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麻辣燙店里,作為貴州人的張雲澤要了特辣味,那滿滿一碗紅湯麻辣燙看得韓夢麗眼珠子快掉下來,豎起大拇指道︰「佩服!」
張雲澤氣定神閑地一邊吃一邊說道︰「其實辣並不是一種味道,只是辣椒對口腔的刺激,你吃多了也不會覺得有多辣。」
張雲澤談過兩次戀愛,韓夢麗也不是省油的純情少女,這一男一女只要話題投機談得來迅速就有些曖昧起來,張雲澤還好,穩重一些。韓夢麗卻是個多情種子,以前大學里出名的交際花,即使當了警察後也換了兩任男友,言談之間,她覺得張雲澤有那麼一種特別的氣質在吸引她,于是秋波流轉,話語間居然暗示張雲澤向她表白。
「技術張,你覺得我們在一起合不合適?」見張雲澤木頭一樣無動于衷,韓夢麗惱怒之下直截了當問道。
話說到這份上,張雲澤嘆口氣,他二十六歲的大齡男生,哪里看不出來。不過他對這個韓夢麗一向有成見,這女生換男朋友就像換衣服那麼隨便,他哪里願意折騰,而且此女雖然漂亮,卻是花錢大手大腳的主,實在不是良伴。
見張雲澤听了沒有立刻表白,韓夢麗居然憤怒地一拍桌子,說道︰「氣死人了!」憤憤然離桌走了。
張雲澤搖搖頭,望著她才吃了幾口的麻辣燙,暗叫浪費,于是端起來倒進自己碗里。
吃了幾口,張雲澤皺眉叫道︰「服務員,加點辣子!」
吃得飽飽的張雲澤結賬後慢悠悠走在街上,給孫夢撥去了電話︰「妹妹,我明天休息,你早點起床,我去接你到人才市場找工作。」
「哥哥,你來找我吧現在,要整理的東西太多,我忙不過來。」電話那頭孫夢一講完,居然直接掛了。
想到剛跟韓夢麗鬧翻,現在就要上門,張雲澤頭都大了,原地愣了片刻,嘆口氣,還是往那公寓走去。
門口,張雲澤猶豫了一會,輕輕敲了兩下門。
「咚,咚!」
開門的是韓夢麗,看到張雲澤居然找上門,一愣之下冷冷說道︰「什麼事?」
張雲澤尷尬笑道︰「我來找我妹妹,幫她整理東西。」
「哦!」韓夢麗掉過頭去,走進自己房間,「砰!」地一聲摔上門。
張雲澤苦笑,看到孫夢的房間開著,于是走了進去。
這一走進去,張雲澤差點噴出鼻血來,趕緊退了出來。
剛才那一眼,看到孫夢居然只穿著三點在試衣服,那傲人的身材,**的肌膚,呈一幅畫,深深映在張雲澤腦海里,再也抹不去。
過了一會兒,孫夢穿著睡衣走出來,臉上帶著兩分笑意,說道︰「進來吧,哥哥。」
說句實話,孫夢比那警花韓夢麗漂亮好幾個等級,若不是時常太多冰冷,張雲澤真不相信世上有多少男人能漠視她。
張雲澤隨她進屋,皺眉道︰「妹妹,以後換衣服要把門反鎖知道嗎?」
孫夢舒服地仰在沙發上,說道︰「小時候你又不是沒看過我,男男女女也就那回事,妹妹都不介意,哥哥你為什麼介意?」
張雲澤臉色通紅,十六歲那年,自己跟她月兌個精光在河里學游泳,那時候也不是不懂,只是兄妹之間沒想那麼多。現在見的世面多了,自然想起來就羞愧不已。
「舅舅和舅媽可還好?」張雲澤扯離話題問道。
「都還好,只是你媽媽……」孫夢說道︰「她有些想你。」
張雲澤點點頭,覺得的確,自從工作後,自己就算過年也沒法回家,電話打得再多也替代不了那份思念。
「等我有錢買了房子把她接過來吧。」張雲澤這麼愣愣地說道,他接著嘆口氣,也不知道還要幾年自己才有那實力。
「哥哥加油!」孫夢雙拳握在身前,鼓勵道。
張雲澤坐在凳子上想了一會兒事情,直到有些出神了,孫夢忽然說道︰「哥哥,這些床單都要洗一遍,你幫幫我呀。」
「哦!」張雲澤迷離的眼神恢復了平靜,問道︰「你吃了沒有?」
孫夢搖搖頭。
「哥哥先給你做!」張雲澤微笑道。
他走進廚房,開了冰箱,確是緊緊驟起眉頭,韓夢麗一點能吃的東西都沒買,翻了半天才找出一點掛面和被咬了一口的香腸。
張雲澤只好湊合著做了一碗面,給孫夢送了去。
房間里,張雲澤在給她洗床單,孫夢吃著熱騰騰的面條,說道︰「哥哥,你做面比以前好吃了。」
張雲澤將回憶帶回從前。
青山環繞的山村,連電都沒通上,大男孩帶著小女孩到深山里抓兔子,卻怎麼都抓不到,為了安撫哭泣的小女孩,大男孩回自己家里做了面條給她吃。
雖然很難吃,女孩還是破涕為笑,一邊吃一邊嫌棄︰「哥哥,你做的面難吃死了。」
「你為什麼改變了那麼多?」張雲澤忍不住問她,從前的孫夢活潑開朗,喜歡玩,喜歡笑,跟如今截然相反。
孫夢听了,卻不知怎麼的臉一沉,堵氣道︰「不吃了!」
張雲澤啞然,也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現在的孫夢脾氣反復無常,很擔心不能伺候好她。
「妹妹,你快些吃完去睡覺,明天帶你去找工作。你這麼大了,無論是事業和愛情都應該去爭取一把,你這麼年輕美貌,以後嫁個好人家,哥哥以後說不定還要依仗你家呢!」張雲澤半開玩笑著說道。
誰知孫夢立刻臉色一變,大叫道︰「你去死吧!」說完,一個茶杯砸了過來。
張雲澤是過來人,感情的事同樣敏銳,心想這個小女孩難道對自己有意思不成,嚇了一跳,趕緊接住茶杯。
「這種錯誤可不能犯,否則萬劫不復,以後盡量離她遠點。這丫頭還小,有點依賴我也正常。」張雲澤心想。
「妹妹,你怎麼了?」張雲澤關心地問。
孫夢絕美的臉上忽然顯露著哀傷,低頭道︰「我爸媽不要我了。」
「原來是這個原因。」張雲澤臉微微一紅,松了一口氣。
「怎麼可能!」張雲澤急忙搖手說道︰「舅舅和舅媽都那麼疼你,你感覺不到嗎?」
孫夢發痴一樣沉默不語。
當晚,孫夢就一直坐在那里,有時候說兩句奇怪的話,整理房間的事情自然是張雲澤一手包辦了。
一直忙到十點多,張雲澤才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感覺比抓一窩毒販還辛苦。
而隔壁的韓小姐一直房門緊閉,不知道在干什麼。
當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張雲澤早早地趕過來,打了幾個電話孫夢卻一直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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