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杰親自參與領導下,兵工廠的建設逐步展開,為了安全,時杰將這山谷做了劃片,最偏僻的一塊蓋了十幾間簡易的廠房,算作火藥生產區,而最危險的幾個環節索性讓他們搬進山洞中,時杰將所有注意事項讓工人們全部背會才開始試生產,雖然開動最晚但卻是最見效的,因為分工細致,工藝簡單,大家的工作難度都很低,加上原料充足,短短幾天就造了數百公斤,工人們手藝越加成熟,有越來越快之勢。
手雷制造也很迅速,成品逐日增多,唯有手槍生產,不盡如人意,沒辦法,制造工藝是個造不得假的硬標準,容不得半點湊合。五天,只制造出來四把。
時杰知道這東西急不得,利用這有限的幾把,先讓特兵們熟悉使用,大家一邊驚奇手槍的神奇,一般更是敬服起時杰。後者更是憑借槍械大師的水準,不時對槍做出一些小的完善改良,並且編寫訓練教材,讓特兵們熟悉這個劃時代的產物。
第八天上,有人來報,信州來人了,請時杰回去。他簡單交待幾句,然後回轉東山城。
來的人是錢廣,正和錢玉玟談話,此番他不但帶了一批護民軍急需的各種物資,還有同行的一百多錢家的忠誠手下,奇怪的是,錢家對于錢玉玟嫁給時杰,沒表現出任何異議,顯然他們已有了月復稿,兩人閑談幾句,話入正題。
上次信州派出的軍隊被護民軍擊敗,存者逃回信州,元閣朗大怒,殺了幾個軍官,登時暫緩了和李澤源的交鋒,調集軍隊要二次剿滅護民軍。時杰明白,這是護民軍鋒芒太露,一戰就吃掉他三千人,估計李澤源也沒獲得過這種完勝。畢竟是在元閣朗的月復地,他感到威脅不奇怪。
這些天,元閣朗加派人馬,切斷了東山城與外界聯系的所有通道,要不是錢無數多年的經營,什麼物資也運不進來,這沒讓時杰意料,他派在山外的情報人員可以傳回第一手敵情,當下再次感謝錢無數的支持。
時杰又問了元閣朗近期的一些軍事調動,錢廣所知甚少,畢竟屬于軍事機密範疇內。忽然念動道︰「那個宋承恩走了嗎?」
錢廣不屑道︰「他怎麼舍得走啊。」
一旁的錢玉玟插言道︰「他和元珂成婚了吧?」
「目前還沒有,都是元閣朗在故意拖著,不過宋承恩現在也沒心思娶元珂呢。」
「為什麼?」
「他現在一門心思的準備如何討好沈才女呢。」
「沈才女真的要來啊,我還以為是父親找緣由招兵呢,沒想到她還真的要來。」
「老爺此前倒真的是故意找的緣由,誰想到對方還真的來了,我動身來此時據說沈才女已到了甘博。」
時杰清咳一聲,道︰「玉玟,沈才女是誰啊?」錢玉玟一臉不信的望著時杰,那意思好像說︰你作為一個男人,不知道沈才女是誰,你就裝吧。不過看時杰的樣子,好像還真不知道似的,出言解釋道︰「沈才女名叫沈施然,據說一身所學,博古通今,世上沒她不知道的事。」
時杰不自禁的撇下嘴,他對這種以訛傳訛的事可不信,作為一個有著唯物主義哲學思想的他來說,世上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人。
錢玉玟看出時杰的不屑,對于自己的丈夫因為沒有听到沈施然的名字「流口水」而欣慰,不過還是客觀的繼續介紹沈施然︰「沈才女真的好厲害,她作為一個女子無權無勢,卻周游各國,到哪里都被視為上賓,身邊更是有一大批的追隨者,其中不乏王公貴族。」
時杰還是對這個沈才女沒啥興趣,她有什麼本事跟我有啥關系。不對,應該有關系。
時杰好像抓到點什麼,按理說上次元閣朗吃了虧,應該很快第二次出兵,時杰也做了準備,結果對方遲遲沒來,一方面是錢無數在「扯後腿」,不過這個因素起作用不大,因為你再怎麼不配合也不敢撕破臉,何況哪只軍隊沒戰備物資。主要原因還是在元閣朗身上,他雖然記恨護民軍,但顯然還沒到認為護民軍是心月復大患地步,他從心里認為護民軍雖鬧得歡,但派重兵一戰就能平定,他顧慮的是這個沈施然,嚴格的說是隨沈施然來的一大批的追隨,錢玉玟說的明白,不乏王公貴族,這里面肯定有元閣朗忌憚的人物或代表的勢力,他不可能在家里來了一群「狼「的情況下分心思對付護民軍。
錢玉玟見時杰忽然發起呆來,不解道︰「時杰,你怎麼了?」
「啊……沒事,你是說跟著沈施然來的有很多的別的勢力的人?」
錢廣搭言道︰「沒錯,她們一起來了不少,老爺得信了。」
這就好,既然元閣朗無暇出兵,護民軍就有了寶貴的時間,每多一天,護民軍就強大一分,你不來打我,我就要趁機搞你。
幾人又閑聊幾句,時杰命人給錢廣準備食宿,後者道︰「姑爺,不用麻煩,我知道現在東山城事務繁多,再說老爺那里也需要人手安排照應沈才女一行,就不久留了,明天就走,您有啥吩咐嗎?」
時杰心里已有了和他同回信州的想法,畢竟,親身偵查獲取情報最好,見對方這麼急,也就壓下話題,道︰「沒別的事了,就請轉達護民軍全體對錢翁的敬意。」
「姑爺太客氣了,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時杰想起一事,從懷里掏出一份孫巧手所列的兵工廠所需物資清單,道︰「這是護民軍急需的一些物資,請錢翁能設法盡快夠齊。」
錢廣接過,瞄了一眼道︰「這是小事,姑爺您放心,我回去轉告老爺加緊辦。」
送走錢廣,別人都各去忙事,時杰道︰「我去找子敬他們商量些事。」
錢玉玟道︰「那你今晚會來嗎?」
時杰心情放松,道︰「或許回來,也或許不回來,就看你想我的程度了。」
錢玉玟嗔道︰「正正經經的一個人,什麼時候學的這麼油腔滑調的,準是跟王任學的。」
「王任懂啥啊,總是這麼一本正經的多累啊,跟你們在一起,才是真的我呢。」時杰說話間,攔過錢玉玟,狠狠的吻了下。
在錢玉玟俏臉緋紅,呼吸急促聲里時杰離開戶政處,趕奔護民軍臨時軍營。
時杰轉過兩個街口,前面是個小酒館,不其然從里面走出一人,兩人打個對臉,時杰認出對方,竟是在花溪崗遇見的那個老板娘劉秀珠。後者也認出時杰,滿臉驚喜,立邀時杰進屋,時杰雖說有事,但對方盛情難卻,再者,也想實際看看她來東山城的生活近況,同時打定主意,只待五分鐘。
兩人進門,酒館的基本構造和當日的差不多,因為不是飯點,沒有客人,劉秀珠親自端來飲品,時杰打听別後詳情。
原來當日護民軍剿滅威風堂,村民們都拍手稱快,時杰走時也交代的好,便關了鋪子,領了兩個伙計隨同不少村民一起到了東山城,只求真的能過安生日子。
「你們現在過得怎麼樣?」
「本來也沒啥別的打算,能活一天算一天唄,可是又沒別的謀生本事,後來看了告示,能開買賣,我就去劉城首那里,租了三間面鋪,干起老本行。」
「花費多嗎?」時杰之將日常施政交給劉靖平他們負責,還真不了解具體情況。
「不多,可不多啊,租金、稅,加起來還沒我們那的五分之一呢,而且治安好,還沒一個鬧事搗亂的。」劉秀珠說的好幸福的樣子。
「那有什麼困難嗎?」
「困難……說起來也不算困難,就是商隊來到少,貨源緊張,有時客人一多就供應不上了。」
時杰自信道︰「這個問題好解決,你放心,不久的將來,就會有大批的商隊趕著過來。」
「我相信你們,說良心話,我從梁國逃難到了好多地方,還沒見過這麼太平的地方,也沒見過護民軍這樣的軍隊。」
時杰正想細問她對護民軍的印象,一邊听他們談話的一個伙計忍不住插言道︰「大人,您不知道,我們老板娘找了個護民軍的丈夫,還是個班長呢。」
時杰道︰「不要叫大人,你們可以叫我……叫……就叫同志吧。」那邊的劉秀珠嗔怒道︰「多嘴的小三子,快去干活。」
時杰重拾話題道︰「對了,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我一定要來喝喜酒的。」
劉秀珠有些不好意思道︰「他……他說要等我們所有人都過上幸福生活時才結婚。」
「這可不行,這奮斗也不是三天兩天的事,你們要是真心喜歡,這事我做主,立刻辦。」
劉秀珠急道︰「不……不……」跟著不知轉個什麼念頭道︰「您不要說是我告訴您的,要不他一準怒我托他後腿。」
「你放心,就是綁我也把他綁來,還不知足,這麼好的媳婦哪里找。」
問清姓名,時杰從小店出來,直奔軍營,不由暗笑︰都說捆綁不成夫妻,希望自己不是好心辦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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