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判斷了對方的作戰步驟,時杰接下來便做了對應安排,命劉御風為余德軍政主官,領兩個團駐守余德,令李方周為余慶主官,也領兩個團守余慶,這些留守部隊的任務不是防守城池,而是看人,任何人只能進不能出,務必保證消息不外泄,撤出的兵力歸于肅州和金陽,肅州兵團由王都指揮,金陽兵團由張子敬指揮,時杰最後交代,如果對方沒有按護民軍計劃來,而是真的主攻這兩城,他們就向肅州和金陽撤退。
又令同川守軍,秘密出城,延丘陵往南,向余晉以西運動,集合倆個騎兵師于榮城,由王任指揮,準備機動馳援,命令平野守軍轉進信州駐防,兵工廠做好隨時轉移的準備,這也是時杰做的二手準備,就算李澤源知道了護民軍的計劃,奪取余德、余慶,也不過是將戰線拉回到歷史水平,而集合于金陽和肅州的護民軍重兵,一有戰機出現,可以隨時展開對敵作戰。
時杰臨散會前強調了此戰的保密性︰「此次戰役的重要性大家都清楚,不要做任何記錄,在所有計劃展開之前,要將消息控制在最小範圍內。」
眾將走後,時杰叫人找來正在城外帶特兵訓練的王則承和幾個連長,道︰「現在給你們個任務,就是立刻潛去李澤源後方,以連排為單位,在確保行動安全的情況下,盡量打擊敵方的運輸線,最好找機會將我們當初地圖上標記的那幾座橋炸毀,都明白嗎?」
「保證完成任務。」
各部依照時杰命令開始部署,同一時間,李澤源的大軍也向護民軍步步逼近,到目前為止,還是呈現齊頭並進的樣子,倒是中路的一直,稍稍越出。敵人要真的是直接來強攻余德、余慶任意一座,自己一方只有迅速退回榮城一條路可走,接下來再拼陣地戰。
看敵人遲遲沒有做出動作,時杰下令。從金陽、肅州個抽調一個團,增援余德、余慶,動靜不妨弄的大大的。
勝利的天平終于向護民軍傾斜,就在兩個團的增援增援部隊大張旗鼓的進了余德、余慶後,李軍迅速改變路線,五路變成兩路,連雙余一線的看守兵力都沒留,分東西兩路,日夜兼程,迅速向肅州、金陽挺近。
時杰听到戰報。一顆心落地,道︰「即刻傳書張子敬、王都,做好戰斗準備,王任的騎兵兵分兩路,突襲李軍側翼。劉御風、李方周也各領兵五千,超對方後路。」
時杰正準備親往前線,戰報傳來,護民軍大勝,原來,李軍的東西兵團,急行兩晝夜。到達肅州、金陽一線,隨即展開攻擊,他們哪里想到對方城中不是所估計的兵力空虛,而是蓄勢已久護民軍主力,在火器輔助下,對方連城牆都登不上便損兵折將的退下去。趁對方撤退,護民軍展開了迅猛的反沖鋒,將還沒來得及準備好的李軍前鋒部隊沖擊個零散,同時,李軍發現。側翼出現了大批的護民軍騎兵。
剛開始潰逃的是李軍的前鋒部隊,後續部隊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就被己方的前鋒部隊沖陣,後面是海潮般的護民軍,一時不知究竟,只能跟著往後退,逐漸演變成潰逃,後邊出現的李方周和劉御風的部隊,最終讓他們失去了最後的抵抗意志。
戰斗發展成這樣,包括時杰在內,任何人都沒有想到,勝利好像來到太突然了,前些天還覺得如此困難的一場決戰怎麼就這麼容易獲勝呢?
接下來的情報讓護民軍上下無不氣憤異常,原來,陳國得到李澤源兵敗的消息後,出兵攻佔了原屬李澤源的順陽、潘賀、懷丙、良州,還接受了兩萬余李軍殘部。
而宋國也同時派兵攻佔了甘博、圖遠,而護民軍呢,除了俘虜了三萬余的降兵,只有派去余晉的五千人勸降了余晉守軍後,得到了余晉城和守城的三千人,此外,一座主城沒落著,這是護民軍付出數千傷亡的代價得來的,比陳國、宋國白吃白得,護民軍上下怎不窩心憋氣。
時杰也是氣憤,但護民軍勢力弱,又有什麼辦法,主要的是時杰沒有非得要得到什麼的想法,換個角度想,解決了李澤源,不是也得到了良州以北的大片土地嗎,沒有了戰事,就好好的治理護民軍,也有時間去陪陪就不見面的妻子,過幾天安生日子。
時杰做好打算,命令各部,鞏固已佔區,安撫民心,自己則打點行裝,準備返回信州,還沒啟程,陳國的信使到了。
時杰讓人將信使請到指揮部,來著是個三十來歲的漢子,穿一身普通的陳國官服,但全身上下卻透著一股精干。
來者見到時杰,先是躬身施禮,態度極是謙卑,自報姓名,是陳濟民的書記官陳和,受王子所托帶了一封親筆信。
時杰展開書信,陳濟民先是向護民軍祝賀取得勝利,佩服時杰能力出眾,果然在一個月內擊敗了李澤源,時杰暗道︰我是打垮了李澤源,但是好處確是被你們佔了。
又往後看,陳濟民解釋說佔領李澤源的三座城市是佔了護民軍便宜,請時杰站在國家的層面上能夠諒解,並說雖然佔了三座外城,但是良州城卻留給了護民軍接收,這個情報時杰已經在戰報中得到,當時還奇怪,陳國為什麼沒有佔領良州,原來是這個原因。
信得末尾陳濟民為了表示對護民軍的歉意,籌措了一批財物、物資的用來補償護民軍,看那份清單,價值確實不菲,時杰心道︰這陳濟民還算有「良心」知道付上買地費。
最後的內容讓時杰大為心動,原來是陳濟民欲親自帶那本天書和沈施然同來聚會時杰,將天書贈與時杰時希望雙方簽訂一份和平協議,與護民軍永不互犯,這兩條正是時杰最希望的,忙道︰「二王子說了什麼時候來嗎?」
陳和面露難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時杰道︰「有什麼話你就說。」
「是,當日殿下與沈小姐本要動身的,卻突然听到我王病重的消息,無奈,取消了形成,準備與沈小姐同返大興,我請示要不我先把天書和禮物帶過來,沈小姐說天書之事很重要,未讓我帶來,獻于護民軍的禮物,也在起運途中,殿下是怕我們兩軍產生誤會,提前讓我過來送信。」
時杰听對方提及沈施然,道︰「沈小姐也和二王子同返大興嗎?」
「沈小姐與我王是舊識了,此番我王重兵,還不知道怎樣呢。」說話間,竟眼圈發紅。
時杰被對方感動,道︰「他們現在啟程了嗎?」
「還沒有,依沈小姐的意思早走了,是王子殿下怕他離開後,護民軍因為怨氣與陳國產生摩擦,大是放心不下,正處于兩難境地。」
時杰考慮了片刻,道︰「這樣吧,你即刻趕回去通知你家殿下,說我一兩天就趕去良州,與他簽署和平書。」陳和听完,忽然跪倒泣道︰「時帥大義,讓陳和敬服,我先帶殿下謝過時帥。」
時杰將他攙起道︰「好了,這也是我希望的,你休息下還是盡快回報,省的讓你們殿下兩難。」陳和又施了一禮,道︰「我就不休息了,早回去一天是一天。」說完告辭出門。
時杰讓人準備快馬,並且簽了一份同行令,著此人經過的護民軍驛站盡力幫忙。
打發走陳和,時杰獨坐房中,想到即將達成心之所想,不由渾身輕松,忽又想到沈施然,更是心頭滿足,這回去良州簽協議,就能又見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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