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蔥往事,夢落韶華 第38章 這邊,那邊

作者 ︰ 北風中的獨狼

回到家中的驚龍,感到的不是以前那種久違的感覺,沒有以往的那種欣喜,有的只是一種徹徹底底的解月兌。也許是自己在學校待了將近兩年的時間,感覺到了自己未來的使命;而學生會的工作也早已使得自己身心俱疲,驚龍更希望在大三之前能夠找到一名合適的接班人,來繼續著自己的工作。

這天,驚龍一人在家,無聊的電視節目和令人厭煩的網絡游戲已經絲毫打動不了驚龍煩躁而壓抑的心;于是,驚龍起身向外面走去,想出去感受一下冬季里家鄉的溫度,更使自己麻木的頭腦清醒一下。

說也奇怪,盡管是冬季,但是穿著風衣和單褲的驚龍卻絲毫不感覺冷,甚至感覺家鄉的溫度非常的怡人,很溫切。而獨自一人走的感覺就像是在江南的小鎮上行走一樣,熱情和清新包裹住了自身,使得心里非常的舒服。

而剎那間,驚龍忽然感覺身體不住的打顫,仿佛每個關節都在發抖,而自己也好像掉進了一個碩大的冰窟窿之中;這時驚龍才發現,原來天空中早已飄落了鵝毛大雪,身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不時穿梭而過的車輛才是現在最真實的寫照。而驚龍剛才的所有感覺僅僅是錯覺而已,並非實際。想到這些,驚龍又有些黯然神傷,獨自默默地朝著前方走去,沒有注意到,自己渾身都濕透了。

何雯一個人回到家,所有的行李與包裹都是自己拿著,感覺到了異常的沉重。以往,驚龍總會在車站,對著自己的耳邊輕輕呢喃幾句,而自己就好像渾身充滿了力量一樣;可是這次,沒有了驚龍的叮囑,何雯感覺自己仿佛覺得,自己在這次旅途中,自己就像一片秋天的孤葉一般,飄飄搖搖不知何時落塵,只知隨風微擺而命運朝前。想到這里,何雯不禁輕輕嘆了一口氣,櫻桃似的小嘴不時地合合閉閉,蛾眉微蹙顯得極度的憂傷;自己在這里,而心卻已經飄到了那里。

張凱南得到了老七的賞識後,更加的野心勃勃,每天都苦練功夫,心里發誓有一天一定要讓驚龍血債血還。而幫里的其他兄弟見張凱南這樣,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見了面簡單的打聲招呼︰「南哥好。」之後就遠遠地離開,仿佛生怕沾上什麼似的。而張凱南也漸漸的習慣了這種孤寂,一個人晚上常常自己出去,從不和任何人,也沒有一丁點的交流,仿佛自己已經早已升華到了另一個境界。

離開學校的日子,張凱南也不知道是正確的還是不正確的,但是張凱南清晰地認識到︰自己已經回不到往日的那種生機勃勃的狀態了,而自己也沒有了往日的那種王者之風。有的只是無盡的自卑以及深不可測的憂傷;不僅僅是沒得到何雯那麼簡單,更是因為自己深知已經無法戰勝強大到一定程度的驚龍,因此自己早已不是那個曾經在學校呼風喚雨的校報第一主編了。而僅僅是一個驚龍身邊的二號角色,逐漸被人們所遺忘。

而張凱南一夜都沒睡,想著自己曾經在學校和驚龍一起奮戰拼搏的身影,還有自己為學校和自己做過的事情,異常的心痛。甚至不時有幾行熱淚滑出眼眶,直流心田,澀澀的,仿佛張凱南此時的心情一樣。而在夜色中,張凱南對著別人的車鏡一瞧︰自己蓬頭垢面,本來英俊白皙的臉上早已是污穢不堪,眼圈黑得嚇人,面色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紅潤,取而代之的是不健康的灰白和慘淡。看到這里,張凱南不禁悄悄的轉過身去,埋下頭,一言不發;像一只受了傷而舌忝舐傷口的孤狼一樣,場面令人心碎不已。

第二天一早,張凱南就起身去學校準備辦退學手續。而天剛剛亮,甚至連小鳥都不曾鳴叫一聲,張凱南就匆匆而行;而自己也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憑借本身的直覺,張凱南想到這也許是自己人生中的一個轉折點,而自己這樣做的後果也許就是永遠也回不了正軌。但是一想到驚龍,還有學校里自己的地位,張凱南眼中的迷茫一閃而過,大步流星地向著學校走去。

手續辦得很快,快的讓張凱南都感覺到有點驚訝。辦完之後,張凱南並沒有急著離開學校,而是四處走了走,想再最後看一看自己的學校,最後再回味一下自己待過兩年的地方。「呀,凱南學長,你也在這里啊。」張凱南正在遲疑,忽然一聲清脆的女生打斷了張凱南的思緒,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一個直系學妹,「哦,今天要回家了,臨走前來散散步。」張凱南只得臨時編了一個謊言,來掩飾自己的局促不安。「哦,原來是這樣,那我先走了,學長拜拜。」說完,學妹就歡快的走了,沒有多問一句。張凱南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畢竟是學妹,怎麼可能懂得自己的酸甜苦辣。

又走了一會,張凱南覺得有些厭倦;畢竟,再美麗的地方,看多了也會毫無美感;再值得回味的人,相處的久了,也會暴露出一些缺點。張凱南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熱血青春少年了,而自己必須變成一頭狼,哪怕是離群的野狼也好,要成為這個社會的主宰者,不管用什麼方式。

想到這里,張凱南的眼楮又開始微露凶光,露出了嗜血的本性。把頭發稍稍整理了一下,又深長的會忘了一眼學校的大門,隨後快速的離開了。殊不知,這一走,自己留下的是遺憾,帶走的卻是青春。

夜晚又臨,窗外的風吹拂著窗簾。驚龍一人躺在家中卻怎麼都睡不著,昔日的書籍和資料已經引不起任何的興趣,而只有窗外寂寥幽邃的星辰以及距離花園的那個羊腸小路才能夠真正陪伴著驚龍。

一時間,空氣似乎有些凝固,驚龍自己也想不清楚︰自己身處這邊,為何那邊的事情還會擾亂自己本來已經淡薄的心境;而自己想著那邊時,卻又為何忘不了這邊的現實?驚龍自己也矛盾極了,強力敲打著自己的頭,想使得自己能夠更清醒一些,而除了疼痛之外,卻沒有了任何的感覺。失敗懊惱之際,驚龍干脆關閉了居室的燈,讓自己一個人在黑暗中撫平本已凌亂的心,讓自己在茫茫夜色中安然而眠。

這邊夜色已深,四野無人;而那邊一切安好?光潛歲悠,還是曠荒為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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