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燒烤店的大門,三個人都喝了酒沒法開車。////倩倩說要找代駕,車神笑著說︰「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看看我出租車公司的同事有沒有空!」說完車神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下地點就掛了。車神說︰「搞定了,等下就有同事過來代駕!」
倩倩點點頭,我們就站在路邊等人來。不一會兒來了2個人,都是車神的同事。我讓其中一個開倩倩的野馬把倩倩送回家,倩倩堅持要送我回家,這時車神對倩倩說︰「妹子你就先回去吧,我和你家樂樂住的不遠,我也住郊區。等下我和他一起回去。」倩倩听了,也只好點頭答應了。
我听車神也叫我樂樂,郁悶的不行,我對倩倩說︰「以後能別這麼叫我行麼?我真不是你家的樂樂!」倩倩笑著說︰「我今晚就喜歡叫你樂樂!樂樂、樂樂,我家的樂樂,哈哈!」說完倩倩在我臉上一吻,就和我們告別,然後跟著代駕的出租車師傅上了車。
另外一個車神的同事開著車神的出租車,送我和車神回家。在路上車神的同事對車神說︰「老陸,你今晚這麼早收工回家不是虧大了,我早就勸你找個代班的,日夜兩班倒多好,你非不听我的,到時候累出什麼大毛病可就慘了!」車神笑著回答︰「那也沒辦法,現在公司交的份子錢那麼重,油價也漲了,本來開一整天扣掉份子錢和油錢,也就賺那麼一點點,要是請個代班的,我還怎麼養家糊口!」
車神頓了頓又說︰「我可不像你,光棍一條,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女兒今年高中了,馬上就要讀大學了,得趕緊攢點孩子的學費,累就累點,我能挺過去!」听了車神的這番發自肺腑的感慨,我是真心佩服車神了。可憐天下父母心,車神這個父親,當的絕對合格!我安慰車神︰「沒事啦,以你這麼敬業的態度,早晚會多遇上幾個像我這樣願意付雙倍車費的人!」車神哈哈大笑道︰「但願如此吧!」
不一會車就開到了郊區,由于車神家住的比我近一點點,我們兩個人住的又不遠,走路也就三、五分鐘就能走到。于是我就對車神說︰「直接到你家停就好了,省得多燒油,等下我走回去,很近的。」車神沒說什麼,點頭答應了。幾分鐘後到車神家樓下了,車神跟他代駕的同事說代駕費月底到公司結給他,車神的同事答應一聲,把車子停好就走了。
車神看上去很有醉意,走路都歪三扭四的。我趕緊扶住車神,車神對我哈哈一笑說︰「兄弟,既然來了,到我家坐坐再走吧。」我見車神誠心邀請我,也就答應了,不過空著手到別人家做客我真的不習慣。于是我讓車神等我一下,我跑到樓下的水果店,用我錢包里僅剩的幾十塊錢買了一個大西瓜,提在手里,算是上門禮物。
車神見我買水果就說我太客氣了。我笑了笑直接扶著車神進了小區。車神住的地方是個很老的小區,房子還是上個世紀**十年代建的,不是現在層層分壓的那種,而是承重牆一整面從一到頂層封頂、中間都是磚塊水泥砌成的那種老式結構的樓房。
車神家住在4樓,沒電梯,我把車神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邊提著西瓜,一邊算是抬著車神上樓,好容易到了門口,我一按門鈴,門立刻就開了,車神的老婆開的,車神的老婆看上去一點也不顯老,一看就知道年輕時是個大美女。車神的女兒也還沒睡,母女兩個在家看電視呢。
車神家是兩室一廳的格局,裝修中等,還算過的去。我把車神弄到沙發上,也坐下來喘了幾口粗氣,這幾層樓梯可把我累的夠嗆。車神的老婆趕緊弄了條熱毛巾給車神擦了擦臉,又要給我倒水,我忙說不用客氣了,我坐一下就走了。車神擦了臉後有點清醒了,笑著對我說︰「兄弟,晚上辛苦你了,我來介紹,這個是我老婆,這個是我女兒!這個是那個姑娘家的樂樂!」
我听車神喝醉酒說話亂七八糟的,心里暗暗好笑。這時車神的女兒陸依依笑著對我說︰「我爸喝醉了,亂說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們三個是什麼關系了,不過我爸說你是那個什麼家的樂樂,是什麼意思?」我笑著回答說︰「你爸爸也不知道我全名叫什麼,我自己介紹一下吧,我叫耿小樂,我比你大幾歲,你叫我哥就行了,我也住在你們附近,咱們算是鄰居!」
這時車神大聲說道︰「什麼鄰居,他是我的傻兄弟,依依,快點叫叔叔!」依依捂著嘴偷笑道︰「老爸,耿小樂明顯就比我大那麼一點點,怎麼可能當我的叔叔,我可沒有那麼年輕的叔叔!」剛才有點混亂,沒看清楚陸依依長什麼樣,現在仔細一看,長的很清秀的一個小姑娘,一條馬尾扎在後面,清水掛面一樣的劉海,和車神的老婆年輕時一樣,也是個美女。
我笑著對陸依依說︰「你別听你爸的,你叫我樂哥就好了。」陸依依笑著說︰「樂哥,我听你的,不听我爸的,要是叫你樂叔,傳出去會被別人笑的!」我想起晚上吃燒烤的時候,車神說陸依依也在三中讀高一,于是我就問陸依依知不知道她們高一有個叫孫書杰的男生。
沒想到陸依依听完我說的話,立刻笑的合不攏嘴︰「樂哥你是說孫書杰嗎?他是我們班的,就做在我後面,以前老是在學校里受欺負,最近一個星期不知道怎麼了,膽子大起來了,還把老是欺負他的聶斌給打破了腦袋住院了!」我啊的一聲驚叫起來,我早上還在孫老爺子家吃飯,孫書杰表現的很乖很正常,怎麼出了這事也不和我說一聲,看來孫老爺子也不知情。
于是我趕緊問陸依依到底怎麼回事,孫書杰怎麼老是受欺負,聶斌又是誰?陸依依笑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孫書杰老是被欺負,可能別人看他性子軟弱好欺負吧。聶斌是我們高一年段的段霸,整天收男生的保護費,有人不交就會被揍一頓,揍到交了為止。孫書杰也不交,被聶斌揍了好幾次才交了。」我問陸依依︰「你們學校的老師不管嗎?」
陸依依笑了一下又說︰「老師哪敢管聶斌啊,听說聶斌有個很厲害的靠山。後來孫書杰在外面認了幾個干哥,又開始不交保護費,結果被聶斌帶人又打了一頓,好像孫書杰認的那幾個干哥也沒什麼厲害的,被聶斌一嚇,全都跑了。後來孫書杰只好又開始交保護費了。不過就這周五放學的時候,孫書杰不知道從哪撿的磚頭,在我們班門口把聶斌的腦袋開了花就跑了,聶斌現在在醫院都趟了一天了,听說縫了七針呢。我剛才一個同學傳的消息說聶斌揚言周一出院後要打死孫書杰,我很是替孫書杰擔心呢!」
听了陸依依的話,我沒想到高中的校園里竟然也有段霸、校霸之類的混混,孫書杰也太背了吧,怎麼會和段霸分在一個班呢,不過我還是挺佩服孫書杰敢于反抗段霸。原來孫書杰之前認的那幾個干哥,估計就是錘子哥一伙人了,孫書杰估計也是為了自保,但他就是沒想到錘子哥是這麼個貨色,軟蛋一個!難怪被倩倩給爆蛋了。
我對陸依依說︰「我是孫書杰的哥哥,以後孫書杰在學校里有什麼麻煩,你要給我打電話,我會立刻趕過去的!」說著,我把手機號碼留給了陸依依,陸依依邊存號碼邊對我說︰「你姓耿,孫書杰姓孫,你怎麼會是他的哥哥,你不會也是他在外面認的干哥吧?」
很明顯,陸依依認為我也是像錘子哥那種不靠譜的干哥,我為了不給這小妮子留下那種印象就說︰「你說哪里的話,我是孫書杰的表哥,咱倆是姑舅表兄弟,當然不是一個姓啦!」陸依依點點說︰「原來你們是真的有親戚關系,難怪你會這麼想幫他。」我哈哈一笑,轉過頭去發現車神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車神的老婆正拿著毯子給他蓋上,免的客廳開著空調把車神給凍著。
我見車神睡著了,就和陸依依母女告辭︰「那個太晚了,我先回去了,改天我再過來玩。」車神的老婆跟我客氣了幾句說︰「以後經常來玩啊,老陸幾乎都沒帶過朋友回家,你是第一個呢,以後來別買什麼東西了,這樣就見外了。」我呵呵笑了幾聲,就要出門,陸依依對我說︰「樂哥,路上小心!」我哈哈一笑,拱了拱手就出了車神家。
出了小區,走在路上我一直在想孫書杰的事情,這個孫書杰,在學校里被欺負成這樣也不和我說一聲,真不把我當一人物。好歹哥也是省城道上一哥的親弟弟的同學,隨便到他學校找那個什麼段霸聶斌聊兩句,保證嚇的他屁滾尿流,以後再也不敢欺負孫書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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