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婆娑,吹得樹葉沙沙的響;而似乎為了映襯何雯女王般的氣質,燈光竟一時間暗下了許多。而此刻的驚龍才徹底看清,何雯今天穿了一件素白色的連衣裙,手腕上帶了一件及其奢侈的手表,在黑暗中高傲的閃爍著獨一無二的金光,修長的雙腿在白裙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的潔白無暇,而白皙的臉上,一對如水的雙眸在暗紅色的眼影修飾下顯得格外的嫵媚迷人,桃腮波嘴在唯美的眼神下,又顯得是那樣的窈窕極致,一顰一笑充滿了誘惑和難拒的味道。
驚龍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雙眼四處游走著,面露尷尬,雙手不斷地揉搓,不知怎麼才好。何雯優雅地走了過來,雙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了驚龍的肩上,雙唇微張,輕聲而細膩的說道︰「怎麼,不認識我了嗎?干嘛這麼局促不安?」說著,兩手微微劃過驚龍有些局促不安的臉龐,指尖劃過之處,留下了幾分紅潤和情深。
兩人攜手走進了海鮮店,坐了下來。這家店名為海鮮店,實際上則充滿了西方風情,精致的座椅,每個小包房式的餐屋,到處貼的人物圖畫,又有一種上個世紀伊斯蘭的韻味,讓人回味無窮,留戀不已。
「這家點倒是挺新穎的啊。」驚龍率先開口,並且環顧了一下四周,露出了滿意的神情。「還用你說啊。」何雯快言快語道,順便月兌下了外套,分別給驚龍和自己倒了一杯水,狎了一口說道︰「這家店啊,老板都是伊斯蘭教的信徒,從意大利來的。而且啊,剛開的幾天,價格特別便宜,食物也特別的好吃。」何雯像一個孩子一樣,開心地說著,笑著,仿佛美食就是她的生命一樣。驚龍淺淺的笑了笑,很迷人。
菜上得很快,兩個人也真是餓了,不到一個小時就狼吞虎咽的把飯菜吃的個精光,滿嘴油滑滿意的看著空空如也的盤子,兩人都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之後,驚龍還很貼心的給何雯擦了擦嘴,擦了擦臉,以防止她的妝會花。
九月的街,繁華中夾雜著一絲的寂寥,像是一位優雅靚麗的貴人,又像是一位半遮半露的佳麗,霎時難猜。而何雯,用她那縴縴玉指勾住了驚龍粗壯而有力的手掌整個人也順勢小鳥依人般的靠在驚龍的肩上,細語呢喃道︰「我仿佛有些困了,這個時間,學校也鎖門了,要不然,我們今晚住在外面吧。」驚龍一時間有些為難,因為學校明天還有很多的事情要等待著他的處理,另外,自己還有一些東西要向同一個樓的同學去借……「好不好啊,一個男生,怎麼那麼磨嘰呢?」何雯盡管有些疲倦,但是大大咧咧的她還是不忘借機調侃一下驚龍。而驚龍也害怕這麼晚了何雯一個人回去會出意外,就答應了一起回她的公寓休息。
回到公寓,何雯很細心地為驚龍倒了一杯開水,生怕驚龍會感覺得到海鮮的油膩不便;之後便一個人去安心地鋪床去了。而驚龍則到了何雯的客廳去看了看︰先前粉紅的牆紙不知何時變成了草綠色,毛絨玩具依舊還在,而一本厚厚的本子規規矩矩的擺在那里,驚龍好奇拿起來一看,發現是何雯記的密密麻麻的日記。
「他今天答應我了,好幸福,嘿嘿。」「我今天邀他去一家飯店吃飯,他會不會做出浪漫的事呢?好期待哦。」「嘿嘿,他今天抱了我哦,好幸福。」……滿本的日記,記錄著自己與何雯相戀的每一個日日夜夜,沒有落下一天;而此刻,驚龍的眼里竟然稍稍泛起了淚花,眼圈紅紅的。他不知道,何雯在大大咧咧,貌似很漫不經心的外表下,竟然藏著一顆如此細膩而動容的心靈。
「喂,你干嘛呢?」正當驚龍沉醉在這本令他傾心的日記時,何雯卻早已講床鋪好穿著睡衣出來了。「哦,沒什麼。」驚龍趕忙回過頭,擦拭掉落的淚珠,盡量不讓何雯發現自己落淚。「床都鋪好了,快去睡覺吧。」何雯撲閃著眼楮,拉著驚龍說道,而驚龍也趕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跟著何雯進了房間。
深夜,驚龍抱著何雯,而何雯依舊小鳥依人般的靠在驚龍身上,細聲地問︰「驚龍,你還愛我嗎?」眼神嬌柔而閃光,仿佛帶著百種風情,又好似含情脈脈如水順滑。而驚龍再次伸出他寬闊的臂膀,將何雯摟的緊緊的,用著他那令無數人著迷的聲音說道︰「當然了,我沒有一天,不在想你。」何雯听後,心里自然很高興,但還是撒嬌的說︰「瞎說,就會哄人家開心。」驚龍听後,笑了笑,將何雯摟的更緊了。就這樣,兩人纏滿悱惻了整整一個晚上。
朝陽初露,驚龍和何雯卻早已起床,整理著被子。忽然,何雯吻了驚龍一下,俏皮地說道︰「從今往後,全校第一帥哥步驚龍就是我的了。」而驚龍听過這句話後,仿佛感覺過了一個世紀一樣,古老而又親切。看著調皮可愛而又美麗的何雯,驚龍再次被幸福所包圍,緊緊地抱住了何雯。而兩人就這樣,持續了很久,很久。
事情發生的前後,雖然只隔了幾個月,可是驚龍感覺卻像隔了幾年那樣,晚上一個人躺在寢室床上睡不著,翻來覆去的滿腦子都是何雯的影子,久久而揮之不去。而一年前的那個畫面,仿佛又在驚龍面前,令人陶醉……
黑夜的另一邊,魔鬼一樣披頭散發的張凱南,正在屋里潛心研究著他的血腥計劃;銀色的刀光人不淺,而殷虹的嘴唇又勾勒出張凱南殘忍,暴虐,不羈于世的種種形象;壓抑辣手的心靈催生了又一個無惡不作的黑幫成員。
窗外,葉子泛著金黃,大片大片的落下,成了一小堆。而在鐵窗外的另一個世界,仿佛出于朦朧狀態,睡眼惺忪的,一切都是剛剛開始的樣子。而世間最遺憾的事情在于,有些東西,還沒來得及開始,就已經快要結束了,甚至還不曾來得及申吟一聲,就走向了與整個世界相反地一邊;而當舉世的目光都變的鄙棄而嘲諷時,意識卻已經深深禁錮在了腦中,而與此同時,後悔,酸楚,不平等,一切似乎剛剛來到,但是一切又似乎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