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雲羅山卻是一片混亂,因為言子墨被打傷昏迷不醒的緣故,搞的整個三界都人心惶惶。他們都在害怕,他們怕如果言子墨出了事,已經變得心狠手辣又法力高強的阿淺會不會不管不顧地對六界進行攻擊。
碩大的房間內站滿了人群,震天東,碧水微瀾,月清流和小魚都在。
碧水微瀾只是梨花帶雨地哭著,她淚眼朦朧地死盯著睡在床榻上,雙眼緊閉的言子墨,整個身子都瑟瑟發抖,只覺得整個人生都就此坍塌。
「子墨為什麼還不醒?難道阿淺那個孽障真狠得下心傷他?!」震天東已經灌輸了不少真氣給言子墨,可是言子墨卻沒有一絲一毫要醒的跡象,震天東氣得一陣怒吼。他始終不相信阿淺那樣尊重敬愛言子墨的人會真狠得下心對子墨下毒手。
月清流也緊緊皺著眉頭,其實如果不是因為他,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阿淺只是想要報復他而已,卻因此扯進了碧水,扯進了子墨。但是他不後悔,他並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縱使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他還是會義無反顧地做這樣的事。因為復仇,永遠是他今生最重要的事。現在,雲錦終于是死了,雲錦死了,玉帝那老頭兒就會傷心,只要他傷心,他就開心。他要讓玉帝那老頭兒知道切膚入骨的疼痛滋味!
「你們都讓開,我來看看。」月清流擠開眾人,走上了前。雖說他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但是牽扯進去無辜的人他總是要給一個說法。
震天東戒備地擋在了床邊,一臉鄙視加冷淡地開口︰「你又要干什麼?!你害的雲羅山經歷如此浩劫還不夠麼?現在你連子墨都不肯放過?!別忘了!就算玉帝真的背叛了你們母子!師父可是救下了你的母親!整個雲羅山是對你有恩的!你怎麼可以恩將仇報?!」
月清流呼吸一滯,腳下的動作一頓。不過他很快便鎮定下來。他一瞬不瞬地看著震天東,看著震天東眼中清晰不容忽視的厭惡,緩緩笑道︰「我知道我從小孤僻別扭,跟師兄弟們都不合群,但是你們卻從沒有討厭過,排擠過我。縱使我再怎麼不合群,你們大家還都是將我當成師弟一樣來疼愛。後來子墨來了,優秀聰慧,天賦極強,很快便搶去了我的寵愛和關注。那個時候我是記恨過子墨一段時間的。但是隨著跟子墨的深入接觸,知道了子墨的為人性格,也慢慢開始接納了他,把他當兄弟一樣對待。從未有虧待過他半分,這是整個雲羅山人所共知的事情。」
震天東听月清流講起以前的事情,也不由陷入了沉思,想起無憂無慮的童年和少年時光。那個時候雖然練武辛苦,可是大家都在一起。都坦誠相待,從未出現過勾心斗角這一類的東西,所以相處的十分融洽開心。
「大師兄,我只是要你知道,我還是我,從來沒有變過。縱使背負著多大的仇恨。我卻沒有一絲一毫要傷害你們的意思。這次子墨的事件,屬于我沒有料想到的範疇,因為原本我就做好了死的打算,只是沒想到卻把碧水和子墨都牽扯了進去。是我對不起他們。」月清流說到這里一頓,繼續道︰「所以。我會還的。」
就在眾人錯愕不已,模不著頭腦的時候。月清流全身上下突然暴漲一道星光,整個房間被照的閃閃發亮,眾人紛紛掩住臉面,等到反應過來的同時卻已經來不及了。
「清流!」小魚臉色突變,尖聲失叫地朝言子墨那邊跑去。
可是現在她哪里還能跑得過去,言子墨周圍一米範圍內的地方全部被一個透明的光壁罩著,雖然看不到,可是任誰都突破不了這個結界。
「水幕天華?!」震天東雙目圓瞪,不可思議地看著在光壁中若隱若現的月清流。
水幕天華是水系法術中攻擊性最弱,可是卻最考驗修行者法力的一種法術。它雖然沒有任何的攻擊性,可是防御性在六界內外的其他法術中卻是無人匹敵的,而且它還有一個最最厲害的功效就是瞬間轉移法力。
這種法術最基本的原來就是利用水系修仙者自身的修為。修仙者利用法力將自己體內的真氣完全逼出,在想要保護的地方形成一圈厚厚的透明屏障,這樣子任誰也無法攻破。這層屏障只能靠施法的人自行解開。
但是這個法術卻有個最大的缺點,也因為這個缺點,因為不到萬不得已,是沒有多少水系修為者會使用這個法術的。這個缺點就是屏障一旦解開,所有的功力都會散盡,全數進入被保護的一方天地內。當然,只有活物能夠吸收這些法力。所以有好多花草精,樹精都是因為吸收了某些修仙者的道行才能從普通的樹木動物變成了精怪。
「清流!清流!」小魚不停在外敲打著屏障,發出撕心裂肺的吼聲,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完全不理會周遭人的看法,只是拼命對著光壁內說道︰「清流!你不要這樣傷害你自己!這件事根本就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這樣做!縱使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那也是我不對,跟你沒有一點關系的!如果不是我當年背叛雲錦,在玉帝面前造謠生事,阿淺也就不會那麼快被處死了!或許掌門還可以有時間找到證據救她,也就不需要利用神魂石來救阿淺了!如果這些事都沒有發生,今天的一切也都不會發生了!都是我的錯!所有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我的錯!你根本不需要這樣做!你快點出來啊!我求求你!你快點出來好不好?!只要你好好的,我可以付出一切!」
這樣一番情真意切地表白可以撼動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但是唯獨月清流不為所動,他正努力加持著咒語,手指見縈繞著一縷紅光,正往言子墨的眉心指去。他這麼做的目的,只是為了將自己全部的神力都轉移給子墨,相信到時候子墨一定會醒過來的,雖然……他不一定看得到了。
「清流!清流!」小魚的嗓子都已經喊得沙啞,漸漸地她也不再喊叫,而是目光灰暗地看著月清流忙碌的背影,她雙手抵著光壁,身子漸漸下滑,無力地癱倒在了地上。
眾人見狀雖心生不忍,但是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只覺得小魚和月清流是自作自受,這是他們應該付出的代價。
「雲錦!我兒雲錦在哪里?!」突然從外面傳來一陣怒吼聲,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門外,頭戴金色流珠金冠,身穿黃色七爪龍紋錦袍,不威自怒,一臉嚴肅的中年男子嚇到。
在場的人此時顧不上震驚,呼啦啦地一群人跪在了地上,大喊︰「參見玉帝。」
玉帝此刻也顧不上擺架子,他從武曲星那兒得到消息,說雲錦被雲羅山的魔女給害死了,所以立刻趕來瞧一瞧!
「全都起來!我問你們雲錦在哪兒!」玉帝掃視了一眼四周,並沒有看到雲錦的身影,心里越發不安起來。
眾人紛紛起身,听到玉帝的話,皆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朕問你們雲錦在哪里?!」玉帝不耐煩地吼道。
震天東見狀,條件反射地朝月清流的方向看去,見他並未有什麼異樣,還是在安心地施法,頓時松了一口氣。他走到玉帝面前,面露尷尬道︰「玉帝……這,這件事……說起來話長,不過我想雲錦已經不會出什麼事的。」他相信阿淺把雲錦帶走,一定是有辦法可以救雲錦的,要不然子墨當時也不需要如此緊張,搞的現在自己成了這幅模樣。
玉帝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快說!」
震天東神色有些復雜,他難堪地看了玉帝一眼,用傳音將之前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了玉帝。
玉帝的臉色突地變得異常難看,他被震天東看似尊敬實則輕視的眼神看著,就好像自己被月兌光,赤身地暴露在人前,讓他一絲尊嚴都沒有!
「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嗎?」玉帝抽動嘴角,還抱有一絲希望地傳音給震天東。
震天東內心對他頗為鄙視,這老頭子的這些破事被爆了出來,他想到的不是彌補不是歉疚,居然是在擔心自己的名聲!簡直是可笑至極!那芍藥花精和阿淺的母親都是所托非人,才會導致那樣的下場!結果現在也害得自己的子女淪落到如今這樣可悲的境界!
他斜睨了玉帝一眼,淡淡道︰「阿淺將這件事說出來的時候,大家都在場,每個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玉帝只覺得胸口氣血翻涌,怒氣一浪接一浪地朝上涌,他死死地握著拳頭,想起以前在天庭上和白千千在一起的時候,那時候她口口聲聲地說愛他,說為他著想!沒想到卻讓自己的女兒做出這種事來!五百年前他瞞下一切處死了阿淺,誰想到她的命居然那麼硬!而是她生來似乎就是為了克他!讓他在眾仙面前沒有立足之地!
放心,he,不會虐的。
(