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瞬間,華思思壓根就沒反應過來,直到蘇無邪摟著她的縴腰避開利劍,她才意識到剛剛生了什麼事。
「華姑娘,沒事吧?」蘇無邪看著懷中的女子,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她。
這手臂,這眼神,這感覺,不會錯的,那個曾到華府挾持她的蒙面男子,原來就是蘇無邪,她居然現在才現。
華府的很多事其實華思思是不知道的,譬如說華千川擁兵自重,私相授受,結黨營私,意欲謀反等等的惡行,她一概不知,因為華千川不想也不會讓她知道,所以對于當初與布離有關的一切更是不得而知。
華千川並不想自己的女兒看到太多人性的丑陋,他希望她以一直在平坦的路上過得幸福愉快,所以關于皇宮朝廷的事一向很少跟她說,哪怕要她討好太子入主東宮成為太子妃,除了鞏固華家勢力外,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她日後的生活能享盡榮華富貴。
所以關于劫持一事,華千川只是謊稱那個劫持她的男子是一個軍中反賊,因被他識破,懷恨在心所以報復。
她半信半疑,一直以來她都很相信自己的父親,所以她相信,但她分明看到那個蒙面男子不是壞人,至少沒有傷她之心,所以她也懷疑。
那天蘇無邪帶著她向華府外奔逃,雖然蘇無邪一直扣著她的縴腰飛躍,她幾乎腳不沾地,不用自己費力,但到了一個拐彎處,她的腳被一塊不大不小不規則的石頭絆到了,而蘇無邪又因為一下子沒有察覺而繼續往前走,她腳踝位置的皮被硬生生的磨破了一大塊,褲子襪子都磨穿了。
堂堂千金大小姐,全府寵著的金絲雀,曾幾何時受過這樣的傷,就連手指頭都不曾磨破過,更別說磨破一大片,那麼一痛傳遍全身,她忍不住慘叫了出來,蘇無邪才現那個位置不斷在流血,傷口好比手掌大小。
他停了下來,看華府的人還沒追上來,便找了一個隱蔽荒蕪的角落,把華思思放下,他撕下一部分衣服,弄成長長的一條,幫她包扎傷口。
觸及傷口,她仍會因為痛而出呻yin,每每這個時候,蘇無邪就會特別放輕力度,盡量減少布料和傷口的摩擦。
傷口剛包扎好,便听到華府的人已經追了上來。
蘇無邪再次扣起她的腰時,故意把她的姿勢調好,盡量不踫到她受傷的地方,又讓她的重心都往自己身上倒,她很自然的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很舒服。
扣和摟只是一線之差,華思思只覺得蘇無邪那樣摟著自己,時而忽上忽下的跳躍,時而在空中飛翔,就像在雲端偶爾遇上狂風,偶爾乘著微風,完全不知道下一瞬是拋上天堂還是打下地獄,那種疑幻似真,刺激而又讓迷醉的感覺,讓她不想清醒。
如果是一個存心報復的反賊,會在乎仇人的女兒是否受傷嗎?會小心翼翼的為仇人的女兒包扎傷口嗎?應該煎她皮拆她骨,恨不得她死快一點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