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倩有點擔憂的對張默然說︰「二毛雖然看著挺猛的,不過我覺得那個華少龍更猛,下周的拳賽二毛萬一輸了怎麼辦?」我插嘴笑道︰「輸了還用說,老婆就沒了嘛!」倩倩拍我的腦袋說︰「死胖子,怎麼老是沒個正經!張默然你說說看,萬一輸了怎麼辦?」張默然笑著對倩倩說︰「三胖剛才不是說了嘛,輸了老婆就沒了!」
倩倩被我們兩個氣的直瞪眼,張默然見狀哈哈大笑︰「論身體素質,二毛肯定比不過華少龍,不過二毛自有一股狠勁,當年二毛一個人被七個人圍著打,也不落下風 !」倩倩對打架的事情特別有興趣,忙讓張默然給具體說說咋回事。////張默然笑著說︰「你想听自己去問二毛嘛。」倩倩不高興了,撅著嘴又生氣了。
我和張默然相視一笑,我對張默然說︰「算了算了,你給她講講唄,你今天要是不講,估計她晚上都睡不著覺了。」倩倩又敲了我一下說︰「好啊,你們兩個聯合起來欺負我,看我怎麼收拾你們!」說完倩倩伸手來撓我們癢癢,我和張默然趕緊跳起來躲開了,張默然說︰「好了好了,我的姑女乃女乃,我跟你說還不行!」倩倩這才放過我們,張默然坐下來對我們說了說二毛的往事。
二毛初中沒畢業,父親就去世了,家里只剩下母親和他相依為命。二毛的母親是一名環衛工人,收入就那麼一點點,勉強能讓自己和二毛吃飽肚子。////說到供養二毛讀書真的力不從心了。父親去世後,二毛的母親去二毛的大伯二伯家借錢借了幾次都沒借到,原本關系還算不錯的姑姑一家也不和二毛家來往了,這些親戚都是很勢利的,誰也不肯掏錢來接濟這對孤兒寡母,母子兩個人可憐到沒人願意理會。
二毛的母親又堅持讓二毛讀了半個學期,二毛自己提出來不讀了,說自己不是讀書的料。二毛的母親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不想給家里增添負擔,母子二人抱頭痛哭了一個晚上。二毛在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混出個人樣來。但發誓歸發誓,二毛沒讀書了,年紀又小,那時候也就15,6歲左右,一點社會經驗都沒有,也不可能賺到什麼錢。
沒辦法,二毛只好白天幫著母親一起去掃大街,晚上就在夜市擺個地攤,賣煮熟的玉米棒。那時候玉米也就賣5毛錢一根,幾乎沒什麼利潤,還要被收擺攤費,經常一個晚上賺不到幾塊錢。好在環衛局的領導知道二毛家的情況,特批了二毛母親每個月200塊的補貼,算是給二毛的工資。
就這樣,母子二人的日子才算勉強好過了一些。有一天二毛和母親一起掃馬路的時候,二毛的母親給了二毛一塊錢讓二毛去買根冰棒回來解解暑,當時正是夏天,天氣很熱,二毛高興的不得了,馬上跑去買了,結果二毛買完冰棒回來後就出事了。
當時二毛的母親正在馬路邊用大掃把清掃紙屑、煙頭之類的,路邊停了一排汽車。二毛的母親正掃著,可能掃把不小心抬的過高,掃到了一輛車的車尾,不過只是輕輕的踫了一下,也沒有傷到車漆。這時車門打開了,下來一個20來歲的青年,二毛的母親還沒來得及道歉,那青年上來就踹了二毛的母親一腳,二毛的母親當場倒在地上。
二毛剛好買好冰棍回來,剛好看到這一幕,就上前扶起了母親,然後質問那個青年干嘛打人。那個青年也沒說話,又給了二毛一個大嘴巴子,還把二毛手里的冰棒給打掉了。二毛給氣死了,要知道當時二毛家里的條件,能吃個冰棒都是件奢侈的事情,而且這根冰棒的錢還是二毛母親辛辛苦苦掃大街賺的血汗錢。
這時前後2輛車里又下來了六個青年,七個人圍著二毛拳打腳踢,二毛當時正處于身體發育期,常常一頓飯能吃個3碗米飯,個頭也猛躥。不過跟這幾個青年比起來真是弱的不行。二毛母親見兒子被打,又上來拉人,結果又被一腳踹到,腦袋摔了個大包,鮮血狂流。
二毛見母親受傷了,終于激發了血腥,大吼一聲跟那七個青年干起來。但畢竟打架光有勇氣不行,二毛很快就被干趴下了,幾個青年見打夠了也就收手準備走人。結果二毛又爬起來,撿起路邊的磚頭拍倒了其中的一個人。剩下的人一見,又把二毛一通狂揍,二毛又被干趴下了。幾個人剛要走,二毛滿臉是血的又爬起來,一磚頭又拍倒一個人,結果自然又被放倒。
如此反復循環,二毛趴下又起來,起來又趴下,每次起來都有一個人被磚頭拍倒。拍到第5個人的時候,二毛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掙扎著舉起磚頭就要拍人,剩下沒被拍倒的3個青年也是一臉的郁悶,大概是沒想到這小子這麼狠,竟然折了4個兄弟在二毛這個小屁孩手里。
其中一個比較狠的青年當場就說要廢了二毛,從車里拿出一根鋼管,就要往二毛的手上招呼。這時二毛已經搖搖欲墜了,根本無力抵抗了。路旁圍觀的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大概都看傻了沒一個想起報警,這時幸好張浩然路過,出手救了二毛。張浩然那時在省城的道上可算是混的如日中天,一亮身份,幾個青年嚇的差點沒暈過去。
省城一哥也不含糊,直接每人抽了兩個耳光,責令他們賠禮道歉,還賠了醫藥費。二毛當時已經昏迷不醒了,只記得張浩然把他和母親送到醫院,之後就不知道了。三天後二毛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找到張浩然道謝,要跟著張浩然混。張浩然也蠻佩服二毛的韌勁,就收了二毛當小弟。
二毛這些年跟著張浩然南征北戰,也進步了不少,唯一遺憾的是有時候腦筋不太靈光,經常忘事,這可能跟那次受了重傷有點關系吧。不過有一個人二毛到死也不會忘,那就是他大哥——張浩然!听完張默然述說的二毛往事,我長嘆一聲︰「真是一根冰棒引發的血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