震撼驚人的消息,完全沒有準備的慌亂,更讓他語無倫次的,「你快要生了,快要生了,這……怎麼辦?現在應該要怎麼辦?」
不曾看過他如此驚慌的臉色,讓甄雅娟有種想大笑的沖動,如果不是月復痛如絞,她也許真的會先大笑一陣再說,「我想你可以先拿起電話,叫計程車,車行的電話,我記在電話旁的筆記本上,不過在這之前,你能不能先幫我把身上的衣服穿好,要不然的話……」倏地,又是一陣疼痛,讓甄雅娟停住了口,擰著眉咬牙的忍受著。
「對,對!要先幫你穿衣服,要不然我的權利就受損了。」她的話提醒了他,他以一雙顫抖不停的手,小心翼翼的幫她穿起衣服,「衣服穿好了,現在要怎麼辦?」完全沒了主意,楚俊鴻只能听她的吩咐。
「接下來就是打電話啊!我剛剛才提過的,你怎麼一轉眼就忘了?」
「對。接著下來就是打電話。」一接收到她的提示,楚俊鴻立即離開大床,正轉身想離開時,又不放心的回頭,「那你呢?」
「哈哈——」看他如此驚慌的模樣,甄雅娟再也忍不住的笑了出聲,可這笑聲卻讓肚皮再次傳來的疼痛給遏止。
「求求你,不要笑了,我現在就去打電話,你千萬不要亂動,知道嗎?」他一臉比她更蒼白的臉色。
楚俊鴻不敢再延遲,趕緊到大廳打了電話,束手無策的等著計程車。
手中抱著未滿三個月的小嬰兒,手牽著新婚的夫婿,甄雅娟一家三口,一同來到父親的墓前。
「爸爸,不孝女雅娟來看您了,您瞧瞧我手上抱的,是您來不及見面的小外孫呢!」見此,甄雅娟不由得低泣起來,只恨自己無法見到父親的最後一面,更恨自己為何不曾理會那最後一次見到父親的直覺,讓她的心,留下永遠也彌補不了的遺憾。
「不準哭,你忘了你答應過我的嗎?」楚俊鴻心里對甄財富的感覺,一直不曾有過改變。所以當他帶著新婚的妻子以及剛出生的小生命回國時,乍然听到甄財富去世的消息,他心里不曾有過悲傷,只有震驚這造成他痛苦六年的老人,竟這麼消逝在這個世界。
「我知道,但我就是做不到,爸爸畢竟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啊!」忍不住的悲傷,讓甄雅娟控制不住狂瀉的淚水,更讓她差點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我真的是很不喜歡看你哭。」霸道的幫她抹去臉上的淚滴,楚俊鴻很不滿意的反駁她,「胡說!誰說他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你忘了你還有我,還有你手中抱著的小子嗎?」她甄雅娟誰都可以忘,就是不能忘了他楚俊鴻的存在。
「你……算了!」知道自己就算跟他說得再多也不能改變他的心意,不過有件事,她知道是父親心中最在意的事情,「爸爸死了,現在你打算拿乃信企業怎麼辦?」
「乃信企業?」他表情上的嫌惡,就像它會咬人似的。不過這也是事實,因為它也是造成他和雅娟分手六年的間接禍首,「不怎麼辦。」
「別這樣,至少你也應該看在爸爸最終的坦白,如果不是他的坦白,你想我們可能會擁有今天的幸福嗎?」
為了完成父親心中最在意的心願,甄雅娟只能不放棄的勸解著他,只希望他能挑起父親公司的責任。
「唉——好吧!就如你心中所願的!不過……」他可以在旁協助,但還是有自己的堅持。
「還有不過啊?」就怕他有意刁難,甄雅娟的一張小臉,霎時堆滿的是擔憂。
「放心!既然我已經承諾,就必定會做到。我可以幫助乃信企業,讓它正常的發展,但我不要它,同樣的你也不準要,因為你是屬于我的。」既是夫妻,當然就得同進退,當初她父親既然怕他覬覦乃信企業,如今他更是不屑去要。
「你不要,我也不能要,那應該怎麼辦呢?」對這疑惑,甄雅娟是真的想不出解決的辦法。
「傻瓜!你忘了你抱在手中的小子了嗎?就把乃信企業丟給他吧!」也就是說這小子的將來,將要負擔兩份責任,至于他負擔得起與否,可就不在他楚俊鴻的管轄範圍了。
丈夫的回答,雖然不是讓她很滿意,但這也是目前她唯一能替父親做到的事情了。
看著丈夫那張依然倨傲的神情,讓甄雅娟不由得笑了開來,這男人是她心中的最愛。
愛他,雖然曾經是那麼的難,但想不愛他,卻更加的困難。
就是因為自己堅持守著這份愛,所以才有幸得到今日的幸福。
爸爸,您能感受得到嗎?謝謝您,爸爸。
寧靜的墓園,一家三口緊緊的相依偎,幸福更是綿密的環繞在他們一家人的四周。
這種幸福,該是天底下所有的人,所一心追求的目標。
只有心中有愛的人,才得以得到這樣的幸福,不是嗎?
愛你,好難;但不愛你,卻更加的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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