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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里閃過阿淺倔強的眼神,那麼的閃亮逼人,那麼的震撼人心。她永遠不會知道當她跪在他面前說出那番情意之話時,他是多麼的激動!等了百年,不就是為了換一句「我願與你同生共死」麼?可是想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總不能這樣自私,阿淺還有大好的前途,不可以為了他毀于一旦。
「也不知那孩子現在在干什麼?這麼久沒有再來,想必是真的看開了吧!這樣也好,真的,其實這樣也好……」
房間的氣息瞬間被悲傷彌漫,就連遠處樹上的桃花精也感受到了,千萬花精發出聲響,極易產生幻覺。
言子墨突然看到阿淺出現在了門前,依舊是一襲淡藍色的絲裙,系著繁復的腰帶,繡著精致的花朵。一襲墨發只松松挽了個髻,不同于往日的活潑伶俐,卻也有一種別樣的魅惑。
隨著她的走近,言子墨才看清了她的容貌。與記憶中的毫無二致,依舊是蠱惑人心的美,嬌柔與魅惑並存,這種矛盾總能在她身上找到一種最合適的美感。只見她彎著唇,沖他淺淺一笑,柔柔道︰「師父……」
言子墨倚著窗,閉上了眼楮,無力苦笑,總歸還是能在臨死前看了她一眼。滿足了,此生再無什麼遺憾了。
「謝謝你們。」雖然知道這是桃花精們制造的幻覺,但言子墨還是由衷地感謝。
「師父!師父!」耳邊傳來焦急的呼喊。甚至有一雙小手在他身上不停的推拒。言子墨猛地睜開眼楮,剛剛在幻覺中出現的女子此刻就在眼前,真真切切,不似作假,只是穿著粉色的輕紗羅裙。臉上不見笑意。而是焦急。滿臉的蒼白!
阿淺一進門就看到言子墨閉著眼楮無力地倚在窗前,眼前一黑,差點沒有暈過去,還好穩下心神上前查看,這才發現師父只是睡了過去,並非……
言子墨用了好長時間才讓自己回過神來,伸出手抓住了阿淺的手腕,雖然觸手冰涼,可是他知道這的的確確是阿淺站在了自己眼前。不是做夢,不是幻覺。
就在阿淺受寵若驚的時候,言子墨突然冷下臉。一手甩開了阿淺,完全不復之前見到幻想時的柔情滿溢,現在見到真人,卻是這般冷冰冰的態度。
「誰讓你來的!難道你還不死心?!還是又在想什麼歪主意想讓我告訴你神魂石的藏身之地?!」
阿淺被甩地一個踉蹌。差點要摔倒,抬起頭無限委屈地看著言子墨,道︰「師父,你誤會我了。阿淺當日听師父分析過利弊,已經知道自己錯了,阿淺也說過能放下心結。」
言子墨有些錯愕,看著阿淺,見她面露真誠,不似在說謊,不由也覺得尷尬,剛剛他的那番話怎麼听來都似乎有自作多情之嫌,別人早已不為你的事情煩惱,你卻自以為自己有多重要,何其可笑!
閉了閉眼,有些苦澀地開口︰「什麼事?」
阿淺眼中波光閃動,忙垂下眼眸掩住情緒,悲傷道︰「師父,阿淺明白,無論阿淺怎麼勸怎麼做,你始終不會為自己考慮分毫的。你不會為了自己冒天下之大不為的風險,阿淺現在也明白了師父的苦心。師父放心,阿淺以後一定會努力修仙,爭取替師父守護這天下蒼生。」
言子墨聞言,有絲欣慰,不過更多的是奇怪。他了解阿淺,阿淺不會為了說這些話特意跑過來一趟,肯定還有什麼別的事。
正這麼想著,果然就看到阿淺從旁邊的矮幾上端來一個碗,還冒著絲絲熱氣。
「師父,阿淺還沒來得及孝順您,怕自己以後再也沒有機會。私心想著在師父臨去前吃一碗我做的粥,便也算是了卻了阿淺心中的遺憾,斷了我的念想。」
櫻紅色的粥,上面上飄落了幾朵粉色的桃花瓣,滿屋子盡是甜絲絲的香味。
「這是紅糖糯米粥,因為萌萌喜愛吃甜,做的次數多了,便成了是阿淺最拿手的。師父也嘗嘗?」說完,用勺子舀了一勺,遞到言子墨唇邊,滿臉期待又一臉緊張地看著他。
「一碗粥而已,何必緊張成這樣?」言子墨皺眉,見阿淺甚至連指尖都在顫抖,不由地更加奇怪。
阿淺聞言,手抖了一下,險些將粥打翻在地。不斷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告訴自己要鎮定,鎮定!成功就在眼前,就差那麼一步,只要她邁出那一步,她就再也不怕了!
垂下頭許久,阿淺渾身似乎都在顫栗。
「怎麼了?」言子墨察覺不對,伸手踫了踫她,然後便看到阿淺哭得面無血色的臉。
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落,怎麼也止不住,似乎不哭個昏天黑地便不會罷休。似有尖銳的利器插入心髒,阿淺疼地直皺眉,死死咬著嘴唇,直到有有鮮血流出,落入了粥里,阿淺才像是恍惚回過神來,猛地將粥重新放在了矮幾上,一把撲入了言子墨的懷里。
「師父!對不起,對不起!阿淺騙了你,阿淺還是放不下,阿淺還是想不開,只要想到師父就要離開我,我心里就陣陣的疼,就算死了也比這樣折磨人的好!阿淺也想努力的裝作沒事,阿淺也想裝灑月兌裝淡然,可是對不起,對不起師父,阿淺做不到,阿淺真的做不到!阿淺煮粥給師父吃,也是要自己明白,過了這一次,阿淺便不可以再想什麼了,阿淺就真的要放下師父了,可是阿淺還是做不到,如今粥里還落了血,是再也不能吃了,阿淺又失敗了,沒用,沒用,阿淺真的是沒用!」
哭得那樣傷心,哭得那樣絕望。言子墨的心被那嚶嚶的哭泣和聲聲的自責攪得一團亂,那些眼淚就像是投入河中的石子,攪亂了一池的春水。
「阿淺,不要這樣,為師從沒有怪過你。」輕輕推開了阿淺,看見她此刻哭得花容失色,不成人形,心更是揪了起來。
抬手將阿淺臉頰上的淚水擦干,卻又見新的淚水流出,不管怎樣都擦不掉,不由無奈地嘆了口氣,將矮幾上的碗端來,心疼道︰「不過就是一碗粥罷了,何苦這樣傷心?為師喝了它便是。」
阿淺心中一喜,可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哭喪著臉道︰「可是落了血,喝不得了,阿淺重新做給師父吃。」說完,就要起身。
言子墨一把按住了阿淺,搖頭︰「不必那麼麻煩,只是一份心意而已。」
阿淺猶豫片刻,這才點點頭,道︰「這碗粥的確是阿淺的心血之作了。」說完,無力一笑︰「阿淺喂給師父喝。」
說著,端過來,就著湯勺舀了一勺粥給言子墨,眼睜睜地看著言子墨就著湯勺喝了下去,一顆心激動的無以復加,手更加抖了起來。
言子墨接過碗,無奈道︰「我自己來。」說完,邊看了眼阿淺,邊將那晚血粥喝了下去。雖然紅糖甜膩的香味充斥著整個味蕾,但言子墨還是吃出了奇怪的味道。按理說阿淺只落了一滴血,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濃重的血腥味?心里奇怪,想去問阿淺,卻發覺自己胸口熱熱的,似有暖流緩緩流過,心里頓時一個激靈,驚詫不已地看向阿淺,果然見阿淺停止了哭泣,帶著笑意,一臉的慶幸和滿足。
「阿淺,你!」指了指阿淺,卻發現自己頭腦昏的厲害,神智迷迷糊糊的。
阿淺伸出手,輕輕地環抱住了言子墨,在他耳邊低語︰「師父,睡吧!睡一覺便好了,等你醒來一切都會回到從前,阿淺,也只會當你是我的師父。」話音剛落,就發覺言子墨已經昏睡了過去。
放開言子墨,阿淺看著空了的血碗怔怔發呆,里面不光有萌萌的血,還有她的血,還有……迷藥。他們三個算是真正的血水交融了。
「師父,你要記得,阿淺曾經很用力的愛過你。」猶如蝴蝶般輕盈的吻落在了言子墨的額頭。阿淺轉身,幾乎是不帶任何情緒的瀟灑而去。現在,師父得救了,她也要履行她的諾言了!
一襲綠衣的女子滿臉笑著走近,雖然長的極其漂亮,卻讓人怎麼看怎麼不舒服。神色妖嬈,身形扭轉間已經到了淺香閣內。
「奇怪,阿淺那女人呢?」四下張望了片刻,卻沒有看見在麓崖上與幽冥蘭說話,名叫阿淺,被幽冥蘭極其重視的女人。
青兒,或許可以說是牛角,微微蹙了蹙眉,有些不爽。他好不容易趁著幽冥蘭沒有注意,化成了一朵罌粟花藏在了他的袖口,這才能來到雲羅。又用自己的美人計問了好些人,這才找到了阿淺的住處。現在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卻因為自己一刻沒見就消失了。他可得盡快!否則幽冥蘭回到魔域要是發現他不見了,免不了要懷疑他,他可不想被幽冥蘭知道自己是上雲羅山威脅她的女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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