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深夜,一隊禁衛軍守衛著兩輛馬車停在了醫官府的後門,時間不大,兩輛馬車在幾名騎士跟隨下悄悄離城。
前面一輛馬車,是時杰和兩名充作助手的特兵,後邊一輛,則是放著裝滿財幣的五口箱子,宋天翔倒也大方,不但將王則承此回帶的盡數轉給他,還附贈了一箱,並且派了五個忠心的手下跟隨。
天光大亮,一行人離開上元界,時杰望著窗外漸漸消失不見的上元城,心中百感雜生,此次的宋都之行,對他的思想改變太多,尤其是那一條他一貫堅持的「真理」。
一路之上,馬不停蹄,毫無耽擱的到了易江邊,時杰找了個借口,指示充作助手的劉泰安帶著五個宋天翔派來的「護衛」,先期趕去接天峰打前站,告訴劉泰安,自己選擇時機,「人家蒸發」。
待幾人走後,時杰也去除偽裝,于是這個「神通廣大的張神醫」先一步人間蒸發了。
又等了一天,所有的特兵戰士分期趕回,當晚,派出聯絡的特兵也帶來了接應的護民軍戰船,一行人登船趕回平野,接下來該集中精力對付李澤源了。
日出江岸,碧波粼粼,時杰卓立船頭,他們正是在返回平野的途中,路上遇到幾只往來的商船,遠遠的就向護民軍戰船搖旗致意,時杰不解,問一直暫代水軍的賀明怎麼回事。
「您去宋國後,我們按您的指示,解除了江禁,又除去了幾股民憤很大的地方江霸,恢復了這一帶的正常秩序,所有商船都能自由的往來平野,我們的江稅又低,此刻的平野碼頭是這一帶易江沿岸最繁華的碼頭了。」
賀明說的這一切,等時杰回到平野,見到了舟船雲集平野碼頭,算是驗證了。
時杰不盡奇怪,這眼前的大大小小的商船漁船,平時都在哪里藏著呢。
指揮著三艘戰船離開平野碼頭,直奔護民軍水軍基地,轉進小湖,遠遠就能望見軍港內也是舟船密布,尤其是正中船塢里停了一艘比別的大上一號的銀白色艦船。
戰船靠岸,時杰帶人上岸,迫不及待的的趕去那艘正重點施工的戰船,幾個負責人得報消息,紛紛趕了過來。
時杰問起帶隊的孫巧手這艘船的來歷,後者簡單解釋了此中原因。
原來,現在用于水面作戰的船只由于都是使用風力驅動,不可能造的太重,除了必須的地方需采用金屬,余下的都是采用木制,船體較輕,安裝火炮,不好解決平衡問題,也滿足不了火炮發射時的穩定問題,故此,孫巧手選了一條最大的商船進行實驗性改造,全船外層,所有**的地方,全部加包鐵甲,內部也是反過來,除了必須采用木制的,全部用金屬代替,盡量適應能安裝火炮,目前,整體已完成十之七八,即將進入最後的實驗階段。
時杰又細致的檢驗了各項數據,充分肯定了軍工部門的成績,並告訴所有人,現在不要在乎能造多少艘出來,重要的是積累經驗。
視察完後,最後問孫巧手有什麼困難嗎?孫巧手沒說話,反而是負責聯絡的軍需官偷偷告訴時杰︰現在的護民軍消耗的金屬,軍方這邊佔了九成多,地方上分到的比重還不到一成,大大延緩了地方的發展。
這是個魚和熊掌的選擇,時杰再有本事,也憑空變不出鐵錠,只能咬牙熬著,他只能告訴對方︰面包會有的,房子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
時杰檢查完新船的施工情況,臨走時告訴孫巧手︰目前先集中力量造好這一搜,將來物資充裕時再進行新船建造,能盡量的給地方上分出些份額。
同時還想傳令給劉靖平,讓他盡量想辦法多拓寬物資來源渠道,但後來想想,他這就是一句可有可無的空話,劉靖平為首的施政官員,哪一個不是傾盡全力在工作,與所有護民軍一起共度難關。
時杰深信一句話︰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自己治理國家不在行,但必須要保證在現有的情況下打敗李澤源,為護民軍的平安發展奠定基礎。
時杰一行在平野逗留了倆天,布置了今後護民軍水軍的作戰計劃,完後帶領特兵營秘密返回信州。
因著時杰是以養病唯由消失的,所以回來信州也是盡量做到隱秘,他到達信州城時,只有劉靖平一人前來迎接。
時杰命特兵去軍部駐扎,和劉靖平直往城區走,路過信州街面,時杰不是看見路邊街角不時出現一伙伙的流民,巡邏兵的密度也比平時加大不少,心里便有了疑問,一會兒開會時得問問這是怎麼回事。
兩人的馬車是停留在一處寬大的府門前,時杰認得,這是錢府舊宅,此刻,府門又被擴寬一倍,門前有塊新匾上面寫著《統帥府》,府門對面的人家全部遷走,本有二十幾米寬的街面又寬出了近兩倍。
時杰忙問緣由,劉靖平解釋道︰「這是令岳的一番心意,將這宅子給了你,目前我們所有的政府部門都暫設在這里,軍部被安排到元閣朗的城首府。」時杰點點頭,道︰「以後這里就正式作為護民軍的政府部門吧。」頓了一下又道︰「那我岳父搬去了哪里?」
「令岳一家,搬去了臨仙閣,听說最近還要取個妻子,那個女子還是沈施然介紹的。」
時杰听到沈施然的名字,腦海倩影閃動,輕嘆口氣,沒有接言。
時杰二人進了偏廳,現在是用作召開小型的會議室,就見王都、劉御風、李方周等二十幾個軍方的高級指揮員和所有的政府官員都在私聊靜等。
眾人見到時杰進門,紛紛起身問好,眾人寒暄幾句,時杰著大家做好。
這個偏廳面積不算小,中間位置打造了一張長長的會議桌,時杰坐在首席,軍政人員分作在兩邊。
說實話,護民軍自打成立那天起還沒有過這樣「頗具規模」的在較正式的場合下召開會議,大多時候都像個草台班子。
時杰看了眼王都幾人的軍服,到現在為止,護民軍還沒有正式的軍服樣式,指戰員的穿著大都是原屬部隊的衣服,只是簡單的染成草綠色,一方面是時杰的習慣,重要的是草綠色的燃料易得。
軍方早有制定統一制式軍服的報告,全因為護民軍太窮了,還沒那個財力做,現階段還是維持這樣吧,只要能打贏仗就行,穿什麼衣服還不是重點。
會議開始,各方首先通報情況,時杰先讓劉靖平介紹當下護民軍政府方面的情況。
「當前我們護民軍遇到的主要問題就是人口增加的太快,由于護民軍所轄內,政策順乎民心,治安穩定,基本生活有保障,引來附近大批的難民涌入,兩個月前,我們護民軍所轄人口,不足八十萬,但前天統計,人口已突破一百五十萬,增加了近乎一倍,不要說安置資金,就是最簡單的糧食供應都出現緊張,這個情況必須解決。」
「不是有商隊往來嗎,我們為什麼不向他們采購?」
主管財政的孫伏平道︰「我們護民軍為了促進民生,采取的都是最低的稅收水準,所得的收入和支出基本持平,根本沒有太多的儲備,再者,當今各處,戰亂不斷,多數的良田不能種植,除了陳國境內情況較好,別的地方,哪里都是糧食不夠,那些商隊,有半數是來我們這里買糧的。」
「那大家想到什麼解決辦法嗎?」
「當下我們只能是加大各處的治安力度,但這終歸是治標不治本,最當下的還是解決糧食問題。」
時杰真的沒辦法,一個新生的勢力要遇到的所有困難接踵而來,維持一個政權和打贏一場戰役真的不是一個概念。
「對了,我們種的糧食呢?不是收獲了一季嗎?」
主管農業的劉得良起身道︰「護民軍現在吃的,就是上季先期復耕的糧田產的,這季度雖然又復耕了一倍的土地,但是離成熟還有一個多月。」
「若是這季糧食收成好,能不能養活我們這些人?」
劉得良思考一會兒道︰「咱們這里氣候溫濕,糧食可一年三熟,按此次復耕的面積來算,如果不出意外,就是再多養活一百萬人都不是問題。」
「也就是說只要我們能度過這一個多月,等到糧食收成後,自給便不是問題了?」
「確實如此,自古我們信州平原就是有名的產量區,往好了說,要是能照這樣產生良性循環,我倒希望來到人越多越好。」
時杰拿不出糧食,可是能拿出辦法,當然是短期內克服缺糧的辦法,這些方法可都是久經檢驗,條條精闢。
處理完政務方面的事情,十幾個領了任務的官員各去實施,會場只留下護民軍一眾指揮員和劉靖平等幾個政府首腦。
接下來的內容就是護民軍下一階段對李澤源的戰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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