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澤向那個伴郎看去,只見此人比那新郎難看多了,又矮又胖,一臉油滑的樣子,穿著一身寬大的西裝,形象相當糟糕,顯然不倫不類。在他的襯托下,原來長相一般的新郎立刻顯得英俊了許多。
張雲澤頗有興趣的遠遠看著這個人,片刻後皺了皺眉頭,他看到蔣妙菡朝他看來,還微微一笑。
對于這個女人,張雲澤絲毫無感,直覺告訴他,這個蔣妙菡來頭不小,但肯定不是什麼正派女人。
桌上的菜肴很豐富,對于美食有些挑剔的他來說不得不算是一種誘惑。這一桌幾乎都是小孩子,最大的也就是個坐在他旁邊的十六歲左右的少年,跟許多這個年紀的孩子一樣,明明還很稚女敕,卻拼命裝的成熟。
張雲澤朝他微微一笑,舉了舉杯中的高檔葡萄酒。
少年臉微微一紅,立馬給自己倒滿,舉起酒杯,說道︰「你好!」
張雲澤抿了一口酒,說道︰「同學你好,你是新郎方還是新娘方的人?」
「新娘是我姐姐,我叫葉雨行。」少年紅著臉,卻說出了讓張雲澤驚訝的話。
「原來是葉將軍家的公子,幸會!」張雲澤倒也沒想到自己圖個安靜坐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卻能與新娘的弟弟同桌,這道讓他有些驚訝。
這少年雖然是將軍家的兒子,卻明顯性格不算開朗,整個人顯得拘束而害羞。
「我是那位姓蔣的伴娘的朋友。」張雲澤一指那位蔣妙菡,對他說道︰「如果你想認識那位大姐姐,我可以幫你引薦引薦。」
「哈哈•••••••」全桌的小朋友有的偷笑,有的肆無忌憚地笑。現在的小朋友相當早熟,據說六七歲就懂了。
一句玩笑話拉近了與這些孩子的關系,張雲澤與他們漫不經心交談,這些孩子很快把自己的底細都抖出來了,他們都是新娘親戚家的孩子,父母都是忙著賺錢大忙人,又不好意思不來往,乘者周末,讓自己家的孩子帶著禮金過來代表一下了。
張雲澤心中微微嘆息,想起很小的時候,村里有人結婚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全村人在忙都要從城里趕回來參加,就是平日子關系不怎麼樣的也會在這一天給個面子來喝喜酒。而在現代的城市,雖然婚禮的儀式越來越隆重越來越浪漫,可是其中的人情味卻越來越淡。新婚夫妻多半也不關系哪家來的是誰,只要禮金到位一切就夠了。
想到這里,張雲澤從懷里掏出一千塊錢,可是沒買紅包,恰好看到桌上有一些紅紙,于是拿了過來,將鈔票包在里面。想了想,從懷里掏出鋼筆,寫了一行小字︰「張雲澤代妻樂雯靜祝福」。以前樂雯靜時常跟張雲澤講一些大學里的事情,葉雨詩是她談得來的一個朋友,也是唯一讓她在外貌上心服口服的女人,曾經一段時間她們有過交往,還是無話不談的那種。
張雲澤將紅包塞到身邊葉雨行的手上,對這個小男孩說︰「我的妻子曾經是你姐姐的好朋友,這個紅包一點點小心意,等婚禮結束了你交給你姐姐吧。」
「哦,好的,先生。」這小男孩也頗懂事,收好了紅包。
張雲澤不禁想起來自己的婚禮,那是一場有些滑稽可笑的婚禮,新郎新娘都有些漫不經心,也一度以為只是個騙騙她老爸的形勢。可是誰想到之後會愛她那麼深呢?
張雲澤搖搖頭,自從妻子死後,他整日心神不寧,想著這些事情,未免太過消沉的。
這日子,還是必須要過的。張雲澤決定,等到事情安定下來,娶一個沒錢沒貌沒地位的女人,帶著她到日本的那棟別墅里安靜地過完這輩子了事,遠離黑道白道那些讓人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事情。
美味的菜一道接一道地上,能娶到葉雨神這等有地位又傾國傾城的美女,新郎必然是大貴大富的人物,有這等檔次的酒菜,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婚禮還沒開始,讓人眼花繚亂的節目已經紛至沓來。司儀是個能說會唱的人物,外貌扮的像個藝術家,性感的胡子、嘶啞的嗓音,說起話來抑揚頓挫,一看就是高檔次的司儀,這種人都是跟社會名流平起平坐的。張雲澤已經看到著桌上幾個早熟的小女孩看著那個藝術家眼楮冒小星星了。
「下面這個游戲叫做競價俯臥撐,能做最多的可以得到這個10克純金金條,朋友嗎,還等什麼,趕緊競價吧!」
「五十個!」下面立刻有人喊。
「好,這位先生能做五十個,有沒有更高的?」
「六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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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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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個!」
「好,厲害,這位先生這麼壯,七十個肯定不在話下,有比七十個更多的嗎?」司儀舉起手中的金條,大聲問。
下面良久沒有回答。
「七十個一次,七十個兩次•••••••」
話音剛落,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舉起手,大聲說︰「八十個!」
「啊,八十個,厲害,有比八十個更多的嗎,八十個一次,八十個兩次,八十個三次,好,小伙子,你贏了,快些上來,只要當場做了這八十個俯臥撐,金條就是你的了!」
那個英俊的小伙子立刻跑到台上去,漫有條理地趴下來,做起了一個個標準的俯臥撐。
「五十,五十一••••••真厲害,加油啊!」司儀在一邊煽動氣氛,不斷的打起。
「六十五,六十六••••••」下面人跟著數數,現場相當熱烈
「七十八,七十九,八十!哇,小伙子,你太厲害了,大家給他掌聲好不好?」
現場立刻爆發掌聲和尖叫,這小伙子真的太厲害了。
「謝謝!」這帥小伙接給金條,笑容滿面地吻了一下。
忽然,他面色一邊,將金條扔在地上,大聲道︰「我是來搗亂的,雨詩,你給我一句話,你真要嫁給這個又丑又色的混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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