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門之戀 第九章 客棧驚魂

作者 ︰ 老潘

奇怪的是李世民與李建成兩兄弟並沒有結伴而行,而是分道揚鑣,這個時候,他們應該還沒分裂的吧,既然都要回長安城,為什麼不一起呢,還是還有什麼大事還沒處理的。

李世民與長孫無忌各牽著一匹馬,李建成呆在客棧的客房里,並沒有來送行,反而是我這個無關痛癢的人正在與他兩道別。

「希望還能見到你。」李世民笑著說道,口氣還是一樣的溫和。

「有緣定會再見,或許我還是會到長安去的。」總覺的這一次的道別只是短暫的,不久的將來我會見到他吧?雖然長孫無忌親口跟我他們這一趟是去長安,但李世民並沒有表態,我猜想此行他們未必返回長安,而是另有去處,看來他們還是對我保留了三分。

李世民走了,看著他的背影,卻聯想到李建成的背影,即使是親兄弟,但還是大相徑庭,還沒走多遠,李世民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他最後那一回眸的笑意讓我似懂非懂。

回到客棧後,經過李建成的房間門口,遲疑了一下,舉起的手還是放了下來,沒去敲那扇門,就在我預備要走時,門‘吱’的一聲打開了,看到我站在門口,李建成愣了一下,這種表情短暫到連一秒都不到。

「有事嗎?」李建成兩手放在身後,及其平靜的問了我。

「沒,只是經過,我先回房間了。」

我轉身走開,走了幾步,听到李建成喚了一聲︰「等一下。」待我停下腳步,他繼續說道︰「明天一早我會離開揚州。」

他要走了嗎?這麼快,但也不奇怪,從楊廣的龍舟上逃出來,再留在揚州的話,指不定還會被‘請’回去繼續當楊廣的‘人質’呢,離開這里才是萬全之策。

我轉過身對他說道︰「去長安嗎?」他沒有回答,我又接著說道︰「如果我們有機會再見面的話,你還會不會記得我?或者也可以換一種問法,倘若我們再一次相遇,你又記得我,那你會不會主動搭理我?」

他還是默不作聲,眼珠子像是在對視著我,又像是在放空當中,神情若有若無。

「我想你不會的吧。」許久都沒听到他的回答,我只好幫忙替他找答案,也算是給自己台階下吧。

問他的這些問題也只是隨口一問,但不知怎麼搞的,沒听到他的答案,算不上失望,可心理卻參夾了些感傷,耐人尋味。

「你自便,我先回房了。」再面對著他,自討沒趣。

「不吃午飯嗎?」李建成開口說道。

「啊?」我其實是听清楚了他的話,只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還是你肚子不餓。」

「餓!」

我看見了他轉身前嘴角浮起的一絲笑意,很淺,很短暫,卻讓我看了舒心。

夜深人靜,坐在客棧回廊的廊桿上,仰望著上空的月,想著早早就去了天堂的爸爸媽媽,想著不知所蹤的姐姐,想著一起奮斗過的朋友與同事們,心里像翻倒了五味瓶,酸咸苦辣麻,久久散不去。可以看得見天空,卻像是被與世隔絕般,跟屬于我的整個世界失去了聯系,再怎麼吶喊,再怎麼哭泣,也翻不過重重歷史的光陰,找誰幫我,誰可以幫的了我,我真的一籌莫展。

從腰間拿出手機,一直關機著很久了,這個在這個時代一點都派不上用場的高科技,最起碼還可以放個音樂。

「啊!」屏幕上的播放鍵還沒點擊下去,我就被人從背後緊緊的用手臂勒住了,整個手臂纏著我的脖子,氣都喘不過來了。

「說,李建成在哪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看來是來找李建成的。

我‘嗚嗚嗚’了好幾聲,意識到我說不出話來,他這才稍微松開他的手臂,換成亮出手上的長劍擱在我的脖子上。

這個男人一身黑衣,臉上包一塊黑布,只不過听他的聲音,應該是我沒見過的,會不會是楊廣那邊派來的人呢?可是楊廣若真要派人前來捕抓李建成的話,大可以派出御林軍,也可以派出宇文成都,何必要派這麼一個蒙面黑衣人來夜闖客棧呢。

見我在沉思當中,遲遲都沒開口回答他的問題,他手上的劍撥動了一下,示意我說話。生平第一次被人用一把真劍架在脖子上,不僅發覺脖子一圈發涼了,連整個身體都不自覺的在顫抖。

面對著黑衣人犀利的眼神,我還是戰戰兢兢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口中的李建成是誰。」我在想著,此人未必知道我認識李建成,只是踫巧見我在次,詢問我罷了,再說也沒幾個人知道我與李建成在一起的。

「糊弄我是吧,不認識李建成,你會與他一起離開龍舟嗎?」他的一席話直接否定了我的判斷,看來他是有備而來的。

「你是誰?」如果此人不是龍舟上的人的話,又怎麼知道我跟李建成的行蹤呢。

「廢話少說,我只想知道李建成的下落。」他沒打算對我自報家門。

「最起碼也要讓我知道你是敵是友。」我真是明知故問,是友的話,就不用拿著把劍指著我了。

突然間寒光一閃,他動了抓在手上的劍柄,我心驚的閉上了眼楮,月兌口叫道︰「不要啊!」

也許是听到了我驚慌失措的大叫聲,李建成迅速的從自己的房間里跑出來,見到黑衣人用劍指著我,喝了一聲︰「放了她。」

黑衣人一見到李建成自動獻身,立刻將我拽到自己身邊,手上的劍依舊靠在我喉嚨口邊,仿佛只要我一不小心向前傾倒一步的話,那這把利劍就會割破我的喉嚨了。

「李建成,交出玉璽,否則我殺了她。」黑衣人對李建成威脅到。

「玉璽?你找錯人了,玉璽當然在楊廣那,你要玉璽的話,應該到龍舟上去跟楊廣要吧。」李建成回答道。

「昨晚你偷偷從楊廣的龍舟上出來,今早宇文化及跟其身邊死士說玉璽被盜,看來這玉璽十之**就是被你盜走的。」听黑衣人的話,我算是明白了,原來是宇文化及在暗地里放冷箭,讓眾反王誤認為楊廣的玉璽被盜,乃是李家所為,到時候紛紛蠢蠢欲動,一方死拉楊廣下馬,另一方找李家要玉璽,弄的李淵與楊廣兩處都滿城風雨,到那時候,宇文化及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坐享漁翁之利,這個如意算盤打的夠響的。

「你是哪位反王的人。」李建成應該也是猜到了這一點,才問黑衣人︰「你以為我拿了玉璽,楊廣還會高枕無憂的在龍舟上歌舞升平,我還會相安無事的呆在揚州城內嗎?」

听完李建成的話,黑衣人深思著,感覺到他手上的武器松懈了防備,李建成如箭一般‘嗖’的一聲沖過來,一個出手便打中黑衣人的手腕,再一掌打在他的胸口住,連還手能力都沒有的黑衣人受襲後,連連倒退了幾步,手上的劍也被打落在了地上。

李建成一把將我拽到其身後,手機一直都被我緊緊的抓在手上,一不小心,手指觸模到了音樂器的播放鍵,震耳欲聾的搖滾聲從手機里傳了出來,我看了看手機,還沒反應過來,李建成與黑衣人都盯著我手上看。

「你手上拿的是什麼?」又有光,又比雷鳴般還大聲的聲音,還不把黑衣人嚇到,我不知道他把我手上的手機看成什麼了,撿起地上的劍快速飛上屋頂,一溜煙人影都沒了。

我笑了一下,立即關了手機,說了它派不上用場,卻在兩次關鍵時刻起了作用。

「這是什麼?」連李建成都好奇了問道。

我收起手機,放回腰間,做了個極為神秘似的表情回道︰「秘密!」他也沒有往下追問,倒像是他的性格。

「你沒受傷吧?」

突然間的問候,以致我怔怔的看了他幾秒鐘才回道︰「沒有,謝謝你救了我。」

沒有接受我的道謝,他就回房了,我還心有余悸,電視劇里的場景,卻搬到了我人生的舞台上,不僅沒感到震撼,反而覺得後怕。只不過使我沒想到的是,李建成會在千鈞一發的時候現身救了我。

即使昨晚受了驚嚇,但還是破天荒的未影響到我的睡眠,閉上眼楮一覺睡到天亮了,睜開眼,太陽的影子都要到窗口了,本想再睡一會,忽然腦子里閃過一件事,李建成昨天說過今早會離開揚州,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他走了嗎?我速速下床,來到他的房間門口,敲了幾聲沒人搭理我,剛好店小二經過,便攔下他問道︰「麻煩你,我想問下,住在這間的人呢?」

「哦,你是說那位長得英俊的公子呀,他退房了。」店小二回道。

「退房了?什麼時候?」果真就不辭而別了,連聲招呼都不打。

「剛剛,估計才走出客棧門口吧。」

听完店小二的話,我趕緊跑下樓,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客棧,正好見到不遠處剛坐上馬背的李建成正準備離開。

「李建成。」我沖他大叫了一聲。

听到我的呼喊,他扭過頭來,遲疑了一會,還是跳下了馬背向我走過來。

「你們古代人就是這樣子的不懂禮貌嗎?要走也不知會一聲。」我怎麼覺得自己說這話有點在抱怨的意思。

他用狐疑的眼神看著我,再是習慣性的皺了皺眉,對我的話似懂非懂,或許他是後半句听懂了,至于前半句應該沒理解到骨子里去。

「我記得沒錯的話,昨天我已經跟你說過今早我會離開揚州的,所以這不算是不辭而別吧。」听他這一說,好像也對,他是提早就告別過了。

「那……」我‘那’了半天都‘那’不出個所以然來,都不知道要對他說什麼。

「那後會有期。」李建成倒是幫我把話接下去說了。

「等一下。」我攔住了他,支支吾吾的說道︰「可不可以,借我點錢?」從昨晚睡覺前我就在推敲著這個,沒有盤纏,我要如何獨處,除了一個李建成,我還能向誰借錢去。李建成看著我,他的眼神告訴我,他不相信我身上居然會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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