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所有出兵事宜,時杰又陪妻兒專心的呆了三天,便帶了沈施然隨同王都的指揮部一同南下。
而水軍部隊,以得令到迎澤軍港集合去了,時杰交代的就是在那里登船,而這路上與王都同行,要和對方研究如何與英族開戰。
這次作戰,將大異于以往,戰役規模也是以前不能比的,而對異族作戰,免不了要踏入對方的領土。
與異族作戰,性質與內戰完全不同,最大的區別就是你永遠也得不到民心,但凡有民族心的永遠不會屈服于另一個民族的統治,作為一個已有史為鑒的人,元朝、清朝是最好的例子。
現在就看戰爭要進行到哪種程度,若只是雙方擺開重兵,集結于邊境,展開決戰,那樣比拼的是兩國的綜合實力,時杰最不愛打的就是這種戰役,護民軍戰斗力是強,但是政府的底子還是嫌薄。
時杰和王都還有沈施然與隨軍參謀每天在行進時就是研究此戰該怎麼打,時杰的觀點一是「巧」二是要「狠」,要打的對方知道護民軍的「厲害」,這也是時杰決定冒險深入敵鏡的原因。
不過到目前為止,護民軍是只知己不知彼,戰爭不好打,王都卻是眾人中最有信心的,說實話,時杰選王都擔任對英軍的主戰總指揮,對他的軍事才能是認可的,在同步成長的護民軍這些將領里,王都的指揮才能是最優秀的。
大隊到了迎澤一線。時杰和王都等人暫時告別,他沒有和王都多說什麼,既然任對方為總指揮。那麼一切指揮權就是對方的,他唯一說的,就是,護民軍水軍會全力配合他的指揮。
到達軍港,常順率領的水軍艦隊已經等在那里了,時杰選了四艘新式戰船組成個先遣艦隊,負責先去邊界水域展開戰前偵查。
目前。時杰的特兵部隊已經名亡實存,被時杰拆分到很多部門,身邊只有最精銳的一個親衛連。
時杰從不嫌自己帶的兵少。到他現在的級別,已經很難有機會和敵人當面作戰了,不是他多了不起,而是一種作為統帥的責任。絕不能出現那種護民軍大勝。但最高統帥卻犧牲了的事。
時杰自信,現在的水上作戰,還真沒有一支能和護民軍能抗衡的力量。
沈施然緊隨在時杰身側,這次她的職務是隨軍參謀,時杰已經開始著手讓她從政府中抽身,這次帶她來,可以算是公私兼備,省的總是被對方抱怨。結婚這麼多年,人家有名分的給時杰生兒育女。連沒名分的都有了,她卻沒有,作為一個女人,不能給心愛的人生下兒女,是最大的遺憾。
四艘戰艦一三陣型,常順乘坐信州間走在最前,時杰乘坐東山艦在後居中,陸城艦和平野艦隨在左右。
時杰與沈施然挽著手,立于船頭,迎著撲面而來的江風,看著兩岸掠過的秀麗的山川樹林,輕聲細語,至于說的什麼,從臉上的表情看,也不像和戰爭有關,即便有關戰事,也是夫妻間的戰斗。
不知道時杰說了個什麼笑話,引得沈施然格格直笑。
所有人都躲在角落里忙著自己的工作,沒有一個敢到甲板上晃悠,這場景哪里像是來打仗的,分明是出來度假的。
戰爭似乎離他們很遙遠,每個人都是這麼想的。
戰場瞬息萬變,誰也不知道下一場戰爭會在什麼時候來臨,就算你在時刻準備著,但真的戰斗來臨,你還是會覺得意外。
正當時杰兩人一副「郎情妻意正濃、相伴忘去風雨」之時,前面的艦船打出旗語,發現前面不明身份的船隊。
其實時杰就站在船頭,前面艦船打出的旗語,他已經看見了,當即指示旗語兵,讓信州艦減速,陸城艦和平野艦靠攏。
時杰傳令越過信州艦,來到最前方,舉鏡前望,鏡頭里出現數艘高桅巨艦,但距離尚遠,還看不太清楚,但時杰已經能判斷,對方艦隊的所屬,忙下令「準備戰斗」。
隨著命令下達,四艘戰艦排成橫陣,速度降低,做好了戰斗準備。
兩方的艦隊逐漸接近,鏡頭中能清晰的看見船頭的英軍士兵,對方也發現了護民軍的艦隊,也在整編隊形,向這邊壓過來,時杰注意到,對方的艦船體積要大過護民軍不少,但看設計就不俗了,或許是他們這個民族的基因里已經鑄就了這個觀念,但是風帆船再先進,設計的再好,也永遠落後了一個時代,這也是時杰敢輕易犯險的依仗,打不過我就走。
處在最先一個梯隊的是八搜敵艦,後面隱約還有,時杰想不透對方如此龐大的艦隊怎麼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這里,眼下也沒時間研究這個了。
兩方的距離已經進入到了火炮的射程,時杰已經能看到對方舷板倉打開,露出了數個黑洞洞的炮口,不用問,他們也進口到了護民軍的火炮。
但時杰不擔心,對方的火炮都是護民軍的淘汰品,跟現在護民軍裝備的新式火炮沒法比,但是對方的艦船數量卻比護民軍多,于是下令,轉舵後退,跟對方來個追逐戰。
四艘戰艦齊齊轉舵,很快就拉開了距離,英族的戰艦全是風力驅動,跟他們的簡直沒法比。
英軍可能是看到對方要跑,搶先開炮,幾聲炮響,落在東山艦不遠處,估計他們也判斷出了,這艘戰艦肯定是護民軍的旗艦。
時杰毫不擔心,命令繼續拉開距離,武器的優劣決定了勝負。
漸漸的艦隊離開對方射程,時杰傳令,發炮還擊,一輪齊射,敵軍處在最先的那艘戰艦被炸了個支離破碎,嚇得後面的急急降帆減速。
時杰不想和他們糾纏,他現在最想搞清楚對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艦隊出現在這里,他們要干什麼?
此時的沈施然從船艙出來,到了時杰面前,時杰道︰「你沒事吧?」
沈施然沒好氣的道︰「當然沒事了!還說此回南下要讓我和你一起作戰的,這還沒開打就急著把我藏起來,說話不算話!」
時杰看她一眼,剛要發作,沈施然又笑道︰「好了,人家知道你對我好,怎麼會不知道領情呢!我只是問你,想沒想到敵人為啥會派如此規模的艦隊過來呢?」
時杰已經在考慮這個問題了,隨口道︰「你認為呢?難道他們想對信州動手!」
「我覺的應該是這樣,就算不是信州,肯定也是我們的月復地,英族位臨江海,水運肯定比我們發達,相應的水軍也應該夠強大,他們不會想不到在全面作戰時運用自己的優勢,易江這麼長,真要被他們選擇合適的地方登陸,我們會很被動。」
「你說的有道理,看來我們和對方想到了一起,但是有一點,他們長途而來,中途必須有補給的地方,至少得有地方給他們提供情報。」
「你難道忘了宋承恩嗎?」
「對啊,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宋國就算滅亡,但總有他們的擁護勢力,沿途湊點補給或者提供點情報的不成問題,看來英軍的這個戰略夠高明啊!」
「我看你是在拐著彎的夸自己呢!」
「怎麼了,這個戰略不高明嗎?」
「高明是高明,但對方有兩點沒想到!」
「那兩點?」
「一,他們錯誤的判斷了護民軍水軍的實力,質量和數量是兩回事,太過多的自信了;二、他們想不到有艾麗莎會告訴我們宋承恩的事,只要拔掉宋承恩這個內應,他們就算來了也是瞎子聾子,就好像我們去到他們那邊一樣。」
時杰點點頭,認為沈施然說的有道理。
「其實我們也犯了同樣的錯誤,過高的估計了自己的實力,要是照這樣,我們進到英族的水域去,看他們的艦艇數量,估計我們也是有去無回的。」
時杰听了沈施然的話,還真是這樣,看來冥冥中自有天意,該著護民軍不遭此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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