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時間足夠讓一個人的性格由內到外發生改變。張雲澤更加成熟穩重,樂雯靜卻更加患得患失起來。
「放心了,半年了,我什麼都依你,連阿夢面館的名字都改了,還對我有什麼不放心呢?」張雲澤無奈道。
「我就是不放心,以前我那麼漂亮你都不看我一眼,現在大著肚子,沒人跟你那個,你肯定心里空虛。」樂雯靜說道︰「那個會說中文的日本小丫頭每天來跟你聊天,哼哼,肯定動機不純!」
張雲澤無語,嘆口氣道︰「好了,以前你把林心璇送到我床上也沒見你這麼吃醋!」
「這是我最後悔的事了!」樂雯靜嘟囔道︰「後悔死了,現在起誰也不能分享我老公,誰都不能。來一個殺一個!」
「你啊!」張雲澤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說︰「都要當媽媽的人了,還是一副流氓女樣,要不孩子我來帶吧,我怕你帶壞他。」
「我們一起帶唄!」樂雯靜拉著他的手說︰「我不準你離開了,這輩子都不行!」
「可是你我的約定我已經提前贏了啊,看這家面館,規模這麼大,我不管他都有流水一樣的錢進袋子,二十萬早過了。」張雲澤聳聳肩說。
「那你準備扔下我們母子不管嗎?好狠心的男人啊!」樂雯靜抽泣道︰「再說你又沒贏,你買補品的錢都花的我的,你見過哪家丈夫拿妻子錢買補品的?」
「算了,早知道你這女人會耍賴,又不是第一次了,也許一直這樣在日本生活也不錯吧。」張雲澤看著天花板,喃喃道︰「不過我必須要回家一趟,確定阿夢生活的好才行!」
「不成!」樂雯靜立刻抓住他衣袖,說︰「我們可以花錢請個私家偵探,讓他去調查你以前那個阿夢,你不許去,去了肯定回不來!」
「那好吧!」張雲澤聳聳肩,說。
「有些事情你要做好準備,常州警方不會容忍我這個逃兵的,他們遲早會找上門來,逃到天涯海角也沒用。」張雲澤拿布替她擦擦臉,扶起她道︰「走,去小便!」
樂雯靜溫順地半靠在張雲澤身上,低聲道︰「若是有那一天,我跟你一起被抓回去好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太平洋深處升起,播撒在張雲澤的「文靜面館」牌匾上。輕輕推開抱著他手臂睡覺的樂雯靜,張雲澤早早起來,開著車去了市場。這輛不起眼的現代當然也是樂雯靜贊助的。
日本生活了半年,張雲澤學會了一些日常用的日語,也算能與一般日本人簡單地交流,所謂入鄉隨俗,張雲澤並不打算顯得另類。
市場上,按照往常的標準,張雲澤買了各種各樣的新鮮食材,對于他這個大主顧,賣菜的日本人非常歡迎,一路能听到「張社長,張社長」之類的招呼。
「咦?張社長,你好啊!」車窗外,一個流氓樣的年輕日本人笑著打招呼。
張雲澤一陣頭疼,這家伙是日本山口組的成員,沒少到店里找麻煩,每次張雲澤也懶得墨跡,花了點錢算了交了保護費。
「風谷君,你好。」張雲澤跟他打招呼的同時,遞給他一包煙,說道︰「拿去吧,少抽點!」
風谷君哈哈一笑,道︰「懂我者,張社長!」
說完,他趴在車窗外,低聲道︰「海光堂新有一批學生尋求交際,漂亮風騷,想不想品嘗品嘗,兄弟請客!」
張雲澤一笑,搖了搖手,低聲道︰「家中婆娘太嚴厲,不回家,死定了!」
「不好不好!」風谷君點了一根煙搖頭︰「你們中國男人怕老婆,不好不好!」
「你們日本男人啊,大大的放肆,哈哈……」張雲澤說著,與那風谷君一同哈哈大笑。
就在這時,忽然一聲慘叫打破了喧囂市場的和諧,張雲澤和風谷君一愣,後者上了張雲澤的車,開了過去。
死者是個五十歲左右的日本婦人,腦門上扎著一根針,鮮血直留,死狀悲慘。張雲澤看了,眼皮一跳,想起在南京看到的那個「飛針發射器」,心中震驚不已,難道是那個範忠被放出來了?這種東西怎麼會出現在日本呢!
張雲澤震驚時候,警察、偵探、記者、學生、醫生都一窩蜂來了,將這里圍堵得水泄不通,張雲澤就算現在想回家也回不去了。
大約過了半小時,警察和偵探們原地一番取證後,抬著尸體走了。人群這才散開,大家紛紛猜測凶手用的是什麼武器,為什麼要殺一個買菜的老太太。
看著張雲澤一副略有所思的模樣,風谷君疑惑道︰「張社長有什麼發現?」
張雲澤回過神來,淡淡瞧了他一眼,道︰「沒有,只是覺得太過詭異罷了!」
「走吧,風谷君,還沒吃早飯吧,去我店里吃一點可好?」張雲澤對這家伙了如指掌,說道。
「那怎麼好意思呢?」風谷君一邊吹口哨一邊說。
張雲澤淡淡道︰「走吧。」
回到店里,張雲澤叫來廚房的幫工幫忙卸貨,自己回到店里,掃視了一下坐得七七八八的顧客,頗為滿意,徑直走向內廳,準備去安撫一下樂雯靜。
這時候,卻見店里一個日本女孩向張雲澤招手,用中文叫道︰「嗨,張社長,過來一下!」
張雲澤無奈,走了過去,對身邊的風谷君說︰「風谷君,想吃什麼隨便點,你坐那邊吧。」
「嘿嘿,好,張社長你去泡妞吧,祝你好運!」風谷君無良地說。
女孩叫風晴繡麗,東京大學中文系的,五個月前就天天到張雲澤面館里一邊吃早飯,一邊亂侃練中文。
對于老主顧,張雲澤不能不給面子,這次驚訝地發現她身邊還坐著一個美女。饒是張雲澤見慣了美女,也不由得驚嘆一番,這個日本女孩比起孫夢或者樂雯靜絲毫不差。那種恬靜的的優美感令人看一眼都心情愉悅。相對而言,風晴繡麗就稚女敕多了。
「這位是我姐姐,風晴雅致,她吃了我帶回去的面,對先生的手藝很贊賞,于是想親自見見先生,若是先生能將手藝傳授一二,我們就更加感謝了。」風晴繡麗眨著眼楮說。
張雲澤終于知道這丫頭的真正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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