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听見了「 」的一聲巨響,水壩被劈開了一個口子,水壩里的洪水瞬間噴涌而出,一道巨大的洪流出現在我們眼前,我們站在高高的岩壁上,還能感覺到迎面而來的絲絲水霧——
洪流沖向了敵人,敵人毫無準備,被洪流直接卷走。洪水灌滿了整個山谷,然後朝谷口涌了出去。眼底下的敵人,上一秒還氣勢高昂,下一秒就被這洪水沖得無影無蹤。
「啊……」我低聲叫了一聲,一股暈意涌上腦袋,並且手腳無力,整個人就要虛月兌了,非常痛苦。
大家扶住了我,我背靠在了岩壁上,閉著眼楮,虛弱道︰「沒事,沒有上次那麼痛苦了,我能堅持……」
「這他媽的就像馬桶里沖屎一樣。」馬蜂望著底下的洪水道。
我也看了一眼底下,馬蜂說的沒錯,眼前的景象,真的像馬桶里沖水,眼底下的敵人,就如一坨坨排泄物,被馬桶水沖進了下水道。
洪水漸漸褪去,山谷里什麼都沒剩下,只剩下了一地的淤泥。
我們爬下了岩壁,踩著淤泥,在淤泥里試著尋找著還能用的東西,望著眼前這個戰後的部落,心里大喜又悲傷,切爾奇人抱住了性命,但他們的家園沒有了,一場洪水讓他們回到了千年以前。
「他們會罷休嗎?」高子問道。
我嘆了口氣︰「希望他們就此罷休,還一個和平的生活給切爾奇人。」
魚兒扶著我道︰「你休息下吧,你看起來臉色好蒼白。」
「不用,我沒事,這次好多了,我一定能學會利用異能的方法,我要駕馭這股異能。」
「咳咳……」歐長官帶著口罩。
「長官,你不休息一下?」高子扶著歐長官。
「不用扶,我還行。」歐長官掙開了高子的手,道︰「雖然敵人敗走了,但這里的瘟疫還在,我們要趕快離開這里。」
我道︰「離開這里?可切爾奇人的家園……」
歐長官抓住了我的手,虛弱道︰「我們已經盡力了,我們再留下來做不到什麼的,我們是來這里做任務的,不是來這里拯救難民的,我們已經做得夠多了。」
我點了點頭︰「嗯,長官你說得對,好吧,明早我們就走吧。」
「大家听好,我們明天就走!」雖然歐長官非常虛弱,但他依舊用洪亮的聲音喊道。
「是的!」我們大聲應道
雖然敵人被我們趕跑了,但瘟疫還留在了部落里。在這一天,因為瘟疫而去世的人,就有一百多人,並且瘟疫沒有消弱的勁頭,得病的人越來越多,現在的切爾奇部落,就是一個危險地帶,離開這里事不宜遲,我們幫不了他們。
「咳咳……」
晚上,部落里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咳嗽聲,這聲音听起來讓人心驚,猶如山谷的寒風,直接穿入人的心里,讓人顫抖,每個沒得病的人都在擔憂什麼時候會得病,人心惶惶,每個人都在等死。
歐長官也病得很嚴重了,咳嗽不斷,連站起來都沒有力氣。
高子端來了一碗草藥到歐長官面前,蹲下道︰「長官,喝藥吧。」
歐長官推開了高子,搖了搖頭;「沒用的,這藥根本沒有作用。」
馬蜂道︰「長官,你喝點吧,死馬當活馬醫。」
高子生氣道︰「你會不會說話的,什麼死馬啊?你才死馬!」
馬蜂模了模後腦勺︰「我……我用錯詞語了,我的意思不是這樣的……」
「馬蜂說得不錯,我確實是死馬了,我活不久了,不要管我,明天你們走吧。」
我激動道︰「我們走?怎麼行?別開玩笑了,你還是我們的長官,我們怎能丟下你?」
「我會感染到你們的,拖慢隊伍的速度的。」
高子毅然道︰「不,我們不會自己走的,要走一起走!」
歐長官坐正了身子,用盡力氣喊道︰「這是命令,不走我就槍斃誰!」
我轉過身道︰「我們做不到。」
「什麼做不到,這是命令,你們只有執行!」歐長官拔出了手槍,槍口對準了我們,雖然我們都知道手槍都是沒子彈的,但這是歐長官嚴重警告。
我們站著不語,歐長官接著道︰「你們明天不走,我就自殺,反正我不會離開這里。」
我們背對著歐長官,一言不發,佇立很久。
這一晚大家都沒睡,不知不覺就天亮了,大家背起了裝備,準備離開部落。
阿朱知道我們要走,一大早就來到了我們茅屋。
阿朱說,他們部落昨晚開了個會議,阿朱要帶部落一些沒得病的人,跟我們一起離開這里,到別處安全的地方重建家園。
這個消息讓我們都驚訝了,但想了想也不奇怪,部落現在已經被洪水夷為平地,再加上現在的瘟疫還在橫行,卡瓦人如果在現在進攻切爾奇部落,立刻淪陷,不用抵抗。
高子問大家︰「怎麼看?」
馬蜂道︰「他們會不會拖累我們啊?」
魚兒道︰「阿朱說他們離開這里後,會自己找個地方重建部落的,不會拖累我們的。」
我道︰「那就一起離開這里吧,能幫他們就幫。」
大家有沒意見,我們背起了裝備準備離開部落。
這時,歐長官一邊咳嗽一邊走了出來,我們見到立即扶著他,歐長官道︰「你們……走好,記得回去告訴我媽,我戰死在沙場上,讓他不要傷心……咳……咳……咳……」
高子用請求的目光,再次問道︰「歐長官,听我一句,跟我們走吧。」
歐長官搖了搖頭,轉身就走了會茅屋,虛弱道︰「我決定的事情,我不會改變的,你們走吧。」
「長官……」
高子的情緒終于控制不了哭了,他哭了,流淚流出了眼眶。
歐長官沒有理睬我們,頭也不回走進了茅屋。
「走吧,走吧……」
我拍了拍高子的手臂,眼光黯然,心情十分復雜,已經不想多言。
我們告別了其他留下來的人,然後轉頭就走,一大批切爾奇人,跟在了我們後邊,他們很多都是婦女兒童,他們是切爾奇人的希望,如果他們都活不下來,切爾奇族就覆滅了。
我們離開了切爾奇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